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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夺权野兽朱棣-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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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说:“躲开喧嚣的城里,讨个清静,说几句话。”

柳如烟打量着景清,在他眼目中,景清是个不怒而威的人。他说景大人是个方正君子,从来不苟言笑,怎么会有今天的放松和潇洒?真是判若两人。

“是吗?”景清笑笑说:“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可怕吗?”

柳如烟说:“倒不是可怕,是可敬、可畏,时刻让人有一种仰视的感觉。”

“来吧,坐一会。”景清显得少有的随和,率先坐到水潭前,脱了鞋袜,把脚伸到水里,凉丝丝的真舒服,他让柳如烟也随便一些,脱了鞋袜洗洗。柳如烟感到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便也学他的样子下水。景清以拉家常的口气问起他的家世,问他父亲还健在吗?

柳如烟的父亲早年亡故了,他小时候很苦,受尽屈辱,尝尽辛酸。他七岁丧父,母亲给一个员外家浆洗衣服,辛辛苦苦把他抚养成人,所以他从小立志苦读,非争口气做人上人不可。

景清说,不容易,皇天不负苦心人,这是寒门出贵子呀。又问他父亲在日是做什么的?祖父又从事什么行当?

柳如烟说:“不好意思。祖父是喇叭匠,在乡下鼓乐班子里当吹鼓手,谁家有婚丧嫁娶、红白喜事,给人家吹吹打打。”

景清的脸上已不见笑容,但还抱一线希望地问:“你父亲一定很争气了?”柳如烟据实回答,后来他父亲也是子承父业,还死在这上头。那一次,班主领他们受雇于一户大盐商家办喜事,那家人家太吝啬,办完了事,克扣了一半工钱,连饭也不给吃就打发他们走人。班主气不过,就告诉吹鼓手们边走边吹送葬的大悲调,这可惹怒了事主,家丁拿着棍棒追出来一顿暴打,他爹跑得慢,活活叫人打死了。

景清的脸色显得很不好看,柳如烟这才察觉,知道景清很在乎出身,忙打住,后悔已来不及了,他自言自语地解嘲说:“看我,说这些陈年谷子旧年糠干什么。”

“啊,没什么,”景清应付说,“你是从苦水里熬出来的,别忘本。”他已明显地失望了。

山风徐徐地吹过,树叶飒飒作响,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柳如烟忍不住了,他问景大人,把他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不会是拉拉家常吧?

景清轻声一叹,说,事已至此,他只有明说了。

“大人请讲。”柳如烟说,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请直说,他一定尽绵薄之力。景清说,这倒不是用他出力的事,点一下头而已,只是,景清终觉得有些唐突,也是没法子的事。

柳如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这么难于出口啊?也许是不准他再与景展翼来往吧?

景清说:“你经常出入我家,我冷眼观察,你好像对小女有意,不知我有无高攀之嫌?”

柳如烟的心顿时狂跳不止,真是意外的惊喜,他说:“景大人这么说,晚生真的无地自容了,既然大人问到,小人也不敢说谎,晚生确实喜欢令爱,只是不敢开口,总觉得大人好像对我并不中意。”

景清反问,何以见得?柳如烟很机敏地从方才的家世对话里捕捉到了景清所思所想,索性迎上去直说。门不当户不对呀。他说,此前曾暗自下过决心,他不当到侍郎二品官,不上门求亲。

这倒令景清高兴,他笑了:“你这话是打我脸啊,难道我是嫌贫爱富之人吗?”

柳如烟说,景大人当然不会这么势利,可他自己确实自惭形秽呀。

景清说:“我今天约足下出来正为此事。你如果真有聘展翼为妻的想法,那就尽快把庚帖和聘礼送过来。”

这对柳如烟来说,真是喜从天降,他几乎跳了起来:“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梦中吧?”

景清笑道,当然是真的呀,岂可拿婚姻大事当儿戏。

柳如烟忙趴下去叩头:“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景清的表情似喜似忧:“起来吧,不必拘礼。”

接下去,景清无须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景清就单刀直入地告诉他,事情真相不能瞒他。昨天燕王突然带了很重的聘礼亲自上门,为他的世子朱高炽求亲。事情来得突然,事先毫无迹象,很有几分霸道。

柳如烟一听景清用了“霸道”的词,心里踏实了些,他听人说过,不是因为生辰八字不合,罢手了吗?

“天晓得是怎么回事,”景清说,这次是带善占卜、懂星相的袁道人来的,据袁道人说,大克是大合,他的算法有别于常人。

柳如烟心里又七上八下的了,他心想,既如此,景大人为什么又来找我?

“这不是很明白的吗?”景清说他不愿意。所以当即回绝了,他说小女早已许配给柳如烟了。话已说出去,他怕柳如烟不认账,所以必须尽快补个庚帖、补一份聘礼,日期往前提。

“原来如此。”柳如烟说,过庚帖、过彩礼,这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他提醒说,景大人没细想想,燕王执意非要他女儿当她世子妃,这里有没有别的意思呀?景清故意问他,能有什么意思?

柳如烟毕竟是官场中人,看得深远。依他的见解,燕王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景清是朝廷里最孚众望的大臣,这次派他来坐镇北平,明显是补张昺他们几员武将的不足。在朝廷与燕王间角逐的棋盘上,他是可活全盘的一枚棋子,谁争到了他,就有稳操胜券的可能。

景清心里暗暗赞佩柳如烟的练达、成熟,嘴上却说,这未免太夸大其辞了。

柳如烟说:“一点也不夸大。更何况,燕王拉景大人又有前缘,你们是故交,能够彼此不隔心。”

景清点头,也许柳如烟分析得对。但他不可能为燕王所用,朱棣不管打什么算盘,也得落空。也正因为他不可能与他为伍,成为他的私士,女儿也就不可能嫁到燕王府去。

柳如烟明白了,这桩婚事,注定要披上他心有不甘的外衣了,他高兴的是毕竟得到了心爱的人,所以痛快地答应景清,回城后,就把庚帖过了,彩礼嘛,他在客中,未免囊中羞涩,他想回南京时再补。

景清却不同意。他岂是贪财之人?总要有件信物,可以搪塞燕王也就是了。

柳如烟想了想,当即从侧衣襟上解下一块日月玉珮,托在掌上说,这件日月玉珮虽不是什么贵重物件,毕竟是他多年随身佩戴之物,就请岳父大人收下,以为信物。

景清很高兴地接珮在手,说:“好,好,日月经天,江河行地,这是个吉利的兆头。”





第九章 舍不得儿子保不住权

有了胜算还不能高兴得太早

钟山之阳遍布莽莽苍苍的林木,以松柏和桧树为主。从南京朝阳门一直到灵谷寺,都有皇墙夹峙,在山势起伏的钟山上,埋葬着开国皇帝朱元璋。从钟山远眺,可以看见浩瀚长江在天际流淌,气势不凡。孝陵真是个风水宝地。

为了护陵,建文帝继位后,特地在此设立了孝陵卫,这里的兵丁职责就是每天按时在山上山下巡逻。

朱棣来钟山哭陵,泪出痛肠,那眼泪里混合着伤感、痛苦、迷茫、感激,也有别人无法体会的怨恨。没有躺在孝陵里的那个大人物,哪会有朱棣来到这人间走一回?朱元璋偏爱朱棣,是好事,也是坏事,大位未就,空惹来这么多烦恼,如朱元璋地下有知,能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思吗?

已经祭陵完毕了,香烛的残烟犹在缭绕。朱棣站在神功圣德碑前好一会,甩开三个儿子和从人,单独与道衍走过石人石兽拱卫的神道,沿着流淌的溪水坡岸走来。已近黄昏时分,火球一样的太阳正从西面林海往下沉,像托在大海上一样。

朱棣和道衍漫步到小石桥旁,道衍知他内心一定如沸水翻腾,就问他来祭孝陵,有何感慨?朱棣说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很难用一句话说清。

道衍说,如果太祖地下有知,他一定很不安,很后悔。他是多么英明的一代帝王,他最怕看到的是身后的动乱,他为立储立嗣的事煞费苦心,熬尽了心血,为的是江山万代不易,最终他选择了一个不足以为他守业的弱者。这实在是他的悲哀。

朱棣认为可悲的在于传延下来的宗法,讲嫡长子继承,而非择贤者继大统。这连英明一世、不拘泥古法的朱元璋都没能跳出这个怪圈。

连民间都知道,太祖唯一中意的人是燕王殿下,也确实如此,文韬武略,也只有朱棣有乃父之风。道衍说,如果他真的后悔了,也许会在冥冥之中助他一臂之力呀。

朱棣四下看看,几个儿子都在很远的地方,他说:“先生慎言,这里不是北平,隔墙有耳啊。”

道衍笑笑,四维之大,何墙之有?如此空旷之地就不同了,谁也没这么长的耳朵。朱棣想想前天负荆闯殿,真有点后怕。

道衍笑道,有失必有得,殿下真敢破釜沉舟啊。刘邦成就王业靠韩信、萧何,刘备起家靠诸葛亮辅佐,太祖皇帝有刘伯温、李善长出谋划策,以殿下的大智大勇,是不必有军师的,自己就足够了。

朱棣不这么看,他固然不是没主见的人,但再强的人,也有缺失,红花也须绿叶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没有道衍法师和袁道长及时点拨,他不知会办错多少事呢。

朱棣击登闻鼓闯奉先殿,道衍可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他这是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好险没叫人家将计就计,那齐泰、黄子澄可是正中下怀了。

说起齐泰和黄子澄,好厉害,朱棣恨得牙根发痒,如果不是建文皇帝没主意、心不狠,他的大印和册宝当场一缴,一切都完了,他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这正是冒险的好处。道衍说,冒险可能翻船,也可能胜算,利弊各半。现在好了,殿下是不虚此行啊,文武百官都亲眼目睹朱棣的坦诚无私,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再让朱棣过不去,理就全在殿下这一边了,这一招棋,实在太高明了。

朱棣并未解忧,也还不能高兴得过早,齐泰和黄子澄也不是白吃饭的。在殿上他们虽然想就势把他拉下马,可惜没成。如果他们事后不断地给建文皇上吹阴风,他一晃当,仍有危险。这和赌博押注一样,朱棣押定这一注了,他其实不是在争得时间,是在争得人心。日后一旦起兵,也得师出有名,让天下人心所向在我,那才能胜算。

道衍提醒他宜见好就收,夜长梦多,祭完孝陵,赶快走人。梁园虽好,毕竟不是久恋之乡。

朱棣却不打算马上走。他还有好多事要做,他这次回来,一是尽力消除朝廷对他的猜疑,二是要探听朝廷的虚实。他要广交朋友,皇亲国戚也要维系。现在削藩削得他们草木皆兵,他说几句仗义的话,也能得到日后的一份报答,这是一本万利的事。

道衍说:“你不怕他们趁机软禁你,不让你猛虎归山?”

朱棣的内心也不止一次地权衡过,齐泰、黄子澄恨不能一下子制他于死地。可建文皇帝会有所顾忌,他越是表现亲情,朱允炆越不敢下手,他怕落下个不仁不义的罪名,他吃亏就吃在太在乎口碑了。

道衍说:“你倒是把小皇帝摸透了。殿下这次不是要把世子三兄弟带走吗?能顺利吗?”

现在可不好说。朱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公平只是梦想,人的本性是贪

方行子进了宫,成了小皇子宫斗的武功师傅。这事很偶然,宫斗从小喜欢舞拳踢腿,总是要朱允炆为他寻师,也缠着总管太监宁福带他出宫去找师傅,宁福哪敢乱找?他忽然想起,在方孝孺家曾看见过有一个少年男子在院中习武练剑,那一定是方公子了,这当然是可靠的,他于是向皇帝提出建议。

朱允炆虽不喜武,却也希望儿子别像自己这样孱弱,有点武功也好防身,便答应去请方公子。他哪里知道,“方公子”就是方小姐。

方行子就这样将错就错地以男子身份进了宫,当了皇子的武功师傅。她的功课是每天早上训练宫斗一个时辰。

这天早上,一身男装打扮的方行子又在湖畔教七岁的小皇子宫斗练剑,她先演示了一套剑术,告诉他,这套降魔剑练好了,可以水泼不进,让他再演试一回。

宫斗便舞起剑来,方行子欣赏地站在一旁看着。

宫斗出了一身汗,累了,让方行子陪他去钓鱼,他说早晨鱼儿爱咬钩。她只得答应,早有小太监们拿来了鱼竿、鱼篓、鱼饵、小杌子。

朱允炆早早起来了,召来方孝孺,他有早起议政的习惯。他二人边走边说,见有人在钓鱼台上垂钓,就信步过来,观看他们钓鱼。

钓鱼人正是穿男装的方行子和小皇子宫斗,还有几个宫女。有几个太监负责上鱼饵和摘钩,把钓上来的鱼送入水中的鱼篓。

风很轻,吹皱一片湖水。大片的莲蓬互相碰撞,飒飒作响。一池荷花开得正艳,红绿相间,煞是好看。

朱允炆说:“你看荷花开得真好。”他记得去年太祖皇帝驾崩那几天,满湖的荷花无缘无故地都枯萎了,连这花草树木也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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