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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锦娘-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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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翊鸢可不要不识好歹。”

“想来,靖亲王之死与你是脱不了干系了,”宋翊鸢眸光闪烁,下肢僵硬的肌肉虽说恢复了行走能力,但自然不可与当年相比——想来不仅仅是木槿的死,自己武功被废,半路袭击回程的言默,都与你脱不了干系吧。“在下曾听若风姑娘跟马大人哭诉,说是中了越白散的毒;在下也曾听说,靖亲王中了奇鸠饮——这还不够说明什么么?”

“呵,你倒是知道了很多,”若风挑眉睥睨,“不过,照现在的样子,若风可真得感谢感谢司药公子惦念我这条歹命——啊,不过也要感谢李儿,早些我还错怪这孩子了呢,没想到靖亲王倒也肯因他而死。”少女狡黠地眨了眨双眼,饶有兴趣地看着举剑而立的宋翊鸢。“我替郭妃娘娘在天之灵感谢宋李公子。”

“李儿……”宋翊鸢咬了咬下唇,一直隐瞒着言默,那与木槿形影不离的李儿便是宋家么子宋李,作为郭妃的死士,宋翊鸢女儿家却练得一身武功,杀人如麻;宋李堂堂男儿却是教唆成娈童,魅惑皇子。“慕斐帝怎么说。”

若风见对方松了握剑的手,颇为得意地笑了起来,“娘娘是给林君妍这女人毒死在冷宫的,自然不能放过那贱人;至于慕锦然公主,翊鸢是聪明人……”

宋翊鸢点了点头,也只有郭妃的死士才能知道的秘密——关于那慕白巾公主的传说,哪里像是大戌民间口耳相传的美好!戌文帝贪求慕白巾的美色,仗着国盛对出游在外的少女实施暴占,并将慕白巾囚于盐城,“准确的来说,郭妃娘娘可是公主的长女呢。”若风耸肩,“当时的大慕不过是个小国,兵力人口都不及大戌三分之一……”

生下的第一个女儿,在仓皇中被救出,送回大慕皇城,为此戌文帝大怒,不仅对慕白巾施以暴行,并且在少女第二次怀孕之后严加看管。

但,世上并没有什么事物能够扼杀求生者的欲望——“你的意思是,如今陛下怀疑方锦是慕锦然公主的第二个孩子?”宋翊鸢略有疑惑地望了若风一眼。

“是。你也知道,郭妃娘娘……”

“我知道,”玲珑剑光被少女侧过的身子挡住,宋翊鸢明了般点头,“郭妃娘娘是大慕后代——现在想来,比起我们这种死士,还是郭妃娘娘本人更加……悲哀啊……”

话音未泯,玲珑出击,那剑气直逼对方,未曾包含一丝踌躇。若风不由一惊,想来这玲珑剑跟随宋翊鸢十来年,早已和主人呼吸并齐。躲闪不及,被那利刃寒光所伤,一串血珠直直地从上臂滚落。

“你疯了!”若风一个后腾,躲开一剑犀利,她皱眉,“宋翊鸢,你反了?”

“翊鸢早就反了,”执剑之人却是笑了,“从那一回言默回程之路,玲珑剑一路嗜血,血肉横飞开始,翊鸢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宋翊鸢了!”她昂首,剑刃一闪,劈开一枚暗器,“再者,当初断我手足筋脉者,那本来就是南境小国见不得人的卑劣工夫,若风要翊鸢修得大慕武林奇术,又怎会在这种事情上疏忽了!”

若风指藏五行,冷笑一声:“倒是看看你怎么整!”


 


锦娘 正文 【72】暴乱(中)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怀仪不住地踉跄一步,堂下之人从未见其如此失魂。她喟然一叹,最是愤恨难耐,终是一掌击落在桌案之上。片刻静寂,怀仪敛了愠容,合目静思几秒,她薄唇一紧,“朕不能看着大戌倾塌。”

马贤双手一恭,“陛下励精图治,定能反败为胜。”

“这倒是能用句‘烽火连天’来言说了。”怀仪戏谑地自嘲了一句,眉弓紧绷,如同那双鬓不合时宜窜出的两丝白发,想来上古天真论说那女子三七正值肾精鼎盛,看却少女却是阴阳并需,那泛青的双颊似有病态——怀仪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她太累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奔波——“分拨三十万军士支援洛阳,下令三军誓死守城。”

洛阳,大戌第一商业中心。

洛阳亡,意味着经济支柱的垮塌,大戌十三朝建立的繁荣盛景毁于一旦,最终归于荒芜。她不要看见那山河满目疮痍,更不要看到兵败破城的那一天,“除非三十万全军覆没,不然,不准退后一步。”

“臣领旨!”怀仪啊怀仪,沉浸在梦中的你,却不知道皇城兵库早已空虚殆尽,南境七城连败,死伤无数——当然,没死成的兵卒,自然轮不到你来支配了。

宋李站在那碑林之前,大戌世代皇室均埋葬于此,包括……戌景后的靖亲王。

伸手覆上那冰凉的大理石,砭骨的寒冷如同金针穿心,直接引发左胸的阵阵痉挛。宋李倒是希望自己就此抽搐而死,踏碎一地枯叶,少年转身:“你怎么来了。”

“呵,对我们这群同僚,你倒是一贯的冷漠。”若风冷冷地顶了回去,少女衣衫之上溅着斑斑血迹,“木槿那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在念叨他的‘李儿’,说什么死了之后就可以与你相见,我倒是想看看他一个人怎么过的黄泉。”

不合时宜的嘲讽招惹了少年杀气凝重的目光,宋李压了压火气,稳着声音问道:“看来你给玲珑剑伤得不轻。”

“哈,你倒是有良心,还关心其我来了!”若风调侃般地笑开了,这一笑倒是引的腰腹之处的伤口撕裂,痛觉冲上天门,少女把持不住竟跌倒在地,“你……怎么不问问我把你姐姐怎么样了?”

宋李面无涟漪:“杀了。”少年背过身去,微颤的双唇拼命地掩饰着哀痛——从他成为郭妃爪牙那一刻开始,伪装着友善的模样去讨好木槿,甚至迎合皇嗣的喜好去涉足龙阳之事,当五岁的自己从窗户外看见宋翊鸢因练功偷懒而被人吊起来鞭笞,宋李便明晓了作为死士的悲哀。

你不再是宋翊鸢的弟弟,你只是宋李;

宋翊鸢是悲是喜,是生是死,从此都与你无关。

天地阴阳纵横,五行颠倒,都只效忠于自己的主子,以宋李的身份,以宋李的性命去履行主子的要求。“六亲不认不是若风教我的么?”他扬唇一笑,在那桃花少年面容之下隐藏的却是不为人知的丑恶经历。

“还是你聪明。”若风咬牙起身,玲珑剑果然认主——本来凭着自己的工夫,对于一个残疾的宋翊鸢绰绰有余,谁料想当金钱镖击中对方要害之时,直行的玲珑剑会剑走急弯,硬是靠着那擦身而过的剑气伤了自己腠理。“不过木槿可就想不到了,你居然还活着。”

她得意地笑了,撕破袖管将腰部捆扎紧绷,“你不想听听慕斐帝下一轮的任务?”

“说。”

“那就是……”若风勉强地一笑,纵使内心有太多的窃喜,如今这般身体都难以支撑许久——但,大戌气数也不久了不是么?想到这里若风就欣喜地挑了挑双眉,“活捉怀仪。”

宋李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木槿逃离皇城的日子里,自己自然是跟着这群人做了一回嗜血狂徒,明中保护新帝平息朝野怒怨,暗则除去了这大戌朝堂之上最为耿直的老势力。脱离娈童角色的宋李虽说牵辄双手数百人命,但听晓这一消息依旧是惊愣了。

若风咧了咧嘴,“你说,我们是不是越来越贪心了?”她眯着眼轻笑了两声,俯仰之间,乾坤轮转,慕斐帝派兵重攻洛阳,马贤早已遣散京城主力军队——该死的都死了,该来的也都来了,见风使舵方显时代目光——怀仪啊怀仪,这可是当年你亲口和公子也笑说的呢!

宋李没有说话,神色凝重地忘了那墓碑一眼——三皇子,如果李儿说爱你,你会相信么……

你一定不会相信一个预谋已久的宋李。

一定不会相信一个从一开始就满嘴谎言,到头来还骗走你性命的宋李。

少年昂首一笑,“你不就等着这样的结果么?”看尽一季花开花落,踏碎一朝云卷云舒,宋李微叹一声,大戌的繁华似锦,终究会成为铁蹄下的牺牲品。

醴泉宫中,词昊窝在软榻之中,方锦坐于一旁细细地沏泡着白片,那白茶不若红茶性烈,也少了几分绿叶的苦涩,自有一丝甘甜蕴藏其中。“人若君子,君子若茶,遇火保得赤子丹心,遇水修得文韬武略……”见得这男人沏茶的优雅姿态,倒是想起这句话来,想来也是初遇之时的一面之词,也能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词昊亦笑自己冗念诸多。

“你倒是有心记得。”男人轻笑,将一盏清茗递予少年手中。

文润的火苗兀的向上一窜,焰尖忽来的腾起跳跃,方锦一个心急抽手,那青花瓷盏直直地磕碰到那茶炉之上,随即掉落在地。纤细的指尖被那火苗灼出一个小小的红点,不一会儿就肿了起来。“真是老了,”方锦自嘲地拾起杯盏,那斟酌好的茶水自然就毁在地上了,杯子倒是只磕坏了个沿角,“连个东西都拿不住。”

词昊伸手抓过那被烫到的手指,少年轻轻地吹了吹红肿的伤,“这不是老不老的问题,”他似是认真,“锦娘在走神。”

被看穿的方锦倒也没有太多惊讶的神色,“那么,词昊倒是不应该让在下担心了——知道什么说出来就是了。”

词昊这回是明白了为什么沈笙总让自己不要和这个男人耍文字游戏,少年故作垂头丧气地哀叹了一声,“本来庆幸着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看穿锦娘,没想着是锦娘把在下的心思看个透了。”自是瞒不住那所见,倒是想起来的时候依旧浑身一颤,词昊思忖了片刻,压着嗓子:“我在碑林见到了宋李……”

“宋李?”

“嗯。”少年四周一望,方锦看出了他的踌躇,便将周遭的婢子都退了下去,“他似乎是有什么急事,急急地走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

“你去碑林做什么?”男人双眉一紧,“宋李莫非就是……”知晓木槿身边有个惺惺相惜的书童叫李儿,这到底名甚也不是很清楚,见词昊神色紧绷地点了点头,男人自是明白了大半:“木槿被讹了……他就是李儿吧。”

他从容地呷了一口茶,只是眉心愁云不散。

“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啊。”方锦搁下杯盏,良久换得一叹,思绪一转,男人黛眉一紧:“那宋李和宋翊鸢是什么关系?”

“啊,”词昊被那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少年回了回神,“是姊弟吧……”

左胸兀的一收,“快去找言亲王!”


 


锦娘 正文 【73】暴乱(下)

人这一辈子,难免说些谎言,但无论是善意的恶意的有意的无意的,都是个谎言罢了。同样,有些事情无非好坏对错,只不过是当事人的心境不同罢了。言默见到宋翊鸢的时候,窗外的木槿谢得烂漫,她以一种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冷静走上前去,将重伤的人儿轻轻扶起。

宋翊鸢咬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地把整个故事讲给言默听。琼花的果实散落在地,被不经意的路人一脚碾碎,像极了少女残破的躯干中依旧外渗的鲜血。末了,她隐忍地笑了笑:“言默,你恨我么?”

这便是整个故事的真相,这便是我宋翊鸢一直“守”在你身边的真相。

是谁说,真相永远是残酷的。

言默鼻尖一酸——她称她“言默”,毫不忌讳地叫唤她的名字,而不是那些繁冗复杂的称呼,自小相伴,总角之交,两人的记忆如同那盘扎在脑后的发髻,是齐是散,都扎根在同一片土壤。宋翊鸢伸手覆上言默的脸颊,乍破的伤口喷溅出一串血珠,腥气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当年,翊鸢想,总算是有个人来陪我玩了……”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的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不过就是与你后花园一面。为你一笑,宋翊鸢甘受千百鞭笞;为你一眼,宋翊鸢堪忍几多磨砺。

然而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而或是千百悠悠无尽头,宋翊鸢都无法背叛言默那藏于葱茏岁月之中的诚挚一笑。“如果我不是郭妃的死士,如果,宋李也不是郭妃的死士,”她吃痛地皱了皱眉,若风的金钱镖挑断自己双腿筋脉之时,她似有一种解脱感——这十来年的痛处,仿若在那一瞬间结束,该还给他们的,宋翊鸢再也不欠,“还记得小时候……”

十载童稚时,不问世人愚。恬然翠春色,颦笑踏秋韵。

人梦青梅熟,却看竹马卒。惘然停投箸,不枉年少路。

“还记得小时候,我与你争那一只竹蜻蜓,”宋翊鸢浅笑道,指尖的鲜血早已凝结,覆在皮肤表面,言默死死地抓着那因习武而不若一般少女的手,“太傅总说,上天为碧落,下地为黄泉,不知道此时,宋翊鸢会走上哪条路呢?”

但愿我与你来世相遇,不会相见不相识。

“宋翊鸢,也是……言默最好的朋友呢……”她颤抖着说着,全然不顾扑簌下落的泪珠——身为帝王家的女儿,竟是这般可怜,连这一句生死之交,都非要被逼到生死关卡才可说出口——你可曾知,这宫中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对我敬重远之,哪个不是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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