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月是非-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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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城主。”我跟着大家一起起身行礼。
“起来吧！六位夫人可知今夜为何召见你们？”雁南渡淡淡的说道。
“妾身不知。”大家还真是有默契啊！奇怪，她们怎么脸红啊？不会是……
“各位夫人可愿与我行云雨之欢？”云雨之欢？！
“…妾身愿意。”除了我之外的五位娇羞的答道。
“啊…咳咳咳……”该死的雁南渡，这算哪门子的事？你想呛死我呀！行云雨之欢，不就是侍寝，再通俗一点，不就是要圆房嘛！可是也用不着这样吧，六个一块儿……
“七夫人，昨夜不是还好的很么？”众人皆看向我，又有几道记恨的目光杀过来了。雁南渡，你故意的？
“谢城主关心。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嘛。咳咳咳！”真的好奇怪啊！一个这么有权的男人要个女人还需女人的同意吗？根本就不需要嘛！难道古人这般委婉？他可以一夜宠幸一个呀，为什么要同时宠幸六个？不是说最后只要三个老婆吗？如果这样的话，我应该可以逃过这一劫。等我回过神，不禁吓了一跳，五具美体呈现在阁内，这门窗也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看看自己，觉得不伦不类。真要脱啊？
“七妹妹，别害羞啊！”乔仙仙和王欣儿笑语，其实她们才不希望我加入，少一个人受宠，她们得宠的机会才更大。虽说都穿着亵衣，可是那玲珑的身段透明可见，没有哪一个男人见了还能自持。真难以想象冰山一样的雁南渡浴火纵焚的样子。
“怎么，七夫人不愿？”
“恕宁馨不惠，恐怕没那个福分。”我轻敛眼睑。
“你！”雁南渡冷冽的目光如冷箭一般射了过来。
“我来月经了！”我抬眼怒吼道。真是的！不可以啊！老是这么看我，拿我当箭靶。我告诉你，我不屑跟别人共用一个男人！呃？我好像惹祸了。胡苏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月经？”雁南渡疑惑的问道。这下我犯难了，这月经用文言文怎么表达啊？我以前可没学过这个啊！
“城主，我想七妹是葵水已至吧。”胡苏解围道。
“呃…是！所以宁馨不敢与城主近身，还请城主见谅！”我怎么越说越没底气。雁南渡皱了一下眉手一挥，示意我出去。我回过礼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看见满月当空，我的心里一阵痛快，真想高吼：“说走咱就走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七夫人，你要去哪？”
“哦，你还在着啊，莫悲？呵呵，我被淘汰了！走，带我去雨竹苑。”
莫悲疑惑了一下，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了，说：“莫悲不敢擅自离开。”
“不会吧，雁南渡也太缺德了吧！一个人在里头快活，让你在外边露风袭月？”
“七夫人，请收回你的话！”莫悲发飙了，我打了个冷战。
“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莫悲，你不要生气。”我双手合十道。莫悲无奈的笑了。我像发现了新大陆，惊喜的说：“哇，莫悲，你竟然笑了！”莫悲勾起的唇瞬间僵硬，脸也渐渐红了。“呵呵，莫悲，还会害羞！我还以为你只有一个表情呢！”莫悲不管我的惊喜，一把抓起我，大步跃了出去。“喂，喂…莫悲，你干嘛？莫悲啊，你懂不懂怜香惜玉？虽然，我不是什么香什么玉，可是，你光拉着我一根胳膊，我会脱臼的！咦，停了，这是哪？”
莫悲放开我的同时说道：“雨竹苑。”
“你对里面的书熟悉吗？”我朝门走去，门口的两个守卫朝我们行了个礼。
“大多数看过。”莫悲跟了过来。
“太好了！我想看关于各种奇毒的书。”我回过头笑道，看见莫悲瞬间冰化的脸，警戒的眼神，我的笑也被凝住了，原来冷是会传染的。“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看看而已。再说，你一个懂武之人难道看不出我不会武功吗？相信我一次！”
莫悲的脸褪去冷意，打开门，走到第九排书架前抽出一本旧的发黄的书递给我。
“《天下奇毒》？谢谢你，莫悲！你要是忙就先走吧！”莫悲的目光变得危险，“呃…好好好！你在这看着我。”我摇摇头朝书桌走去。幸好，这个时代的文字与我国现代汉语简体一样，要不然还得找个翻译帮忙。“蛇鳞鲵魂”，我一指划着目录两眼紧紧盯着，生怕会看漏掉。反复找了三遍也没找到。“莫悲，这本书真的概括了天下奇毒？”
“是的。”
“那为什么没有？”
“什么？”
“莫悲，找一本关于妊娠记载的书。”不一会儿，莫悲把书找来了。“《妊娠札记》。”我快速浏览起来。
“呵呵，找到了！”莫悲不明所以的看过来。
蛇鳞鲵魂是由一种罕见的黑色细蛇的蛇鳞、蛇心、鲵鳞、鲵血及两种动物的毒液混合炼制而成。此种毒见血便会迅速进入流血的人体或动物身体，毒性立时发作，得不到解药必死无疑。孕妇服用了此毒并不会危及性命，只是随着胎儿一天天长大，孕妇的下肢会逐渐变成蛇鲵之尾。而生下的胎儿有可能是蛇鲵，有可能是半蛇半鲵，有可能是人身蛇鲵之尾，还有可能是满脸细蛇，千穿百孔。
据说，这种毒药是一位名叫巴甫的男人为惩罚背叛自己的妻子炼制而成的。原来巴甫的怨恨这么重啊！服用一名七月初七出生命属金的处男与三名九月九日出生命属水木火的**在月圆之夜交合的处子之血可以减轻每七日一次的锥心蚀骨之痛，但若是男女四人有一个拒绝，这样得到的处子之血非但不能减轻锥心蚀骨之痛反而会增加剧痛。解毒的方法只有一种——由赤紫双蝶吸去毒液。
可是去哪找赤紫双蝶？这应该不会是普通的蝴蝶。服用处子交合之血，够恶心的！这样想着我越觉得穆天真够卑鄙无耻、丧心病狂的！错！他配得上“卑鄙无耻、丧心病狂”这八个字吗？！我气愤的一掌拍在案桌上。
“唉哟！”我抖着发红的手掌，眉头拧在了一块。
“你怎么了？”莫悲忙伸过手要查看我的手，却在下一秒停住，尴尬的收回手。
“呵呵，莫悲真是可爱！还会关心我……”戏弄莫悲的话还未说完，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处子交合之血？难道雁南渡今夜招人侍寝就是为了这个！可是雁南渡并非爱这她们啊！这拒绝是不是不爱？如果是？那么……
“莫悲，我们快回凌雪阁！”我拖起莫悲往外跑。这次他没有只拎着我的一只胳膊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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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双蝶起舞
“啊！！”我和莫悲刚落地就听见一阵恐惧的尖叫声从凌雪阁内传来，莫悲正要进去，一阵咆哮声响起：“滚！给我滚！滚，贱人！”这是雁南渡的声音吗？怎么这么让人闻风丧胆？我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落了一地了，不禁抱住莫悲的手臂躲在他身后。
“莫悲，雁南渡怎么了？血腥味很浓！”我颤巍巍的问道。
门，哐当一声打开了。裸着四肢的乔仙仙、王欣儿争抢着出来，脸色苍白极了。然后是李梨禾、白鸥、胡苏神色慌张、衣裳凌乱，跌跌撞撞的爬了出来。五个人的身影被月光撕扯的没了原来的阿娜多姿，有的只是恐惧、战栗。难道见鬼啦？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真准备逃离时，一阵阵砸碎瓷器的声响传了出来，绝望而悲哀，蚀骨而无奈，残忍而凄凉，一点点刺激着我的神经，一点点扎进我的心房，一点点抽取我体内的氧气。我放开抓住莫悲的手，径直朝门走去。
“七夫人……让莫悲去。”莫悲应该是有些担心吧。
“我去。”我坚定的说着，推开门。“啪！”一个酒杯将打开的门甩上的同时化为碎片。我的心如击鼓一般猛烈的跳了起来，可是，我既然决定了就会做到底。我又一次推开了门，一个茶杯飞了过来，我忙闪开，但下巴还是被擦到了，感觉像是脱臼了一样。我抬头，雁南渡颓废的坐在台阶上，如海风般的头发凌乱不堪。满地的疮痍亦如他此刻的心，那么刺眼，让我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出去！滚！！”
他的怒吼声震得阁内的木柱摇晃，震得我的双耳嗡嗡作响。起初的胆怯与恐惧消失了，颇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感觉。一个花瓶摔了过来，四溅的瓷片溅到我的腿上，生疼不已。我仍是不愿停下脚步。
“我叫你滚！！”雁南渡抬起被黑发遮住一半的脸，凌厉的目光如冰刀一样射了过来。即使霸气还在，却不纯正了，里面参杂了孤独、挫败、怀疑，还有恐慌。
“出去！”
“我不要！”我坚定的迈向他。
“怎么？你也想看我的笑话？那好！”雁南渡用一种不会让我活着出去的声音说道，同时用手捋开脸前的头发。
我愕然了。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还要用头发遮住。那不是脸，是种满黑色细蛇的地狱。蛇头不断摇摆，吐着红色的信子，似在炫耀着自己的胜利。腥臭的气味在弥漫。这样的一张脸，哪个女子不恶心、不惊恐、不畏惧？我的心似被无数只手揪扯着，疼，真的好疼。
“哈哈哈……怕了吧！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雁南渡眼中的杀气淡了一些，愤怒的吼道。
我一步步靠近他，跪坐在他身前，认真的说：“我不要。”雁南渡彻底的被震住了，盯着我一动不动，眼中的杀气渐渐消散。我抬起手要去摸他的左脸，他忽然抓住我的手。
“有毒。”他软弱无力的说。
“我不怕。”
他愣住了，手一挥将我摔了出去，吐出一个字：“走！”
我吃痛的爬起来，不怕死的靠近他。我知道他会出手，便说：“雁南渡，如果这是天意，那么就让我试试，让我试试，好吗？”
“你是谁？”雁南渡警惕的看着我。
“我说我不是宁馨，你信吗？”
“信。”似乎他早已知道，似乎这是意料中的答案。
“我是雁木落。”
我挨着他跪坐下来。雁南渡就这样看着我，希望我靠近又怕我靠近。我双手捧住他的脸，右手掌马上传来锥心之痛，好似手掌放在了炽热的铁板上一样。我微笑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吧。
“放手，你会死的。”雁南渡第一次柔和的看着我。看见他眼里闪烁的泪光，我笑了，再痛也不愿叫出来，连眉也不皱一下。
“呵呵，是吗？”额头上的汗珠滑落。
我说着，吻上了雁南渡唇，雁南渡僵住了。我不会吻，但是为了救他或只是为了让他安心却固执的主动。不管手掌上的噬血之痛一点点向手臂蔓延，我生涩的在他的唇上辗转着。雁南渡的一滴泪掉了下来，我就这样看着他，眼底溢满疼惜。我的泪也跟着一滴接一滴的滚落，与他的交汇在一起，然后滑进嘴里，咸咸的涩涩的。手臂的痛一直扩延到背部，痛入凌迟，灼如油煎。也许是感觉到我的痛，雁南渡将我轻轻围进他的怀抱，努力的回应着我，双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背。我的心深深的被他触动着，再也不愿离开。
忽然，我的右肩闪起紫光，这束光从我的肩流向右手掌。我抬起头笑了，看着一脸惊讶的雁南渡，我觉得好温馨。十分钟后，光渐渐消失了，我的手臂也不痛了。我移开手，笑了，泪也流出来了，心里满满的庆幸和感激，颤抖着手摩挲着他的左脸。雁南渡看着又哭又笑的我费解不已，似乎已忘了他的痛。
“雁南渡，这有镜子吗？”
雁南渡迟疑了一下说：“有。”起身牵着我走到一间石屋里。
这石屋似乎很多年没住过人了，透着灰尘的味道。一面被白布盖住的镜子立在床对面。我推着雁南渡走到镜子前，他那健硕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扯得我的心也跟着疼起来。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将布幔拉掉，就在那一刹那，雁南渡忍不住闭上了眼。
“睁开眼，看看自己。不要怕，即使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看的一个，我也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见他不动，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左脸上吻了一下。
他渐渐睁开眼感动的看着我，我松开手，立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看向镜子。雁南渡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此刻，他脸上恶魔一样的细蛇消失了，白皙俊朗的脸上有一只振翅欲飞的血蝶，很美！
“是不是连你自己都爱上自己了？”我笑道。雁南渡将我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轻轻的摩挲着。
“木落，你是我的小仙女吗？”我仿佛浮在那温柔的湖波里。
我笑着说：“我不是仙女，是未来人。”
“未来人？”
我赶紧扯开话题，“要是这只血蝶也能消失就好了。”
“我已经很满足了。”雁南渡将我转向他，我笑的甜甜的，他也笑了，旋起一只小酒窝。
“你笑了！”我伸出手，轻轻的描着他的小酒窝。雁南渡抬起手将我的手握在手里，宠溺的看着我。“咦，也许可以试试看。”我边说边抽出手去解腰带。
“木落就这么着急啊！”雁南渡笑道。
“啊，什么？”我不解道。抬头看见雁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