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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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听得不禁悲从心中来,“郎主啊,这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我们离乡背井地到南方去,岂不是要看人脸色?”哭了一阵,仍是点头应下,转身去吩咐人开始(。。)整 理行李,这少说也要花上好几个月才能带上家当往南去
李太守却又加了几句,“夫人,府里的姬妾及侍从等人都不要带,你们到南方后再买重新买仆从。”
李夫人点点头,这道理她懂,这样过于引人注目了,举族南迁不是件易事啊,再说那些低贱的侍妾谁还管她们的死活?
冉溥与谢芙没有在这名山胜景过多的停留,而是准备回平阳,还有一些后事要处理,他们都有几分等不及要赶回北地郡见女儿。
冉溥抱紧那坐在他身前的美人,前些日子的担忧害怕令他现在不敢松开手,每天都只想抱紧她在怀里,他这举动常惹来谢芙的仙笑,“好了,你日抱夜抱也不腻啊?”
“小丫头,你可是我的珍宝,若没了你,我这老头子就真的没人要了?”冉溥故意说得可怜兮兮。
谢芙把背部靠在他的胸膛上,脸上笑得甜蜜蜜的,“你出事的那个地方我事后派人也去找过好几次,都没有发现阿一说的那种黑黑的一点就着的水,溥郎,那玩意儿倒是不错,可惜只是昙花一现。”说赶这个,她倒是万分可惜。
冉溥拥着她腰际的手顿了顿,失笑道:“我还道你可惜什么?却是那玩意儿,不错,若能弄来倒也能在战场上起不少的作用,可惜那好像是老天用来捉弄我的。”他也派人去寻过,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好了,别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皱紧了眉头。
“溥郎,怎么了?”谢芙赶紧伸手握紧他的手不解地道。
冉溥却是反手抓紧她的手,“好像远处有人骑马赶过来。”转头朝阿一道:“阿一,做好准备。”
阿一也察觉到有人正骑马赶来,早就把武器拿好,他身旁的众人也都进入戒备状态。
冉溥也赶紧抽出武器,看了看这把欧阳家主亲自给他冶炼的剑,不禁叹息道:“小丫头,我把你向帝王讨来的步光剑给弄丢了。”想到这里,他心中满是自责。
谢芙也掏出腰间的长鞭,“我还道是什么呢?不就一把剑吗?还有什么值得伤心的?”回头趁人没注意,小手指了指他心脏的方向,“别再把这儿弄丢就行了。”
冉溥单手拥紧她的腰,趁机在她的耳背印下一个吻,“不会再丢了。”他承诺道。
待双方人马遇上的时候,均怔愣起来,真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蒙着面纱的乌兰珠顿时把那九节棍捏出声响来,冷笑一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们,这真的是太好了,今天我们就把帐算一算。”她摸了摸脸上的疤,现在明显她的人数占上风,这才微抬高头傲气地道。
狭长脸的巴尔珠王也看了看那坐在马上的冉溥夫妻,这对大妻他再熟悉不过了,先是冉溥再到谢芙,这两人让他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顿时抡紧手中的大刀,“这回长生天真的是眷顾我。”
“是吗?我看倒是想让你早点去地府向阎君报道才是。”冉溥嘴角咧开一笑道。
“溥郎,我觉得你这话说得蛮有道理,巴尔珠王怎么沦落到要乌兰珠那种货色的女人?看来羯族的威风真的是每况愈下啊。”谢芙轻笑道,然后转头朝夫婿甜甜一笑,“溥郎,你知道吗?昔日我攻进羯族的王庭之时,那大批的美女可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哪是现在破相的乌兰珠可比的?”
“你,谢芙,我饶不过你。”乌兰珠听到谢芙那奚落的话,顿时火冒三丈,看到巴尔珠王看向她,她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王”你别听那个女人在桃拨离间,我长什么样,你心里有数。”
巴尔珠王想想也是,乌兰珠可是匈奴第一美女,他现在能天天睡她,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遂也绽开一抹笑道:“乌兰珠,我明白,不会上那诡计多端的女人的当。”
冉溥看着这两人哈哈大笑,“你们俩真不愧天生一对,简直是臭味相投,正好,我也要跟你们算一算帐,哼,别以为人多就能稳赢我们。”手中的长剑已经是举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小妻子,她回他一个自信的笑容,他这才放开手脚朝巴尔珠王攻去。
阿一看到冉溥冲上去了,他也不含糊,握紧手中的大刀朝那匈奴与羯族人攻去。
“杀!”
顿时杀声震天,刀与刀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虽然匈奴与羯族人占优但是冉溥这些手下却是精挑细透的,那战斗力非(提供下载…)常的惊人。
乌兰珠与巴尔珠王两人都与冉氏夫妻对抗上,冉溥手中的长剑正攻向巴尔珠王的胸口,巴尔珠王急忙回刀挡住那长剑的攻击,“锵”地一声两人的武器撞在了一起,冉溥的手劲比较大,震得巴尔珠王虎口发麻。
谢芙的长鞭却迅速与乌兰珠的九节棍缠上,长鞭的刁钻角度与九节棍的强悍劲儿碰上,一时倒也难分高下。
来回缠斗了近百个回合,巴尔珠王不敌冉溥的长剑,渐渐地落入下风,而乌兰珠因频频回防,也导致自身被谢芙的长鞭几次挥到,身上的衣衫也破损得厉害,那眼中的凶光与根意更甚。
不过周围的胡人不停地骚扰,倒是令双方成犄角之势,一时间难分高下。
冉溥的长剑越发狠厉,凡是靠近他不敌他臂力之人都被他一剑挥到马下,渐渐地逼近巴尔珠王。
就在形势有利于冉溥这一方人的时候,突然有人看到远处有动物在跑,而那身后却似乎有东西在追赶,定睛看了看,顿时一脸惊慌,大喊:“公主,不好了,远处那黑压压的一片像是龙挂(即龙卷风)要来了。”
巴尔珠王闻言动作一顿,正好被冉溥的长剑刺进了左眼,顿时血流如注,乌兰珠见状,顾不上与谢芙缠斗,上前搀着巴尔珠王,“王,你怎么样了?”顿时挡在他的身前,若这个男人死掉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冉溥,你这个该死的人。”巴尔珠王没想到只是一时不留神,就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
冉溥冷笑地道:“这还是便宜了你这等人。”若不是听闻龙挂要来,他也不会让那一剑刺歪,他那一剑可是直取他的喉咙地带。
乌兰珠一把拉住出离愤怒的巴尔珠王,急道:“王,我们还是快走,若被龙挂卷进去,我们都会没命的。”她见识过龙挂的威力,哪里还敢再多逗留。
冉溥也拥紧一脸不解的谢芙,那张刚毅的脸也严肃起来,虽然很想借这个机会取这对男女的性命,但是很显然现在时机不对,于是不再看向那对男女,朝阿一挥手道:“阿一,我们快走。”
“溥郎?”谢芙听不懂匈奴语,看到他的神情严肃起来,顿时也也知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丫头,龙挂要来了?抱紧我,我们要拼命离开这里,要不然被它卷进去,无论是人还是畜生都不会有命的。”冉溥着道。
谢芙没见过龙挂的威力,不过仍按丈夫所说的赶紧揽紧他的腰,正好与乌兰珠握紧了手中的九节棍,很想就这样上前去偷袭一棍子,但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看到巴尔珠王仍不甘心的脸,于是又道:“王,我们赶紧走,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巴尔珠王咬咬牙,急忙撕下衣服一角包扎了一下流血的眼睛,然后狠狠她看了一眼冉溥离去的挺拔背影,“走。”
双方都放开马蹄大力狂奔起来,现在就是与时间赛跑,看谁跑得快。
冉溥把身上的外衣赶紧脱下来包住谢芙的身子,不让那渐强的风沙把她的吹坏了,“小丫头,忍着。”
“溥郎,我没关系。。。。。。”谢芙刚张口说了一句话,口耳鼻都被进了沙子,顿时咳了起来。
冉溥见状,赶紧用那外衣包紧她的身体,尤其是掩好她的头,“小丫头,别说话。”说完,他吐出一口沙子,更是踢向马腹,让它跑得更快一些。然后朝那仍驾着马车的阿寿大声喊道:“阿寿,赶紧骑到马上,把马车弃掉。”
阿寿有几分舍不得这马车,但看这情形不太乐观,于是赶紧跃到马背上用剑反手将以车带子斩断,这样逃命的速度才能更快一些。
谢芙听话地把头埋在丈夫的胸前,不再抬头说话,很明显这龙挂颇为厉害,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沙子打在身上有些微的疼痛,她咬紧牙关忍着。
“呼呼”的风声仍在吹,原野上顿时有成千上万的动物在奔跑,包括冉溥及谢芙等人。
“将军,前方有块巨石,我们不如在那儿避一避?”阿一忙喊道,龙挂就要来了,他们很可能会被它的尾巴扫到,现在惟有找那躲藏的地方。
冉溥自然也看到了,点点头,眼睛都快被沙子蒙住看不清前路了,拼命地催着马向前奔驰。
一众人也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向那块巨石,在那越来越响的呼啸声中众人这才急忙躲到巨石之后。
冉溥赶紧把谢芙抱下马,紧紧地箍在身前,顿时瘫坐在地拼命地喘着气。
谢芙悄然地从他怀中伸出头来,“溥郎?”看到他的头上身上都是沙子,于是忙掏出帕子给他抹了抹,他很快就把她的手抓住塞到外衣当中包裹好,“小丫头,听放在,不要随意伸出手来,外头的沙子多。”那风沙刮在脸上份外的生疼。
谢芙这回不敢造次,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从所示有的安心,即使个外是狂风大作,于她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这是两看多最为舒心的日子。
龙挂以急速杀到,那大起的风甚至把草地都卷了起来,更何况一路上的树木及那来不及逃窜的动作都被卷了进去。
乌兰珠与巴尔珠王赶紧紧骑马狂奔,险险就要被卷进那大风里,但跟在后面来不及逃窜的族人都被卷进大风当中,看得他们两人更是心惊胆战,此时哪还顾得上族人?惟有放马狂奔。
当那大风呼啸而过之后,冉溥这才把谢芙从怀里放出来,谢芙赶紧拿帕子把丈夫身上的尘土都拍去,连耳鼻之地都进了不少。
“大家都没事吧?”冉溥吐了一口带沙子的唾沫,朝众人问道。
众人摇摇头,阿一更是一边打理着身子上的狼狈一边惊险地拍拍胸口道:“好在有惊无险,上回我们遇上那个,把不少士兵都卷走了,事后连人带马都找不到。”
众人当中有惟一能何持整洁的只有谢芙,她听得目瞪口呆,不过当她的目光转向那裸露的原野之时,顿时大吃一惊,那就像被洗劫过的情景就是龙挂造成的?身子不禁更靠向冉溥,“溥郎,这个实在太厉害了。”
冉溥把那外衣抖了抖,然后穿上,接过阿一牵来的马,抱着谢芙上马“若不是上回吃过一次亏,这次也不会一看到它要来就赶紧逃命。”
谢芙也唏嘘不己,双手很自然地圈住丈夫的腰,“大自然的威力 果然不是人力可以匹敌的。”
冉溥笑而不答,小妻子这话倒是至理名言。
众人返回平阳己是威夏季节了,在平阳(。。)整 理了一番之后,在入秋前这才启程返回北地郡,对于很久没有回去的家园,众人都难掩兴奋之情。
当那冬雪飘零的时候,北地郡里银装素裹,冉溥的大军在此时回归,城门处依然热闹万分,他们都在热切地等待大军的归来,耍谢芙却是提早悄悄地回到府里,此时她是万分的想念那分别己久的女儿。
裹着破烂棉袄的佟美在那角落里看着冉溥英姿飒爽地出现在城门,那双越来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忿恨,不是他的绝情,她也不会过得如些凄惨。冉江那个混蛋是见她一次赶一次,至今未得再见女儿一面,想来她就会万分心酸。
她的手狠狠地抠着墙面,才不过二十来岁的她现在看来犹如那三十岁的妇人一般,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突然手被人一扯。
“原来你在这里啊,害得我好找。”一名女子抓住她的手,“阿美,快走,不然我们回去迟了,姑姑会责罚的。”
佟美这才收起那愤慨的眼神,随着那浓妆艳抹的女人而去,“今天堂子里也没有多少客人?迟些姑姑不会怎么样的?”
那女子却是道:“阿美,姑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做我们这一和地的赚的都是皮肉钱,对了,你娘的病还没有好?”
一提到佟妪,佟美的眼里闪过悲伤的情绪,自那天被冉江赶走之后,母亲凭着一些积蓄,一时半会儿日子倒也不难过。她伤好后,又去冉江的府上闹了几回要见女儿,柳缕居然指使人前来把她的新家砸了个稀巴烂,并且害母亲丢了新找的差事。
最后母亲染病沉疴于床,她又傻傻地被人了数次,最后保命银子也没有了,只能做起那下贱的营生来维持生计,“还没,大夫说现在也只能用药吊着。”
“这病啊都是要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