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缘-第10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祈男唇角微微勾起嘲讽弧度,向水边扬了扬下巴:“如今我只带了一位姐姐过来,剩下还有五姐姐在那头呢!二姐姐也不算吃亏, 咱们就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话到最后,祈男勾唇一笑,声音清越如宝珠掉落玉盘,清脆悦耳:“愿赌服输!”
祈鸾被说得哑口无言,尤其最后那四个字,连带祈男犀利的目光,直将她压得无法回辩。
少了祈鸾这个军师从旁提点,祈凌很快就从祈缨手中落败,她的谈吐和举止本就不十分地令罗夫人满意,不过表面上敷衍她几句罢了,如今有祈缨得体的对比,罗夫人愈发与之热络起来,遂直接将祈凌丢到了脑后,只与祈缨攀谈起来。
“原来夫人也喜虎炮泉水点茶?” 祈缨不动声色地将罗夫人手臂挽起,“说起来,咱家也有位能人高手,因二姨娘也有同好,所以精于此道,不如请夫人随我过来,我请姨娘与夫人就此交流切磋可好?”
罗夫人笑道:“这敢情好!”
两人边说边走,慢慢将祈凌甩到了身后。
祈凌跺脚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她本只有在祈鸾扶持下才寻得些话头,与罗夫人攀谈,却因肚里实在没货,言谈只是空洞无物,哪里留得住人?!
祈鸾眼见祈凌面带哀求地向自己看来,心里窝火极了,狠狠瞪住祈男道:“九妹妹敢是昏了头?以前的事都忘了?六姐姐可是在你头上拉过屎,做过威福之人!你就这样帮她?莫不她给你什么好处?!”
祈男摇了摇头,慵懒地勾了勾唇,眼神中掠过一丝怜悯,怎么到现在,一向自诩精明的苏家二小姐,还不明白这极为浅显的道理?
“二姐姐,你说六姐姐倒说得响亮,若说欺负,放眼满园里看去,谁人是清白的?姨娘们就不说了,只说咱们小辈,庶女们,”祈男将个庶字说得极重:“谁心里没算计过谁?以前只有我是个傻子,如今我也学了个乖,跟姐姐们有样学样,也长些见识增此些本事,怎么二姐姐对此还觉得奇怪么?”
祈鸾再度哑口无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怕是一向低估了祈男了。
祈男看着垂头丧气走到一旁的祈琢,再看不甘不有愿的祈鸾,心中生出的怜悯之意愈发厚重,她叹了口气,蓦地涌上一阵同情:“二姐姐,其实你心里明镜似的,若不是想给我生乱填堵,你断然不会对四姐姐五姐姐伸出援手,你也知道,若大家凭了自己本事,六姐姐本就该从中脱颖而出的。既然如此,二姐姐你又何必强行阻拦,只为自己争一口闲气呢?”
祈鸾心头蓦地涌上一阵焦躁,这九丫头眼光跟刀似的,直接看穿到自己心底,自己一点心事也瞒不住似的,全叫她看穿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一口闲气?” 祈鸾猛男地甩开祈男欲示好,伸过来拉住自己的右手,目中霎时有冷意弥漫,声音寒冽刺骨,面上神情亦是冷得如那九寒冰霜:“你也说了,大家都是庶女,一向除了你都没有好日子过,难不成只有祈缨一人不成?如今你要帮她,便替她说尽好话,其实这里哪一个是有本事的?真正有本事的,去了宫里!只可惜,到底只是鸡窝里飞出来的,装得一时凤凰,时间久了,还得被打回原形!”
祈男听对方又提到祈蕙一事,才因同情回灭下去些的怒火顿时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二姐姐这话可就太过了!大姐姐的事如何与咱们相比?宫里的事谁也没真实见过,就没资格说三道四!”
祈鸾见祈男动怒,知道自己的话打中了靶心,愈发得意起来:“怎么没资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依你这么说,太太她们也不配提到大姐姐了?大太太也曾说过宫里。。。”
祈男眸光一闪,那两排密密长睫宛如蝴蝶的翅膀翩然扬起:“等等!”她喝断祈鸾的话:“二姐姐什么时候听大太太说过宫里的事?”
难不成,祈鸾真与大房那头有些暗中不为人知的联系?
祈鸾陡然语塞,她情不自禁地呆视祈男,只见对方眉宇间布满了英气,眼神亦是凌厉霸气,不觉心里就有些泄了气。
可确实又是自己一时情急说漏了嘴,眼下急的是,怎么再把话圆回来,方不引得这丫头怀疑?
“我一时说错了,是太太,不是大太太,我哪里知道大太太说过些什么?我又不曾独自去过东府,就算以前见过大太太,依大太太为人,她也不会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祈鸾的话十分心虚,可也算勉强说得过去,至少她自己这样觉得。
祈男若有所思地看着祈鸾,只看不说话。
沉默,还是沉默,一直到祈鸾自己忍不住对方灼热的逼视,失控地叫出声来:“你总这样看我是什么道理?!”
“我只是奇怪,大太太什么为人,就连咱们太太也说不清楚,怎么二姐姐刚才的话,倒显得十分了解似的?”
ps:
推荐个朋友的书哈:《百媚千骄》作者;千岛女妖 简介;狗血穿越想过平静的日子,却不能如愿,日子怎么过?
☆、第百六十四章 出丑
祈鸾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身子:“我不过话赶话地说一句半句罢了,九妹妹怎么这么挑刺当真?大太太为人,”她难得地口吃起来:“为人,为人,我,我不过随便说说,怎么会知道?”
祈男知道不能再逼下去,否则物极必反,该收还得收,于是点点头道:“既然二姐姐这样说,也差不多是这么个理儿。二姐姐信息一向灵通,我也不过是,从中取利罢了。”
祈鸾心里松了口气,自为躲过一难,便竭力要将话题岔开:“也不知道,宋夫人那边怎么样了?”
祈男这才想起,还有这事,于是也顺势向宋家方向看去,却宋玦已经不见了身影,只有宋夫人,手里捏着罗帕,忧心冲冲,宋家姐妹安慰着她,宋家众下人则亦满面忧容。
“宋家大爷怎么不见了?”心里好奇,祈男口中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祈鸾眸子一沉,眼里颇有深意地问:“原来九妹妹这么记挂着宋家公子?”
祈男慢慢转过头来,眼神如水晶般通透,毫无隐瞒:“记得是姐姐提起宋家人的,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的?真真看热闹也能看出是非来,我离了姐姐,告辞!”
说完叫过玉梭来:“咱们走,看看太太们做什么呢?”
祈鸾笑着在后追了一句:“宋太太在那边呢,妹妹往哪儿去?“
祈男装作没听见,自管自走了。
“姐姐,”祈凌这才得了机会上前来,畏缩在祈鸾身后:“这事就算了么?”
祈鸾微笑起来,眼波中冷光一闪:“谁说算了?”
祈凌呆呆地看着罗夫人和祈缨,见二人正拉了月容,说得兴起,不觉叹了口气:“都这样了,还得有什么指望?别说是我。就连四姐姐只怕也没戏了吧?”
祈鸾心想这真正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看来自己胜不了这祈男也实在是受此丫头所限。
“我的好妹妹,” 祈鸾不耐烦的语调,就连迟钝的祈凌也有些觉得了。顿时又向后缩了三分。
“谁说就没有指望了?罗夫人不过只是引头,大鱼还在后头呢!罗家再好,能好过宋家?” 祈鸾眼神向宋夫人那边瞟去:“如今宋大爷不知怎么的,就只愿留在咱家不走,这还不是上天恩赐的绝好良机?”
“可宋家再好,咱能够得上么?”连罗家我还没本事搞得定呢,更别提宋家了!祈凌的潜台词十分明显了。
看来这小妹妹还不是个彻底无用的呆子,至少,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祈鸾略觉安慰。
她的本意也不是让祈凌真去讨宋夫人欢心。看得出来,宋夫人绝不会在这里替自己寻找媳妇,宋玦是宋家嫡长子,长媳便是将来的当家人,以宋夫人眼光。除了皇亲国戚,一般人还真入不了她的法眼。
不过祈鸾心底深处隐隐觉得,一向冰山似的,对谁也不动心的苏家九妹妹,似乎对这姓宋的公子,有些兴趣。
也难怪她,宋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就有些动心,也实属正常。要不是祈鸾已有婆家,她其实也很欣赏,或者说,仰慕宋玦的。
所以祈鸾才让祈凌去给添添乱,如果这庸人连乱也添不了。至少,还可以添添堵不是?
就恶心祈男一下也是好的,是不是?
“看你这怂头怂脑的样子!还没上阵呢,先就失了信心!你怎么就比不上别人?宋家再好也得寻个媳妇不是?苏家虽比不上宋家,可娶妻当娶贤。你长得也许不算一流,”这话已是祈鸾口下留情:“可是行事举止,哪点比别人差?”更就是天大的谎言的。
祈凌在苏家一向以没头没脑,心胸狭隘,目光短浅,耳根子又软出名的。
果然祈鸾几句话说动了她的心,只是依旧有些犹豫:“姐姐,这话当真?”语气却是欣喜的。
祈鸾心里鄙夷,脸上堆笑:“妹妹没见过妇行所言?幽閒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恥,动静有法,是谓妇德,妹妹哪一点做得不好?依我说,竟比九妹妹还要强得许多!”
不知不觉中,祈男已成了苏家二房众姐妹中的标杆了,不是特意,只是看也看得出,觉也觉得到,祈男长相出众,行事机灵,潜移默化中,她们不自觉地都认为,九妹妹才是家里实力最为强劲的对手。
不知祈凌信了这话没有,反正她脸上是见了笑。
祈男刚刚走近二太太身边,就听见水面上好一阵响动,原来祁阳领了人,已将龙舟驶近,听见船头一对料丝琉璃宫灯,并珊瑚垂穗宫灯一对,闪耀人眼,比这还夺目的,便是船上小优戏子们,嘻嘻哈哈,玩乐丝竹的声音。
太太嘴里牙就快咬碎了,身边夫人们有意回避了,倒让祈男得一空隙,走到她身前。
“阳儿!”太太再也忍耐不住,举手遮目,向着龙舟叫道:“快快将船驶了过来!”
祁阳笑着回头,跟祁候说了句什么,二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便命人将龙舟驶近岸边。
太太紧皱眉头,眼见祁阳站在船头,离自己越来越近,遂向身后丫鬟婆子们使了个眼色。
丫鬟会意,余妈妈更是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冲到岸边石头上,笑对祁阳道:“太太有话问大爷呢,请大爷放下跳板,上岸来说话吧!”
祁阳自为无事,果然依言停船上岸,先向太太行了个礼,然后兴奋地道:“太太才可看见了?这龙舟真真做得极好,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槛朱楯,互相连属,自里头若没有人领,直绕上半天只怕也找不到路出来!哈哈!”
太太紧锁眉头,眼见自己心爱的嫡子在面前,慷慨挥洒谈吐,丁香色镶领淡紫底子腹背饰彩绣团花下摆银线绣江崖海水纹圆领袍,配上淡紫腰带,水蓝色裤子,蓝色宫绦,亦确实可当得起玉树临风四个字来 。
只可惜为人行事,实在令她不堪。
“行了别说了!”太太面色严峻:“这船是为你爹回来过节制造的,可不是为你寻热闹用的!”说着用极为嫌弃的目光扫了船上众一眼:“还不息了这靡靡之音,赶了那起人下去!当了众人的面,”太太面上浮出红云来:“你好歹是大家公子,成个什么样子?!”
众夫人奶奶太太们,虽渐渐走近轩内,可眼光耳朵是一刻也不离这里的,虽听不清楚,到底也看见太太脸上神色不对,于是交头结耳起来,尤其祁家和田家,女眷们走得极近。
苏二太太眼角余光瞥见,心头恼怒自不待言,不想这祁阳倒是个不会看脸色行事的,也难怪,他自小到大,得到的好脸色足以淹没了极为罕见的几次教训,看人脸色行事?他苏祁阳还没机会学会呢!
“太太着什么急?我知道这龙舟出处,不过老爷既然没回来,先给我游玩一番又有何不妥?”祁阳依旧嬉皮笑脸:“再说上头戏子们都是家里请来的唱堂会的,并不是外头不明出路野人,太太担心的也太过了!”
祈男听见这话便知不好,当了众宾客的面,太太若再不给个教训,也就坐实了教子无方的罪名了。
“住口!”太太沉下脸去:“看你这说得都是什么 话?!既然是给老爷预备的怎么由得你如此糟践?!戏子是我 请来的,上头穿红着绿,花枝招展的又是些什么玩意?你当我眼睛瞎了是不是?就算眼睛瞎了,耳朵也还没聋呢!”
祁阳不知死活,见太太动怒竟还笑着做势弯腰抱拳:“太太怎么真恼了,罢了罢了,我给太太请安陪个不是!请恕儿子一时没办得周全,饶过我这一遭吧?”
祈男耳后明显传来些间断的笑语:“看这架势,苏二太太也就要罢手了吧?”
“可不是?苏家大爷是她心头肉,说得这样可怜。。。。要说也是,不管也不止这一遭,管也难了,一向松了,再紧。。。”
祈男听得大半,太太便听得近一半,羞愤不已,怒极而发:“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话?!长贵!”
长贵是齐妈妈儿子,苏祁阳的长随。
听见叫自己,长贵屁滚尿溜地窜了出来,他不比祁阳,早看出来不好,此时更是吓得心肝俱裂,迎面就向太太跪了下去。
“叫你看住大爷,你尽看了些什么?!”长贵不是自己儿子,太太骂起来得心应手:“不成器的东西,一日好酒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