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龙盗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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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秋鄙夷地撇了撇嘴,将桌上的宣纸递到君无瑕面前。
“鱼鱼,你的画功深厚,从小就学了吧?”
冷非鱼点头,废话,这东西当然是要从小学,否则好不容易摸进某个珍品收藏家的保险柜,牵出一副赝品,完成不了任务还是其次,面子上过不去,那就丢脸丢大发了。
“鱼鱼,你要不要看看我的?”
没等冷非鱼答话,君无瑕已经将手里的画板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冲她讨好地笑着。
“画什么了,这么高兴。”
冷非鱼笑眯眯接过画架,目光触及到画纸,笑容便僵在了嘴角,皱了皱眉,她极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
雪白的画纸上,只有一张素色人物头像,那是她埋头做画时的模样,画上的人她至今还未熟悉,可她知道那是她现在的容貌。她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境由心生,画由心造,画里没有别的色彩,单调的黑色却比任何艳丽的色彩更刺激她的视觉。一黑一白中将她一颦一笑里的温馨与缱绻毫不掩饰地在笔下淋漓尽致地演绎了出来,那笔间藏着的情愫赤、裸裸地展现在她眼底,是宣言更是承诺。
眼神闪了闪,她佯作若无其事地将画板递了回去。
“怎么,你不喜欢?”君无瑕失望地眨了眨眼。
“没,我很喜欢。”冷非鱼淡淡地笑了,“不是说画花吗,怎么突然把我画上去了。”
“人比花娇,自然是画人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
见冷非鱼岔开话题,君无瑕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却还是小心将画板抱在怀里冲莫曹挥了挥手,任他推着自己朝别墅大厅走去。
晚饭的时候君无瑕心情不错,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君不诈瞧在眼里,乐在心里。又叫下人盛了碗参茸汤给君无瑕,满意地看着他全喝光之后,才挥手散了晚宴。
冷非鱼与君无瑕回到卧室,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叫莫曹把他的那副素描拿去裱好,准备挂在床后的墙上。
010 躺着也中枪
更新时间20121024 10:02:48 字数:3038
半夜冷非鱼突然被惊醒,紧挨着君无瑕的那侧身子如冰窖一般冷。
伸手摇了摇昏睡中的君无瑕,他的呼吸比平时沉稳许多,节奏缓慢,且呼出的气体没多温度。
冷非鱼心里大骇,猛地坐了起来,拉开床边的吊灯。
白炽灯灯光下,君无瑕的脸泛着一层青灰色,那是她熟悉的颜色——人死之前的模样。
抬手,指尖才一触碰到他的额头,冷非鱼就猛地抽回了手,残留在指尖如冰包裹的感觉让她莫名其妙地害怕。一股说不明,理不清的情绪压在了胸口,沉甸甸的,让她呼吸困难。努力甩掉心里那抹怪异的感觉,她吸了一口气,停顿几秒,终于以海豚音的调子嚎了出来。
君家别墅片刻之间灯火辉煌,君不诈也顾不得避嫌,穿着睡袍直接冲进了君无瑕的卧室,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马上打电话通知林医生。”
想了想,他沉着声音对君无厌说道:“拿我的手机给大师打个电话,如果可以,请他过来一趟。”
得到命令的众人忙不迭地四下散开,君不诈凝重的目光在君无瑕身上停顿了几秒,瞥到角落里低眉垂眼,如小猫般可怜的冷非鱼,叹了口气,把她拉到自己对面坐下,“别担心,无瑕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会挺过去的。”侧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他语气落寞地说道,“是我高兴得太早,我见他这段时间恢复得不错,以为他会和你一样好起来,没想到……”
说到后面,君不诈语气哽咽,瞅到冷非鱼内疚的神情,慌忙解释道:“爸不是责怪你,虽然我们信佛,但并不迷信。爸只是借机将心里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地方,让自己有个念想,我把承担不了的压力放在了你身上,再加上有大师的话,就索性把身上的担子全给了你,却忘记了你也只不过是个孩子。见你的身体渐渐康复,我心里的希望也跟着变大,却忘记了根本。”
叹了口气,见冷非鱼脸上自责的神情更甚,他笑着安慰道:“你也别把所有的责任全堆在自己身上,其实我与你父母心里都清楚,与其靠‘冲喜’还不如寻求更先进的医学技术。”
“可是……”
冷非鱼纳闷了,她还记得苗佛苓的话,她不知道君不诈是怎么想的,可她清楚苗佛苓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冲喜”上,他们这一行,大师类似“国师”的角色,话的分量很重。
她满脸质疑的表情让君不诈无奈地摇头,左右看了一眼,才偷偷凑到她耳边说道:“‘冲喜’不过是个幌子,我就盼着无瑕早点把你娶进门。”
呃,这又是什么情况?
冷非鱼木讷地看着眼前神秘兮兮的男子,恶趣味地猜想:难不成他见自己的儿子撑不住了,所以拼了命的要给儿子留个后?可他老人家怎么不仔细看看她的身体情况,就她先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能帮他们君家留后吗?
君不诈到不知道冷非鱼小脑袋里百转千回胡思乱想了这么多,自顾自地说道:“我和你父母早就有意将你们俩凑成一对,正好大师给你们算了一卦,我们就顺水推舟地完成了你们的亲事。”
冷非鱼鄙夷地撇了撇嘴,目光同情地望向床上躺着的人,孩子,原来你是个躺着也中枪的悲催货!
君不诈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突然发觉自己偏离了话题,便正色说道:“现在没人,你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给我详细说一遍。”
冷非鱼努力回忆后,条理清楚地将君无瑕今天的活动说了一遍,包括他什么时候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午睡了多久,末了,她正色问道:“爸,难道你怀疑……”
君不诈阴鸷地紧了紧眼,嘴角浮现一抹讥笑,“无瑕第一次出事那会儿,我在外面……偷一副我垂涎以久的名画,我的孩子我最清楚,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身体问题,那人本想让他死于‘正常’的心脏病,却弄错了药的配方,无瑕的命是保住了,可身体却日渐孱弱。”
说到这里,君不诈身上的杀气释放了出来,冷非鱼心里一凛,这气息……她似乎在什么地方感觉到过!
“那群不安分的人,本想制造一场病理意外,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我失去最心爱的人,却不想反而露出了马脚。鱼鱼,记住,即使是你身边的人,你也不能完全相信。”
君不诈阴沉的语调打断了她的思绪,恍惚回神,她迟疑地问道:“爸,你是说君家……”
“冷家也有,”君不诈语气淡淡地说道,“这些年我与你父母小心经营,揪出了几个人,可都是些小角色,这也是我们希望你们早点成亲的原因之一,将你们两一起放在我这里,你父母才有机会专心那边的事,你不知道其实……”
话说了一半,君不诈突然停了下来,笑着摇了摇头,“苗佛苓警告过我,别说行业里的事扰你清静,她可是很宝贝你的。”
冷非鱼打着哈哈笑了笑。
君不厌拿着君不诈的手机站在了门口,“爸,我给大师通了话了,他说……”
见他欲言又止,冷非鱼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什么?”君不诈似乎与冷非鱼有同样的猜想,脸色阴了几分。
“他说命由天定,或者听天由命,或者人定胜天。”
江湖骗子!
冷非鱼鄙夷地龇牙,这个什么狗屁大师还真会撇清关系,用模棱两可的话故弄玄虚!
君不诈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下人到厨房准备了宵夜便一直守在床边。
君无厌带亲自到大门将林医生请了进来,众人惴惴不安地等着结果。却不想君不诈遣退了所有人。冷非鱼偷偷瞅了君无厌一眼,他脸上焦虑的神情不像是在做戏,可整个君家,除了他,冷非鱼实在找不出会是谁想置君无瑕于死地。
她在君家好几个月,多少知道一点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
君无厌是君不诈在外面的女人所生,具体的情况她无法打探,只知道君不诈与元配,也就是君无瑕母亲的感情很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君无厌,这件事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君不诈只是每个月转帐到那个女人的账户,私底下不曾再见面,直到君无瑕两岁的时候母亲过世,君不诈才将君无厌接了回来,却仍旧没有让那个女人进门。
好像是给了她一大笔钱,从此再没有任何瓜葛。而君无厌彼时已经七岁,有了记忆,对周围的事物也有了认知。以冷非鱼的猜测,他一定记得小时候的事,同样是君不诈的孩子,境遇却完全不一样,他肯定会怀恨在心,不管他多么努力都注定是君无瑕的陪衬,不管他对“君子宴”付出了多少,也永远坐不上那把椅子。“君子宴”只会是君无瑕的,即使他这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君子宴”也只会是他的,于是心理扭曲的君无厌便决定铲除一切妨碍自己的人。
可是,不对啊……
冷非鱼坐在楼下大厅里,双手抱着奶杯,皱起了眉头。
温润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像是依偎在飞鸟的怀里,兴奋与他说话时,说到高兴之处他哈哈大笑的时候拂在自己脸上的鼻息。
抿嘴笑了笑,冷非鱼收回涣散的情绪。
君无瑕出事时不过四岁,君无厌还不到十岁,他不可能会用这么阴损的方法,先不说别的,单是这药他就无法找到。
或者,有人暗中将药给他,要他动手?
呃……
冷非鱼自嘲地摇了摇头,她想得太多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些事安在君无厌的脑袋上。
“难道是我最近太闲了,开始八卦了?”
吃味地撇了撇嘴,她将杯里的牛奶一口喝光。
“给。”
嗯?
冷非鱼舔了舔嘴角,看怪物一般看着君无厌递到自己面前的纸巾。
“弟弟不会有事的,你也别担心。你看,你都好了起来,他也会的。”
这是君无厌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与她说话,语气没有平时的尖酸刻薄,也没有幸灾乐祸,略显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关心。
冷非鱼眼神闪了闪,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
“爸,林医生。”
瞅到楼上下来的两道身影,君无厌立刻站了起来,冷非鱼见状,也跟着起身。
君不诈冲两人点了点头,对冷非鱼说道:“你上去陪陪他。”
冷非鱼推开卧室门,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什么还是害怕什么。安静地走到床边坐下,捻了捻手指,终于还是将它伸向了君无瑕。
“嗯。”指尖的温润让她小小松了口气,“总算有了点温度。”
看着君无瑕近似于睡眠般的容颜,冷非鱼双眼一紧,声音冷漠地说道:“你们君家的事我不会插手,可那人偏偏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这是挑衅我的耐心呢,还是挑衅我的能力,等着吧,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011 故地重游
更新时间20121025 10:02:16 字数:3033
接下来的几天,君家别墅里气压低迷,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的事,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出现在君不诈面前。
接到消息的冷辰旭与苗佛苓也赶了过来,三人在书房里密谈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苗佛苓照例在冷非鱼的小脸上亲了亲。
“鱼鱼,保护好自己,守在无瑕身边,姜羽艳和姜光梓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知道吗?”
这是要反击了吗?
冷非鱼温顺地点头,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大。
她知道君、冷两家当家这么神神秘秘,是不想把自己的孩子牵扯到危险中,不过她是非鱼,不是那个病殃殃,随时可能嗝屁的“冷非鱼”,从来只有她找危险,没有危险找她。
坐以待毙?
那不是她的风格。
她对两家与谁有怎样的恩怨没有兴趣,但她不会任由外人在她身边窥视。
自保也好,反击也罢,她从来都是主动出击的那个。
明里不能动手,不代表她暗地里不能做点什么!
回到卧室,她盘腿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眼伸如锥子一般扎在君无瑕的脸上,三天了,他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体温是恢复正常了,可覆在他脸上的那层死灰一般的颜色仍旧清晰,它们像血吸虫般蛰伏在他体内,一点点将他的血液抽离,吞噬他的生命。
良久,她叹了口气,“你自求多福吧。”
换好“工作装”,冷非鱼顺着窗户旁的排水管道滑了下去,稳稳地落在前庭花园的一角,猫着身子蹲在灌木丛里,面罩下一双微眯的眼睛警惕地察看周围的情况。
君无瑕出事后,君不诈加强了别墅的防备,不仅增派了夜间巡视的人手,连监视器都换成了最新型号,全副武装的门徒们随时待命。
冷非鱼鄙夷地撇了撇嘴,这种大费周章的手笔无非是做做样子,搅乱对方的视线,让他们以为君不诈把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外侵身上,丝毫没有想到是内患在作祟。一旦他们放松警惕,君不诈就能发现他们的马脚,将他们一一揪出来。
冷非鱼猫着腰,顺着墙角走到别墅围墙下,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监视器,竖起的耳朵敏锐地感知身后的动静,当监视器的摄像头错开她的头顶,身后窸窣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