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仙君-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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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欲尽断,亲缘情缘尽绝。现在的你对于青染来说,不过是一个不重要的过去,等她醒来后,第一个要杀的,或许就是你。哦,不对……”白泽说到这,突然将目光转向华陵,笑了笑,“她第一个要杀的,定然是华陵,第二个,才是你。”
华陵将白泽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但他面上似没有任何反应,只漠然迎向白泽的目光,反问道:“这样的薄青染,还是薄青染吗?她七情六欲尽断,会杀了我,同样也会杀了你。白泽,你费尽心思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她?”
白泽将怀中的薄青染抱紧,唇角勾起,眼中闪过笑意,“华陵,你可错了,青染体内有我的一魂一魄,即便入了魔,她和我仍是一体。对她而言,这世间只有我是不同的。从今往后,她只是我的青染,就算天毁地灭,我和她,仍然会在一起。这个事实,就算你杀了我,也再难改变。”
华陵缓缓抬起手,他那幽深如潭的眼中,真有杀意闪过,“我会试一试。”
白泽看清他眼中杀意,不由大笑,“有意思,华陵,你知道吗,我俩如果不是敌人,或许会成为朋友。可是,你未免将我看得太简单。”说完话,白泽猛将手中乌铁剑往雪中一插,一道强劲邪气由内往外扩,西昆仑之巅的雪峰不断崩塌,飞雪之中,他道:“华陵,我很想与你斗上一斗,但今日不行。我将青染弄丢了一万年,我要带她回家。”
华陵心中一沉,尚来不及细想,身体的动作已经快了一步,飞快地掠向白泽,想拦住白泽。但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就见雪底下蹿出了四道红影,每一道都是白泽的模样。它们分作两队,三道身影聚在一起截住华陵,另外一道则扑向了临渊。
趁华陵和临渊被绊住,白泽清啸一声,一只巨鸟跟着从雪下飞出。巨鸟展翅,轻易就带着他与薄青染飞离了西昆仑之巅。
华陵想追,但那巨鸟瞬间便失了踪影。
只有白泽的声音被风从远处送过来,“华陵,你和莫沅芷联手,想要诛杀我,可你不知道,现在这个局,从我弄丢青染那天开始,就已经设下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与青染大婚之日,定会为你们送上喜帖。”
白泽的声音在山间回响,突然,西昆仑之巅爆出一声巨响,半边山峦轰然倒塌,漫天的白雪飞舞,将所有的痕迹掩盖,再辨不出曾有过的爱恨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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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场梦;做了许久。
几万年的岁月被压缩成黑白无声的片段;在眼前闪过。片段中形形□的人通通失了颜色,他们或喜或怒望着她;明明是不同的面容,看在她眼中;却没有什么分别。
恰如大梦浮生,醒后前尘尽断。
爱或恨的根由已无需追究;需要追究的,只是谁负了她,谁又利用了她,而这笔账,又该怎么讨。
檐外夜雨打芭蕉,一夜滴答。清晨醒来;窗外翠绿芭蕉叶的边缘,仍有露珠悬垂,将落未落,纠缠得紧,那不干不脆的模样看得她人心底生厌。
“娘娘,喜服到了,可要奴婢伺候你梳洗?”
身后有声音传来,她回过头去,只见面貌生疏的妖族女子领着几个小丫头,手捧檀木托盘鱼贯而入,其中一个托盘上,一抹艳红让她眼神一凝,心头一股抑郁之气顿生。
“拿走。”
她将衣袖重重一扫,那小丫头手中的托盘应声落地,一簇火焰燃起,将那艳红嫁衣焚成了灰烬。
“娘娘息怒。”
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煞白的脸,惶恐的眼神,不是所措的模样,好似遭了灭顶之灾。
她将视线冷冷投向领头的妖族女子,那是白泽挑来伺候她的,好像叫什么洛兰。比起小丫头的手足无措,洛兰要机警得多,她赶紧将随行的小丫头潜走,自己则本跪着收拾了地上的狼藉。
“娘娘若不喜欢,我这就将东西撤下去。”
“别让我看见嫁衣。”
薄青染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刚才看见那抹艳红时,她本能地想要毁了它。她对于它,好像已不是简单的喜恶,而是一看见,就觉得心里有痛恨之意。她已入魔,喜怒或许还会有,但爱恨这样的情绪,对她而言太过多余。
就这么走到了门口,一串笑声突然响起,由远极近,笑声之后,一道湖蓝色身影窈窕,纤腰款摆着行到她面前。
“小青染,身子好些了吗,姐姐来瞧你。”
薄青染微微眯起眼,来者是妖界的蛇王烨铃,当她还是仙界上仙时,曾有过些交集。
“小青染,怎么不说话。这么早是要去哪里,要不要姐姐带你熟悉熟悉妖界的环境?”
三界中,蛇王烨铃的放浪妖媚是出了名的,甫一见面,她那一双玉臂柔若无骨,便要勾上薄青染的颈项。薄青染一闪身躲开,烨铃玉臂一抖,一道水绸从她袖中钻出,缠向薄青染的脚踝。
“哎呀,小青染真是薄情,话也不说一句就走,咱们好歹也算故人,怎么能这样?”
烨铃的再三阻挠令薄青染停下脚步,那水绸刚碰到她的脚踝,腾地就着了火,她冷眼看着烨铃,“蛇王想做什么?”
薄青染的眼神冷冽,不带半分暖意。
烨铃因她眼中寒意愣了下,片刻后,烨铃妩媚双眼中闪过些了然,摇头失笑,扯着半条烧断的水绸叹道:“多日不见,果真是改了性情,若让临渊见到你这模样,只怕要伤心死。”
临渊?
薄青染皱眉,西昆仑之巅那场冰火旌战顿时浮现脑海。冰雪无垠,红莲业火开遍冰原,她熟悉的面容一张张在火焰中扭曲,只有一张脸清晰无比,似用刀剑刻在了心底。
——“我薄青染以父亲荣誉起誓,有生之年,定当以你的血洗尽前辱。”
——“好,我等你。”
说这话时,那张万年凝冰的脸上居然露了一丝笑,斜飞入鬓的长眉,幽深如潭的眼,全都染了鲜活色彩。那模样,让人很想试一试,毁了他的笑容,掏出他的心,再狠狠捏碎的感觉,是不是会很畅快。
薄青染死死握紧了拳头,她脸上有些嗜血的疯狂一闪而逝。
烨铃将她脸上表情看得分明,不自觉地抚了抚手臂,蛇族天生喜寒,她也不例外,可这一刻,她却觉得有一股极不舒服的冷意从脚底蹿起,爬满了全身。她根本无法把眼前的薄青染,同以前那个爱跟在临渊身后闯祸捣乱的上仙联系在一起。
以前的薄青染爱笑,性情也活泼得多,更主要的是,她绝不对露出刚刚那种妖异而嗜血的疯狂表情。现在的她,倒和那位新妖王白泽有五分相似,一样令人捉摸不透,一样令人莫名胆寒。
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烨铃沉默下来,薄青染却不再理会她,抬脚便走了出去。
烨铃站在薄青染身后,看着她离开,直到那抹翠色消失在视线里,才听又一道声音在耳侧响起,“蛇王果然有心,青染才醒,你便来看她。”
她蓦地回头,白泽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褪尽面上伪装的他依旧俊秀得惊人,只是在眼角眉梢多了些邪佞和狠戾,令他像变了一个人。
“我与青染也算旧识,听说她醒了,自然得来探望一二。”
白泽手指拂过腰间佩玉,笑而不语。
他不说话,烨铃也只笑了笑,没有再开口。只因为她眼前这位,实在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白泽回返妖界的时间并不长,但杀伐决断,手段阴狠,又很有几分能耐,几度杀鸡儆猴之后,虽然虎族、熊族几乎给灭了个精光,但一盘散沙似的妖界却被迫凝了心。她一向摸不准这位的心性,加诸薄青染又是他的逆鳞,在没完全搞清状况的形势下,胡乱张口,没准会给自己惹来大祸。
果然,在烨铃沉默一阵后,白泽微笑着开了口。他道:“蛇王一向聪明,行事又有度,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也就不刻意绕圈子。我不管蛇王过去与临渊是何交情,又替临渊做了些什么,今日都可以一并揭过。但今后,蛇王若要再为临渊刺探些什么,也请掂量掂量蛇族在你心中的分量。毕竟,青染是我的人,不需要别人多过问。“
白泽的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无非是警告烨铃,过去她为临渊传递消息的种种,他都知晓,要她认清形势,别再多管闲事。
烨铃掐着手臂,柔媚一笑,屈膝朝白泽行了一礼,道:“多谢提点,烨铃明白,这就退下。”
白泽点点头,她转身便走,可走两步,又被白泽叫住,她略带戒备地回过头,只见白泽微微一笑,缓声道:“蛇王,差点忘了,我与青染下月初五大婚,到时候请务必前往。”
她愣了下,片刻后却笑得更加妩媚,“我一定为两位送上大礼。”
白泽笑道:“多谢。”
她笑着离开,待走了老远后,却散了笑容,长吁了口气,“临渊,这次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自身难保。”
却说薄青染离开白泽寝宫后,漫无目的地来到一处清池边。清池四周种满梨树,如今梨花已落尽,金色阳光照下来,被繁盛枝叶分割成斑驳的光块,投到水面上,微风一过,便见满池流金。
她在池边坐下,指间光芒一闪,四周的梨树尽数开了花,粉白的颜色被揉在浅金和翠绿之中,花瓣如雨纷纷落下,美得像一幅画。
可她仍觉得缺了什么,就像宴中无酒,侠客失剑,美中不足。
她闭眼想了一阵,心里也木木的缺了什么。突然,一阵花瓣如雨兜头落下,一股浓烈的狐臊味熏得她睁开眼。
“啧,这就是妖王带回来的女人呀,也没多少姿色,怎么就入了他的发言。”
“你认错了吧,怎么会是她?相貌没多出众,身段也不比你我火辣,妖王俊逸非凡,哪会选她。”
“没准她的狐媚术比我们还厉害?嘻嘻……”
头顶的梨树上,三只小狐妖趴在枝头,轻纱包裹的身躯的确妙曼,轻纱下拍打树干的一截玉腿更是雪白修长,只可惜垂下来的打晃的三条尾巴太碍眼,那身狐臊味也太浓烈。
薄青染嘴角微微一弯,似笑非笑,视线在她们三个身上一扫,语气轻缓,但气势迫人,“给你们一个机会,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那三只小狐妖本是刻意寻她麻烦,却让她的态度给震住,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她们便反应过来,仗着人多,纷纷跳下树在薄青染面前将腰一叉,“喂,你别搞错了,这里可是咱们狐族的地方,该滚的是你才对!”
“从今天起,这里是我的地方。”
薄青染摊开手掌,一朵梨花落入她手中,又被她掌心的火焰烧成灰烬。
她话中的霸道让三只狐妖既怒又惧,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定了主意,朝薄青染扑了过去。薄青染眼帘轻掀,不以为然地一笑,原本摊开的手掌猛地一握,三只狐妖尖叫一声,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咽喉,提到了半空中。她们身上的妖力在飞快流失,而她们所有的反抗,都没有效。
惊恐中,她们发现,薄青染的眼中浮起一层血红色,期间的嗜杀之意,让她们不寒而栗。
“她入了魔。”
不知谁颤抖着说了一句,三只狐妖都软了下来,她们怕惧得想求饶,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终于,等她们身上所有的修为流尽,薄青染手一扬,一团火焰将她们团团裹住,摔出老远。
薄青染重新坐回石台之上,盘膝调息,当属于三只狐妖的妖力全部为她所用时,她眼底的血色迅速褪去,恢复原本的颜色。
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出来,牢牢环住她的腰,她正要发作,却被抱得更紧,有谁从背后吮住她的耳垂,热情而缠绵。
“青染,刚刚怎么那么大火气?”
过去几万年的时光在她的记忆中都是无关紧要的,可这个声音不同,温柔磁性,与他拥抱她的感觉一样,仿佛无尽生命里唯一值得信赖的东西。
她与他,是同一类。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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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到嘴边的“放手”两个字止住;她任由他抱着;将吻从耳垂又印上脸颊。
“讨厌她们身上的味道,也觉得吵;怎么,你舍不得?”
虽然那三只狐妖不自量力到可笑;但她记得,她们可是为了身后这位寻她麻烦。
“原来就为这个生气?那我今后可得小心些;现在的你脾气这么大,可不能惹恼了你。要让你将我打一顿丢得远远的,这脸可丢大了。”白泽的声音里明显带了笑,但笑着笑着又变了语气,“不过啊,脾气大点也不错。”
她挑眉;“为什么?”
“以后就没人能够欺负你。这样我也不会心疼,要知道,这世上唯一能令我心疼的,就是你。”
“心疼……”
薄青染皱眉轻念着这两个字,拥着她的怀抱很暖,她的心里却是一片漠然,她突然想不起来,心疼该是怎样的感觉。
失神中,耳垂再度被吮住,那吻有些失控,将她的耳垂吮得充血,她不舒服地别开脸,“做什么?”再回过头去,只见白泽面上带笑,眼神热切地望着她,他那如水墨绘就的眉眼雅致如画,但眼中的热情却要点燃人。
“青染,我想你。”白泽的手指带着灼人温度,一点点从薄青染的眉目间描过,他丢了她太久的时间,以至于终于找回时,竟有些不该属于他的忐忑。“下个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