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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哑女训夫记-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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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烦恼打扫了打扫,统统扫到心底的某一处角落里,任由它们在那里默默地滋长生根。她起身走到书案前,熟练地摊开笔墨,开始认认真真地临帖写字。
莫安之推门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还是那个少女,一袭中衣若雪,身单如纸。如瀑般的黑发依然倾泻在肩后脸前,顺滑无比。书案前端正的姿式,认真凝神的蘸墨提笔,那专注娴静的笔墨挥洒……灯火摇曳,恍若昨日。
这情景这画面,莫安之曾看过无数次,他很熟悉,熟悉得几乎能刻进骨子里。
但,还是有不同的。曾经的绝美精致,如今已换成了峥嵘沟壑。曾经在灯光氤氲中晕托出的人间绝色,现在在跳跃的红烛前一片斑驳。这斑驳打入眼中,别样刺目。
卫若子没带面纱。她放下笔,抬起头,向立在门口暗影里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的男人,招了招手。
莫安之沉默地走近书桌。
卫若子将早已写好的纸笺推到了他面前。素纸黑字,上面的内容是:“我中了方含轩的生死符。他说我若能回到你身边,伺机杀了你,他就会把生死符的解药给我。”
莫安之负着手站在桌前,目光停在纸上,静静地看着那方素笺,既没有因那上面的内容惊怒暴走,也没有据此出声发问。
卫若子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颇有些紧张。脑中飞快地转着,组织着措词,想着该用怎样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坦诚相待”,这丫才会真信了她的“走投无路”。
她揭开另一张干净的素纸,低头又写:“我知道生死符无解。也知道方含轩只是在利用我。但我不得不回来。”
秀丽的小楷工工整整地跃现在雪白的纸面上:“你是神机子的徒弟,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救我。”
莫安之静静地站着,面容沉静,根本看不出喜怒。
卫若子停了片刻,见仍旧等不到他的反应,也不再抬头,只埋头慢慢地继续又写:“你知道,我一向最怕死。之前逃走是因为不想死,现在回来,还是因为不想死。只要你愿意救我,愿意帮我解生死符的毒,不管成与不成,我都感激你。只要你肯答应,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会死心踏地地做你的女人。”
写完这句,她扔了毛笔,站了起来。然后自身上摸出一把剪刀,摆在刚刚那番话上面。
远在京都的那间新房内的新床床褥之下,一直都藏着一把剪刀,一把卫若子触手可及的剪刀。她现在把它交了出来,她相信莫安之明白她的意思。
莫安之脸上依然一片模糊,只是嘴角处微不可见地勾了一勾。
卫若子眼神平静,看着莫安之,固执地等着他的回答。
沉默了良久,莫安之终于开口说道:“再也不逃了?”
卫若子眼睛眨也不眨,轻轻摇了摇头:再也不逃了。
屋子里再度沉默了下来。整个空间里是空荡荡的静,静得甚至能听得出莫安之鼻息间绵长的一呼一吸。烛火中偶尔炸出一两朵烛花,噼啪脆耳。不知过了多久,莫安之一直立在桌案前不动的身形突然动了动。他越过卫若子,走到床前,解了衣服踢了鞋子,上床躺了下来。
那一头的黑暗里传出他低低哑哑的声音:“过来。”
卫若子站了一会,终是挪了步子,摸到床边,也跟着在他身侧躺下了。
莫安之伸手揽住她,一如以前的每一个夜晚,将她拥在怀中,口中低声说道:“夜了,睡罢。”
卫若子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身体太过僵滞,顺势往男人怀中又靠了靠,才缓缓将眼睛闭上了。
莫安之帮她将鬓角的发丝理了理,却是低低地叹了口气。
重新将这具小小的熟悉的身躯拥在怀中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失而复得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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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终】


第一章 冬日闲言说去岁
更新时间2013624 1:14:08  字数:4861

 这是大周隆兴十一年的一个冬日。
大雪纷纷扬扬,在早已遮天蔽日的一片茫茫白色间继续不厌其烦地挥洒着点缀着。苍山脚下的民宅在这满目的白净里露出些花花点点的灰黑,与四野田埂间灰白的陌道遥相呼应着,愣是从这一片雪白中勾点出了一副苍劲的冬日雪景图。
雪景很壮阔,巍峨的参差的大山连绵成片地莽莽滔滔,蜡象银蛇,纵驰天地。可惜那些没看天色出门的人们没有欣赏雪景的心情。赶道赶半截却正赶上个大雪封山,苦不堪言的客旅们一心除了找个就近的村舍或客栈歇息落脚避避风雪外,实在没有多余的闲情雅趣去生发些类似于“欲与天公试比高”之类的壮阔心怀。
离上京城三十里地的驿道旁曾经有座小茶棚,附近吴家村的吴老汉每天天不亮就在茶棚里烧了炉子灌好水,将一个个铁茶壶烧得滚开,烧饼烙得焦黄焦黄地摆在摊儿上,专门给那些打尖歇脚唠闲嗑的过往商客们准备着。
年中的时候,吴老汉将这茶棚好好修葺了一番,把本来由几杆竹杆随意搭就的简陋棚子拆了,在原处盖了个青竹凉棚,又在一旁加盖了三间瓦房,专门拿了一间出来摆了桌凳,又把原本住在村里的盲眼女儿接了来,正儿八经地开起了茶馆做起了生意。
风大雪大,把几个紧赶着进城却被风雪阻在半途的客商们陆陆继继地赶进了吴老汉这间小茶铺。客人虽不多,但父女俩还是搬开桌椅,在屋当中生了一堆大火。几个客人围着大火团坐在一处,眼巴巴地指望着屋外的大雪能落得消停些,好让他们能接着继续往前赶道。但从门缝中时不时挤进屋内的风雪每每夹着呼呼啸声,将火堆吹得时旺时暗,明明灭灭,却是比先前还刮吹得愈发地大了。客人们想着今日若是赶不进城去,多半得挤在这茶舍中就着火堆挤一通夜,眉间心头不觉满是愁意。
一个外地口音的汉子说道:“老天爷就爱跟咱穷苦人做对,你看这雪陆陆续续都下半拉月了吧?眼瞅着昨儿个出了半晌的日头,还道它要消停几天呢,谁成想今儿又开始下个没完了。”
一个高瘦汉子操着一口浓郁的本地乡音说道:“你还搁这儿怨天怨地?你今年这是赶得巧,正赶上吴老爹今年走运,得了贵人青睐关照,资助了些银钱给盖了这几间瓦房。不然这会子你能在这有这热火儿烤着?还能有这热乎点心热乎茶水给你供着?若没了这旮旯这间铺头,嘿嘿,我看你这会子指不准还在雪地里喝着西北风赶道呢。是吧?三妹子?周哥我没说错吧?”
被唤做“三妹子”的青衣少女,正是吴老汉的独女吴三妹。她刚刚拎了灌烧开的茶水过来给众人续杯,听了高瘦汉子句末的那句问话,也不答他,只面上浅浅地笑了笑,将手中盛满滚水的茶水壶轻轻搁在桌上放了,转身又回了柜台后。
这姑娘做事利索,举止行动不紧不慢,从容自若,麻利无比,若不是她行走站定时常常要伸手往前探探,以免因为自己眼盲的缘故而撞着不明就里挡了去路的客人,人们时常要忘了这姑娘的眼睛实是看不大清事物的。
那周哥显然是同乡邻里的熟人,见三妹没有接自己话茬,知道这姑娘向来腼腆;也不介意;兀自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吴老爹,听说这大半年张媒婆可是往你这儿跑不少趟了,次次都被咱们家闺女给推了回去。我说,三妹子该不会是还在想着年初那个郎中哥儿罢?”
柜台里的吴老汉“嘿嘿”应了一声,却也没接他这话头。三妹模样儿长得俏,身段儿也招人,若不是因为眼睛的毛病,家里的门槛怕早几年前就得被常在这几个村乡里窜着门给人拉媒说亲的张媒婆给踏破了。虽然说不知是因为烧中了高香还是拜对了菩萨的缘故,前年竟是让他们爷儿俩遇着了个不仅心肠善,医术还高明得紧的杜哥儿,愣是将闺女瞎了十几年的眼睛给整治出了些光亮。但这些日子张婆子上门拉媒,却并不是冲着闺女眼睛见好,而诚心介想要给三妹说个好亲事来的。吴老汉知道,那张婆子实是收了乡上员外家老爷丁家的钱银,想要叫三妹进门给人丁老爷家做填房去。
那丁老爷家夫人过了有一年多了,一直没续弦。也不知怎的,就看上了盲了眼的三妹。要说三妹一穷苦人家的瞎眼妹子,真要能嫁进丁家大户门里做填房大夫人,说起来还是件踩狗屎运攀高枝的事儿。但偏偏人三妹却是不大乐意。而吴老汉老实巴交了一辈子,向是与这瞎闺女相依为命惯的。虽说事关闺女终身,老爹免不了要操心,却到底还是拗不过闺女自己的心意。所以只要张婆子上门,老汉便开始装聋做哑,只拿“闺女眼睛不便,不敢给大老爷家添麻烦”的说辞推拒着,再要说得狠急了,便只一味地“嘿嘿”傻笑,反正就是个不答话。每每总将个口舌伶俐的媒婆,憋得无功而返。
此时听那周哥嘿笑着又道:“说起来,这可有多半年没见着那兄妹俩了。村里那帮小猴崽子们自从没了若姐儿领着顽,一个两个都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有事没事就爱蹲村口那坐着,只巴望着若姐儿啥时能回来再带着他们顽呢。”
一直躲在柜台后埋头择菜的吴三妹听了这话,心中似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怔怔出了会神,然后微微笑了笑,静静回了句:“说是去了南国,怕是没那么快回来罢。”
那周哥是个爱说话的,听了这话,便又带着可惜的口气接着说道:“啧啧,可不说呢。前儿村头的四婶子咳了血,四哥冒着恁大雪赶几十里地去城里请大夫,将额头磕成了个青瓢葫芦,也没能将人大夫给请回来。这要是杜哥儿还在,哪还用得着费这事?还有那若姐儿,咳咳,说起来,那若姐儿长得可当真是好看得。不是你你周哥我吹,周哥活了这大半辈子,不说走南闯北,那京城里好说也是跑了不下二十来趟的,高门大户里的太太小姐们也不是没见过,要说比那若姐儿长得更好看的女子,嘿,可真还没有瞧见过。唉,打真真儿是可惜了,那般好看的姑娘家,居然是个哑巴。”
之前被抢白了话头的外地人忽然道:“哑巴又怎的?瞧老兄说的,好像哑巴怎么不堪似的。你们京都城里鼎鼎有名的小莫大人,不就娶了个有才又有貌的哑夫人么?啧啧,听说可了不得的。不仅人长得俊得不像话,还是个有才的。我可是听说,就是这位哑夫人,去年在沐汀御宴上随便画了几张画儿,就掉了人南国使臣们好大个脸子。生是让那班拿着几捧破燕窝就想在我大周当了不得的宝贝儿得瑟的南商们,愣是找不着地儿拿矫,很是下不来台呢。”
围坐的不多的几位客人里这时冒出个地道纯正的京片子,嗤笑着说道:“你这老哥翻的这是哪一年的老皇历?去年?去年到今儿,咱们京城里可是变了好几番天色喽。老哥你外乡来的,还没进城罢?”
那外地口音讪笑着答道:“这不正赶着进城,却被这恁大风雪给堵在这儿了么?不过虽然还没进城,但小莫大人的名头,我却是听我们少东家说得不少。”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虽是外乡人,但也并非是毫无见识之辈,外乡客接着又争说道:“听说这位小莫大人年纪不过十八九,一身本领却是高得吓坏人。我们少东家苦读圣贤,少得功名,是咱们江南顶有名气的才子,眼里一向看不起旁的读书人,却唯独对这位小莫大人最是钦慕,赞不绝口。咱们少东家说,自从读了小莫大人的诗篇,眼睛里就再也看不见旁人的字句了。说有小莫大人在前,他们那些所谓才子,怕是根本没脸子提笔写字的。”
外地口音端起跟前的茶杯大喝了一口水,又道:“听说这小莫大人不诗文好,武功也是了不得的很。说是去年的武举场上,就愣是没有找出能在小莫大人手底下走过三招的人。说小莫大人打遍天下无敌手,怕是也没人能驳的。”
那京片子笑道:“文武双魁什么的,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小莫大人的厉害,可不是仅仅只是这些。“京片子也在桌上碟里捞了把瓜子儿,边嗑边道:“便是你刚刚说的去年的沐汀围猎,最出风头的也不是你说的那位哑夫人四小姐。若不是那位没长眼的钱侍郎使人将小莫大人的这位心头肉被俘了去,想来咱们也见识不到小莫大人的能耐。”
这京片子面带得色,混好似他就亲临亲见了一般:“小莫大人那时丢了夫人,心中怎不是又怒又急?这一怒一急不要紧,小莫大人居然就单人匹马闯了苍山,硬生生以一人之力,将那啸聚山林十数载,祸害村人们不少年的贼窝给挑了个底朝天,把个夫人从贼人手中抢了回来。这还不算完。那小莫大人回朝之后,仍是不肯罢休,愣是将躲在背后算计人的钱侍郎给揪了出来,把个堂堂的户部侍郎生给拉到菜市口凌迟碎割了。”
京片子吐着瓜子皮儿洋洋买弄着说道:“知道那时小莫大人才是个什么官位么?那时节的小莫大人初涉官场,皇上为了招待那班进贡的南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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