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小河向心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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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的宣布他要当爸爸了的喜讯,在同事们的撺掇下他决定钱包大出血一次下午请大家出去搓一顿。
决定地点的自然是对C城各处餐馆异常熟悉的唐弯,看着唐弯窜到一个一个同事面前问及各位是否有什么忌口和喜好的时候,邢建心里腾生出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奇怪感觉。唐弯来C城警局报道也快半年多,带在自己身边学习得也很快,和同事间交流也很融洽,真是想想都会觉得欣慰的事情啊,脸上的笑容不禁柔和了起来。不过……
最后晚餐的地点定在湾塘河畔的一家酒楼,物美价廉,环境也不错,于是A组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下班之后朝那里进发。
警局的距离到酒楼也近,不超过二十分钟。酒楼的名字叫做齐家酒楼,背倚着湾塘河。邢建站在包间的窗边,看着窗外不禁想到,若是湾塘河还如当年一般清澈这个房间的景致应该很是不错才对。
当年?怎么回头想到这个词?邢建有些奇怪。但随即就被同事们招呼到桌边坐下,思维也就此打断。
“对了,刑队那次的案子不是遇到一个什么高人吗?让他帮忙看看赵哥家孩子是男是女啊?”不知是谁在席间问道。
闻言大家都笑了起来,邢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生男生女什么的不是得问医院嘛,和高人有什么关系……”
“我和我媳妇早就商量过了,是个小子还是个姑娘都一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重男轻女那一套啊……”赵强倒是乐呵呵的接过了话头。“来来,别光顾说话,你们吃点东西,你们看桌上的菜都被唐弯吃得差不多了。”
邢建看了看唐弯,也是一乐,那孩子正在和桌上的食物奋力搏斗。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便抬起了头冲大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说:“今天赵哥不是说叫咱们尽管吃么?”回应他的自然是大家善意的笑声。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伸手给身边的邢建夹了些菜:“你们也吃啊……”
见唐弯这个样子,邢建几欲忍不住伸手去揉揉唐弯的脑袋,怎么吃个饭都能这样耍宝。可是就在这时,眼前这个人那张脸淡淡的神情又一次出现在了脑海里。
不……那个人应该不是唐弯。邢建对自己说。
齐家酒楼是C城的老字号酒楼了,经营了好几百年。很早之前这里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茶馆,供来往的人们歇歇脚喝口茶。再后来,这家茶馆干脆把生意做大,取自己的姓氏为名开了一间酒楼,生意和店铺也就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不过酒楼最近新装修了一番,是仿古的格局。青色上挑的屋檐,倾斜的瓦片屋顶,朱红色的的门窗木栏。看上去倒是还像那么回事,老板说这段时间湾塘河还在整治,等一段时间上游开闸,这一趟靠近河边都会是一水儿的仿古建筑,有关部门说这次统一河畔建筑是城市美化工程的一部分。
饭毕后邢建在酒楼外看着新翻修的建筑,觉得看着哪都还是不对劲,最后归结于这些洋气的建筑其中的美感自己确实无法理解。
晚饭之后同事们也都识相的没有再提去哪继续活动,因为大家都有留意到赵强的表情是恨不得马上回家陪在媳妇身边。其实说起来,警局的几位结婚了的前辈也都堪称是疼老婆的典范,当然这和另一半支持自己的事业是分不开的。两个人,只有互相理解互相关心,这才是二人能够携手而老的关键。
和同事们一一告别之后,邢建一个人打算散散步再回家。
从齐家酒楼出来再往湾塘河的上游走一段就是湾塘河的沿河长廊。
沿河长廊在C城的小孩们的记忆里说不上一个好的地方。在他们的记忆里这一条长廊里有着长相丑恶的妖怪,有着会欺负自己年幼把自己带去卖掉的坏人,有着满是灰尘散发出恶臭的垃圾。小孩子们对这条长廊总是那么的敬而远之。
其实不然,邢建无意间踏进这条长廊的时候才觉得儿时听进的坊间传言是多么的不可信。长廊其实也就只是一条不到三米宽,但是绵延了五六十米。不长的距离,在夕阳的照耀下红砖绿瓦倒也熠熠生辉,长廊两旁有长椅供人休息,老人们捧着搪瓷杯喝着茶,时不时和旁边人聊聊天。夕阳下安详的老人们像一幅不为人知的画卷,展开平铺在邢建眼前。
似乎很多年以前,那时还叫做初南县的C城每到夕阳西下之时便会有很多人,不乏青年和小孩,和老人们聚在这里——那时的河边,聊聊今天的新鲜事,说说谁家的小孩不听话去爬树从上面一不小心摔了下来,说谁家的养的鸭子跳进了隔壁的猪棚。小孩子嘴里吃着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摘来的山拐枣,青年们吹嘘着自己这天干了多少农活以惹起姑娘们关注,老人们则是想现在一般,滋溜滋溜的喝着大碗里的茶水笑着看着他们。那条清澈的河流把这样的景象,每一天每一日都看在眼里。
可是现在,独独只看见这些老人,独独只见还是干涸的湾塘河。邢建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
“湾塘河水清又清,几颗石子扔下去,惊起鱼儿看不清……”是一位老人在哼唱着,老人似乎是发现有个小伙子在盯着自己看,裂开了嘴露出了嘴里仅剩的几颗牙齿,笑道:“这儿歌的词我也记不清了,当初我还是只有那么一点的时候学会唱的。”老人唱得说得都是极慢。
邢建笑笑正打算开口,但是旁边的另一位老人接过话头说道:“现在的娃娃都不知道这些了,他们都听那个周什么轮。”
“只是这湾塘河……唉……”老人叹了一口气。
“听说等开春了,上游水库开闸这河也回来了。”不知道是谁接了这么一口。
老人的视线越过栏杆:“可是……那是的湾塘河,还是过去的那条河了吗……”
听到这句有些耳熟的话让邢建若有所思,但是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是以前警校的学长。学长比邢建高了一届,毕业之后留校负责的是归档工作,邢建工作以后两人倒是时常有联系。
“听说最近你们C城的案子很多啊。”电话那边的人声音还是一样的爽朗。
邢建一边带着微笑和学长大致说了一下之前案件的内容,一边慢慢的沿着长廊走了下去。
“对了。你一直提到的那个唐弯,感觉挺有意思的。”
“嗯,他以前比我低几届吧?你应该认识吧?”邢建确认了是红灯之后正在过马路。
“唐弯是咱们学校的出来?”
“是啊。”但是接下来,刚刚踏上人行道的邢建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电话那头学长严肃的声音顿了一会传了过来:“可是,我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
挂掉了电话,尽管刚才自己在嘴里说着,咱们学校那么多人你怎么能都记得清啊,但是一时间在脑海里盘桓已久的疑问也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为什么那时圣滨小区工地出事的时候唐弯会脱口而出“怎么只有三个”“已经有了五个生灵了”?那个时候的疑虑如同深水处的水泡漂浮上来……
每次涉及案件的时候唐弯细微的表情都一一浮现在邢建的脑海里。
……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进去了……”
他的这句话背后,是不是对自己隐瞒了些什么?
、第十九章
“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容笙看着躺在床上的邢建不禁皱起眉问道房间的另一个人。
那人说:“路上捡的。”
闻言容笙顿时后悔怎么会让这货住在自己家。
刚才说话的是上次自己和万枫在地下室里带走的那个奄奄一息的老妖,之前他被那把铁剑封住了神通和灵元,在铁剑被毁之后没有了禁锢,再加上回到了他原本的生长之地恢复得倒也快。不再是当时那一副老的满脸皱纹的老人相,恢复了力量的老妖现在俨然是一位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的样子。
至于他为什么坐在自家客厅没人事的喝着茶完全是拜万枫所赐。老妖的真身是槐树,在老妖恢复到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万枫就开玩笑的说着你们一系的要互相照顾啊不如住一起容笙你指点他一二而且你家挺大的哎呀等等诸如此类,这时那人就打蛇上棍的说着“麻烦容先生,等我寻到了合适的房子就搬出去”。
也许在出于当时对于槐树妖一身老相的不忍,容笙开口就应了下来。当然他也没错过万枫当时眼睛里闪过的错愕和后悔,倒是让他在心底暗爽不已。
不过这时容笙看着躺在床上的邢建犯了愁。
槐树妖说他在城里看见邢建走着走着突然就倒在了地上,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看这人似乎和河君交好,就捡了回来。
“那你怎么不直接送去给你河君啊?”容笙没了好脸色,这家伙在自己面前念叨唐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槐妖顿了顿面上露出了一些羞赧之色,“我不是不知道怎么和河君联系嘛。”
容笙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给唐弯打了个电话。
不过,让这人突然在大街上昏睡过去,背后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但是交给唐弯应该就没问题了,容笙愉快的想到。
邢建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青砖灰瓦红梁木,小河绕青山,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熟悉的口音,陌生而古老的街巷。时不时有着小孩在街道民居里跑来跑去,嘴里时而唱着:“铁匠铺子一条街,杨柳环绕数道巷,冒沙井,稻秧田,笔架山上读夫子,川祖坝子赶集忙,从城东到城西,初南小道让你急……”的儿歌。
邢建像是看电影一般从上空俯视着整个城镇。
初南?初南不就是C城的古称?难道……难道这是过去的C城?
的确,千百年之后的C城,纵使高楼广厦万千,但是那山依然是那山,而那条亮晶晶的河流,不复当年的水流充沛徒留一条尴尬的河道。
邢建不知怎地落在了一个院落当中,四方的小院子,里面倒是还有被主人打理过的花草,院里有几颗邢建叫不出名字的树木,树下有石桌石凳之类,在院子的东南角还有一坛莲花,几片莲叶上托起一个孤零零的花骨朵,在他看来倒是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四面的厢房从外面看起来也是打理得极好,看起来倒是一个有着闲情逸致的人家。
这时,邢建看到了一个人。一位身着长衫的男子,面色如玉,眉眼如同水墨画一般的,长发被服帖的束起来,整个一个从古代画卷里走出来的翩翩佳公子。
公子的视线在院子里一扫,似乎看见了邢建。邢建心下一紧,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到了别人家的院子里,尽管自己不知道其中原因,但是还是应该迅速的找一个理由应付过去才好,心底已经是转过了好几番,翻找了好几个理由。
正欲开口,却发现那位长衫公子穿过了自己的身体,直直的走进了房间。
他看不见我。邢建想到。
那么我是怎么回事?是梦境?还是……还是穿越了?邢建不禁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可笑。他分明记得方才自己才和同事们从齐家酒楼分手,之后还接了一个学长的电话……可是,不管如何,自己来到这样肯定有其间的理由,可能是因为之前的那些梦?或许那些梦也和这里,也就是过去的初南县有关。
长衫公子每日读书写字,闲暇时间练练琴。是了,那次长衫公子径自“穿过”邢建便是去那间房间抚琴。
公子的琴声有着安抚人心的意味,邢建在院子里听着公子抚琴,心底的躁动和焦急似乎也在琴声中被音律一点一点的抚平。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在这无法依靠自己醒来的梦境中,自己所能够做的,只有一个字,等。
终有一天自己能等到那个答案。有关自己,有关初南,有关……唐弯。
终于,有天长衫公子依旧在院落里抚琴。曲罢,公子笑了起来:“那位每天来听某弹琴的朋友,不妨现身和某一叙?”
邢建的第一反应是,原来他还是能看见我?但是随即,他看有人施施然从屋顶飞落下来,倒惊了一下,不过思来想去古时也是有着学武的高手跳下屋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便放下心来。可是,在看清来人相貌的时候邢建这次可是实实在在吃了一惊。
来人,是唐弯。如同长衫公子一般,也是长衫束发的唐弯。
也许也不能说是唐弯,唐弯一直都是和善的神色,爱笑,笑起来的时候眼角都是满满的喜悦,有的时候会迷糊,但是也迷糊得可爱。但是这个人,面上却是清冷的。看上去便是冷面冷心,神态之间和唐弯一点都不相像。
只是和唐弯长得相像而已罢了,并不是唐弯。邢建心里想到。那个爱笑的迷迷糊糊的唐弯怎么可能成这个样子。
可是这时,来人脸上蓦地展露出了笑颜,虽然是极淡但是那一抹笑意而是和唐弯分毫不差,说道:“挺闻华家公子抚琴一绝,几日听来果然名不虚传。”
“乡野之音罢了。”公子说道:“还未请教阁下……”
“我姓唐,单名一个河字。”来人拱拱手。
“原来是唐先生,”公子回礼:“在下华晨,知道先生要来,某擅自备下了薄茶,还望先生不要嫌弃。”扬手书童从一边呈上了茶和点心。
“怎会?其实还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