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里香-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睿亲王细心地为她盖上红得闪眼的喜被,还弄好被角,不让一丝冷意侵袭她,这才走出内室,朝里侧躺的娇人儿没有瞧见那张绝艳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与阴厉。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早朝很快地散开去,睿亲王被皇帝陛下召去御书房,太监总管洪四玉公公守住御书房厚重的大门,冷风直朝他袭来,他挺直了腰背,手中的拂尘乖顺地靠着他单薄的胸膛。
皇帝陛下昨夜里听了皇后娘娘的坦白,纠结了一晚,才珊珊来迟地向最亲近的皇弟表达深深的歉意,“别怪你皇嫂,她将凰长视若亲生,凰长一求她,她就心软了。”
“嗯。”睿亲王无动于衷似地从鼻孔里抛出一个淡淡的字来,“她可跑不了,等这会儿的事解决了,臣弟可得好好揪住她。”
皇帝陛下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让他一切自便,“不过看在那丫头歪打正着的份上,你可不要太过分,把她吓到了。”
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一个是他视若女儿的凰长,两人一拍即合,让他好生伤脑筋,却是没有办法,他的结发妻子自己可以解决,而凰长,就留给皇弟去烦恼吧。
“臣弟先告退。”睿亲王恭敬地退出御书房,拿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皇帝陛下,怎么都觉得皇帝陛下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走出固定金汤般的皇城,睿亲王府的侍卫长王富贵连忙迎上前来,指挥着驾马车的车夫小心地驱车靠近过来。“王爷,想去哪?”
一路上得到朝中大臣们的恭贺声,睿亲王嘴角愉悦地扬起,撩起紫蟒朝服的袍角,轻松地跨上马车,微弯下腰,便坐入马车里,突然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去鲁国公府。”
侍卫长王富贵立即吩咐着马车夫朝鲁国公府邸的方向前去,从腰间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过去,“王爷,这是九香软筋散的解药。”
睿亲王裕清澄唇角一扬,拿过解药,放在腰间,“季离风如何了?”
“已经清醒。”侍卫长王富贵恭敬地回禀,“几拨暗中送信去厉国的人,已经让暗卫给拦截住,王爷如何处置这些人?”
微闭起邪美的凤眼,他状似不经意地挥挥手,风淡云轻地下了个命令。“关入王府的水牢里,让他们尝尝大瑞水牢的滋味吧。”
王富贵点点头,率先跃起下马车,又掀开马车帘子,“王爷,国公府到了。”
“王爷!”
睿亲王还没有从马车里出来,便被一道尖锐的声音给惊拢,凤眼危险地眯起,却又缓缓地将眼底的危险之意敛去,露出一脸笑意来,背靠着马车内壁,一副悠闲的样子。
“王爷,王爷。”前些日子还病重的鲁国公喘着粗气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府里吃力地走出来,身边还有几个下人搀扶着,努力地挤在马车前,满是担心,“怎么玉露进宫陪伴凰长公主,现在都没有出宫来?”
此章有删,不好意思
正文 第一O六章
睿亲王张开眼睛,朝鲁国公不紧不慢地瞥过去,仅一个淡淡的眼神,竟让鲁国公奇异地冷静下来,他一手轻轻地拂平身上的紫蟒官袍,觑向马车外,“小婿给岳父大人请安。”
他嘴里虽是说着请安的话,身体却是慵懒地靠着马车内壁,没有半点恭敬的意思。
鲁国公愣住了,表现得像个完全不知晓事情真相的局外人,肥肉里的细小眼睛浑浊且惊讶地望向睿亲王,然后作出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来,“老臣不敢,王爷何出此言?”
“昨天本王大婚,皇姐逃婚,玉露为避免本王在天下人面前丢了面子,成了笑柄,就听了皇姐的怂恿,昨日里已经嫁入王府了。”睿亲王缀满颗颗硕大宝石戒指的修长手指有节奏地一下下敲着膝盖,眸光扫过鲁国公满身的肥肉,“还请岳父大人海涵,本王自会召告天下知晓,鲁玉露已是本王的正妃。”
“什么?”鲁国公一身肥肉抖动起来,似乎被惊吓到,浑浊的双眼一下子大张,双膝一软,跪倒在马车前,像是听闻到天要倒塌下来般的震惊,急呼呼地喊道:“请王爷饶恕小女,她只是年少不懂事,还请王爷让小女回府。”
睿亲王沉静地坐在马车里,不时*着指间的宝石戒指,薄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老狐狸,演得挺像样的。
王富贵眼看着马车里的王爷欲起身,连忙凑前身去,将手臂伸过去,睿亲王矜持地将手搭上侍卫长的手臂,迎着寒风步下马车,上前一步,欲将鲁国公扶起。
鲁国公往后退着,不敢就着他的搀扶起来,头贴着冰冷的地面,“王爷,小女不知天高地厚,还望王爷宽恕她一回,老臣一定好好管教她一番。”他不住地求情,“王爷与长公主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女又何德何能做王爷的正妃。”
“岳父大人言重了。”睿亲王笑意盈盈的凤眼底全是冰冷的刀锋利箭,“陈八此人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岳父大人休要再提起,本王的正妃仅只一人,便是鲁玉露。”
他伸出矜贵的手,清晨冬日里的阳光很浅薄地落在他缀满硕大宝石戒指的修长手指间,反射出瑰丽的光芒,微弯下傲慢的腰,恩赐似地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倒在脚前的人。
鲁国公微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着纡尊降贵的修长手指,宝石反射出的瑰丽光芒恰恰落入他的眼里,喉结处不可轻见地蠕动了一下,掩去眼底几乎要流露出来的欢欣,尽量掩饰着迫切的心情,轻轻地抓住修长的手。
“老臣知晓王爷对长公主的深情。”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却是恭敬地躬着身,不敢站直,像是个最忠诚的臣子般,“小女任性妄为,怎可坐上正妃之位,万望王爷将正妃之位留给长公主,他日若长公主回心转意,王爷也不必于陷于为难之地。”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完全本着拳拳之心,万世可表。
却是听得睿亲王更加阴冷,竟是一把甩开他的手,凤眼一片阴厉地瞪着他,堪堪地轩扬起嘴角,笑意加深了些,落入旁人的眼里,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身上厚重的棉衣假似乎还薄了些,想回家去加厚点。
“不必了。”睿亲王证据僵硬的拒绝,“本王已经请皇帝陛下将此事宣告天下,岳父大人对玉露无须担心,她现在王府里,回门时,本王会跟她一起来。”
鲁国公被甩开手,往后踉跄了一步,心里暗暗思忖,陈家的女儿,陈八真不像陈家人,就一个榆木脑袋,轻易地将睿亲王王妃的位置给舍弃,让他少走许多步骤。“还请王爷多多看在玉露年少不更事的面上,多多包涵一下。”
睿亲王轻轻一颔首,傲然的身影便*马车里。
鲁国公一直在府邸门外看着华丽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后,才让府里的下人小心地扶着回府里,绕过重重的假山与后花园,来到最整个宽广国公府的最偏僻处。
举目望去,一片灰烬,到处是残坦断壁,依稀可以看出这里有一座颇大的院落,有四堵厚实的墙体,烧得只留下乌漆抹黑,四堵厚实墙体的里面清晰地看出有一道道沟壑,像是整齐田地里的样子,一眼望去,从灰烬里探出头的是一根根被火烧得只余下半截半截的枯枝。
火势看上去似乎很大,连靠近四堵墙体最近的一堵将国公府与外面大山隔绝起来的厚墙也烧成灰炭色,手摸过去,乌黑一片,看不出本来面目。
鲁国公的身边只陪着一个人,正是他最信任的管家,也曾是他的副将,此刻他们身处国公府的禁地,除了鲁国公与其管家,其余之人一律不得靠近。
“查出来到底是谁放火烧了这些精心培养的妖花?”鲁国公目光阴森地看着这一处全化为灰烬的心血,恨不能把这个人给找出来碎尸万段。
管家摇摇头,看着满目疮痍,满是可惜的样子,“没有任何线索,也许真是家入误入这里,被妖花给迷晕,手里的灯笼便点燃了这里。”
火势渐大时,府里人才发现起火,却是已经来不及扑火,又怕惊动京城府尹,来个声势浩大的灭火之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妖花付之一炬,火烧烧了足足一个时辰,国公府的后院对着高高的山,禁地更是府邸的最深处,燃烧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火熄灭后了,找到一具面目模糊的焦尸,还从他的尸身旁找到灯笼的痕迹。
“这样最好。”鲁国公点点头,算是对他的说法比较满意。“陈八去哪了?有消息没?”他顾忌的是陈八,睿亲王为她散尽十八房小妾的事,京城人尽皆知,不得不提防她可能会反悔,然后回来。
“她轻功很高。”管家完全了解主子的心事,“前晚里她出了宫,我们的人一下子便让她发现,把我们的人给甩开了。”
“饭桶!”鲁国公中气十足地斥道,“你们最好希望她永远不会有反悔的一天。”睿亲王居然还任由她作主谢绝皇帝陛下将他选为皇位继承人的事,让他不由得忿恨起来。
“老爷不必担心,刚才老奴在门内看到睿亲王的样子,似乎对陈八已经完全失望。”管家刚才没有出府邸,站在门后,远远地看着睿亲王的一举一动,将一切都细细地记在眼里,“小郡主已经成为睿亲王的正妃,老爷完全没有必要还记着陈八,就算她回来,凭着先皇帝陛下的遗旨,一个逃婚之罪压下去。。。。。。”
他止住了话,没有再说下去,话中的意味却是明显得很。
鲁国公一下子听入耳里,觉得非 常(炫…书…网)受用得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像对待一个老兄弟似的,“嗯,说的有理,我们下去看看。”
只见管家撩开袍角,干净的靴子踩着厚厚的灰烬,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一步一步地慢慢地靠近最里面的一堵烧成焦炭似的厚实墙体,原本高高的墙体烧倒了半边,他看了看墙体,皱起眉头,似乎是琢磨了一翻,对着这堵墙体最中间还没有烧坏的方形石块,轻轻用食指往里一戳。
看上去密合无缝的石块间,缓缓地往里转去,随着石块往里一点点的转动,鲁国公脚边突然裂开一道缝来,紧接着缝隙越来越大,随着石块转动着回到原点,缝隙口竟大得可以*两个人,口子一开,上面的灰烬刹时间让寒风卷入入口。
清晨的阳光懒懒地照入口子里,人站在口子的边缘,一眼能看到下面深深的、似乎能将任何东西吞噬的黑暗通道。
管家往口里走,下面是一道道整齐的石阶,迎面而来的全是一片黑暗,他用火折子安静地点燃眉墙壁上的油灯,灯火慢慢地从微弱的光芒里渐渐长大起来,照亮着黑暗通道。鲁国公等着灯火照亮了石阶后,才开始撩起厚重的袍角,走入黑暗的通道里。
管家一直在前面带路,不时点燃墙壁上的油灯,轻手轻脚地在前面带路,而且不发一语,紧紧盯着脚下的路,按着奇门八卦的方式过去,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就怕突然从暗处飞出一堆凌利的箭矢来。
为避免有人误闯入密室里,里面装有各种机关,一不小心人就会被射成刺猬状,又或者成烂泥一堆!
密室的尽头,是一个空旷的地方,有一中年男人盘腿而坐,神情严肃,透出一种精光;他旁边放着一小木桌,大约摆放着七八个空碟子,白净的空碟子上面还残留着菜希的一丝丝油腻与残渣。
听到有人过来,中年男人放开盘起的双腿,放松似地坐着,平息一下运功后的呼吸,眼睛锐利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中,终于过两个男人,一个胖得几乎抵得过中年男人两个身形的鲁国公,身后还有一个比鲁国公瘦许多,一站直身,竟是比鲁国公高了半个头。
“你们的事很顺利?”
中年男人一下子就看出鲁国公脸上的喜悦,缓缓地坐到小木桌旁边,拿起一个茶壶,倒了杯已经热却的白开水,抿了一口,有点冷,可以解渴。
“嗯。小女已经嫁入睿亲王府,一切朝着本公预计得方向发展,”鲁国公坐在他的对面,看着这个合作的中年男人,崆峒派的掌门,“从驿馆传来的消息,季离风已经转醒,驿馆里全被暗卫严密监视着。”对季离风已经很难再下手。
管家站在鲁国公的身后,习惯性地躬着腰,尽职地守着他的主子。
中年男人正是方誉差点追踪到国公府里抓住的人,崆峒派掌门季玉昆,他阴阴一笑,却是没有半丝担心的样子,“早在我预料之中,原本给他下的毒就不是很难解。”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话来,“我只是趁乱让人把季离风在大瑞遇刺的事回报给厉国国主而已。”
季离风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