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里香-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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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壮观!”刘宇珏望着整整三十万大军,目不转睛,下了个结论。“老大,比我们当年在魔教总坛里的集合还要快的样子。”
方誉双臂环胸,已经没有兴趣再待下去,事情圆满解决,也是他们应该离开的时候了。“走吧,先回去客栈。”
陈八站起身,远远地地看着自家侄女坚定的身影,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亲与兄长们,此时侄女的身影已经与父兄们重叠在一起,嘴上应着,“嗯,也没什么事了吧,小桃也安然接下这三十万大军了。”
“报——”
一骑风驰电掣般从大营外直冲进来,直往着主将的大营门口,迅捷地从马上下来,跪在大营门口,“边关有急报!”
全身大穴被制的王将军缓慢地从营帐里走出,居高临下盯着急速赶来的前方探子,“快说,是什么急报!”
来人顾不得喘气,“禀王将军,前方探得有厉国兵马朝我朝边境靠近,没有停下的意思,小的们前去查探了一番,发现足足有二十万大军过来,不日将到达我朝与厉国的边界!”
陈八听着心一紧,初是从他口中晓得厉国已经出兵不过是诱季玉昆现身的诡计,想不到厉国真是出兵了。
王将军走到陈桃源面前,微躬身,“请陈将军示下,制定作战计划。”
陈桃源像个没事人般,绕过他,对着三十万将士,指着京城的方向中,“大瑞的勇士们,这边是你们的祖国,”又换了个方向,指着将士们身后的深沉夜色,“这边是大瑞的最后一道防线,我大瑞的勇士们,你们是要让敌军入城还是全歼他们?”
“全歼敌军,全歼敌军!。。。。。。”
三十万大军热血沸腾,恨不能去抛头颅洒热血,让一脸爱国之心燃烧在深冬的寒夜里,温暖了许许多多曾有过犹豫的心。
“各位将军们,请入大帐,本将军有事想商,”陈桃源的声音穿透整个大营,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里,“勇士们,回营里休息,明早大军开拔,还需要你们打起精神来!”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迅速集结完毕的三十万大军,又迅速地散开去,各回各营里,又是一片静寂之色,满天的雪花依然飞扬着,篝火全灭,二十几位将军随着陈桃源走入大帐,商量军事大计。
“我觉得有点困的说。”陈八对军事大计一点兴趣都没有,打了个哈欠,摸去头顶和雪花,又打了个哈欠,“我们走吧,回去客栈。”
“八哥,你家侄女真是英武。”刘宇珏看着一众将军从身前经过,往大帐直去,心生羡慕,恨不得自己也有这么个侄女,只可叹他家是九代单传,哪里会有什么侄女!
方誉拿着眼,横向里看了看陈八,又看了看陈桃源,然后很有深意地摇摇头。
陈八分明是从老大的眼里看到他的取笑之意,悻悻然地朝前走出营帐,感觉深受打击,有个太厉害的侄女不是什么好事哪!她非 常(炫…书…网)郁闷!
回到一家还算是清静的小客栈里,还未入睡一直等候着几个人回来的清王爷裕澈焦急地走入陈八的房里,没有见到陈桃源的身影,令惴惴不安起来。
“小桃呢?”他冲出客栈外望了望,只看见满天纷扬的雪花,哪里还有人影,便急急地又冲回陈八的房间,压低了声音,“小桃呢?她怎么没跟你回来?”
陈桃源毫不掩饰地又打个大大的哈欠,满脸里全是困盹的睡意,挣扎地张开沉重的上眼皮,“唔,她在大营里,厉国来犯,此刻正在与将军商量军事大计!”
裕澈闻言,便要往外冲去,刘宇珏的出手更快,一下子将他拦住。
“为何拦我?”他身无武功,根本无法从刘宇珏的阻挡下面脱开身去,清雅的面容充满了怒意,瞪向满脸睡意的女人,“我要去找小桃,你不拦我!”
陈八摇摇头,上前一步,一手按住他细弱的肩头,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裕澈,你别担心,她只是先暂管一下军务,不日皇兄便会派来大将军接替,你先放宽心,安稳地睡上一觉,你若是有半分不妥,想必小桃也要寝食难安!”
清王爷眼睛一眯,挥开她的手,直接走回房里!
“不知京里如何了?”陈八一手撑住下巴,一手拿起店小二送过来的温酒,为房里的三个都到上酒,“真让人觉得无趣呀!”眼前又闪过一张绝艳的脸庞,令她悻悻然地撇撇嘴,拿起酒杯,沾唇便喝,姿态豪气。
几个人都是拿眼角的余光冷冷地剜她一眼,拿起盛满温热酒液的杯子,豪爽地一口饮下,各自回房去。
雪很重,到处是白皑皑的深深积雪,一脚踩上去,能清晰地听出“沙沙”的声音。夜时,万籁俱寂,大街之上,没有夜归的人影,雪深深地往下飘,缓缓地落在无人经过的京城大街,没一会儿,已经积起厚厚的雪来。
揽月楼里一片漆黑,灯火全灭,趁着夜光,依稀可见楼里外室里坐着一道直直的身影,伸长的手指拨弄着窗前的几枝妖娆红梅,绝艳的脸庞透着阴冷的光芒,足以喝退任何人。
内室里传来暧昧的*,他面色未变,眸光温柔地望着红梅,几乎要腻出水来,忽然眸光一转,与面容上的阴冷融为一色,走入内室里。
大床里鏖战未歇,满室的糜糜*之味,女子娇滴滴的*声,男子粗喘声,交织成一道暧昧的歌来。
身影没有直接朝大床走去,拿出火折子点燃灯火,一室明亮起来。
“是谁,谁敢*房里?”娇叱声从大床里传出来,透着浓浓的怒意。
身影的面容*了灯火里,绝艳的脸庞透着妖邪美感,阴冷地望向缦帐放下的大床,清晰地看到两道纠缠的人影,“本王忙于朝堂政事,无暇陪伴鲁小郡主,想不到鲁小郡主到是自得其乐呀,本王真是叹服!”
这道声音,床里的娇俏身影愣住,随即又忿及地反应过来,一把揭去眼睛上的黑色蒙面巾,入眼的竟然是个陌生男人,一下子花容失色,急忙将他从身体上推落,又急急地将自己不着一物的娇躯给遮挡起来,惊慌失措地爬出床外,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
“清澄哥哥,清澄哥哥。”她泪水啼涟地试图攀住睿亲王的手臂,却被硬生生地挥开去,柔弱的身体摔倒在地里,床里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清澄哥哥,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没空去想太空,下意识地便推出床里的男人来。“清澄哥哥,这怎么可能不是你,怎么可能不是你?是他,是他强行污了我,清澄哥哥可要为我作主!”
“作主?”睿亲王讽刺地望着衣衫不整的娇人儿,笑意一现,妖邪的面容更加阴冷,“本王这是看了一出你情好愿的好戏,你不守妇道,与他人苟合,还敢在本王面前颠倒黑白?”
“不,清澄哥哥。”她连忙爬着向前,抓住他一身蓝色长袍的袍角,抬起哭得梨花带杏雨的小脸来,妄图惹起他几分怜意来。“清澄哥哥,玉露自小爱慕清澄哥哥,今日里总算成为清澄哥哥的王妃,又岂会作出此等之事?望清澄哥哥将这无耻恶徒千刀万剐!”
睿亲王修长的手指温和地抬起她的下巴,手下柔和地像是*最亲密之人,“你先下去。”
鲁小郡主玉露震惊地看着床里的男人迅速地穿上衣服,对着她面前的睿亲王竟是行了个礼,然后才往后退出内室,充满泪意的杏眸不敢置信地瞅着睿亲王。
“清澄哥哥,他是你的人?”她突然灵光一闪,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与自己亲密接触的人都是先将自己蒙住眼睛,每每是深夜时分才进房来,不由得刹白一张脸,“清澄哥哥,一直不是你?”
睿亲王露出一个夸赞的眼神,一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还拿起一边的丝绢,略皱起斜飞入鬓的好看眉头,嫌恶地竟是一秒也不想看她。“本王怎么会碰你?”他嘲笑地摇摇头,魅惑的面容不可侵犯,“你这样的女人,本王还嫌脏!”
“你好狠的心!”鲁小郡主玉露全身颤抖,纤纤玉手指向他,“裕清澄,枉我爹爹想要扶你上位,你居然这样算计他的女儿?破坏我的名节,找个陌生男人来!”
她沉浸在即将当皇后的美梦里,一转眼竟是落入地底里,几日来,温柔的身影不过是场戏,而她竟然傻傻地以为一切尽在她的手里,皇后之位已经不远!孰料,一转眼之间,梦这样残忍地破碎了!
她的杏眸里充满了愤恨,一扫娇弱之色,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吞下去!
“破坏你的名节?”满含磁性的嗓音低低地笑出来,睿亲王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冰冷的朝她狠厉一瞪,“鲁小郡主在鲁国公府里还有名节之说的?本王可从不曾听说过!”
直接的鄙视神情令她深深地打了个寒颤,冷到骨子里的感觉令她想到皇家夜宴里静亲王裕清澜的一记巴掌,她心思敏锐地一转,“不,你不是清澄哥哥,你是静亲王?竟敢私自闯入本王妃的房里,静亲王可知罪?”
她挺直了背脊,心下开始蓄起一点底气来,狠厉地瞪着他。
“想反咬本王一口?”睿亲王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点儿的平仄,“鲁玉露,看来上次给你的一巴掌,你没有清醒过来?”
果然是他!
静亲王裕清澜!
上次在皇帝陛下的夜宴里,她受了重重的一巴掌,在大臣与贵妇中失了面子,为此,她深深记恨在心,曾发誓,待她坐上皇后之位,定不饶过他!
“这一巴掌我是记得,日后一定奉还给你!”她目光恶毒,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好解心头之恨,“你找了别的男人污我清白,清澄哥哥知道后必不会饶你!”
静亲王作势轻轻地拍几下手掌,以示夸奖,眉眼间一笑,面无表情全部龟裂开去,妖娆地像是*绽放的牡丹花儿,“玉露呀玉露,本王竟不知道你还有清白可言的?十三岁倒开始知晓人事的鲁小郡主玉露竟还有清白可言的?”
这话如当头棒喝般,令她恶毒的眸光掠过一丝惊愕,盯着她面前的这张脸,这种神态,令她有些迷惑,却是完全没空理会这些,“你是从何得知?”深闺寂寞,她早就已经与府里的侍卫有染,自认做得毫无破绽,竟让人发现?
“有什么能逃得大瑞皇朝暗卫的耳目?”他状似悠闲地说道,忽然语气里多了一丝阴狠,“本王到不想这样待你,怪只怪你自己,你同意了皇姐的天真想法,代替她入王府!”
“这是陈八的提议。”她惨白着一张俏脸,看不出一点血色来,暗卫知晓的事,睿亲王又岂会不知?可她还是带着一点侥幸的心理,狡辩道:“我只是接受了她的提议罢了。”
“今夜里,爹爹已经兵逼皇城了。”她突然阴狠一笑,得意地望着静亲王裕清澜,“清澄哥哥就要登上皇位,看在我爹爹的面上,他必不会为难于我。”她还有爹爹,说好今夜里联合起禁卫军营,带着骁骑营与骠骑营共同逼宫,迫使皇帝陛下退位!
他摇摇头,面无表情,凤眼底染上一丝难得的同情,大都是嫌恶,“在本王进来之前,鲁国公已经以意图谋逆的罪名被禁卫军逮捕入宫,不要再做你的皇后梦了!”
这下子,鲁小郡主玉露再没有支撑下去的力量,颓然地跌倒在地,耳边一直回响着鲁国公被抓住宫里的消息,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一场梦一场空!
“哈哈哈。。。。。。”她笑出声来,声音凄厉,眼泪从杏眼里涌出。“皇后,哈哈,皇后,你就是皇后了,鲁玉露,你是皇后了。。。。。。”她一直喃喃自语,踉跄地站起身,砸起房里的一切摆设,像疯了似的发了狂。
静亲王从她身边走出去,看都不看她一眼,走出揽月楼,吩咐着侍卫统领王富贵守住小楼,不让里面的人出来一步。
吩咐完之后,他便驱马直往皇城而去,雪已经停了,路面的积雪很深,马蹄儿深深地陷入白色的毫无瑕疵积雪里,留下深深的梅花脚印。
皇帝陛下的御房里,跪着一个庞大的身躯,远远地就能看出来是当今鲁国公,他匍匐在冰冷的地面,头不敢抬起。
皇帝陛下冷冷地盯着他,“卿家可有话说?”
鲁国公的额头与冰冷的地面紧紧贴在一起,冷汗湿透身上的厚重的长衫,“罪臣无话可说,还请陛下饶过臣的家小,他们一无所知。”
皇帝陛下突然的信任,竟将他推到万劫不复之地,新掌握的禁卫军与暗卫竟是迅速地渗透入他一手掌控多年的骁骑营与骠骑营,令他才意气风发欲要点兵围住皇城,已经让涌入军中的禁卫军一举成擒,以意图谋逆的罪名送到皇帝陛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