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相爱就老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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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是早熟,这时是妄想。
剧组的武术指导打了几次电话来,开始以为我嫌钱少不肯干,连着加了两次价后,发现我真的对这份工作不感兴趣,也就遗憾地放弃了。蓝冰知道后纠结了半天,因为她很喜欢的一个韩国男演员崔金恩在这里扮演个忧郁迷人的侠客。
“天啊,说不定跟崔金恩有对手戏,阿萱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我连拍个照都跟个僵尸似的,那么多人看着我,我肯定不行的。”
“人家要你的身体又不要你的脸!不过你长得这么水灵,说不定就把罗灿换下来直接让你上了。”
我一边煮面一边从橱窗玻璃上看自己的脸,头发乱七八糟地绑在脑后,身上穿着蓝色的方格睡衣,脸上都是熬夜玩游戏的阴影。这叫水灵?哈,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病号还差不多。
去道馆穿的是灰色的运动服,挺平常的那几个大众品牌。倒是何落凡去买衣服不忘记帮我顺拎两件,都是我见都没见过的牌子,像供祖宗牌位一样挂在衣柜了,每天都能看见却不敢穿。
这天吃饭我跟何落凡商量:“何老师,要不以后我认你当哥吧。要不人家问咱俩什么关系,我总不能说是你学生,这显得你作风有问题。”
何落凡似笑非笑的:“我倒是没问题,就怕别人不相信我有你这么穷酸的亲戚。”
我气结,好几天不理他。
道馆里送走的一个成人速成班,教他们的是姓刘的男教练,我替他代了几次课,摆谢师宴时把我也叫去了。晚上吃日式料理,一个大包厢的榻榻米上摆着长桌,二十个人坐下去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气氛就高涨起来。
那群在酒桌上身经百战的姐姐们都是酒桌上的高手,劝酒词也是一套一套的。我推脱不了连喝了几杯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只能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这家日式餐厅还不错,起码卫生间很干净,我坐在地上灰色的裤子也不会显得脏。
服务生问我要不要帮忙,我把手机递给她说:“请给一个叫蓝冰的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我头晕得厉害,服务员打了电话,又将我扶到走廊的沙发上。
朦胧中有人摇晃我:“萱,萱。”
我睁开眼,看见顾若薰泛着怒气的脸,我在做梦,可是这样的梦境让我很兴奋,我抱住眼前的人:“若薰,你又来了啊,若薰……”
“若薰……我忘不了你……你老在我梦里捣乱……”
“对不起啊,若薰对不起,我就是想见你。”
梦里做什么事都是没关系,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我亲若薰的嘴,手伸进他的上衣里摸来摸去,他好香。可是他一直抗拒着,不让我得逞,我气得大哭。而后若薰就心软了,温柔地亲吻着我,好像要把我的灵魂吸走了,手也伸进我的衣服里揉搓着我的背。
我醒来躺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里,身下是一张欧式四柱大床,垂着白色的纱幔。房间很大,隐约能听见外面传来洗漱的水声。
我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运动服,满身都是令人作呕的酒气。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脚底摩擦地毯的声音,门外进来的人刚洗过脸,一副水嫩干净的模样。我使劲喘了好几口气才让狂跳的心安静下来。
“你醒了?头疼吗?”他很冷淡,瞧都不瞧我一眼。
“你你你……”我结结巴巴。
顾若薰倒了杯水递给我,他刚洗完澡带着满身香喷喷的湿气。而后他走得远远的,坐在很远的沙发上,平静地拿起散落的纸页,把我当空气:“你收拾干净就走吧。”
“你怎么来北京了?”
“我在这边工作。”
“昨晚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去那家餐厅吃饭,碰巧而已。”
“北京那么大怎么偏偏是我去的那家餐厅,是你在道馆跟着我去的吧,顾若薰你诚实一点好不好?”
顾若薰被揭穿了谎言,脸顿时红了,接着便恼羞成怒狠狠瞪着我。他的皮肤就像白玉雕刻的艺术品,脖子里有掩饰不住的点点红痕。我刚要咬牙,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卫生间里一看,整条脖子被吻得青一块紫一块,跟顾若薰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脸皮再厚也要红了,心跳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若薰坐在沙发上,那种发呆时隐约透漏出来的伤感特别迷人。我管不住自己的脚步走过去,他抬起头,灰色的眼中有渴望。
我们都太累了,一直思念,却要一直欺骗,弄得伤痕累累。只是眼睛不会欺骗人,他恨我,可是同时,他很想要我,恨不得将我变成巴掌大小装进口袋里去逃亡。
去哪里都好,只有我跟他。
我知道我现在可以留在若薰身边,我们还有短暂的幸福时光,也许一年或者两年。隐瞒得好得话,或许三年五年都有可能。等我们隐瞒不下去了,那就是众叛亲离。我的母亲伤心,若薰的母亲发疯。那次我差点将那行凶的三个人打残废,对两家人来说,笼罩而来的阴影比我们想象得都大得多。
我知道若薰绝对经受不起第二次离别,我也是。
我跪在他脚边,将脸埋在他的手心里,心里像被什么搬空了,充满了他的气息,可是远远不够。我流着眼泪:“若薰,我不骗你,我过得很不好,我每天都想你。我做梦都是你,可是你总背对着我,你不肯看我,若薰,我该怎么办?”
顾若薰什么都没说,只是俯身抱住我的头,有什么流进我的脖子里,接着淌过我的胸口。
“若薰,我没别的奢望,就算是结束我也想听你亲口跟我说再见。”
“那样分开我受不了,我忘不了你,我觉得你一直在等我,所以我没办法放下。”
“若薰,我可以不爱你,只要你说不再爱我,我保证停止爱你,好不好?”我抬起头,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若薰,你别再想着我了,我也不想你了,好不好?”
他微微侧着,好像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只是捧着我的脸仔细看着,最后抿着唇笑了。
我有点害怕,我拉下他的手:“若薰你别这样。”
他还是在笑,红着眼圈,细致地看着我。
“……”
“萱,你说的对,这几天我一直在跟踪你。我看见你从那位先生家里出来,坐地铁去道馆,傻乎乎地给穿着高跟鞋的女士让座。你踢腿的动作还是那么漂亮,可是从道馆出来就去超市买菜。你以前很喜欢吃芹菜的,但是你只是拿了拿就放下了,大概是那位先生不吃吧。”
“你过年时跟夏珏见过面,她已经跟我说了有位先生把你照顾得很好,也跟你很般配。”
“大概是我还放不下以前的你吧,所以我才非要来看看你。”
“萱,我已经不爱你了。”
顾若薰推开我:“其实我们早就完了。”他补充,“这次是真的完了,你走吧。”
我站起来,拎起我的包匆匆跑出门。
他说谎!他说谎!他说谎!可是我只能听他说谎!在无人的酒店安全通道里,我使劲的用额头撞墙壁,拳打脚踢,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一直到我筋疲力尽。
可是我咬着牙没回去找他。
以身相许就是用肉体来报恩的意思
我像游魂一样逛荡到蓝冰的住处,本以为她没在家,用钥匙打开门却发现她跟李默然都在。她冲上来就吼:“你他妈这是怎么了?你跑去哪里了?”
我摇摇头,沮丧地缩在沙发上。昨天蓝冰去接我,我已经不在了,服务生说看见我被一个男人带走了。于是她马上打电话问何落凡,两个人把我所有认识的人都找了一遍,找得发疯了,天亮就报了警。
没多会儿何落凡就来了,开车将我带回家。
车上他一语不发,到了家关上门就一把扯住我的领子往两边拉,咬牙切齿的:“这是什么?你昨天跟谁在一起?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喝酒,到底是哪个混账王八蛋欺负你!”
“何老师……”
“谁他妈是你老师!”
我看着隐忍着怒气的何落凡,就像将爪子磨得锋利的狐狸。
我低下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
“反正跟你也有过,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差别?”
我的脸往右偏,“啪”,是何落凡给了我一巴掌。他一点都没客气,脸颊火辣辣的疼。我望着他盛怒的眼,继续说,“你说得对,你才没资格让我叫老师,你趁我喝醉跟我上床的时候哪想过我是你的学生?”
何落凡抬起手,我扬起脸,他却没打下来,眼中都是痛楚。
“幸月萱,你不用撇得一干二净,我是趁你不清醒跟你上床了。可是你如果我知道你是把我当成了别的男人,我一个指头都不会碰你!”
我傻了,无话可说,那夜我确实以为我在做春梦,而梦的主角是顾若薰,所以我的表现也是相当积极。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心里什么时候装过我,我跟谁在一起你都不介意。”
我冷笑,他这是恶人先告状,或者说五十步笑百步:“我想谁有什么关系,你心里装的也不是我。现在你都跟白莲花在一起了,还秋后算账,你不觉得可笑吗?”
他退后两步,渐渐悲哀起来:“我说要跟你在一起是认真的。”
我不看他,将近一整天没喝水我口干舌燥,跑去冰箱门口拿水喝。我伤心坏了,别人伤心不伤心我都不在乎了。
我说:“是你甩了我跟白莲花在一起的,你说认真,那这世界上还有谁不认真?”
“我没和小芸在一起,我跟你分手是因为我不想再跟一个心里只有别人的女孩在一起了。”何落凡拿掉我手中的水杯子,“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吗?”
我抬起头看他,想知道他要编出什么话骗我。
他半垂下眼,脸上是清晰的悲哀。如同雄鹰还展翅飞在蓝天上,好像等待它的是幸福的未来,可是投在地上的阴影,却是那么的庞大。
“因为我爱上你了。”
男人到底是怎样的生物,顾若薰说不爱我,何落凡说爱我。
可是他们谁说的话我都不相信。
何落凡进到我的房间,将我的行李箱提出来,他脸上都是嫌恶,口气轻蔑:“我不要那些下三滥的男人用过的东西,让我觉得恶心!别再让我看见你,就当我瞎眼爱错了人!滚出去!”
何落凡让我滚我就滚了。我一点也不想跟他解释这一夜,何落凡就像商店橱窗里摆着的漂亮礼服,我兜里有钱,可是我不想买,我只能滚。
可是我不知道能滚哪里去,
待在这个北京城我都像生了跳蚤,全身难受。蓝冰也不理我,每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当我是隐形人。她现在是何落凡的头号粉丝,自然对于我爬上别的男人的床这件事愤恨不已,我只好对她实话实说。没想到她更生气:“你为什么不跟何老师说!你不怕憋屈死你,就不怕憋屈死他!”
我想了想说:“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
好在老天没有对我赶尽杀绝,那个武术指导找了几个替身演员都不是很满意,戏是在横店影视城开拍,我们在电话里洽谈好细节,几天后我坐飞机离开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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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至完结,由橘园手打员手打!)
可是我不知道能滚到哪里去。
待在这个北京城我都像生了跳蚤,全身难受。蓝冰也不理我,每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当我是隐形人。她现在是何落凡的头号粉丝,自然对于我爬上别的男人的床这件事愤恨不已,我只好对她实话实说,没想到她更生气:“你为什么不跟何老师说!你不怕憋屈死你,就不怕憋屈死他!”
我想了想说:“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
好在老天,没有对我赶尽杀绝,那个武术指导找了几个替身演员都不是很满意,戏是在横店影视城开拍,我们在电话里洽谈好细节,几天后我坐飞机离开了北京。
第五章
来到剧组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机。
我坚决维护剧组的保密工作。
武术指导姓刘,我们都叫她刘老师。剧组已经有罗灿的两个替身,都是骨架均匀身材纤细,上完妆从背后看起来真有八分相似。大概人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刚进剧组就有个场记开玩笑地问:“你就是刘老师三顾茅庐才请回来的幸小姐啊?”
我连忙说:“你好,叫我幸月萱就可以了。”
他就上下打量我,感叹着:“身材真好,嗯,脸蛋也漂亮,刘老师眼睛真毒,是电影学院的吗?”
“不是,我学的是英语专业。”
“以后准备进演艺圈发展吗?”
“不,没这个打算。”
跟我住同一个房间的女替身叫小艾,比我大两岁,笑起来眯着眼,性子很好,她已经跟了罗灿两部戏,跟罗灿身材很像,所以一般的背影都是她上。可是这部戏里面罗灿演的是一个绝色倾城的公主,还有在外国使臣面前跳剑舞的戏,所以她和另一个武替就不行了,由我来演。
我的几场舞戏排到了十天后,这十天的任务就是把那几场戏的剑舞练好,还要练习走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