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仙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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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月姬点了点头,接着跟随阿罹离开那被困多日的新房,途中他们皆是小心翼翼,可是尽管多小心总会有人发现,这时也阿罹只有再次让那发现之人昏去,几经曲折,好不容易地来到王府的后门,要不是阿罹来过好几次,想必慕月姬定要迷路,王府之大,有如东宫那般,错中复杂。
良久,两人早已离开了王府,他们现在站于离王母庙不远的一条小路上,来来去去的人皆是提着篮子,里面载着满满的香烛金纸,乍然一看都是拜庙之人,独独只有慕月姬与阿罹两人双手空空,可一看慕月姬身上穿的丝绸缎子,大家也纷纷低头路过。
刚踏进庙里,慕月姬的几分贵气却引起旁边一位小僧注目,念头一闪,快步迎上,一手半举,一手执起念珠“一看施主两并非来拜神,不知小弟能否帮上施主您?”
“寻人,我是来寻两个小孩,不知小僧看见没。”去掉了一贯的宫称,慕月姬淡淡一笑,可她的话却让小僧打量好了一会,他还以为她身份定非不凡,可一言一句却无称谓,似乎有点泄气。
“小僧不知,施主还是另行自寻吧。”一语说完,头也没回地转身离去,正当刚迈步之际,身后的阿罹却一手拦住,“瑾王妃在寻你问话,你难道不懂得规矩?”
阿罹的话不单没得来小僧的歉意,还传来一阵仰天大笑,“小僧可从未听说过什么瑾王妃,更没听说瑾王爷娶妃之事。”眼神尽是讽刺,余光瞄了瞄眼前两人,接着道“若你们敢在此胡言乱语,别怪小僧无礼将你们两逮去衙门。”
107 隐毒
一番喧闹,却引起一群无知百姓围观,他们交头接耳,用着奇异的眼神看着被围在人群内的两人。
慕月姬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她不怕这种流言蜚语,惊动也好,若童儿两个丫头在庙里,这样既可不费吹力也能寻得她们。
果然,不出她所料,因这一阵轰动,每每路过的人口中都说着庙门前有个女子自称是瑾王妃的话,童儿禁不住好奇便拔脚就跑,也不顾溪儿正在说的话,在人群里穿来插去,最后小头一伸,看到眼前的女子,心中一喜,连忙冲出人群,大声喊道“娘……”
“童儿……”两人二话不说,双双相拥,犹如失散多年的母女再次重逢般,触动人心,场景甚是温馨。
“娘,那个王爷终于肯放你出来了?”童儿顾不及其余思绪,脑海里第一个想问的就是这个,刚开始还以为这个男人会对娘好,发现他不但不让自己见娘,还把娘软禁了,自己都不知道当初是不是瞎了眼认了这个坏蛋王爷做爹爹!
“这儿不方便说话,我们还是出去吧。”慕月姬特意放轻了语调,指腹放于唇间,随之牵起童儿的小手与同阿罹离去,只有那远看着这一幕幕的溪儿,她两手交叠,眼神散发一阵阵寒意,小嘴微微上扬,转头朝着自己依靠的王母佛像喃喃自语。
“看来比想象中的快了很多,娘娘您真是急性子。”
某茶楼
“什么?”只见童儿一口叼着包子,一手拿着筷子,两眼盯着阿罹不放,接着放下了双筷,拿走了自己口中的包子,道“童儿才不会跟你走,你死心吧,更别提是要回到恶人那。”
“童儿。”慕月姬细声唤道,接着替童儿夹起一道菜放进碗内,“太子他到底中了什么隐毒,严重吗?”
听着自己的娘虽然一副不介意,可她却听得出娘的话,不屑地看了阿罹一眼,接着不情不愿地回答,一声冷哼“那个恶人自己活该的,把自己成了毒引,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毒,若不是靠童儿的灵药,早就投胎了,可这种灵药五十年才有一株,最后一株也被他抢走了。”说完,再次拿起手中的包子继续狼吞虎咽地咬着。
只有一旁的慕月姬,她沉默不语,心中不禁一颤,无意间回想起之前地牢的一幕幕才深刻发现为何当时凌子旭会如此惧怕,因为自己正正是他的弱点,百毒不侵,世间唯一一个不受他身上的毒影响的人。
这是悲哀?还是说命中注定?这种巧合是想再次清晰地提醒她,她与他,这一生注定无法脱离双双纠缠的命运?
不知为何,慕月姬心头涌现一阵焦急不安,分不清到底是担心还是忧虑?
正当众人思绪都止于童儿的灵药身上,不知从何处溪儿的声音传来众人的耳边,她此时此刻站于众人面前,嘴角扬着一道神秘弧度。
“溪儿知道还有另一种办法可以救他,那就是去寻出‘真谛’。”
108 矛盾
深夜,月光弥漫,又是一个浅眠之夜。
那日之后,慕月姬心里总有一丝不安,不安着什么却毫无眉目,可能是因为听到有关他的事,也可能是得知他快要死了,总而言之,就是睡不着。
“娘?”说话的正是童儿,她早早就在不远处凝视着那坐于门前的慕月姬,看着自己娘那眉头紧邹的模样,心像被捏了一把一样。
“童儿?怎么还没睡?”慕月姬抬头一看,只见童儿站于自己跟前,神情似乎很忧愁。
“娘,您是喜欢那个坏人吧。”童儿用着几分打量的眼神瞄了瞄慕月姬,小手一直揉捏着。
“童儿,别胡说!”慕月姬心中一怔,惊奇怎么连童儿也这么说了,可是又无法反驳。
“娘,您就别骗自己了,童儿看得出自从溪儿说过那番话后,娘您就变得很寡言,一副心事重重的,而且那日娘出嫁的时候,童儿无意间看到娘你眼神流露的忧伤,您是喜欢他了,对吗?”童儿虽然很不情愿,可是她宁可看着娘跟坏人一起,也不愿意看见娘终日愁眉苦脸的。
被如此一问,慕月姬突然梗塞起来,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反驳,她只知道自从那日被他废去时,心里总是怪怪的,总是有一道莫名的苦涩划过,接着她试着去接受新的生活,却发现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似的,她知道他并不是真心真意爱她,所以她一直觉得这只是命轮被改后的反噬,可是,为何自己却开心不起来呢?
“娘,”童儿顿时撒起娇来,她握起慕月姬的双手开始摇晃着,两眼瞪着大大的,小嘴一直嘟着“只要娘喜欢,童儿一直跟随娘的,况且那个坏人对娘也挺好的呀,娘您还担心什么?”
“娘不是担心,只是在想……”只是在想,这真的是喜欢吗?慕月姬犹豫了好一会,并未说出口,她是何时开始着迷于他的?她为何会喜欢他?是他的改变?还是他与自己屡屡的纠缠?她,实在想不通。
“娘呀,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娘,虽然童儿很不喜欢替那个坏人说好话,可是,他确实对娘很好,不然也不会让娘你改嫁了。”童儿提起那个坏子时,不禁做了一个鬼脸,童儿自知纵使那个坏人对自己简直可称十恶不赦,可是当她知道改嫁之事后,她还是改了自己观点。
“改嫁?”慕月姬不解地问道,童儿为何扯到改嫁这件事上。
“哎呀,童儿真没想到,那个坏人竟然会这样的,他原来早就知道娘的义弟是云天国的瑾王爷,还特意派人送信来告诉他要保护好娘,怕途中遭皇上拦截。”童儿一声叹气地说着,她才不愿意想起这件事,要不是因为这,她才不会被困在娘的箱子里,一想起来就莫名的生气。
“你说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月姬惊慌地问道,似乎听着童儿刚刚说的那番话,她心里那道莫名的苦涩又一次划过,他这是在帮她脱难?还是说他在给她自由?为了摆脱那千年来的宿命?他,为何这样做?
“哎,童儿也是无意听来的,好像说炎帝抱恙了,威胁那个坏人一是要他与您一同去寻那个什么血珠,一是要您改嫁,那个凌子旭知道云天国的瑾王爷是那个炎帝先前的杀手,又得知是您的义弟,就精心安排了这一幕,为了让娘你能脱离炎帝的魔掌。”
一语落下,慕月姬身子一颤,那一份隐隐的悸动再也无法按耐,原来,有时候喜欢已经降临于自己身上,自己却没有发现,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她却将要眼睁睁看着他死。
109 离别
“你再说多次!”
王府内,一阵撕裂般的吼叫划破了寂静,伴随几阵玻璃摔碎的声音,暗示着说话的人正在怒着。
“臣妾恳求王爷放臣妾回去炎天国太子身边。”看着眼前男子的怒意已经歪曲了他俊朗的面貌,可慕月姬依旧如常的平静,心如止水,没有任何畏惧,反而却是坚毅着。
“不许!不可能!”慕瑾瑜发疯地吼着,他双手早已握成拳头,不管手上传来阵阵的麻痛,心就如正在淌血般,血流不止。
“就算王爷不允,臣妾也心意已决。”慕月姬一双明亮的眸子一直默默地看着慕瑾瑜,她的意思他懂,可是他不愿意去懂。
“没有人能逃出本王手心,包括你!”一声喝令,他已经失去理智地大叫着,在旁的下人不禁愈发地把头低下,提心吊胆。
“正如王爷所言,臣妾也没有走不出的路,只是想不想走罢了。”
“好,好一个没有走不出的路!”慕瑾瑜抬头冷笑,不知不觉一道凉意从眼眶划过脸颊,他很平静,一切都很平静,就连他的泪都一样很平静。“月姬,你就这么喜欢他?连一刻快乐也不愿意施舍给我?”
看着慕瑾瑜的泪,慕月姬的心理骤然有一点乱,她抿了抿小嘴,慢慢地走上前,抽出自己衣襟里的丝帕,正想替他抹去泪水,却被他一手拦住。
“你现在是在同情我吗?”
一声苦笑,他牢牢地抓着慕月姬的小手,一双受伤的眼眸一直盯着慕月姬看,他的泪依旧挂在脸颊旁,垂落在眼眶里。
“我没有同情你,你就如我的亲弟弟一样,姐姐是应该疼爱弟弟的。”她的话那般的柔和,却句句刺入慕瑾瑜的心胸里,是呀,错就错在他生来的命,一个被玩弄的命运,以为终究脱离炎帝的魔掌,却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红线从未牵引过,他以为自己只要强留着她,她就会回心转意,可是答案早已告诉他。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莫,强求……
慕瑾瑜缓缓地放下那紧握的小手,他的泪早已化成无影的泪痕,无力地松开拳头,转身不敢再直视眼前的女子,他怕痛,那种痛是凌驾于肉体之上,是一种能让人窒息的痛。
两人一直沉默着,谁也不言谁也不语,空气弥漫着冷冷寒人的气息,似乎世间万物都停止于此,过了好久,直到男子一声深沉的话响起,才结束了这安静的气氛。
“你走吧。”
一语落下,让慕月姬心中一怔,惊讶的不是他肯放自己走,而是他那道带着哭腔的语调,那么的让人心疼,那么的让人怜惜。
情到深处人孤独,单薄的背影,纵使换上一身丝绸金锻又如何,终究还是落得心无所依的下场,慕瑾瑜笑着,他一直大笑着,直到笑声再也听不见为止,整个大厅满布着忧伤的气息,慕月姬不禁垂下眼帘,修长的睫毛几乎遮盖了整个眸子,此时此刻她的思绪无人能猜透。
“对不起,你一定能找到好女孩。”
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点不舍,他们本就是姐弟,这就是他们的命,无人能改变……
110 归根
寒风袭起,蓝空飘着点点雪花,四周都像是披着一层白白的外袍,所有的一切都被裹于里。
东宫,又是传出阵阵哀伤的曲子,每每这个时辰路经东宫便会听到有人于里抚琴,细心一听,高低起伏,时而婉转,时而轻快,谁也不知道这首曲子是月妃娘娘最爱奏的曲子。
望月亭,一改以往的风貌,没了昔日的生气,换上一片寂静,只见男子一身素衣坐于此,一双大手在古琴上舞动着,神情似是异常沉溺。
琴,依旧是昔日的琴,可是早已物是人非,抚琴的人已经不在了。
一曲终,只换来男子一声轻叹,在旁的柔儿于心不忍地上前,“主子,身体要紧。”
听着柔儿的话,凌子旭只是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他变得异常寡言,面容更是憔悴许多,苍白的唇色,毫无血色的脸颊,那双黑眸更是没了昔日的灵气与邪魅,只有黯淡与深邃,大手的指甲已是逐渐地发紫,他的毒已经开始蔓延不受控制了。
“主子,您这是何必?”柔儿一语落下随之双膝跪下,她眼眶的泪再也止不住,为何?为何至今主子也忘不了她?为何为了她连自己的命也不要?
“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凌子旭几分安慰的语气说道,此时此刻的心境却是异常的平静,原来死亡并不可怕。
“主子,柔儿认识的主子绝对不是这般容易放弃之人,为何如今变成……变成如此?”柔儿跪在他身旁,低泣地说道,她一直地注视着。
“变了吗?”凌子旭淡淡一说,随之站了起来,双手反扣着,看着前方的桃花树,花谢了,叶也落了,只有秃秃的树枝,看起来却是那般的荒凉,他还记得他们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