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月是非-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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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急骤的乐点如支支利箭驰来,形成急速的旋风击破了飞镖沙阵。回首,晴沙如被抽走了全身的气力瘫软了下去,我急忙飞身而去,但曲水流觞先我一步接住了她。
“快去……去救皇上!”晴沙看着我焦急的说道。
我顿时懵了,好似当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晴沙,你是说夜也来这儿了?”
晴沙虚弱的点点头,说:“向西行五里,那有一个巨大的风沙眼,皇上、雷绝壁、斜风鸣都被困在里面了。我也差点被卷进去,是斜风鸣一掌将我推了出来。求求你,快去救皇上!”
原来,风沉夜玦、雁南渡、断浪、曲水流觞三天前各自带着人不约而同的赶到这里。在变幻莫测的大漠里,大家被击散,不断失踪。怪不得惊水对我的敌意那么深。明明到达幽冥大漠只需三天,竺飞扬却带着我走了六天,此刻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滑稽,竟相信一个敌人的话。可是,既然只需三天就可以到达,那么“无影”为什么要给我七天时间?难道这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
如今,夜和烈焰都落入“无影”之手,恐怕凶多吉少,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们。我起身闪到雁南渡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雁南渡的穴道。雁南渡立时阴郁起来,眼里盛满悲伤,我握紧拳头顿住呼吸。惊水和尺愁持剑而来,我侧身一闪点住他们的穴道。
“雁南渡,你已经救回你的娘亲,仇恨已经不重要,它远比不上一家人团聚。我不过是个半途新娘,不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来陪我。”雁南渡眸子有些泛潮,而我的泪亦是不停打转。我上前踮起脚尖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任凭我们的心跳共振。“回去,好吗?”我在他耳边说道,泪掉了下来,我悄悄拭去,放开他。抬手,用食指幻化出一片枫叶挥向雁南渡,雁南渡的拒绝蔓延开来,我深吸一口气念道:“叶去。”枫叶转眼间幻大,卷起雁南渡飞走了。
“你们也走吧!但请带上晴沙。”惊水和尺愁错愕的看着我。我看向流觞和晴沙:“四王爷,请你也马上离开。”
“不行,我奉命前来搭救皇兄,怎可就此而返?”
“此行凶多吉少,请四皇子以天下百姓为重。”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救出曲水烈焰,万一有什么意外,还有曲水流觞,戍月不至于顷刻间陷入水火之中。看着这张与九哥一模一样的脸,我的心情难以言喻。“不要逼我用相同的方法送你走好吗?”说完,我朝西奔去。
“木落,我们还是朋友吗?”惊水朝着我大喊道。我回过头对着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孩灿烂一笑,乘风而去。
朝西五里果然有一个呈螺旋状急速旋转的风沙眼,我幻化出一片竹叶,念道:“开!”竹叶幻化成一把锋利的刀,切开了风沙眼,我跳了进去。就在那一刻,两只手被一左一右而来的人握住,和我同时掉进了风沙眼里。
“你怎么会破除我的幻叶术?”叶刃追风的最高境界便是幻叶术。除了蝶楼的传人,没有人可以破除我的幻叶术。
“我的半途新娘还没有走,我怎么能够一个人回去呢?”雁南渡眼底柔波轻漾,抬手抚摸着我的脸,轻轻拭去我的眼泪。
“夜玦、南渡和断浪亲如手足,为救他你尚可不顾自己的安危,何况我们呢?”断浪放开了我的手,轻轻的笑了。
突然,风沙眼里回荡起阴险狡诈的声音:“至情至性,真是令人感动啊!不过,在幽冥大漠里,这虚伪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爱,矢志不渝!”我大声的回道。雁南渡握紧了我的手。立时,风沙眼自上而下射出无数斜齿飞镖,我们三个对望一眼立马展开攻击。
雁南渡运掌将疾驰而来的斜齿飞镖控制住,形成一股巨大的光流,然后用力一推,光流中的飞镖反弹回去击落新飞来的飞镖。断浪横箫急挡眼见飞来的镖越来越多,手掌一转,手中的玉箫便呈螺旋状旋转起来,疾驰的飞镖遇急流纷纷向四周弹去,犹如快速运转的齿轮上四处纷飞的水滴。我则在幻化出三片枫叶,双掌猛推,念道:“秋风扫落叶!”立时风气,幻叶渐大,将疾驰的飞镖全数席卷,反击向风沙眼的沙壁上。与此同时,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站在一起,背背相对,肩肩相连。一声闷响,风沙眼被击溃,我们脚下仍是炙热的黄沙。
“奇怪,按理来说,此时应是晚上,可是太阳怎么还那么高?”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便是幽冥大漠最奇特的地方。”断浪警惕的看着四周。
雁南渡亦是满脸寒冰,“幽冥大漠的昼夜变更全由‘无影’控制,所以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我点点头,有些心焦的道:“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夜和烈焰?风沙眼破了,线索断了。”
“不要担心,他们既然要你七日前赶到这,就说明在此前夜玦和烈焰暂时不会有危险。”雁南渡安慰道。
“我觉得风沙眼还未被击破。”断浪紧抿着唇,他的眸光暗了些,道:“也许我们还呆在风沙眼里。”听断浪这么一说,我不禁有些冒冷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幻影沙眼?”雁南渡惊道。
断浪点点头道:“幻影沙眼犹如一个自由伸缩的布袋,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要想出去,只有割破沙壁,只是要找到沙壁,不是件容易的事。”
“哈哈哈!”那个阴险狡诈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笑得那么猖獗。“算你们有点见识。不错,这就是幻影沙眼。为此,我要送一件礼物给你们。”他的话音刚落,三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我们忙闪到一边。
“惊水!”
“尺愁!”
“晴沙!”
我忙跑过去扶起虚弱的晴沙,问道:“你们怎么没有走?”
我还没有听到答案,只听断浪吼道:“木落,小心!”紧接着我被断浪抱了个满怀,晴沙被猛推了出去。惊水和尺愁围住了雁南渡,雁南渡与他们纠缠了一番,闪身而至,一掌劈开了第四个从天而降的人——曲水流觞。看着曲水流觞口吐鲜血,重重的砸在沙漠上,我只觉得体内的血都冲上了脑门,失控的喊道:“不,九哥!”
我正要爬起来,突然感觉背部一阵温热,我呆住了,不敢往下想,惊恐的看着断浪。断浪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轻轻上扬,眼里满是笑意。
“断大哥,你怎么了?”他不回答,只是笑着摇摇头,滑了下去,雁南渡忙抱住他。我伸手抹了抹背,满手鲜红,我犹如被电流袭遍全身。我摇着头说道:“不,不可能……”看着那把穿透断浪腹腔的剑,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胸口似被巨石压住,无法呼吸,泪自眼中散落。
突然,表情木讷,眼泛绿光的惊水、尺愁和曲水流觞朝我们走来,雁南渡迎了上去。
“木落。”断浪轻轻地唤了我一句,抬起沾满血迹的手,我边点头边答应着,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温暖。
“断大哥,挺住……”说着我拔下发簪想要划开手腕,断浪止住了我,笑着摇摇头,他的脸更加苍白了,唇有些泛灰。
“你哭了……咳…咳…咳,”鲜血自断浪口中咳了出来。我摇摇头,轻抚着他的胸口,掏出手绢擦去他嘴边的血,然后用手背抹了抹泪,道:“我不哭,不哭。”
“其实看见你为我掉眼泪,我很开心……咳,咳…咳…”断浪的口中不断涌现出血。
“断大哥,你不要说话了,省点力气。”
断浪摇摇头,道:“我怕此刻不说,以后就再无机会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心急如焚的摇着头。
“木落,可以抱抱我吗?”断浪的眼里满是期待。我点点头,轻轻抱起他的肩,让他的头靠在我的臂弯里。眼泪滴滴答答的打在他的脸上,我忙用手拂去。“你的眼泪好甜啊!”断浪看了我一眼,睫毛轻垂,我的心突然一惊,仿佛被冻住了一样。断浪使劲睁开眼睛,缓缓说道:“如果可以,好想和你去南诏……”说完这句话,断浪合上了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我的心咔嗒一声沉了下去,泪如泉涌。
“断大哥,断大哥,断大哥……”我紧紧地搂着他,恐惧一点点吞噬着我,心像是被只无影的手紧紧捏住。
“大师兄!”雁南渡封住惊水、尺愁、晴沙、曲水流觞的穴道冲了过来。“大师兄!”雁南渡的冷眸上蒙上一层悲伤,拳头紧紧握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暴突。
“精彩,精彩,真精彩!”那个阴险狡诈的声音伴着掌声传来。
“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只要我木落还有一口气,我就会让你这个见不得光的恶魔成为重头戏!”我擦刚了眼泪,抑制住自己的悲伤。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所做的一切!”雁南渡握住我的手,冷眼看向声音的源头。
“哈哈哈!拭目以待。哈哈哈……”那猖狂的笑声消失了。
我幻化出枫叶,将断浪包裹起来。如果我们还活着,我们一定会带他回乡。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将惊水等人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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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三眼毒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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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天旋地转我和雁南渡十指紧扣,稳稳的站在一起。
他的手和他的脸一样冷,却让站在危机四伏的幽冥大漠中的我不断涌上安全感,躁乱的心随着掌心的温凉渐渐安静下来。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令你感到心安,雁南渡就是我生命中这样的人,我庆幸的笑了。发现我在看他,他浅浅的笑了,冷冽的眸子里漾起圈圈涟漪。睫毛扑闪的那一刻,似已万年。此刻,不管前方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我都不再害怕。
当一切停止转动,我们脚下的沙漠变成了一块长满芒刺的高地。放眼望去,除了这块高地,四周弥漫着如帐白雾,无不透着诡异,让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难道我们此刻站在高崖上?”
雁南渡握了握的手,犀利的眸光射向四周,说道:“有点像。可是你不觉得一座四周为渊的独崖太奇怪了吗?”
我点了点头。这时身下的高地突然间颤抖起来,四周隐隐约约长出几根巨大的横木。倏然,前方有红色的火光闪耀着。“难道是火山爆发了?快跑!”我和雁南渡施展轻功反向奔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并未听见山崩地裂,也没看见岩浆四溅,便停下来喘息。我扶着一根巨大的横木,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遂问道:“奇怪,只有芒刺的高地上怎么会有这么粗壮的木头?
“不好,快闪!”横木突然朝我这个方向倒下,雁南渡的眸光一惊,伸手锁住我的腰快速跃开,带着我回到了原地。那火光似乎更亮了,高地震得厉害,风声凌厉,似有千万巨石滚滚而来。
“我们不是才逃走吗?怎么反而回来了?”
“这不是独崖,也不是高地,而是三眼毒蛛的背。”雁南渡将我护在身后,轻移着脚步,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三眼毒蛛的背?”我惊叫道。雁南渡微微点头,握着我的手更寒了,剑眉如刃般锋利。天啊!这只毒蛛得有多大啊?原来这些芒刺并非芒刺,而是毒蛛身上的毫毛;那十根巨大的横木也并非木头,而是毒蛛的腿;闪着红光的三簇火苗也并非火苗,而是毒蛛的三只眼睛。站在它背上的我们渺小的有些讽刺。
“三眼毒蛛是幽冥大漠的毒皇,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雁南渡嘱咐道。我终于知道幽冥大漠为什么被称为“死亡之漠”。
“蜘蛛是蝴蝶的天敌。那夜和烈焰岂不是凶多吉少?”我的心一下子像是掉进冰窟窿里似的,
“别担心,我们不是还安然无恙吗?小心!”只见一条白练——那也不是白练,而是蛛丝——朝着我们直击而来,雁南渡右手一收锁住我的腰往上一提足尖点在白练上,同时左手迅速从腰上抽出一把宛如云中腾飞的翔龙银色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白练挥去,白练“嘣”的一声断了,一头反向疾速缩回,一头向后缓缓飘落,我们身轻如燕的落回蛛背上。
这是我第一次见雁南渡用剑,而且是左手拿剑。
毒蛛恼了,三簇火苗愈烧愈旺,庞大的身体猛的摇晃起来,我和雁南渡的定力再好,也如米筛子里的米粒跌跌撞撞。
风声凌厉,颇有些飞沙走石之势,我连忙吼道:“雁南渡,放开我!”
“不放!”雁南渡紧紧地抱住我,足尖点地随震巧闪,但还是难免撞到毒蛛的腿。每一次从他背部透过来的震击传到我的胸前,就仿佛有无数的芒刺扎在胸口上。
“我要和你并肩作战!”雁南渡愣住了,我满眼疼惜的看着他道:“我不要躲在你的怀里,那只会让我觉得懦弱。放手也是一种保护。”
雁南渡笑了,低下头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我的唇,右手一挥,将我带出他的怀,颀长的身躯凌空跃起,左臂一挥,一道刺眼的银光如龙腾飞朝着蛛丝疾驰而去。我浅浅一笑,收回目光,凝眸,抬臂两根食指相贴急速后移,画出一枚竹叶,念道:“幻叶悬刃!去!”双掌一立,幻叶中心飞出七把碧玉竹刀,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