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的秘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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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伤。 法尼娅·卡普兰的供词说: “我开枪打列宁,因为我认为??他会使社会主义理想的实现推迟几十年。”“我早在 2 月就决定要走这一步了。”“布尔什维克搞阴谋,未经人民同意就抢夺了政权。” 问她有哪些同伙,她属于哪个党,她答: “我这次搞谋杀仅代表我个人。” 侦查进行得很快。9 月 3 日,克里姆林宫警卫长马尔采夫把卡普兰拉到克里姆林宫院内,当着布尔什维克诗人杰米扬·别德内的面,朝她后脑开了枪,诗人兴致勃勃 地观看了行刑过程。卡普兰的尸体被装进木桶烧掉了。后来,契卡放出谣言,说列宁亲自赦免了女革命者卡普兰。 这个谣传流行了几十年。这时,托洛茨基正带兵在喀山附近反击捷克兵的进攻。得知列宁遇刺,他丢下前线,匆忙赶到莫斯科。他觉得自己是继承人。 科巴继续坐镇察里津。再说,离了列宁,他在莫斯科有什么可干的?他之所以能进入领导层,完全是靠了列宁的威信。在那些日子,前士官生凯尼吉塞尔在彼得格勒杀了托洛茨基的朋友、彼得格勒契卡主席乌里茨基。他宣 称,他杀死乌里茨基是为了报复对军官的枪杀和自己的一个朋友被杀。
托洛茨基发表了言辞激烈的演说,发誓复仇。9 月 2 日,布尔什维克在 中央委员会经过激烈的辩论,宣布要搞红色恐怖。科巴是在察里津得知这一情况的。血洗俄罗斯 话又说回来了,尽管没有宣布,其实 1918 年一直在搞恐怖: 那年夏天,在叶卡捷琳堡一个肮脏的地下室里枪杀了沙皇全家。科巴在察里津枪杀军官。犹太人腹部开膛横尸乌克兰城市街头。列宁得知奔萨农民 起义的消息后,亲自发电报:“对富农、教士和白卫军军人要搞无情的大规模恐怖。把可疑分子关到城外的集中营??”这是在他遇刺前不久。 这一年,全国都在折磨人,杀人。双方都杀人,布尔什维克契卡血腥的地下室,很像白卫军反谍机构流血的地下室。两个地方都用带刺铁丝捆人, 挖眼珠,做人皮手套,把活人插到尖桩上。邓尼金政府惊恐地看着手下的军 人日益凶残。
而这边的政府却把惩罚无辜宣市为国策。1918 年 9 月 5 日,公布了关于 红色恐怖的官方决议。当初,在亚历山大二世被杀后,沙皇的大臣们曾讨论 过,是否要宣布一切革命党“只要再有轻微的犯罪行为就一律取缔”,但还 是下不了决心。布尔什维克下了这个决心。还搞了人质制。据官方材料,“乌 里茨基死后,500 名被推翻的阶级的代表立即被枪决”。在喀琅施塔得,400 名旧军官被推到三个大坑前枪毙了。
当然,这里的问题不在于报复。社会革命党人卡普兰开了枪,却要报复 前沙俄大臣,杀死参议员和神职人员,这太离奇了。搞恐怖有一个最高目的, 那是托洛茨基道破的。他在议论杀害皇室成员的原因时说:“需要这样做, 要使自己的队伍受震动,说明已无退路。往后要么是完全胜利,要么是彻底 灭亡。”集体犯罪使人抱成团,迫使人明白:不胜利就要遭报复。 还有,托洛茨基写道,需要“恐吓和震慑敌人”。但不仅是敌人,还要震慑老百姓。红色恐怖就是当局有权惩罚无辜,就是让老百姓持续处于一种无望的恐怖状态,让他们感到在当局面前自己无权利可言。这就是恐怖之最 高真谛。科巴学会了??社会革命党人斯皮里多诺娃在狱中写道:“革命的最后一丝灵魂消失”,恰恰是在那时。
斯大林恐怖的总排练
“掳掠人的必被掳掠,用刀杀人的必被刀杀”。(《圣经·新约·启示 录》第 13 章,第 10 节。)
红色恐怖如火如荼。内务人民委员彼得罗夫斯基签署了《人质令》:“凡当地苏维埃知道的右翼社会革命党人,都应立即逮捕。应当从资本家和军官 中抓相当大量的人质。稍有抵抗举动,即集体枪决。”全国都展开了官办的杀人运动。
《契卡周报》说:“各地上报的枪决数目为:诺夫哥罗德契卡 38 人,普 斯科夫契卡 31 人,雅罗斯拉夫尔契卡 38 人,波舍洪契卡 31 人??”恐怖变成了竞赛。到处都张贴着要枪决的人的名单。 典型的布告是:“稍有反革命行动,这些人将立即被枪决。”随后就是几十名人质的姓名。抓丈夫当人质已成惯例,等着不幸的妻子用肉体来赎丈 夫的命。契卡人员请被捕军官的妻子与自己同饮同乐。契卡的新干部就这样 培养起来了。他们大家都将为科巴效劳,以后再在他的集中营里死去。 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和托洛茨基公开颂扬恐怖活动。连最有人情味的布哈林也发表了这样的见解:“无产阶级的各种方式的强制措施,从枪毙 到??都是为了把人从资本主义时代的原材料变成共产主义新人。”科巴不爱议论这种题目,他爱实干。 于是,恐怖笼罩了察里津。
这时,尝到了滋味的契卡人员要求深化恐怖活动。《契卡周报》写道: “许多城市已经大规模地枪毙人质。这是对的。在这种问题上,半途而废最 要不得,只会使敌人更凶残,削弱不了他们的力量。”
文章接着呼吁再进一步——通过官方解除对刑讯的禁令。应当“抛弃小 市民意识形态”。
但是,契卡的血腥权力已经引起党内的不满,有个共产党员给《真理报》 写信:“我们把‘一切权力归苏维埃’变成了‘一切权力归契卡’。”
于是就成立了调查全俄契卡活动情况的专门委员会,科巴是其成员之 一。
在委员会里,察里津刽子手科巴却像一种克制力量,反对极端。总的说 来,他最喜欢的立场是居中,介于争论双方之间。唯一的例外是对托洛茨基。 科巴一向火气很大,准备战斗,因为他知道,列宁器重这种火气。
委员会认为,呼吁搞刑讯是错误的。他们对冲劲很大的年轻契卡人员说: 有些东西可以明说,有些东西即使想干也不要明说。
刑讯是否必要,他在这个问题上的全部思想要过 20 年后才付诸实施。那 些在 1918 年就要求搞刑讯的残暴的笨蛋,将亲自品尝刑讯的滋味。
“哈哈”
斯大林死后,在克里姆林宫住宅和昆采沃别墅留了他的几千册藏书。这 里有流亡的白卫军军人写的书和他的老相识——被他弄死的托洛茨基、季诺 维也夫、加米涅夫和布哈林的著作。这些人的书从全国各地搜来焚毁,但却 继续存在于他的书架上。赫鲁晓夫时期,这些藏书散失了,只留下斯大林有 批注的书。对,沉默寡言的科巴在书上留下了很多批注。这些批注是这位保 密大师真实思想活动的奇特轨迹。我坐在党务档案馆,翻阅他的藏书中最有意思的两本书——两本关于恐怖活动的书。一本是托洛茨基 1920 年写的《恐怖主义和共产主义》。 凡是托洛茨基提到恐怖和革命暴力的地方,科巴都不厌其烦地高兴地注上:“对!”“精辟!”“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怕表露对这个死敌的真实态度。以后我们会知道的,托洛茨基一向是他的导师!是仅亚于 列宁的第二导师。另一本是社会主义者考茨基的书《恐怖主义和共产主义》。考茨基写道:“无产阶级的领袖们开始采用极端手段,流血手段——恐怖活动。” 这几句话下面划了线,科巴的旁注为:“哈哈”。 他这位国内战争的领袖在经历了天天杀人和血海之后,觉得这种“资产阶级恐血症”太可笑了。 他在马克思的一段话旁批了“注意”:“要缩短并减轻旧社会的垂死挣扎,办法只有一个——新社会流血的产前阵痛——革命恐怖。” 这段话他学懂了:恐怖是通往新社会的捷径。
“一切权力归契卡!”
对契卡这个由恐怖活动诞生的政权,科巴想必既理解,又有兴趣。 “我们毫无禁忌,因为我们在世界上首先举起了剑,为了解放全人类!有谁能指责我们用这把神圣的剑武装了起来,指责我们的斗争方式!”(“红剑”是全俄契卡特别军团机关。)20 年后,科巴将充分实现这一思想。 而写上面这段文字的人将通过自己的亲身体验彻底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托洛茨基的力量增强
9 月初发生了奇迹:红军在托洛茨基领导下,通过有力的打击,阻止了 捷克斯洛伐克军团的推进。9 月 10 日,红军把捷克人赶出了喀山。随后的三天内,他们攻占了萨马拉和辛比尔斯克。 重伤后刚康复的列宁给托洛茨基发了贺电。 受了重创的捷克军团又撤往西伯利亚。
9 月下半月,科巴到莫斯科看望康复了的列宁。 当然,应科巴的请求,列宁给南部方面军司令伏罗希洛夫发了贺电。托洛茨基明白,这会再次助长科巴自作主张的毛病。他的行动很果断:任命前 沙俄将军瑟京到察里津任前线司令。科巴和伏罗希洛夫拒不服从。他们照例 又给列宁发了密电:“瑟京不可信任??托洛茨基眼中没有党内有威望的人 士,而是迎合军事专家中的背叛者,对托洛茨基的行为应在中央讨论。”托洛茨基立即反驳:“坚决要求召回斯大林。察里津战线形势不妙,虽说兵力充裕。伏罗希洛夫可以指挥一个团,但不是一个有 5 万人的集团军。” 列宁当时还不能顶撞托洛茨基。1918 年 10 月,科巴被召回莫斯科。
一到莫斯科,他就明白了,只好投降,托洛茨基太强大。他通告伏罗希 洛夫:“刚上伊里奇那儿去过,他暴跳如雷,要求改主意。”科巴的乖张脾气立即消失,他和气地对列宁说:“我看这事无须惊动便可解决。” 他立即退却,于布尔什维克政权一周年之际在《真理报》上发表文章,吹捧托洛茨基!
文中说:“组织起义的实际工作全是在托洛茨基同志的直接领导下完成 的??卫戍部队迅速倒向苏维埃,革命军事委员会工作井井有条,这一切, 党首先应当,主要应当感谢托洛茨基同志。”为了把斯大林保留在前线,列宁亲自劝他同托洛茨基和解。他告诉托洛茨基:“斯大林到来后,说服了伏罗希洛夫完全服从中央的命令。” 科巴还善于退却。生活在乌托邦 莫斯科准备迎接十月革命一周年。 他们有权庆祝,因为治理国家已经整一年。简直难以置信!整整一年。著名画家安年科夫回忆起,他当年是如何装扮首都的。当时莫斯科根本就没 有纺织品。尽管这样,莫斯科还是挂出成千上万幅红色的标语和红旗。饥饿 但却是红色的城市——莫斯科。到夜里才发现,忘了最主要的一件事,搭主 席台,第二天早上 9 时,伤后康复的列宁将从主席台上发表演说。安年科夫 画了草图,人们点起篝火,连夜搭台。安年科夫写道,干活的是一队教授和 其他知识分子,“他们被拉来强制接受劳动教育”。早上 8 时,台搭好了。列宁在台上发表了演说,台下站着刚赶来的托洛茨基,俨然是他的继承人?? 恰恰是在列宁发表演说的地方,科巴将为他建造陵墓。这将成为新的主席台,科巴将按级别把战友安排在台上。 在这个台上占有一席之地,将意味着是当权派的一份子。 可是,在这个到处披红的城市,人民的生活却完全是另一种样子。哪儿去弄面包,找劈柴?面包是从外省用麻袋运来的,由外来的小贩出售。 民警抓住他们,把面包没收。但是,他们想方设法打入这座饥饿的城市。车站附近小贩很多,躲在房子里,院门旁。人们相互转告他们的地址。我家 就多年保存着这么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离车站最近的一栋房,院里有板 墙,第二条板是活动的,进去后又是一个院子,里面有个泔水池,卖面包的 人就等在后面。”饿急了的知识分子就悄悄溜到那儿,用祖传的珠宝换面包。 房子的门厅和地下室里挤满了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失踪了。无
家可归的女孩被卖掉,换面包。 作家扎米亚京写了短篇小说《洞穴》,说的是一个又冻又饿快要死掉的知识分子,他住在一套没有生火取暖的大房间里,这套房子成了原始人的洞 穴,他像个原始人一样,出去狩猎——偷邻居的木柴。但是,有钱人的住宅 大多数已经“紧凑化”——让无产者同原先的房东一起住。兽行、杀戮和饥饿的猖獗流行,使人性发生了变化。昨天的中学生今天成了盗贼和强奸犯,善良的老百姓成了残暴的猛兽。三年半的战争和三年革 命,剥下了人们身上一层薄薄的文明外衣,使人变得赤裸裸。对于这种生活 厌恶得要死的诗人布洛克说过:“我喘不过气来??我们大家都喘不过气来, 世界革命变成了一只世界大肚蛤蟆。”
世界革命万岁!
在这饥饿和流血的时代,列宁祈求全党:“各国工人怀着希望看着我们。 你们听,他们在说:再坚持一会儿??我们会来援助你们的,我们共同努力 把帝国主义强盗抛进深渊。”科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