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的秘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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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诺夫王朝还是在革命期间，不论过去还是未来，永远都 企盼上帝和沙皇。
他就决心给这个国家一个新的上帝，以取代被布尔什维克推翻了的那个 上帝。给一个新的救世主——上帝列宁。
早在秋季，他就筹备“升天”仪式了，派了几个代表团到高尔克。告别救世主的仪式开始：劳动人民代表向即将离世的上帝保证继承他的不朽事 业。英雄的红军代表告别，把垂死的列宁永远列为红军荣誉战士，还给他一 套军服。11 月 2 日，半死不活的列宁还要接见无产阶级——格卢霍夫工厂的 代表。一名老工人说了句墓志铭式的话：“我是铁匠？？。我们要按照你的 宏伟计划去锻造一切。”
列宁还有好几个月可以活，总书记就在政治局会议上说起了他的葬礼： “据我所知，我们在省里的某些同志对这一问题也很关心。”他把“省里的 同志”的一个奇怪请求告诉大家：“不要埋葬，必须让伊里奇的身体同我们 在一起。”
在场的托洛茨基惊恐地理解了他的意思：斯大林打算把无神论者列宁变 成供人膜拜的圣骨。莫洛托夫回忆道：“克鲁普斯卡娅反对。我们通过中央 决议把这件事定下了。斯大林坚持。”由于他的坚持，马克思主义上帝的不朽肉身保留了下来。 他全都事先筹划好了。当“上帝”死期临近时，大夫建议当时患病的托洛茨基到苏呼米去治疗。 支走了“狮子”后，他紧盯着，不让其余的任何一位领袖到高尔克去。万一有人在救世主弥留之际在他床头，必然会替呻吟的垂死者臆造出临终嘱 咐！可是，越怕的事越要发生。当时正在高尔克治疗的布哈林就在列宁床边。
布哈林回忆道：“我跑进伊里奇的房间时，伊里奇已快咽气。他的脸向 后仰，非常苍白，呼呼地喘气，手悬在半空。”斯大林纠正了布哈林的错误，把这段描写划掉了？？季诺维也夫在文中这么写道：“伊里奇死了，一小时后我们乘车去看已不在人世的伊里奇，有 布哈林、托姆斯基、加里宁、斯大林、加米涅夫和我。”就这样，斯大林把布哈林弄到莫斯科去了。
托洛茨基后来会讲到斯大林下毒。 不，毒药毫不相干。维·什克洛夫斯基教授在他父亲、名医什克洛夫斯基的遗物中发现了本应销毁的奥西波夫医生和多布罗加耶夫医生的诊断书。前者是列宁的主治医师之一，后者是言语矫正专家，曾帮助列宁恢复语言能 力。这份诊断书中写道：“最终诊断否定了关于列宁的病是由梅毒引起的，或他是被砒霜毒死的说法。这是动脉粥样硬化和脑血管受损。脑血管已严重钙化，在解剖时金属 镊子，敲在脑血管上像敲石头一样。列宁的父母也死于此病。”
但是，关于列宁被毒死的说法永不消失。斯大林杀的人太多了，以至人 们不相信他不会把这位可怕的敌人送进坟墓。
莫斯科筹备列宁葬礼。这时，托洛茨基接到一份电报：“葬礼将于星期 六举行，您已来不及按时赶到。政治局认为，鉴于您的健康状况，必须到苏 呼米去。斯大林。”事实上，葬礼是星期日举行的。 这倒不仅仅是欺骗。“上帝”有忠实门徒和不忠实门徒。上帝在世时他的不忠实门徒曾侮辱过他，因此在举行“救世主”的神秘葬礼时，不能让不 忠实门徒在场。
“永生”
斯大林制订了葬礼的宏大计划。圣体庄严地抵达。送圣体的车头和车厢 将永远停放在用花岗石和大理石造的建筑里？？“上帝”的忠实门徒们小心 翼翼地抬着珍贵的遗体从车站穿过莫斯科全城到工会大厦。抬“上帝”灵柩 的人中间，后来幸存的为数极少，几乎全被斯大林消灭了？？
晚上 7 时，工会大厦圆柱大厅开放，供人们瞻仰遗容。列宁躺在那里， 身着军绿色的军服。斯大林身穿军服，站在灵柩旁守灵。瞻仰者彻夜川流不 息。天冷得出奇，门外燃起篝火。天灰蒙蒙的，人们头上白汽缭绕。
1 月 22 日清晨，对遗体迅速作了防腐处理，以便让群众有几天时间到圆 柱大厅同列宁告别。但是，斯大林想出了一个神奇的主意：布尔什维克连死 亡都可以战胜。“上帝”金身不坏。于是他组织了千百封劳动人民的来电： 推迟下葬。这样，为了满足千百万人的愿望，决定在红场上，在克里姆林宫 墙旁建造专门的陵墓，以存放列宁的灵柩。“同时”，根据彼得格勒工人的 请求，罗曼诺夫帝国的首都改名为列宁格勒。
1 月底，根据休谢夫的设计，在灵柩上搭建了木制陵墓。斯大林仔细设 计了新型迷信的所有细节。
全国各地都要搞一个列宁的“红角”。当初，在俄国村舍里，“红角” 上挂的是圣像，现在要挂列宁像。
在大门紧闭的陵墓里，开始实施他的空前构想。科学家们说，现代科学尚不具备长期保存遗体的手段。但是，有人给他找来了两位科学家。解剖学 家弗拉基米尔·沃罗比约夫和年轻的生物化学家鲍里斯·兹巴尔斯基着手搞 防腐处理，永久保存遗体。防腐处理的秘密？？埃及木乃伊、马其顿王亚历山大的遗体曾长期保存在蜂蜜中，犹太国王亚里斯托布尔的遗体也这样保存过？？现在轮到列宁 了。科学家们彻夜工作。斯大林本人也几次到陵墓去看。到第十三次党代会前，他获得了成果。第二天主持会议的加米涅夫宣布，代表们在上午会议后 将重新看到不朽的圣容。他们排队到陵墓去。代表们惊呆了。兹巴尔斯基问： “还有点相像吗？”列宁的弟弟答：“我简直说不出话来，太激动了。他就 跟我在他死时看到的一样。”这样，他给列宁之后的第一次党代会送了一尊列宁。
他在建立了帝国后，将改建这座可怜巴巴的木头陵墓。大理石、斑岩石、 拉长石、不同种类的花岗岩做的柱子。住在克里姆林宫里的克鲁普斯卡娅常 到陵墓去。兹巴尔斯基说：“她在死前半年到陵墓去，对着遗容端详很久， 然后说：‘他倒老是这个样，我却越来越老。’”西方有些人不相信这位“永生”的人是真的，说躺在陵墓里的是蜡像。30 年代，斯大林曾让一群西方记者自己去验证。 列宁传记的作者路易斯·费希尔当初就在这群记者中，他这样写道：“兹
巴尔斯基打开棺盖，轻轻地揪了揪列宁的鼻子，把他的头朝左右两方转了转。 这决不是蜡像，是列宁。”
他们自己愿意这样？？
到了开第十三次党代会的日子。会上要宣读列宁给代表大会的信。大会 前夕，克鲁普斯卡娅隆重地把一个用火漆印封好的纸包交给党中央。向中央委员会们宣读了列宁的信后，反应是“不理解，惊恐，”——叶·雅罗斯拉夫斯基写道。这是真的，因为中委们无法理解列宁到底要什么。为什 么他把所有的领袖都骂了一通，又没有提出让谁来取代他们？既然斯大林除 了粗暴外，无可指责，为什么要把他从总书记职位上赶走？谁都知道，不是 斯大林“集中了权力”，而是列宁把权力集中到他手里。显得很别扭，因为 闹了半天，这些攻击是因为伊里奇的妻子受了点小委屈。这不漂亮。所以， 说什么斯大林怕这封信，说是加米涅夫救了他等等，全是神话。相反，他可 以泰然自若，因为在这封信中，他显得比其余的领袖好得多。加米涅夫说出 了大家的想法：亲爱的伊里奇患了病，不能要求他在各方面都正确。由于斯 大林已经承认了列宁指出的他性格中的缺点，当然会改正，大家应当从斯大 林可以继续担任总书记这一点出发。于是，好像是为了保全列宁的威信，作 出的决定是：这些“病中的文献”不必复印，只须对各代表团逐个宣读。
由斯大林挑选代表的这次代表大会，在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支持 下，轻松地“咽下了”这封信。托洛茨基在会上保持了沉默。会后举行了中 央全会，选举总书记。
这时他走了一步爱走的棋：请求辞职，因为救世主希望这样，对他来说， 上帝列宁的意旨是神圣的。接着发生的一切情况不出他所料：托洛茨基、加 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由于彼此仇视，都一致赞成他留任总书记。就这样，根 据他们的意愿，他成了总书记。现在，他可以对他们全体说：是你们自己愿 意这样的！1924 年 1 月 31 日，就在列宁逝世后不久，他宣布，“列宁召唤”群众入党。
党获得了 24 万名新党员。结果，到 1930 年，近 70％的党员是斯大林任 总书记时期入党的。他准备了一个党，为了自己的棋局。
1924 年底托洛茨基发起新战斗
《十月革命的教训》——这是他的一篇大文章的标题。此文很狡猾，颂 扬了已辞世的列宁，因为他复活了托洛茨基的不断革命论，并给这个有惰性 的党戴上了笼头，引导它同托洛茨基一起走向胜利，尽管季诺维也夫和加米 涅夫胆怯退缩。就这样，托洛茨基再次提醒大家：他是十月革命的领袖，季 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是胆小鬼，而斯大林是个局外人。党向来有惰性，由此 得出结论：怎么能服从党的多数？这是自杀。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扑向体弱的“狮子”。斯大林也加入了这场充满激情的合唱。他忘掉了此前的言论，心安理得地称：“托洛茨基 同志不论在党内，还是在十月革命中都没有起过，也不可能起任何特殊的作 用。”没什么，这就是列宁的教导：领袖可以为所欲为。一场把“狮子”同 救世主分开的运动开始了，无休无止地重提托洛茨基同列宁的分歧。托洛茨 基说：“对，我同列宁论战过，但后来完完全全地投到了他一边？？”他就 像是后来成了信徒保罗的那个罪人。
现在，托夫斯图哈要出来证明：没有投到列宁一边！斯大林让意识形态 方面的主将布哈林投入战斗。后者在列宁的最后几篇文章中找到了新的致命 炮弹。
以前列宁常常断言，在一个国家里是不可能建成社会主义的。托洛茨基 跟在列宁后面，重复这一“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可是，布哈林庄严地 引用了列宁的最后一篇文章《论合作制》，列宁在这篇文章中写道：“俄国具备建成社会主义的一切条件。”布哈林在列宁的最后几篇文章中找到了许 多东西：列宁讲到过同农民联盟，而托洛茨基则重复列宁的旧思想——敌对 冲突。托洛茨基不好明说的是：列宁的最后几篇文章，都只不过是策略步骤， 是为了临时的新经济政策、为欺骗“聋哑人”而写的。然而，“上帝”是不 可能骗人的。
就这样，“永生的伊里奇”从陵墓里帮他们彻底打倒了永恒的朋友兼敌 人。
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在中央全会上建议把托洛茨基开除出党。可是斯 大林竟然反对。他说服全会，不仅不开除出党，甚至还让托洛茨基留任政治 局委员，让渴望流血的盟友大吃一惊。
他们不知道：这盘棋刚开局，还不到把这只重要棋子吃掉的时候。相反， 现在轮到他们离开棋盘了。
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托洛茨基，会有利于总书记，用来反对？？胜利 者。这帮笨蛋，当时还自以为是胜利者。
不过，他虽然把“狮子”留在政治局，但砍断了它的利爪。托洛茨基失 去了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的职位。红军的缔造者被踢出了红军。
科洛斯科夫来信摘录：“当时担任斯大林秘书的巴托诺夫逃到西方后， 真实地描写了托洛茨基的结局。我的父亲也对我说过这件事？？托洛茨基暴 跳如雷地发表了一通讲话，愤然退场。他想在走的时候砰的一声把门撞上。 可是，会议是在金銮大厅里进行的，那里的门都异常沉重，有的门是根本无 法砰然关上的。结果，这个可怜的人只好拿门把手出气。“但并非一切全都那么轻松逗乐。头一天，托洛茨基的追随者建议他——当时还是军队领导人——逮捕斯大林、季诺维也夫等人，宣布他们是革命 事业的叛徒。当时是晚上。天黑了，但托洛茨基没回音。这时，另一个营垒 里已经全知道了。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夜晚。科巴在角落里抽烟斗，后来，突 然消失了。季诺维也夫歇斯底里地要找科巴。哪儿都找不到。黎明时分，托 洛茨基向战友们宣布：他拒绝这样干。他不能让党给他加一个对革命者来说 最可怕的罪名——拿破仑主义。党员的主要信条之一是——搞党外政治活动 是反革命行为。呼吁人民或军队支持，会形成一个新的拿破仑，会毁了党。 托洛茨基虽说爱好自由，但却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教条主义者。就跟被一圈插 在地上的小红旗围住了的狼一样，宁肯吃子弹也不敢走到圈外。科巴去也匆 匆，来也匆匆，早上，他突然出现了。”下面几步棋他走得很快。他让伏龙芝当军队首领。伏龙芝是国内战争中的驰名指挥员，但不是斯大林的人。因此，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表示支持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