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来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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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吩咐管家道:“替我送大夫出去,还有…”管家忙把头靠过去俯身恭听,杨老爷低声道:“此事…此事不可喧张。”
管家会意,匆匆追上去。
老爷深沉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愤怒,更多的是失望,对玉珑道:“你先回房好好休息,没有我的允许,先不要外出。”冰冷的语气,转身甩袖离去的背影容不得她有半点辩解的余地。
玉珑只觉头顶轰的一声仿佛被雷击般,面如死灰立在原地,羞愧难当,更多的是惧怕。
平儿连唤了几声“小姐”后,玉珑像木偶般由得她带回房中,杨府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风起云涌,各怀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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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会龙山,玉珑感慨万千,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仿如隔世。所有的一切变故都是在此开始的。
当日父母亲虽有怀疑,玉珑指天发誓自己清白,却也不敢肯定。又偷偷安排玉珑出去请了其他大夫把脉,结果大夫都是大呼恭喜,确诊的确是有孕在身,玉珑当堂就晕死过去。
几番询问,几番周折,最后的结果却令老爷夫人不可思议,也更加惶恐。经验玉珑确是处子之身,但是她的腹中又的确珠胎暗结,有孕在身。一切事虽处理得小心,终怕有大白天下的时候,到时,玉珑处子怀胎,腹中所结是人是妖,又将如何自处,又有何面继续在此立足呢?
立在当日出事的地方,玉珑默默无言,对于腹中孩儿的来由心中有了答案。自己对弟弟本能的维护,造就了今日的苦果。而对于父母的逼问只能无言以对,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否则,只会让父母更加担心,惶惶不安。
她将手轻放在腹部,心中默思道:“既然你阴差阳错来到我这里,也是缘份,不管你是怎样我都会以母子之情待你,只希望你一切都好好的,我就无悔了。”
暮春的会龙山,到处都是绿意盈盈,朦朦雨雾中,两主仆带着伤感不舍离开了杨府,离开了一直都让她幸福快乐的家。
路边的野花绿草沿着路基无尽的延伸过去,空气飘散着淡淡的花香。玉珑同平儿心事重重,无心光顾眼前的春意阑珊,疲惫地赶路。
平儿不解道:“小姐,您的外祖父家在桃花源,应该往北走,我们为何偏偏往南呢?”
玉珑拢了拢耳际被微风吹乱的发梢,无奈道:“我自小都没离开过父母,最远也就去过外祖父家,双亲一定会去寻我,我已是不祥之人,待在家中只会连累家人。”看着日头偏西,顿了下,“…如果回去腹中孩儿肯定保不住的了,为了他,我忍痛离家出走,对父母之恩无视,我…我已是不孝,长痛不如短痛,就当没了我,有弟弟在家尽孝道,他们伤心一段时间,心中的痛楚也会慢慢平息。”
“小姐;事已至此;你不要太过伤怀,一定要保重身子才是。只是现在我们去哪里才好呢?”
“天大地大,总会有我们容身之所;前途渺茫,只是累你受苦了。”玉珑感激说道。
平儿急得跺脚道:“小姐,你这样说,平儿就不肯听了,我身份卑微,可平时小姐待平儿之好,平儿牢记在心,服侍小姐是平儿本分,何来受苦的话呢?”
玉珑微微点头,粉面含笑,眼眶凝泪。主仆二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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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今生初相逢
天气有些闷热,河边渡口上稀稀疏疏站着六七个等着过河的人,船还没来,我同翡翠在棵大树下面候着,古语有云大树底下好乘凉,真是一点都没错,河风吹过,好不舒爽。
我本是楚山神的女儿,小时候因一场变故,差点丢了性命,机缘下竹海紫竹仙姑带我离了楚山,将我收在身边,却只肯做我姑姑,不肯让我尊她为师。更为奇怪的是姑姑却让我每日跪拜女娲娘娘画像,尊女娲娘娘为师祖,我虽有满腹疑问,也只能压在肚子里,不敢追问紫竹姑姑。
时光飞逝,想我被紫竹姑姑带去竹海学法受教,转眼已七年。长言道山中一日,世上千年。虽无这般夸张,可我这几年甚少出山,对山外的一切更是向往。
这两日一路上所见所闻终于让我这个孤陋寡闻的‘山野’丫头大开眼见,兴奋不已。前些日子,母亲挂念差人来传话,父亲大寿在即,希望我能回家一遭。
不待我同紫竹姑姑说明,姑姑却似早知此事一般,对我道:“这几年修炼你已是大有所成,无须再留在竹海,你就下山去吧,只是此次下山,切记不可仗法妄为,应多察民间疾苦,多做善事,谨遵天规不得行不义之事。”
我心中不舍,更感激姑姑多年来对我的照顾,跪在姑姑膝下拜别,道:“紫涵资质平庸,好在当年姑姑不弃,有幸受得姑姑教诲,今日拜别,请姑姑保重。紫涵打点完事再来侍奉姑姑。”
姑姑心中也是不舍,温和说道:“傻孩子,你自小离家,双亲不在身边,我平时又待你严格,此次回去,你们一家得以团聚,也是让你父母享受天伦之乐,只是一事一定要谨记。”姑姑看着我,语气变得严肃,“你是地上仙道,当受仙规制约,万事都得听命于上天,不可与天为敌,这个你一定要牢记,免得来日大祸!”
紫竹姑姑往日里人都比较随和,今日却是如此严厉,看来这事非同小可,我点头应允,带着翡翠拜别姑姑下山。
家里来的人除了翡翠全被我打发先走了,翡翠是我自小的贴身丫鬟,她本是雪峰山一美玉,经千年洗礼,受日月精华,修炼成形,受我父亲恩惠,甘愿为奴。
心中谨记姑姑教诲,没有腾云驾雾,依凡人所势,一路乘坐马车,逢江过渡,尽力多行善事。
我还沉在刚刚的思绪中,忽见旁人纷纷站立,原来是渡船道了,翡翠忙来扶我,我摇头示意不用,自己随众人踩着踏板上船。
“过渡一人两文,都站稳了,不要掉水里了。”船夫一边收钱一边引众人上船。
天气炎热,众人都在里头坐定,我同翡翠站在船篷外,只见船头立着一人,背对着我们,身姿挺拔,衣衫不华丽却很干净得体。心想,原来还有人同我一般,更愿站在外头吹风啊,真是同道中人。
正在打量之际,传来了一声哀求。
“大哥,我…我们母子是逃荒来的,身上没…没有…没有钱,求您做好事渡我们过去吧!大哥…”只见一女子带着个六七岁的小孩,衣衫褴褛正在求船家带她们过河。
“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我船上载着渡客呢,你们没钱来凑什么热闹,脏兮兮的,把我的客都吓跑了。”船夫不耐烦道。
那女子还在哀求,船夫却开始收板上船了,我正欲开口帮那母子,只听“叮”一声,一块银子丢在甲板上,“够了没有,够了让她们上来,船上所有人的钱我都付了,马上开船。”
只见船头男子转过身来,满脸不屑看着船夫。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英俊的脸庞上透着几分不羁,目光深邃,透着一股邪气,很冷!
船夫见到银子,两眼放光,他渡一月都赚不了这么多钱,忙捡起银子放在口中咬了一口,哈腰道:“够了,够了,我这就接她们上来,把其他人的钱退了。”
那男子嘴角一咧,轻哼了声,眼光有意无意的扫了我一眼,带着些许惊艳,稍一顿,眉头微微皱着,更多的好像是疑惑的味道,打量了我几眼,又望向了江面。
被一陌生男子这样瞅着,我略有不悦,望着那银子,心中一动,同翡翠对视了一眼,哪里是银子,只不过一石头,这人使的障眼法而已,我不由得朝他望去,笔挺的背脊,发梢迎风微舞,风姿不凡,看来并非一般人。
“姑娘,你们的四文钱请收下。”船家安顿好那对母子,开始把渡钱退还给众人,我虽对他的所为不齿,但也不忍骗他白渡,说道:“无妨,你摆渡辛苦,我们不好白渡,你收下就是了。”船夫听闻面露喜色,还想再说什么,见我摆手示意,连道多谢,退了下去。
虽然这身“哼”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而且里面加了些许嘲笑的意思,我迎声望去,只见船头男子正打量着我,眼神中透着一丝讥讽,面上渐有诧异之色,好像在思索什么,见我望他,眉头一闪,恢复如常转过身去悠悠道:“这世道真是无奇不有啊,有人妄作好人,却是善恶不分。”
翡翠见他有出言不逊,刚想顶他,我忙止住,示意她无须争辩。翡翠虽不忿,也只好脸带怒色忍了下来。我含笑望着那人的背影,“能多行善举当然是好,但害人之心却不可有。如果要推一人下水才能救一人上岸,这就失了救人的本意了。”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我多此一举了。”他转过身来,朝我迈过两步,震得船身晃了晃,眼中透着寒光,冷得我身子一怔,这样的眼神散发出熟悉的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
船舱的人见我们对答,都惊得看着我们,虽然他们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但我们话语间的不友善还是听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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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冤家路窄
**《如果您也是一个痴情人,那么请您抽空看看这为情所困的痴情人的故事吧!故事慢热,由浅入深!》**
船舱的人见我们对答,都惊得看着我们,虽然他们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但我们话语间的不友善还是听得出来。
不知这男子来头,不想多出事端来,我也不愿同他纠缠,面含微笑道:“公子,你误会了,我并无此意,我只是想自己付渡钱而已。”
见我这样说,他有点愕然,突然他眼光一闪,妖邪之气更浓,道:“哼!你们这些人就喜欢自以为是。”走到船边不再理我。
我松了口气,轻声对翡翠说道:“转眼几年了,也不知家中一切可好,都是我累父母忧心了。”
“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山主同夫人都好,他们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却是很记挂姐姐的。”翡翠虽是我自小一起大的丫头,我对她并无主仆之意,更多的是姐妹之情。打小就逼她姐妹相称,刚开始她还不敢,慢慢拗不过,只好随了我。
“嗯”,我应了声,看着碧波随着船头前行,破开两边往我们身后不停退去,而眼前这个身影依旧是那么挺拔。
“还好,马上就可以回家拜见双亲,终可解多年思念之苦。”思绪已随眼前男子的那抹背影飘向远方,他现在还好吗?三年了,应该更是风姿绰约,气度不凡了……
“姐姐,小心。”船身晃了晃,原来已靠岸,翡翠忙扶住我。“没事”我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朝她笑了笑,收回思绪一起下船。
众人纷纷下船,那人怎么站着不动呢,我心中好奇,不由得多瞟了他几眼。
“公子,到岸了,您走好。”船夫立在船舷边献媚的说道。
“好”
他应了声,两脚一蹬身影从船边飞上岸,船在他离身一刻突然侧晃了一下,力道很大,江水猛的溢过甲板灌进船头的空仓下面,然后“嘭”一声响,只见船夫落在了江中。
水上人家自然无性命之忧。可惜的是船偏进水后慢慢往下沉落,无暇理会船夫在水中急切的哀叫,我狠狠的盯了那人一眼,忙偷念了个“稳”字诀,意念一动把船头拖出水面。
众人见了,都十分恐惧的望着他,待反应过来大伙撒腿就跑,有两个还连摔了几个跟头。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邪气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嘲讽。“推一人下水才能救一人上岸,本是没错,可本公子只会推人下水,而救人上岸的事想必姑娘不会冷眼旁观了,哈哈哈哈……”他转过身;狂笑着大步离去。
“你…你站住。”我气急,怎么有这般无赖不可理喻之人,拿别人身家性命当儿戏,想叫住好好责问他一番,可一寻思,骂他也没用,更何况他早已没影了。
翡翠忍不住道:“这…这人也太过分了,姐姐刚才对他已经是十分礼让了,他对姐姐怎这般无礼?让我去好好教训他一番,看他还敢不敢这么狂!”
船夫也已爬上船去,想无大碍,我对翡翠道:“算了,我们还是走吧!肚子也饿了,看看前面有没有吃的。”
过了两三里路,路旁有一小茶楼,翡翠对那人的所为一路耿耿于怀,我想到刚才的事心里也是闷闷的,就在屋外桌边坐下,吩咐店家拿些点心沏了壶茶来。
接过翡翠倒的茶说了声“谢谢”,喝玩把玩着杯子,那道冰冷的寒光直透我心,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去,我不曾见过他啊,怎么那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摇了摇头,“妹妹,父亲寿辰将至,我怎不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