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园甜居-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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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儿忙跟在身后追了出去。
“回去把孩子。你姐姐吃完了这服药再来。”
姬老爷带着满身的博爱慢慢走去,麦苗儿才挪到了门前。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远去的身影,嘴里蠕蠕叨叨的念叨:“姬老爷真是活菩萨。”
“姐姐,这下子你的腿有希望了。我们遇到了菩萨。”麦穗儿看着姬老爷离去,扶着姐姐进院门:“姐,这就去给你煎药。”
麦姜氏躲在自家院子里,听着姬老爷离去才开门出来。两个女儿也跟着探出了头。
见麦穗儿扶着姐姐进了院子,关上大门,看姬老爷已经走远,骂了声:“死蹄子,厉害啊。这么快就认爷爷了?攀高枝了啊。真没看出来,跟你娘一样,死不要脸。”
麦穗儿气呼呼的松开姐姐的胳膊,准备出去还击。
麦苗儿忙拉住她:“穗儿,算了,怎么着她也是长辈,她骂我们可以。我们骂她就是以小犯上了。”
麦穗儿有点不依的还想出去:“这样的为老不尊,就得骂。”
麦苗儿死死地拉着她的手:“算了穗儿。奶奶还要靠她,将她惹怒了,万一迁怒于奶奶,我们也无能无力。”
两人回到院子里,孙黑牛还坐在那里剥着豆子。
麦穗儿跟着蹲在他身边说:“黑牛叔,今儿真是亏了你。要不我连姬老爷找都找不到。”又转过脸看着还沉浸在激动中的麦苗儿:“姐姐,豆子不是要晒干了打的吗?怎么一粒一粒的剥?”
麦苗儿得意的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晒干打的话,有些不太熟的豆荚就开不了,我们没牲口,豆秧就用来烧锅烧炕,那些豆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第二十七章 药钱一定得给
姬老爷果真医术高明,留下的药吃完后,疼痛就减少了,夜里也不会被疼醒来。
麦苗儿端着喝完的药碗,看着倒在墙角还没运出去的药渣,说:“穗儿,姬老爷果真是神医,姐姐只吃了三服药,腿就不似以前那么疼了。这些药渣还在,我们再煎一煎,吃上几天。”
麦穗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姐,姬老爷说了,这三服吃完后再去找他,后面的药方都给开好了。这些药渣已经被熬了两遍,药性早就没了。”
麦苗儿用鼻子闻了闻:“穗儿,药性那里没了,药味这么重。”
“行了姐姐,你就好好再在家里晒萝卜干,瓠子干,晒豆子晒玉米。我去拿药去。”
麦穗儿拿出梳子篦子好好地梳了梳头发,篦子是娘亲在世时用过的,很多齿已经断了,不能将长在头发上的寄生卵梳下来。
她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呆。
的快点想个办法将头上的虱子虱子卵消灭掉,不止是头上奇痒难耐,还很不雅观。简直是龌龊。
这些个寄生虫一但生存下来很难消灭,这几年她用了很多方法,夏天的时候去饮牲口几乎天天洗头,也没将它们歼灭。
姐姐头上的比她的还多。
理了理衣裙,穿好鞋子,揣上那一两珍贵的银子,就出了门。
沿着田间小径,走过二爷麦麦长青家,**奶正带着儿媳妇晒玉米,远远的看见她,进院子拿出一只苹果。
姬老爷今天不坐诊,医馆里只有那天见到的医童。
“麦穗儿,我爹交代过,你姐姐的病属于顽疾,的慢慢治。药量也得慢慢加。先给你十服药,一个疗程。十天以后再来。看病情变药方。”
医童将已经包好的十服药用细麻绳绑在了一起,拨拉了一会儿算盘。抬起头:“麦穗儿,这十服药按进价算是一百个铜子儿,若是换了别人最少的二百多。爹说了,你们可以先欠着。”
医童姬小童是个很清秀的少年,帐算很快,他算完帐,将算盘推在了一边,拿起毛笔就要在记账本上记。
麦穗儿伸过头去一看,是本欠账单。
“童儿大夫,不用欠,我今儿个带银子来了。”麦穗儿忙掏出银子双手递了过去:“姬老爷对我们已经够仁义的了。今儿的先给了,以后如果实在没了再欠。”
姬小童是姬老爷的小儿子,姬老爷的医术向来传男不传女,大儿子刚刚出师现在单独行医,以赤脚医生的形式先锻炼着。这个小儿子便代替大哥的位置跟在身边,他小小年纪学医已经有十年了,对于麦苗儿的病也和爹看的八九不离十。他从心里很同情这姐儿两,虽然是准备记账,却并没有想要她的药费。
麦穗儿知道他是姬老爷的儿子,完全可以做主,却还是双手捧着银子看着他。
那双眼睛分外的漆黑纯真。
姬小童点吃惊的看了眼麦穗儿,放下手里的毛笔。
不解的说:“麦穗儿,既然我爹说你可以先欠着,你就先欠着。你看看你,鞋子衣物都不能穿了。不如去隔壁布衣坊卖身衣服鞋袜。”
麦穗儿摇着头:“童儿大夫。衣服只要能遮体就行,鞋子我姐姐给我锥了,也不硌脚露指头。但是这药费一定得出。”
姬小童刮目相看的看着麦穗儿,瘦瘦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带着坚毅。
“那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给,就给一半吧,剩下的买件衣服。”
姬小童拿过一两银子,找给他九钱五十个铜板。
麦穗儿感激地看着姬小童,坚持将五十个铜板推过去。
姬小童微微摇了摇头,随口问:“麦穗儿。看来你那鸡嗓子婶娘还分给了你们一两银子啊。”
“不是她给的,她一文钱也没给我们,一两粮食也没给我们…”麦穗儿捏紧手里的银子,低头小声说:“这是一个好心人给的。”
“哦。”姬小童有点意外的看着她:“有这么大方的好心人?我怎么没遇见过。”
“你丰衣足食的当然遇不上了。”麦穗儿见姬小童比自己也大不小多少,没了刚才的拘谨,笑了起来:“只有我这样的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人才能遇上好人,就像姬老爷和童儿当大夫你。”
“这么说我也算好人。”姬小童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个讨饭般的麦穗笑起来很好看,牙齿很洁白细密,嘴角还旋起两粒蚕豆大的圆圆的嘴窝。
“当然是好人,不但是好人还是大好人,不但人好医术更高…”麦穗儿很肯定地说:`“以后我姐姐要是病好了,你们不但都是好人是神医还是菩萨。”
麦穗儿的马屁拍的姬小童的一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看着麦穗儿提着药出了门槛,忽然想起爹临出门前交代他将医馆里临时休息的床上的铺盖送给麦穗儿。她家的炕席实在是太破了。还仅此一张,别无他物。而且那棉被破的露出了黑乎乎的棉絮,也不知道那棉絮是不是已经发霉了。
本来他觉得爹是过于慈悲了,做医生之人,什么没见过,现在他觉得就该这样。
他飞快的进了里间,卷起床上的被子褥子毡席子追了出去、“童儿大夫。说你们是菩萨吧你还笑。不怕你笑话,我都没睡过铺着毡的炕,我们炕上那张破竹席,总是垫的我脊背疼,我姐姐也是。”
姬小童抱着被子褥子,麦穗儿说话间将卷成筒状的竹席毡片接过来,很沉,压得她差点坐在地上。
“你是太瘦了,所以会被垫着。”姬小童一只手抱着被褥,另只手抬起竹筒的另一边、两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快到家。
就听见爆发性的惊天动地的哭喊谩骂声。姬小童吓了一跳。差点扔掉了手里的东西。
麦穗儿也心里恐慌起来,那样惊天地泣鬼神的骂声,除了婶娘麦姜氏还有谁?
而且她是绝对不会冲着自己的儿女发出如此残忍的声音。
一定是冲着姐姐买苗儿的。
她飞快地看了眼姬小童,小跑起来。
姬小童便也跟着小跑。
到了大门外,见自家大门关着,稍微放下心来,转过头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麦姜氏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就看见麦姜氏龙卷风一般的从麦垛之间旋转过来,人还没到骂声先到:“麦穗儿,你个害人精,我家花儿是把你肠子里的屎给捋出来了吗?你要这样害她。”
第二十八章 毁了婚事?
麦姜氏嘴里骂着,绕着麦垛就冲了过来,一根枯瘦的长手指点着麦穗儿的额头,另一只手抡起就盖了下来。
似乎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童儿大夫闪开。”麦穗儿对麦姜氏有种本能的提防,见她的手煽了下来,扔掉手里的东西,扭头就跑。
姬小童平时在医馆文文静静,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很有医生的范儿。在外面也是活泼好动之人。经常跟着一群狐朋狗友打打闹闹的,手脚很是利索。
听麦穗儿喊声,同时松开了手。
竹席卷着毡片就掉在了地上,砸了麦姜氏的脚。
竹席毡片卷在一起也很重。
麦姜氏跳了起来,弯下干瘦的身子,一只手揉着脚尖,一双闪着绿光的倒三角眼带着毒蛇的光芒寻找着麦穗儿。
麦穗儿不明白麦姜氏这么疯狂的对付自己,到底怎么了。
想来想去并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到将她刺激成这样的事情。
便在不远处停下来,看怪物般的看着麦姜氏。心里怀疑她是不是疯了。手里还紧紧地提着十服药。
“看着老娘干什么?啊,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小贱人,你花儿姐怎么你了?你要说她的坏话,好好的都订了亲现在要退亲,你说你要干什么?“麦姜氏见麦穗儿一副看怪物的眼神,心里更来气,又冲了过来。
麦穗儿听麦姜氏的话,更加的不明白了。
她疑惑的看了眼打开门怯生生的扶着大门框的麦苗儿,见她也不明就里。
身子很灵活的往前跑了几步,一眼看见麦花儿靠在麦垛上哭得眼睛又红又肿,麦青儿在她身边替她擦眼泪,见她的目光看过来,狠狠地瞪着她。
真的是不共戴天。
姬小童不知道麦穗儿做了什么让麦姜氏如此疯狂。他一向喜欢惹事生非更喜欢看热闹,村里一般也没什么是让他解解闷。便带着看好戏的心态将被褥交给靠在门框上吓傻了般的麦苗儿。
小声问她:“哎。我说你妹妹怎么人家了?”
麦苗儿还没说话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那天姬小童跟着爹来过。她便认定他和他爹一样是好人,对着他哀求:“大夫,你一定要帮帮我妹妹。我婶娘会打死她的。”
“她到底做了什么?”姬小童微微带着笑问,以他的观察,麦姜氏想要打死麦穗儿还的费点力气。
刚才隔壁院子里哭哭啼啼,接着破口大骂。她听了好一会也一头雾水。但是基本意思听出了一点。说是妹妹说了什么坏话。堂姐妹花儿已经定亲过过完年就要完婚的夫家,来退亲。
她不知道妹妹唯一一次单独去村里,到底说了什么?只好捂着耳朵躲在家里。
“我也不知道。婶娘好好像说她说了什么坏话,搅黄了大姐的婚事。”
她眼睛躲闪着说,有点难为情,搅黄人家的婚事是件不好的事儿。
麦穗儿也从麦姜氏的谩骂声中听出了点眉目。
她瞅准位置站好,确定麦姜氏不会轻易抓住她。才瞪着眼睛说:“婶娘,你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了?我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做缺德事儿了。”麦姜氏站稳了身子,才看见姬小童。她天天都要在村子里走一圈,知道他是姬老爷的小儿子,很响亮的拍了拍大腿又抑扬顿挫起来:“姬小少爷,你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我家花儿过完年就要成亲了,就是这个死蹄子,去了一趟村里就嚼舌根,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我那女婿非要退亲。你说这是不是缺德的事儿啊。”
姬小童眨了眨眼睛,那天麦穗儿来村里,他不知道她在外面说了什么,在医馆一句麦姜氏麦花儿麦青儿的坏话都没说。就因为这样爹才对这么女子有了好感。
他想了想对麦姜氏说:“你那要退亲的女婿可有说麦穗儿说了什么坏话。”
“他那里肯说。”麦姜氏长长的出了口怨气:“但是他说了句,是在姬老爷的医馆里听说的。这个小贱人去了医馆,不是她说的会是谁说的。”
麦姜氏说的铿锵有力,麦穗儿听得摸不着边际。
她仔细想了想,坚信虽然将自己和姐姐的处境说的很是可怜,绝对能打动人心,却一点没说关于婶娘以及家里人的一句坏话。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她还是铭记在心的。
一定是个误会。
她快走几步绕到姬小童身后,将手里提着的药交给麦苗儿。
探出头来,一只手指着天:“婶娘,红口白牙你可不能信口开河。那天穗儿在姬老爷家的医馆,如果说过婶娘半句不是,天打雷劈!”
“你没说,我那好好的女婿怎么会退亲。小贱人,你是看我们花儿找了个好婆家。你那瘸子姐姐没人要,气不过吧。”麦姜氏看了一眼姬小童,见他似乎在想什么,以为默认了。上前指着麦穗儿:“我告诉你贱人,就是我家花儿退了亲,也还会有人来提亲的。你家那个瘸子,这一辈子都没人要。”
麦苗儿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瞬间决堤。
她捂着脸一扭一扭的进了院子,泄气的将手里的药扔在了地上。
麦穗儿本来想解释清楚,见麦姜氏出言不逊,出口伤人。
火气就蹭蹭蹭的涌上头顶。
怎样说她骂她诬陷她都行,可是这样说姐姐,对一位已经被她过度消费成这样的女子这么残忍的辱骂,绝对是是不可忍。
她气呼呼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