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里香-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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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眯细了一双凤眼,谁也看不透他的眼底,站立于群臣之首,一言不发。
皇帝陛下看着这一番光景,意一记重重地拍在龙椅的把手上,怒意腾腾地瞪着齐齐跑倒的众臣,“卿家全给朕起来,朕一番期望被人推拒,你们却是让朕还立这人为储君,让朕眼巴巴地把储们送上?将朕的颜面置于何处?”
没有出列的群臣们不由得打了个琵缩,有些惧怕皇帝陛下的雷霆一怒。
“臣等万死,请陛下恕罪。”跪倒的众臣们连忙请罪,但口里还是不放过初衷,“请陛下立睿亲王为储君。”
“放肆!”皇帝陛下硬声喝道,看也不看睿亲王一眼,“来人,将他们拖出去,朕今天是不见为净!”
正大光明殿外的侍卫们连忙进来,将几位大臣们毫不留情地拖起,正要往外面去,却被一人给拦住,庞大的身躯几乎将门口的光亮给挡住。
“陛下息怒,请听微臣一言。”来人困难地跪下,庞大的身躯很是吃力地做了个请安的动作,身形一晃,差点往侧边倒去,离他最近一位大臣连忙伸手扶住他。“陛下息怒,请听微臣一言。”
正文 第一百十一章
众臣定睛一看,竟是前些日子告病在家的鲁国公,只见他此时一身国公的朝服,记得皇帝陛下还曾派太医为他治病,看情况比上次见的好多了,太医出手,果然是不一般。
皇帝陛下一见跪下的人,脸色和缓许多,还示意身旁的总管太监洪公公下去将他扶起,“卿家快快平身!”
总管太监洪公公手中拿着拂尘,看着拥有庞大身躯的鲁国公,额头冒起几不可见的冷汗来,瞧瞧他自个儿的小身板,唔,他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一下,殷勤地将试图将鲁国公扶起。
结果好象很成功,鲁国公居然颤颤崴崴地站起身来,躬着身子,“谢陛下。”
洪公公看着进退不得的侍卫们,马上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全退下去,然后他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回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陛*旁,嘴巴紧紧抿住,不发一言,谨慎地守住本分。
“卿家身体如何?”皇帝陛下关心地问道,时有太医会回宫禀报,终是表面的现象,如今亲见一面,病态稍减,加上年已六旬,疲态尽显。
鲁国公闻言,又连忙朝上拜了拜,“老臣叩谢陛下的关心,还望陛下看在老臣的一张薄面上,饶过这几位忠君爱国的大人们,他们只是深受皇恩,心中为陛下焦急罢了。”
皇帝陛下的脸色更加缓和,他一挥手,宽大的龙袍衣袖随着这一记动作轻轻扬起,又缓缓垂落回去,“看在鲁国公为你们求情的份上,都给朕退回班列,若是再敢非议储君之事,朕绝不轻饶!朕到是得看看是谁泄露了朕在御书房里的私密之话,不过是书房里三人之间的谈话,何以众卿都能知晓?”
几位经历了一回皇帝陛下难得一见的雷霆之怒后,已经浑身让冷汗湿透,垂头丧气地各回本班,没有再敢试探一下皇帝陛下的底线,更不敢去想是谁透露了消息给他们。
“睿亲王裕清澄!”皇帝陛下目光锐利地盯着下方群臣之首的同胞兄弟,“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你自己推拒,若今后生起窥视储君之位的恶心来,朕必不会轻饶,你可听懂了?”
皇帝陛下此言一出,群臣更是屏住呼吸,皆是朝睿亲王望去,只见睿亲王一身紫色蟒袍,绝艳的脸庞里含笑,刹时是一阵目摇神迷,恨不得匍匐在他的脚下,心中为睿亲王直呼可惜,却是半点不在面上表露出来,身为人臣,脸皮是一定得厚的,不能在脸上随意表露出真实本性来。
前些日子,睿亲王偕同逃婚的凰长公主一起入宫面见了皇帝陛下,并一起推拒了皇帝陛下想立睿亲王为储君的意愿,京城里早人传开来,都说睿亲王为绕道不惜舍弃皇位,引来多少唏嘘!岂不料言犹在耳,事情突然有变,十四年回宫的凰长公主还是毫不留恋地选择了逃婚,丢下了深情厚意的睿亲王,令无数京城女性憎恶起凉薄的凰长公主,同时又升起一股希望来,很快地,这一丝丝希望就被打破了,鲁国公之女鲁小郡主玉露代替了凰长公主嫁入睿亲王府,替被逃婚的睿亲王稍微挽回了一点颜面。
睿亲王往外一步,躬起身朝前,作了个揖,宽大衣袖一动,檀香的味道散发出来,“微臣谨遵陛下的旨意。”朝堂之上没有兄弟之情,他话题一转,“请皇帝陛下处置陈家,陈八逃婚令臣蒙羞,更是违抗了先皇帝陛下的遗旨!”
“请皇帝陛下处置陈家!”一时间,竟有许多大臣声援。
皇帝陛下面色严厉,睿智的目光从声援的大臣们一个个地看过去,“处置陈家?”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的疑问,“何来陈家?何来陈八?朕只知道先皇帝陛下亲封的凰长公主,而不知有陈八!”
此番话,令群臣愕然,皇帝陛下摆明了态度,将皇长公主维护到底,若是真要处置起来,必会连带到家人,没有陈八,只有凰长公主,他们深深懂得此话的涵意,皇帝陛下便是凰长公主的亲人,难道要让皇帝陛下自己处置自己?
“长公主必是有难言之瘾,老臣听闻清王妃已经前去追寻长公主,此事依老臣来看,不如等着长公主回来。”鲁国公连忙上前禀告,一下子将快僵持下来的气氛打散开来。
皇帝陛下闻言,甚是满意地点点头,手下意识地摸了下巴,光滑的下巴令他突然想起,今儿个早上,皇后已经为他剃去,又放下手来。“退朝吧,鲁国公跟朕到御书房来。”
群臣跪下下,恭送着皇帝陛下离开正大光明殿,才敢站起身来,莫不是想挤到睿亲王面前,表达一下对当朝美男子被逃婚的无限安慰;睿亲王却是一甩衣袖,大踏步地转身离开,那气势,群臣们一个都止住脚步,没有试图上前,大瑞皇朝里有哪个不知道,当朝第一美男子之称的睿亲王在十岁才出了一点点头儿的年纪下将江南官场成百的贪污官员给清理得彻底,想到这个,他们不由得一阵瑟缩,还是回家去吧。
御书房里。
君臣相对。
皇帝陛下一扫在正大光明殿里的威严之态,睿智的面容里染上一层忧思,屈起的手指轻轻叩着光洁的桌面,望着被赐坐的鲁国公,“国公,朕最近做了一件糊涂事。”
鲁国公努力地挺直腰身,正襟危坐着,一手端起洪公公送过来的热茶,浅尝了一口,稍微舒缓一下情绪,“陛下英明,又岂会做糊涂事,不过老臣虽已年迈,若陛下有用得着老臣之处,还请陛下明言,老臣必是万死不辞。”
“想当年,国公与陈老将军跟随皇父共赴疆场,替大瑞守住基业,令皇父安稳坐于龙椅之上,每每皇父提起此事,莫不是对国公的勇猛大加赞赏!”皇帝陛下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里,眼神飘忽。
鲁国公却是放下手中的茶杯,吃力地挪起身体,屈身跪下。“老臣无时无刻不感激先皇帝陛下的皇恩浩荡,每每思及先皇帝陛下对老臣的隆恩,无不感激涕零。”
“可是朕到是做了件错事,怕是要让祖宗蒙羞的。”皇帝陛下眼神一正,忽又心事重重起来,“朕膝下只有两子,一为九皇子裕澈,二为李贵妃刚刚诞下的十皇子,九皇子澈生性清高,十皇子还不会说话,两人都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陛下正值盛年,又何须牵挂立储之事?”鲁国公在洪公公的搀扶下,很是困难地站起身来,坐回去,又喝了口茶,润润喉咙。
皇帝陛下轻轻地摇摇头,脸庞里全是担忧,“朕是安稳地从皇父的手中接位,不知道朕百年之后又会是个什么样子,不知道会不会上演皇父登位时惨烈的一幕?”
先皇帝陛下有兄弟许多,当时并未立储,个个皇子俱都天姿聪颖,卯足了脑袋想挤上皇帝的宝座,造成手足相残,同室*戈的血腥场面来,让皇朝差点根基不稳,致使厉国抓住机会来袭,幸得先皇帝陛下退敌,才有如今这一番盛世景象!
鲁国公对当时的事自然是不会忘记的,他一直是对他自个儿的眼光非 常(炫…书…网)自豪,当时是选择站在先皇帝陛下一边,从此鲁家便是一门荣耀,直到今日,现今,他会让鲁家更加荣耀!“陛下英明,必不会出现这般令人痛心疾首之事,老臣胆敢请问陛下心中耿耿于怀的错事是为何桩?老臣不才,愿为陛下尽绵薄之力。”
皇帝陛下沉吟了一会,才徐徐开口讲来,“朕原本就是属意清澄皇弟当储君,前日里,他是推拒了,若是哪天,朕立下储君之人,朕怕他哪日里会对此事心有不甘起来,而做出令皇朝不稳的事来。”
“陛下!”鲁国公又是匆忙跪下,一直用力过猛,庞大的身躯差点往倾倒在地,幸好一边的洪公公眼疾手快地扶住,“睿亲王乃陛下同胞兄弟,陛下待之若亲子,若是睿亲王真是出尔反尔,就是对不住陛下的一番情意呀。”
“朕的几万禁卫军全数在清澄的手里,还有暗卫更是一直掌握在他的手里,若是有什么突变,朕哪里还来得及召来勤王之师!”皇帝陛下重重地一拳的打在光滑的桌面,满脸严厉,眼里充满了戾气,多疑的性子展露无疑。
鲁国公此时跪在光滑冰冷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再也不肯起来,“陛下,陛下多虑了,睿亲王万万不敢有此狼子野心呀。”
皇帝陛下多疑的瞄向他,忽而嘲讽的一笑,“朕到是忘记了,如今卿家已经是清澄的岳父,自是站在他一边,朕可真糊涂。”
匍匐在地,鲁国公整个身体与地面贴成一体,汗如雨下,身体一个颤动,满身的肥厚脂肪不能控制地抖动起来,“老臣不敢,老臣对陛下的一片忠心日月可见鉴,家不可大过国,老臣虽是睿亲王的岳父,更是陛下您的臣子,岂有顾家而不顾江山社稷之理?”
皇帝陛*露出欣慰的表情,从桌后绕出身来,将跪着鲁国公扶起,“卿家的忠心,朕是明白的。”然而,他话锋一转,面色冷厉,竟是一片杀伐之意,“鲁国公听旨。”
“微臣听旨。”刚起来的鲁国公,听到此言,又要跪倒在地听旨,被皇帝陛下强力制止,只能站着身体,听着皇帝陛下的圣旨。
“请今日开始,掌管京城的禁卫军,还有暗卫。”皇帝陛下拉着鲁国公肥厚的手,像是“老怀安慰”地轻轻拍着,“朕将一切托付给卿家,还望卿家不付朕之期望,但愿清澄皇弟没有不甘之心,朕还是希望这份兄弟之情能维持下去。”
“陛下不必担心。”鲁国公激动地握住皇帝陛下的手,老泪纵横地接下重任,“老臣便是豁出命去也要让陛下永无后顾之忧。”
旁边起草诏书的内侍已经快速地挥笔,一份经由皇帝陛下口述的圣旨新鲜出炉,皇帝陛下端起圣旨一看,没有任何错落,并拿起桌上的玉玺重重地盖下。
看着朱红色的印迹很是清晰地落在明黄色的绢帛之上,皇帝陛下递给鲁国公,“凭着这道圣旨,卿家将一切权力从清澄手中收回,并让他好好在家陪伴小郡主,享一下夫妻之乐。”
“谢谢陛下。”鲁国公怀揣起圣旨,心底的喜意并未流露出一分,朝皇帝陛下一个跪拜,“老臣告退。”
“嗯。”皇帝陛下大手一挥,让他离去,伏首在案前,翻看起从各地送上来的奏折。
洪公公一直搀扶着鲁国公出御书房,又是目送着他慢吞吞地走远之后,才转回到皇帝陛下的身边,“陛下,鲁国公好重,奴才差点没力了。”
皇帝陛下一边看着奏折,一边迅速地留下批阅,头也不抬,“看他一身精养的肥肉,确实是重了一点,今天得了他多少银子?”
洪公公先是御书房里的内侍们全都退下去,然后神秘兮兮地从袖子掏出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来,满脸心疼地望向皇帝陛下,“刚才塞给奴才的,得了一百两。”鲁国公是个很客气的人,每次从他这得到消息,出手都是很大方,只是有一个缺点,便是扶起他来,真的是太重了,把他一把老骨头累得够呛!
“赏给你了。”皇帝陛下到是一点不吝啬,“挺好的,他给银子挺大方。”
“这到是的。”洪公公连忙将百两银票塞回自己的袖里,“奴才收这种银子,而且次次收的全是一个人,从第一次到现在,怕是有万把两了。”百两银子,够原先家里过上个好日子了,也不用家穷把他卖到宫里做太监了,想到这里,他还是有点伤心的。
看到一个奏折的字写得乱七八糟的,皇帝陛下的眼睛眯起来,极度不喜 欢'炫。书。网'看着乱七八糟的字眼揣度臣下想要表达的意思。“朕命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