[网王新网王]真赤事务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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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分到第二种女人中的南云弘子,把目光放到了被自己分到第一种男人的白石身上,等待着他开口。
他说:“虽然问这种事情很失礼,但……弘子姐是、呃……那个……”
似乎是这个问题的后半句无论如何也无法正常开口、或是当作普通的问题看待,面前的男子别开了视线。
从她的角度来看,这还真是一幅让人想狠狠揉他头发的样子。
他的后半句,弘子大概也猜得到。于是,她只是浅笑了一下,毫不忌讳地从正面告诉他:“已婚,至少在名义上是这样。”
右手的手指轻轻抚上婚戒上的那颗钻石,弘子在问自己……加上后半句的意义在哪里?
至少名义上是这样。
——潜台词是,至多也只停留在名义上了。
所以全部的意义只有一个:她,在主动引诱着这个看起来还无法在女性中游刃有余的青年。
明明是从前想都不想自己也会谩骂的事情,在接受了他的这份邀请后,竟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恶劣发挥到极致。
她的这个“冒险”,是长久的庸庸无为后、噬骨的疯狂。被无聊二字折磨到几近崩溃的神经,即便是疯狂地寻找可以填充生活的事情,也总有一天会坚持不住的吧。
所以,她选择了——
“那可是……我高中毕业时的事情了。”弘子再次开口。为因着她的坦诚而不知所措的他找了个台阶下。
她给他讲了故事的开端,讲了故事的过程,却没有去幻想这个故事的结果。
而在女子的口述中,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有多少是虚构的、又有多少只是她个人单纯地抱怨,就不得而知了。
兴许,还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是南云弘子她……第一次与某人“倾诉”她的“遭遇”。
这万劫不复的第一步,由她引导着,再由他拉着她迈出。
因为,在那日之后,便不再是单纯地网球了。
南云弘子根本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他的称呼从“白石君”变成了“藏君”;也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是间隙时的网球指导变成了陪练;更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邂逅的地点从那家体育馆延伸到了这座城市。
她只记得,自己偶尔会在深夜懊恼起她那自私的恶劣;以及,藏君那欲言而止的聪明。他的聪明,让他们始终保持在一个不上不下的程度,完美地处事连把柄都很难让别有用心的人抓到。
弘子时常会想,他或许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包括——
——他知道她只是在单纯地索取他的温暖。
然而,本以为会一直维持下去的那微妙的关系,在那一天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她找了借口,让南云家的司机把她放在难波商业区的路边,然后和藏君一同去了大阪海洋馆。
有件事,尽管说出来很丢脸,但她不得不说,这是她第一次乘坐这个城市的地下铁。地上的部分在最后路过布满集装箱的大阪港,仿若电影中的旧工业时代的情结悄然而起,夹在蓝天和碧海间忙碌也让人好生羡慕。
地下铁和海洋馆的门票是套票,所以省去了排队买票的时间,然,在入口处还是排了十分钟的队伍。
也许是周末的缘故,所以有很多小孩子和情侣。
——情侣、吗?
“呐、藏君,”排队的时候,弘子突然想问我们这算是约会吗,但这个伤人的话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顿了顿,改成了,“今天的天气……真好呢。”
“嗯,Ecstasy~”他卷着发梢道了自己的名句,暖暖的眼神沁入心扉。
那天的阳光,也是同样的温暖。
她想,只要她一个人偷偷地把这当作是约会就好了。这半个柏拉图式的爱恋,在未来的某一天自然消失之前,一定会是她最宝贵的珍藏吧。在它自然消失之前,也一定,会如此地维持下去……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4、所谓深蓝之花
蓝色总能让人联想起那乌托邦式的、迢遥的梦想。
——正如面前通天的景象一般。有三四层楼高的巨大玻璃水族箱贯穿于整栋建筑中间,里面的海水把周围的一切都映成了朦胧的蔚蓝色,里面成群的鱼儿随着背景音乐的节奏宛若丝带般拂动。
如果……没有这么多小孩子的话,优美的背景音乐会听得更真切也说不定。
正值周末,成群的小学生拿着那本实践作业的小画册,趴在一个又一个大大的水族箱前,或是临摹着里面的鱼类、或是抄写着海洋生物的介绍,偶尔大声喧哗几下便被领队的老师轻拍脑袋施行教育。
想象中理应幽静的浪漫之所,在此时有了充盈的喧嚣。
“啊,这么说……我小学时好像也来过这里……”她身边的男子摸了摸鼻子,用着抱有少许无奈的口气说道。
南云弘子有那么一瞬觉得这是个笑点,但随即又唾弃自己的无聊。她仰起头望着面前通天的“海洋”内,一只大大的电鳐穿过成群的小鱼,像丝绸被戳出了一个圆润的洞、随后又毫无破绽地被编织成柔软的曲面。
如果可以从很远的地方看的话,一定会更加唯美而不是壮丽了吧。
“藏君,从小就很幸福呢。”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与心理,她吐出了这样一句感叹。
海洋馆这个对于发达国家来说平淡无奇的场所,实际上和“幸福”也扯不上半点儿关联。
弘子突然忆起自己幼时的情景:身着冰帝的小学校服,和表面上要好的几位同学搭伴儿而行,穿梭在深邃的海底隧道中,面对大大的鱼类蟹类都是冷眼淡淡瞟过,好像趴在玻璃上多看一眼都会有失水准。
她到底对这些海洋生物感不感兴趣这个问题,她记不清当时的答案也懒得在现在思考,抑或这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座城市,给予人的感觉是如此的轻松而明亮。
弘子曾一度认为南云家及其相关的事宜将会是她的全部天地,然,自从握上网球拍的那一刻起——或许要稍微晚一些——有些情愫便开始微妙地转变。
她开始喜欢这座城市。
这座由藏君带着她穿越大街小巷的城市。
同样是国营的百货、同样是中地段的商业区、同样是高档奢侈品店……甚至是同一个品牌的专柜,这里热情洋溢的气氛与她所成长之处的截然不同。尽管带着相声中的关西口音、尽管有些笑点和俚语她不是很懂、尽管大板桥夜晚的治安确实是差那么一点点……不过这完全不影响她对这里的好印象。
弘子拿出手机将面前这一片蓝的海底景色拍下,换个角度,还偷偷拍了他完美的侧颜。随后,又按下了手机屏幕上那个垃圾桶样式的图标,果断删掉了它。
虽然……很可惜,以及她在心理上确实犹豫了那么一下,但她才不会傻到自己给自己留下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柄。可她还是把那张鱼群的照片设为了屏保,因为镜头色差的缘故,液晶屏上反映出的……是很深很深的蓝色。
目光扫过屏幕顶端的时间:“十一点十八——快到喂水獭的时间了!”
语气中带有明显的兴奋与期待,年轻的人♀妻率先转身向路的另一端走去,留在她身后的男子耸耸肩,用着有些好笑的语气道:“喂喂,我们到底是谁年龄更小一点啊!”
然而,这种程度的调侃对于弘子来说,简直就是幼儿园的级别,她眨了眨眼睛,回过身拽住了白石的袖子,笑着说:“年轻几岁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因为,那样的话,或许就可以和藏君一样大。
因为,那样的话,或许就可以和藏君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因为,那样的话,或许就可以和藏君偶然同校、或许就不会……
这个想法的重点早已不在“年龄”二字上,而是在“和藏君”这三个字上面。为什么没有更早地相遇呢?
——为什么、在听说南云家之前……没有遇到藏君呢?
为什么?
她微微张口,差点把这个问题发出声。
原本拽着他的袖子往前走的那只手,在快要被他牵住相握的前一秒轻轻挪开。南云弘子死死地攥着空空的拳头,仿佛只有让婚戒把手指勒得生疼才能死守住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即便如此,却依旧无法让她停止思考那个毫无意义的追问。兴许驱动着她的理由只有一个,是那么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冲动:她希望。
“……弘子姐?”她身后的白石似是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没有在意握空的左手,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南云弘子松开因用力而发酸的手掌,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藏君!快一点哟!”
太过标准化的笑脸,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下,一时间也难以让人分辨真假。
没有理会身后那男人的那句“是你太快了”,弘子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在人流中向着水獭展厅走去。她想,无论怎样,她大概也都只能在藏君的前面。
她站在他的前面、早了两年。
这是个永远都无法改变的时间定局。就如同她在遇到他之前便嫁入了南云家。
神思有几分的游离,周末略显吵闹的环境也渐渐远离了耳神经。直到——
这是一座室内观景桥,连接着两个展厅的唯二通道。下面的浅水区饲养着水草与海螺,侧面漂亮的岩壁上还趴着几只小巧的螃蟹。原本就狭窄的甬道此时更是略显拥挤,而那不算高的护栏在此时甚至变得更低。
弘子只是感到被哪个孩子撞了一下,随后一阵失重。藏君叫着危险有些艰难地越过人群冲了过来,纵使他的运动神经再好、纵使这个世界的设定再不科学,也敌不过重力作用,她终究还是尖叫一声掉了下去。
冰凉的水刺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独自站在前面的后果就是……摔倒吗?
走廊深处那个展厅内深蓝色的反光,在最深处深邃得发黑。
■■■Kuranosuke Shiraishi × Hiroko Nanun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Ever free■■■
那边的海洋馆工作人员外加撞到人的一家子不断鞠躬道着歉,这边名为白石藏之介的青年一个劲儿地笑着说着客套话。至于本次意外的受害人南云弘子小姐,早已坐在街边的出租车上,等待着这毫无意义的交涉结束。
虽然已用毛巾草草地擦过了,但全身还都是湿哒哒的。不得不找来一件雨衣才敢坐到出租车上。尽管她已经表示过这没什么,不过就是几件衣服湿了而已,但出于礼数还是什么安全顾虑的考虑,这实质意义为零的对话却一直都没有停止。
——啊啊、她的小水獭……。←真是一句出戏的感叹 +!
最后,她说:“藏君也快进入社会了吧,快去处理一下吧。”顺便说一下,还附带了一个被本文真女主真赤小姐形容为令人极不舒服的微笑。
没有意思也无法磨练自己本就自诩高人一等社交技巧,弘子对这件事情本身的不屑倒是其次,重点是……
她的藏君似乎是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挥了挥手向出租车这边跑来。
“太慢了你。”她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换来他有些求饶似的语气:“饶了我吧,弘子姐。”
她看着他坐到了她的身边,然后指示司机先向市中开着。
“虽然是夏天,但总这么湿着也是会感冒的,弘子姐还是先回家吧,是联系司机还是……?”
——没有错,真正的重点来了。
“不行。”头脑异常清醒的她在第一时间否决了他的话,“我跟管家说的是……出来逛街。”
也确实,她家的司机把她拉到了难波商业区之后才离开的。如果现在以这种状况回去的话,无论是让司机把她从难波接回、还是这辆出租车一路开到她家,都会解释不清。
白石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间车内有了短暂的沉默。
“那……藏君家离这里远吗?”弘子清醒却又感觉有些空晕感的大脑仿佛失去了对言语中枢的控制力一般,脱口而出的竟是这样一句不经大脑的话。
“唔?!!”而她的听众也明显是被这样的发难给惊到了,她感到他的肌肉僵硬了少许,却没有多话。
她随即便在内心狠狠地反思着自己:这是她该说的话吗?
出租车的司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抬眼从后视镜中看了看这对男女。
为了缓解这愈发难受的氛围,弘子娴熟地笑出声,道出个折中的办法:“开玩笑的,我是说……先找家酒店吧。”
找家酒店,洗个澡,卖套新衣,然后,万事大吉。
可她的算盘却没有打响。
那只在海洋馆中始终没握上的手突然死死扣住她的,惹人的燥热从指尖一直烧遍全身。
他说:“在学校附近租了公寓,现在……是一个人住。”
丁子茶色的秀发遮住了他好看的双眼,带有关西口音的嗓音说出这句话时连踌躇都变了味道。
南云弘子有些失神,之后,着了魔般点了头。
相握的那只手用上力量,回握住他的——十指相扣。
都是藏君的错。都怪藏君突然说出了这种话。都怨藏君……太温暖了。
在盛夏不该感到寒冷的身体,却在有了对比后,让弘子感到了直接反应在神经上的寒冷。那大概……就是从无法爬上的深渊之底部,传上来的罪孽之冰吧。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