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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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的,晓昭和汪鹏,慢慢的转身别过头去。
只有黑旗黑甲军中的依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毕竟他是军人,生和死都是一样的,如果没有刺穿敌人的心脏,那么必定会倒在敌人的马刀下。可是,他也只是呆呆的看着,不知道做什么也做不了任何动作。
大火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土地依旧在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的着焦臭的味道。所有目睹这一切的卢克士兵,和沙林的十万轻步兵,或是痛哭,或是大叫,或是瘫坐在没有火焰的土地上呢喃着。眼前的景象,是只有地狱才有的修罗的炼狱。
是夜,最为明亮的依旧是天空的月亮。空气中的焦臭还在淡淡的飘荡着。沙林退兵了,纵然还有十万人,但他和他的士兵已经无力再战,他们的心都被炼狱一起融化。卢克城内,也是一片死寂,没有丝毫胜利的气氛。依鸣,子书他们四人坐在一起,第一次一夜无话。
第八章 短暂的平静
问个问题,幸福是什么?答案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人生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奥特曼没有必要为了被干掉的怪兽去伤心,难过。
一天内,连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锋还没有,沙林赖以生存的十万铁甲骑兵就变成了废铁块和焦黑的烤肉。不仅如此,他攻打卢克城的时候,卢克城中的守军的确不到两万人,而且,董海仓的确不在卢克城。当沙林站在卢克城外的时候,董海仓领着八万人已经站在沙林的另外一张玩牌——天明王国的国主身边了。与此同时,董海仓又从罗浮城抽调了一定兵力,加上卢克城的一部分兵力,大举兵压平城联盟偏南部的最后一座城——塔斯城。怯懦的塔斯城主戈隆一直坚守不战,直到沙林的十万铁骑军兵败卢克的消息传到了塔斯城,戈隆下令开城投降。战事瞬息万变,骄傲不可一世的沙林,瞬间变成了墙倒众人推的公众人物。南部的瓦伦联盟,也在第一时间向兵败退回平城的沙林,发起了攻势,想在这只落水狗身上分到最后一杯羹。
眼前的顺利再一次出乎了董海仓的预料,他没有想到依鸣和子书这几人带领不到两万的兵力不仅击溃了沙林,而且一夜间埋藏了沙林的十万王牌军。这和他当初想的,卢克城可以坚持到他董海仓的大军回头,或者最坏的情况可以完全放弃卢克城相差天地。他知道子书和依鸣他们四个人能力不俗,只是没想到强悍到了如此地步!是狗屎运?这坨狗屎似乎有点大得离奇。
于是卢克一战,老董同志只得再次的对依鸣这几个加封赏。而子书则将所有的计划,军队部署,作战指挥等四个人的功劳都推到了依鸣一个人身上,自己托病回罗浮城修养。依鸣也被董海仓派回了罗浮城驻守,身份依旧是兵团长,但身价却截然不同——上次的兵团长,可以说除了少数原有部将,大部分只是收编洛瑞的败军。而眼下回到罗浮城的依鸣,手下的三千重骑兵,七千重步兵,应该算的上是整个罗浮山区最为精锐的部队。除此之外,董海仓还给了汪鹏,晓昭和子书三人一些不痛不痒的特权,算是精神上的封赏。凭借晓昭对董海仓的了解,生性极度吝啬的他,这些“封赏”已经是出人意表,石破天惊了。子书和晓昭能相对自由,他们毕竟不直接隶属于官方。汪鹏的工作就在罗浮,回去也无可厚非。依鸣带着一万人的胜利之师一起回到罗浮,应该是对四人最大的封赏。
对董海仓而言,无论给怎样的特权,人马,城池包括这四个人都还是他董海仓的。而且眼下贫瘠的罗浮山区,和刚刚收入囊中金碧辉煌的天明皇城,简直是天壤之别。即使是塔斯城和卢克城也是罗浮城所不能比的。自然罗浮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别说是让有功于自己的这四个人衣锦还乡,就是将罗浮赐给他们,也无所谓了。因为他现在手里有了皇帝,如果愿意,天下都可以“说”成是他的。当然,他还舍不得罗浮城的所有权。
天明历二百二十年六月,刚刚经历了数月生死大战的子书突然对战争,对屠杀产生了厌倦,便将他手下上千人马的训练,日常的运输和扩充都交给了石头,子书军,子书强还有董海仓赐给他几百人残兵中的俩个佼佼者,罗亚和布鲁——两个前任天明王朝的两个中队长。而身心处在相对放松状态下的子书,又迎来了人生另外一个转折点。
这天,晓昭一如既往的没事找事,请客吃饭,却又少有的没有打一个哈欠。其中自然少不了风衣男,高声骂娘的依鸣还有懒散的子书,还有子书和依鸣两人手下诸如石头一类的几个得力助手。除此之外,晓昭一反常态的邀请了两个女宾。一个是问雪,另外一个是陪伴而来问雪的闺中密友罗妮。
罗妮是个漂亮女孩,披肩的长发,火辣大胆的性格,只是肤色略显的重些,倒也十分健康。晓昭和罗妮也只是因为问雪的关系,见过一两次。今天特意邀请她,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问雪和子书,另外一个就是为了汪鹏。汪鹏长相如果略微降低标准,还是相当英俊的,虽然四人中他的年龄最小,只是老成持重的性格,和极度较真的思想,加上黝黑的肤色和标志性的风衣,使他在很多人眼中成了一个奇怪的老男人。自然而然的,诸多女性对这样的人是敬而远之,即便是年轻有为。虽然接触不深,但晓昭还是觉得罗妮和汪鹏正好是性格互补,而且肤色接近,搞不好还真能成一对。即便不成,今天还有另外一个不成功变成人的理由让他决定请问雪的这个闺中密友前来。
照例,一大堆人都还是吃吃喝喝。酒至半酣,晓昭给罗妮使了一个眼色。罗妮心领神会,站起身来,举杯向子书说道,“子书寻,我们应该说可以算是初次见面,即使见过,也是我看你在我们的研究室门口晃荡。借此机会敬你一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子书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立即迎身。还没等喝,罗妮又满上杯中酒,举杯又到,“这第二杯酒,我是想问一句年轻有为的子书大哥,何时为自己的私事做点打算。不知你觉得我怎么样?”这次,罗妮没有要喝的意思,举着杯等着子书的答复。一旁的晓昭,不知为何,脸色略微一变。
“罗妮小姐,美丽大方,是很多男人心中的理想配偶。但子书寻尚且年纪轻轻,而且诸事未成,上不能和几个兄弟开基立业,下不能独善其身,尽忠父母。私人问题,暂且还是先放一放。子书寻,回敬罗妮小姐。”子书的话十分客套,却丝毫掩饰不住自己的尴尬。喝掉杯中的酒,就要坐下。
可罗妮依旧不依不饶,举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又第三次举起了酒杯。
“这第三杯酒,我是替我这不争气的妹妹敬子书大哥一杯。”说完,甩开身旁问雪不断拉扯衣襟的手,一仰脖,一饮而尽。随即“啪”的一声,放下酒杯,继续说道,“雪儿,平时大咧咧的,可胆子小的出奇。尤其是涉及你子书寻的时候,更是怕得要死。我认识雪儿五年有余,我知道雪儿挂念你至少有四年多。一个女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四年?一辈子又有多少个四年,还能有男人不觉得厌恶的身材和脸蛋?听说你一走就是三年,三年里,雪儿没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一直等着你。今年雪儿二十一了,他还能等你几年?或者说,你还能一辈子躲下去?”罗妮稍一停顿,紧紧抓住了不断摇晃她的那双芊芊玉手,继续说道,“你可能觉得无所谓吧,因为毕竟男人不是女人。你可以拒绝雪儿,至少让她死心。这样她也能为自己的未来想想。你躲开了雪儿,可是雪儿还是每天和罗浮的城墙一样,忍受着罗浮的风雪,等着几乎不可能的穿暖花开。因为你没对她说春天不回来了,没有断了她对你的希望。”说完,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罗妮已经笑吟吟的坐下。
除了晓昭,几乎所有人都被雷晕了。尤其是子书,仿佛突然就接了一个炸药包一样,比攻城略地还要痛苦和迷茫。他看着对面的问雪,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分明看到了她低垂的通红的脸颊下,胸口在不停的起伏,肩膀在剧烈的颤抖。
“子书!干嘛呢?人家罗妮小姐路见不平的大刀都砍到你头上了,借着都在场,你也给个回声儿吧。”晓昭开始搅浑了。
“他娘的!灭了沙林十万铁骑的时候也没看你这表情。”
“头儿!你就答应了吧,人家问雪小姐哪里不好?”石头这边的几个也开始跟着起哄。
“是啊!头儿!嫂子多好!对你一片真心,你不要我都想要!”
“滚蛋!你家不是有肥婆做主了么!再说你抹一百斤胭脂水粉也是个吓人的模子。”
“小弟!三哥说你一句,老躲着可就错过这么好的弟妹了。”……
周围人七嘴八舌不停地说,子书只觉得脑袋随着心跳噗通噗通一次次的炸裂开来,散成花朵,洒落一地,随即又觉得自己的脑袋还在,然后又一次炸裂,散开……
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晕倒了,还是心里的恶魔在作祟,让他借由逃避所有人的声讨。子书听得见周围人在喧哗,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身体也动弹不得。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第九章 战友?敌人?
有的时候,男人说爱一个人,也许没爱在心里。同样,有的时候,男人说恨一个人,也许没恨在心里。因为爱恨的差别只是在一线之间,都是欲望的爪牙,撕裂你的心肺。
第二天一早,子书从晨光中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头依旧疼的让人眩晕。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醉了还是有一种最新的逃避手段。
略一起身,他发现周围的环境极其陌生,既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自己部队的驻地,更不是依鸣、晓昭任何一人的卧室。除此之外,床边还有一把椅子,上边蜷缩着娇小的问雪,头趴在床边,倚在子书的右臂上。
原来这里是问雪的家。
子书呆呆的看着熟睡中略显疲惫的问雪,心微微的跳动着,也微微的抽搐着。的确,他的一再逃避,对他自己和问雪都太不公平了,原因竟然是如此荒诞,他只是忘不了陈茜的影子。此刻,子书更加迷茫了。
“子书寻,你爱陈茜么?”一个声音从内心的深处传来,敲打着子书的耳膜。
“我不知道。”
“那你爱问雪么?”
“我不知道。请别在问了。”
“别逃避了。你在伤害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难道要某一天你战死沙场,才能给问雪和你自己一个答复么?”
是啊!真的要到死去的那天,才有答案么?
子书轻轻的起身,抽出了有些酸麻的手臂。对着窗外的阳光,简单的舒展了一下筋骨,又长舒了一口气。
“子书寻,那只是一个影子。一个你看不清也得不到的影子。”
又定了定神,子书回过身,十分缓慢的走到问雪的身边,轻轻的把她抱起,放到了床上,又盖好柔软的被子和阳光。呆呆的看了半天蜷缩在被子里的问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俯下身去,在问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的说:
“雪儿,等着我。等我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就娶你。”说完,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问雪,转身退了出去。
“我一定等你。”
直到子书退了出去,问雪再也控制不住了,早就醒来的她也再装不下去了。几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了。多少年了,终于有了他的一个承诺,虽然可以说是空头支票,至少,他承诺给我幸福。他终于不在闪躲。也许这就是我要的幸福。
阳光,划过窗棂,轻轻洒在屋内。问雪的幸福就是如此简单、温暖而又炫目。
接下来的几个月,子书马不停蹄的忙碌着和兄弟们策划下一步的行动。而闲暇之余,他也偶尔的约问雪一起吃吃饭什么的。俩个人的关系依旧微妙,但都心知肚明,各怀鬼胎,逐渐也自然很多,也默认了一些事实,也经常和大众情侣一般,手挽着手。活泼好动的问雪,也时常有意无意的吃子书的“豆腐”。而身手相当不错的子书,大多数情况下,却手忙脚乱的连连中招。他第一次正视自己,正视问雪,正视自己的爱情和幸福,却如此的蹩脚。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而就在子书被眼前幸福的小女人穷追猛打的时候,天明王朝再一次剧烈的动荡。而四个年轻人,也正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天明历二百二十年底,南部瓦伦联盟的七城联军,对失去了铁甲骑兵的平城,狂攻了半年,搞得平城领地内的百姓民不聊生。城墙,村庄,城邦一片萧条,残破不堪。但是,百万之众,始终不能突破从南部进驻平城的唯一通道——壁垒山。而身心俱疲的沙林,凭借着易守难攻的壁垒山上几个要害,苦苦支撑了半年,但即便如此,青黄不接的时节,也让富庶的南方军,逐渐占据了上风,沙林也处在了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