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为财狂-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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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子看了一眼窗外,拿出一份地图。看了看道:“快到泽燕了。产盐大郡。前面该有一个叫福水的村子。”
“这倒好,刚好天色不怎么好,怕下雨,我们去村子里歇歇脚。”白竹生道。然后钻出车棚,跟众家丁打了招呼。说明在前方歇脚休息。
正说着,一阵大风刮过,舒眉就看着天边的乌云滚过来了。
“雨季又要到了。”舒眉感叹地说。不知不觉,这已经是第二个雨季。
乌云一来。整个天色就快速暗了下来。就像是电影开场前灭灯一样,整个天地迅速地褪去颜色。一阵一阵的雨前风整齐地刮过,似乎有人在用梳子梳理这天地间新长出的嫩草绿叶。看车窗外,所有的树都在风中摇晃,雨还没来,风势却已经不小。
“这雨不小。”白竹生判断道。
这一来,赶车的众家丁都加快了速度。
好在她们的马车不是一般的车。外表看上去虽然不出奇,里面却都经过了谷内的巧手改装。天空一被乌云遮挡住,马车里就亮起电灯特有的黄光。一个小型的节能强光灯在马车前同时亮起,为车夫们照亮眼前的路。
“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过不去,非得在福水留宿一夜不可。”七公子淡淡地说。
“刚刚离开陌香,会不会这么快被盯上?”白竹生不放心地问。
“呵呵。就算被盯上也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七公子躺着说。他用手支着头,似乎不经意。剑奴微微点头。
倒是舒眉闻言后,不放心地将电棍收进袖子里。剑奴看着舒眉紧张的样子无声地靠近了舒眉一些。舒眉偷偷朝剑奴一笑。
“到了!”白竹生说。
言毕,马车顿时颠簸了不少——从官道拐进了村道。官道跟村道还是不一样的。官道比村中马车道要维护得好,也更平坦。尽管这两条路在现代人眼中都是破烂黄土路。
“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好安静。”白竹生突然说。
舒眉再次靠近窗边,只见大风中,整个村子都一片安静。别说人。连盏灯都没有。黑压压的屋子在乌云下透着一股诡异的静谧。
“是不是还不到晚上,舍不得灯油?”舒眉问。
这个时代,除了陌香这种繁华商埠城市,一般的农村都还是很苦。莫说是唐朝的农村,就是几十年前未改革开放的时候。整个中国都有数不清的农村舍不得白天点灯浪费灯油。哪怕是下雨,一家也顶多点一支灯。
“这……。”白竹生无法接话。
倒是有几个哑家丁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中竟然有点恐慌。最前面的一个车夫名叫“陈皮”。他回头,嘴巴张了张。无奈发不出声音。
偏生这时,一阵雨风夹杂着雨点打了过来。噼里啪啦的雨点少说有黄豆粒大,敲在马车上噼啪作响。
“进村!”姜山说。
就这样,五辆马车沿着坑坑洼洼的车道进了这个村房子最密集的地方。像南方大部分的村落一样,车道连接的是一大块平场。围在这块平场旁边的往往是祠堂、村长族长的屋子,以及一些特别有身份的人家,在这些屋子之后才是普通人家。
风益发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
“有人吗?”白竹生下了车,在场中问。
众家丁左右环顾。只有陈皮走过来,拉了拉白竹生的袖子,一指。似乎有个红衣小孩唰地跑了过去。
白竹生揉揉眼睛,再看,哪里有红衣小孩。
再凝神一看,白竹生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头冷汗。
这时他才看清不是没人,而是有人半坐在门槛里。但是没了头。
剑奴见状要出去,姜山制止住他,自己出去。姜山很明白,剑奴的功夫远高于自己,让剑奴留在七公子身边最为安全。
“将灯全亮!”舒眉吩咐。于是五辆马车的亮度立刻增大,立刻将这平场照得雪亮。
“老天,这里出什么事了?”
借着马车的光,众人看见,平场上有不少血迹。在一些敞开的门前依稀看得到尸体。舒眉不由皱了眉。这里不靠海,不可能是海盗,究竟是什么人对这里的人下此毒手?莫不是影杀?
“祠堂里少说有一百多尸体。”不多时,姜山回来报道。在当时。一百多尸体就已经代表了一个小小的村的人数。
估计是人才死不久,天气又不炎热,这一百多尸体还没有腐烂。像这种小村全国不知道有几十几百万个,若不是舒眉今天偶尔经过,这个村的人哪怕烂光了也不一定有人发现。
“这一百多尸体……都没了头。有点邪门。”白竹生补充报道。
刚说完,眼角又瞄到一抹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有人!”白竹生指着红影出现的地方说,“好像是个小孩!”
姜山立刻一纵身飞了过去。剑奴不说话。倒是舒心“咦”了一声。舒眉问:“怎么了?”
“好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那小孩的脸好白。还在笑。”小舒心说。
原来刚才那一霎,舒心居然看清了那小孩。剑奴闻言,疑惑地看着舒心。
“比七公子的脸还白。”小舒心指着七公子的脸道。
不知为何,舒眉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姜山回来了,道:“没有人。”
一个小孩,居然能比姜山还跑得快?舒眉开始觉得这村子有点不对劲。
“只有一棵大树。树上全吊着死人。整棵树都红了。”姜山说,“都是老幼妇孺……有头,都吐着舌头。”
一阵风刮过,风中的雨点愈发多了起来。
小舒心一下抱住了姐姐。
“在那!”小舒心抬手往白竹生背后一指。果然,闪电中,在巷子口有一个红影。“追!”姜山再次窜起身。这次的速度比先前更快。可是那小孩的身影似乎随着闪电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他……身上的衣服在滴血。”小舒心说。
“不会,不会。”舒眉安慰弟弟说,可是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真的!”小舒心笃定地说。
又是一道闪电。
舒眉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有那么一刹那,她似乎在闭眼前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在车窗前晃过。
舒眉突然感到身上一沉——是七公子。七公子将白狐裘丢了过来,罩在她跟弟弟身上。
姜山一时没有回来。雨却开始下了。
“进车。”七公子捂着胸口钻出车棚说。
于是白竹生连忙喊道:“诸位进车!——拿好家伙!”
家丁们犹豫着钻进了马车——他们倒不是胆小而犹豫,而是他们与一般家丁不同,他们早已视就他们于水火的舒眉为恩人。他们也不傻。知道七公子等人身份异常高贵,但是危机重重。他们犹豫是怕舒眉七公子吃亏。
“进去。”七公子再次说。
家丁们这才进马车。
风停了,大雨降临,天空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
七公子昂然站在车头木板上,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故意吸引人现身?还是为舒眉壮胆?他身后的剑奴手一划,一种奇异的香味顿时笼罩了整整五辆马车。小舒心跟舒眉躲在白狐裘里。有那么一刹那。舒眉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曾经的小时候。外面是狂风暴雨般的危机,柔弱的妈妈竭力为她们姐弟撑起一片天空。
与小时候不同的是。这次,把他们罩在小小空间里的不是妈妈,而是大狐狸。
姜山再次回来时,手中只有一把刀。
白竹生吓了一跳。“这是潜州营的刀。”白竹生指着那刀上的字说。
“这帮畜生!”姜山咬牙说。
“怎么回事?”舒眉不解。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七公子咳了几声道:“也就是说这整村的人是被潜州营的将士杀的——他们不敢杀匪,但是敢杀了平民百姓滥竽充数。”
“太过分了!”舒眉道,“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天给不给他们报应我不知道,但若有机会,我定要给他们报应。”七公子捂着胸说。姜山连忙扶住七公子。
舒眉头次见七公子如此生气。
似乎在响应他的话。一阵巨雷过后,雨一下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这一夜,众人都没睡好。
那个血衣小孩也似乎真的消失在了雨里。
第二天.舒眉等人驱车离开福水。
“看!”小舒心指着清晨里的一棵树说。
只见一棵大树倒在地上,浑身焦黑,显然是被昨天的雷劈中。树下,无数残缺的尸体,却好歹不用吊着了。
“血红血红的。”小舒心看着那树说。
在进入泽燕时,她们在一个茶水摊歇脚。听着小儿在跟旁边的人唠嗑。
“客官们要去哪?啊,福水啊!福水的大神树可灵了!你们知道吗?对啊,就是离村口不远的那个!哈哈哈,原来是去福水求神的。据说啊,那棵神树都成精了。经常变成小孩子在村里玩耍呢。看上去粉雕玉琢的,可爱极了。村里人都见怪不怪,我爷爷还说他小时候还跟那树变成的童子玩耍过呢。只不过你们去求他时,可别为难他,听说他法力有限,每次帮人做一次事,就要损十年的道行。人家也不容易。福水的老百姓可都不求他办事,好让他积累道行呢!……”小二基里哇啦的说。舒眉等人却白了脸。
“小二哥,那小孩长什么模样?”有人问。
“听说啊,脸特别白。”小二回答。
“昨天……我没有感觉到活人。”剑奴接话道。怪不得昨天剑奴会匪夷所思地看着舒心。
舒眉的碗一下掉在地上。
“姐,昨天那个就是树变的童子吗?”小舒心问。
舒眉不答。
村口那棵树,或许不是躲不过雷电。而是那个法力薄弱的血衣童子已经没了他所依存的家。他一生在做好事,却用最后的法力,换得了七公子的愤怒跟誓言。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吗?”白竹生喃喃道。
七公子在轮椅中闭了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未完待续)
223,泽燕恶人
一路车马进了泽燕。五辆大车,一些骡马,并不算惹人注目。作为一个出产盐的地方,这里的人们早见惯了走私私盐的有钱人。
泽燕的城门比陌香的土夯城墙更低些。许多剥落了黄泥的土砖上还能看见稻草杆子。显然,这个泽燕虽然出产海盐,繁华程度却远远比不上作为港口的陌香。
舒眉舒心一路从窗户里往外张望,只见这泽燕的街道也不如陌香那般齐整。来往的行人大都穿着早春的黄褐夹棉长衣,腰间不是布带便是草绳带。脚下大多穿着“草兜儿”。这是一种用动物皮毛缝制的兜鞋,毛朝里,皮朝外。鞋子下往往还打着木头板子或是革垫子。这种鞋子看上去并不美观,像是一个刚从草灰中扒拉出来的大红薯,好处却是极其保暖,若是皮比较薄,还可以往里面塞一种柔软的草筋,所以才叫“草兜子”。这种鞋子几乎是平民的一种象征。有钱人不穿这个,穷人连这个都没有。
街道上也有店铺,高不过两层,而且不重视装修,明显比陌香欠缺了些气势。街上隔三差五就有读书人模样的人在卖红纸,还有人等着。
舒眉等人刚一进城,就听见几个壮丁一路吆喝声:“长眼睛没!让开!让开!”,“盐巴老冒,别挡着路!找抽呐!”
一路鞭子过去,人群硬生生地分开一条路来。然后便是十几个壮年家丁骑着赶着二十几头青背大骡马走过人群,在后面是一溜儿十来辆盖着油布的棚车,以及十数匹好马,马匹之后又是骡子。粗粗估计少说也有好几十号人。舒眉看得暗暗吃惊,心想。红楼梦中薛蟠出去学经商时的队伍大概也莫过于此了吧。
骑马的人中,一位年轻公子特别打眼。穿着绫罗绸缎不说,身上那一身金饰让舒眉觉得他简直就是自己干妈的亲儿子。虽说唐朝人爱金饰,只要有钱的都会挂一身金子。但是这位仁兄骑着马都不含蓄,不说别的,就那脖子上的金链子都是一层一层又一层的(这个时代男人戴项链很正常)。舒眉看着真心疼那匹马。当个马也不容易啊,好不容易驼上个瘦子居然还有附赠品!
“这人真有钱。”小舒心说,“盐不是很便宜么?”
小家伙来自现代。只知道盐是一元一大包,还有八毛的。却不知道这是托了国营的福。在古代,用汗血宝马换盐巴的大有人在。
“贩卖私盐的利润不在倒卖逍遥散之下。”七公子说,“这些私盐商都与达官贵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走一趟,少说入手几万银两。而这种大阵仗的,入手更多。”七公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