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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世族嫡女-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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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太师同样黑的肤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司马哀忙又道:“可是与袭击阿芙的人是同一伙人。”
    “正是。”王恺道。
    “舅舅,此事抚远大将军可以作证。”谢芙赶紧道。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冉溥,只见到这个武将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然后拱手道:“臣也是恰巧路过,这洛阳城的治安真的企及整顿。”
    “把那几个俘虏带上来。”王太傅朝王恺道。
    王恺点了点头,然后指挥人把那几名壮汉带了上来,贾太师一看这些个行动失败的人居然还活着,黑脸上的神色凝重了许多,暗中与贾皇后对视了一眼。
    贾皇后的大脑里快速地运转着,想着待会儿的推脱之词,刚刚就是这里被谢芙与玉真子那两个可恶的女郎摆了一道,思及此,她恨不得把这些坏她事情的人都统统杀死,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绝不会抢先开口,小眼睛看向了谢芙等人的脸上。
    “朕问你,派你们去行刺的人是什么人?可是皇后?”司马哀抢先问道,居然敢行刺他的阿芙,找死。
    那几个名壮汉偷偷拿眼觑了一下贾皇后与贾太师,想到贾家培训他们的手段,他们的虎躯本能地就是一僵,然后缄口不言。
    王恺的眉尖微微一皱,这些个人招供的那会儿可是什么都说了,到了这儿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芙早就猜到这几名壮汉会临阵退缩,于是美眸看了看冉溥,冉溥会意地指示阿一暗暗地举起那只装有老鼠的笼子,然后踢起小石子暗中踢向那几名壮汉的脚上。那几人被这力道一冲,同时朝一个方向跌去,两眼自然瞄到阿一手中的那让他们痛不欲生的树枝笼子,似乎听到那老鼠的“吱吱”声,眼中的恐惧又现,很自然就用手护住身上某个重点部位,现在仍能感觉到那种噬心的恐惧。
    其中一名壮汉吓得顿时就失态了,急忙用手指着贾皇后:“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指使我的……”
    有一就有二,那几名壮汉宁愿就这样死了,也不愿意再受那个笼子里老鼠的折磨,纷纷指证贾家。
    “贾太师,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没想到你贾家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派人袭击王谢两家的子嗣,士族群里也难容你这等败类。”谢怿首先发难道,“现在证据确凿,我看你如何抵赖。”
    王太傅自然也是用责难的目光看向贾太师与贾皇后兄妹俩,虽没置一词,但那目光却让人分外的难受。
    “哼,哼,皇后,朕早就说过要废了你,看来朕还是聪明的。”司马哀又赶紧摆出一副我最聪明的样子,然后看向谢芙,要她的一个奖赏。
    谢芙微微一笑,朝舅舅竖起了大拇指,看到舅舅那开心的容颜,她的心里自然也笑开花。
    贾皇后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很快就反应过来,“陛下,此事仍需查明,单凭这几个衣着破烂之人的口供,就想把我这个当朝皇后废掉,这真的是没天下之大稽。”
    “没错,单凭这一面之词就要问我贾家之罪,陛下,您可不能做此等糊涂事。”贾太师也赶紧撇清关系,他贾家的死士可是没做任何标志的,就看他们如何将他贾家治罪,等他日自家妹子真正坐稳这司马氏的江山,他再一一收拾这些个老不死的东西,眼中的恶毒之光从那小眼睛中飘出。
    “舅母此言差矣,虽然仅仅只是他们的单面之词,但是他们为什么何人不指,偏要指向舅母?舅母与此事终脱不掉干系。”谢芙叹息了一声,“阿芙真的不知做了什么事,如此让舅母厌恶,竟要置阿芙于死地。”
    “母后,阿钰也不明白。”玉真子一脸僵硬地道。
    “皇后娘娘,我王恺可从未冒犯过您,虽然这些人说的话仍有可疑之处,但阿芙所言也不无道理。”王恺俊美的脸上也满是疑问。
    这几人的轮番问话,把贾皇后原本想要咤责谢芙的话都吞了下去,这几个人看来是商量好了,一致对准她的。
    贾太师赶紧站出来道:“此事还待查明,皇后娘娘可是先皇亲封的。”看来这王家这回要与谢家一个鼻孔出气了,心里也开始暗暗地掂量了。
    正在场面的气氛僵住之时,外面传来宦官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
    贾皇后眼中含着惊讶地看着那顶华丽的轿辇缓缓地从宫门处被轿夫抬进来,王太后居然从章台宫返回宫廷?她迟疑不定的眸子转了转,然后才行礼迎接太后的大驾。
    在场之人,除了司马哀是站着没行礼之外,所有的人都行礼迎接太后王氏。
    玉真子的神色有几分冷肃,对于王太后的记忆仍停留在那一年,她在虚无观前满脸哀凄地唤着:“阿钰,回来,阿钰,回来……”伴随着这记忆,童年时她对她的疼爱也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现在一别三年又再度看到她,即使面容再平静也掩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王太后穿着一身黑色回纹滚边的宽袖襦,下着同样黑色的云纹杂裾,红色精绣的三角飘带在风中飘扬,方额垂髻上的镶红宝石的花形金步摇随着她迈近众人的步伐一摇一摇的,那庄重的神情配上这身华丽的衣裳,更显当朝太后的风范。
    贾皇后看着这王太后一如当年的风采,她一直都派人监视她,听闻她这些年只勤于种菊花,俨如村妇矣,是探子给她的回报,因而她这些年也放松了对她的监视,没想到那只是个幌子,她居然就这样招摇无比的从章台宫回来了。
    王太后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玉真子的身上,那身褪色道袍仍然刺痛她的眼和心,尤其是那不再展露欢颜的脸更是让她心痛难当,这孩子怎么就倔强如此!不过也好,终究是回来了。
    司马哀看了眼王太后:“母后怎么又回来了?您那会儿不是说章台宫更为清静适合静养。”
    王太后这才看向司马哀,上前伸手拉着他的手打量了一下:“哀家想念阿哀了。”
    只是这样淡淡的一句,王太后重返宫廷重心的宣言就此发出。
    贾皇后掩下眸子里的冷光,抬头看向王太后,“母后当在宫中住些日子,臣媳也好尽媳妇的义务。”她在义务两个字上咬得无比的重,就是要让王太后心中的那根刺更为不舒服。
    王太后却是微微一笑,“皇后,你这儿媳的义务还真是要尽一尽了。”然后才走向玉真子,她脸上的慈蔼之色更重,“阿钰。”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玉真子只是冷冷地看了眼王太后,然后才低头道:“祖母,近来可好?”
    这一声“祖母”让王太后的眼中甚为惊喜,她真怕她会来句“太后娘娘”,于是急忙握着她的手,“阿钰回来就好了。只是这一路上还平安否?”颇为感激地看了眼谢芙。
    谢芙回她一个微笑。
    玉真子睨了眼贾皇后:“阿钰这一趟回洛阳可谓是万分的惊险啊!”
    玉真子轻描淡写的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当然她这轻描淡写可是都抓到点子上了,让贾皇后的脸色更为难看。
    废后二字更是再度从司马哀的嘴里冒出,而贾太师又是抬出先帝那一套来阻挡,众人又开始围绕这个话题争吵起来。
    “在露天之下争吵此事真的是有失国体,你们都是三公,当要顾及陛下的威严,现今之事可谓是你们的失职。”王太后脸上的慈爱之色已经消失了,换上的是一张威严的面孔。
    王太后一回来就即刻来了个下马威,真是好手段,谢芙看了也不禁要赞道,捎带上王太傅,更没有人说她偏私。
    谢芙一脸笑意地看向舅舅,示意他赶紧带头往大殿而去,司马哀这时才急忙高昂着头迈着龙步领头往大殿而去。
    看到众人都微微怔愣,王太后一把拉住还没来得及做反应的儿媳妇,“皇后,与哀家共同进殿吧。”
    贾皇后的肥手被王太后拽住,扯也扯不出,那张像饼般的黑脸上的小眼睛眨了眨,然后也跟着笑道:“臣媳遵旨。”
    于是两人面带笑容,私底下实则暗流汹涌地朝大殿而去。
    谢芙等人也赶紧往大殿而去。
    顿时,华丽的大殿上,帝王端坐高台上的正中间,王太后与贾皇后两人分列两旁,三公各有位置,谢芙这次也不能随意地坐到司马哀的旁边,而是与玉真子并列一席,冉溥坐在三公之下,王恺坐到了自家父亲的旁边,看似井然有序。
    王太后首先道:“先皇是曾有过这个旨意,虽说是单面之词,但现在皇后于刺杀之事甚有嫌疑,依哀家之见不如暂时就在自己的寝宫里禁足,等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再行定夺。”
    贾皇后立刻反唇道:“母后,硬把臣媳牵扯进去实在过于牵强,母后的处置稍嫌欠妥。”
    “放肆,我现在是你的婆母,你这就是对婆母的态度吗?”一直和颜悦色的王太后突然怒道。
    把婆母的威严都搬出来了,贾皇后的脸上甚为不忿但仍是行礼道:“臣媳不敢。”
    “太后娘娘此番处置颇为公道,请陛下颁旨,在此事件未查清之前,皇后不得出自己寝宫半步的旨意。”谢怿赶紧起身道。
    “谢太保,”贾太师大喝一声,然后又道:“皇后娘娘没犯大错,此番处置过严。”
    “准奏,准奏,朕觉得母后的处置妥当得很,妥当得很,承旨何在?快快拟旨。”司马哀赶紧道,哼,看这黑脸的皇后还如何在他的面前晃荡,居然想要置他的阿芙于死地,哼。
    “陛下,”贾皇后急忙喊了一声,可惜司马哀看也不看她一眼,她这才睁大了那双小眼睛看向悠闲地端起酪浆来喝的王太后,这老妇一回来就来这一招,她真的是大意失荆州了,想到手中握有的朝权,她又赶紧道:“太后娘娘,此事应当放到朝堂上去议方才妥当。”
    “皇后,你现在是想说陛下及哀家处置不公了,你这样置你的夫主于何地?置你的婆母于何地?”王太后站起来指着贾皇后道。
    贾皇后还想要辩驳几句,但想到离她的大业也不久了,一座小小的寝宫还不至于困得住她,思及此,她才咬紧嘴唇道:“臣媳不敢。”
    王太后这才收起怒容端坐回去,至此,司马哀的旨也拟好了,墨迹还没全干,他就催着承旨即刻颁旨,在朝廷风光了多年的贾皇后就因此而被禁足在椒房殿。
    冉溥此时却站起来朝王太后道:“太后娘娘,臣在洛阳也有些时日了,这洛阳近郊的治安似乎实在有些糟糕,仙姑与小郡主若非遇上臣,恐怕此时已经凶多吉少了。”
    “正是,姑姑,三郎可以作证。”王恺也赶紧起来道。
    “洛阳近郊的治安一直由贾太师家的子侄负责,不知我可有记错?”一直少言的王太傅突然道。
    手中攥着有些发烫的圣旨还没有缓过气来的贾皇后与贾太师都微微一愣,贾太师那张黑肥的脸上横肉一颤一颤 的,王家这次的手笔真是大,居然要夺这洛阳近郊的控兵权,“王太傅没有记错,先皇把此交由我贾家负责。”
    “既然如此,贾家要为这次事件负责,实不应该再管着这近郊的安全问题。”谢怿赶紧打击道。
 
    “谢太保,这只是意外事件。”贾太师寸步不让地道。
    “有一就有二,陛下及我们这些个士族的安全问题可不能全交到贾太师手上,谁知哪天早上一醒来,会不会有盗贼闯进来,从而从头落地。”谢怿道。
    贾太师气得七窍生烟,现在贾皇后被禁足,若这近郊的控兵权又交出来,最近筹划的事情就会大打折扣,他的眉头焉能不皱!
    贾皇后看到兄长被打击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赶紧道:“谢太保太杞人忧天了……”
    “皇后。”王太后眯着眼睛唤了一声,“别忘了你手中还握着圣旨。”
    贾皇后不由得暗中狠狠地剜了一眼王太后,这老妇,她迟早送她去先皇,然后甩了甩袖子又端坐回案后。
    谢芙与玉真子两都悠闲地喝着酪浆,私底下聊了起来,对于三公之间因这问题起的争执毫不关心,因为最终的结果她们早已是洞悉了,王谢两家联手,贾家这回不得不交出这近郊的控兵权。
    冉溥的目光不由追逐在谢芙的身上,她身上的光芒越来越耀眼,这小丫头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达到目的,一件稀松平常的刺杀事件都能被利用得这么彻底。
    王恺低头看着碗里的酪浆,那浆上浮现出谢芙那天指责她的容颜,身为一个大男人,他终究不如阿芙这小小女郎。
    谢芙的美眸看到贾太师那灰败的脸色,脸上的笑意更浓,与玉真子悄语一句,“我舅母这回总算做了件好事,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你这话给母后听闻,她估计要吐血了。”玉真子笑道。
    等到王太后与谢芙、玉真子几人闲坐下来喝酪浆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的事情了。
    王太后感慨地道:“阿芙,我以前还觉得你因陛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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