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菜刀闯江湖-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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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到了马帮的地盘。”
没有一个人问为什么,因为答案很简单。
所谓的分界线,实在是常人难以逾越的——
那便是哗啦啦一条大瀑布,横冲直撞,飞流直下。
“死人谷本是没有马的,马都是很早之前,从马帮买来的——”小红手指点点沿山盘旋而下的一条狭窄小道:“那时候,这道还走得通,只是后来山壁坍塌了,便是死路。”
“这么说,死人谷上游与下游,便是很多年没有个往来了?”沧海吸吸鼻子,“我们这一路快马加鞭的,走了快一个月才到了这里,却说没路可走了,那还不如早些回头,想办法从天通山那边爬回去——”
“呆子,能爬的回去,死人谷不变成诈尸谷了?”梨可儿翻了一下白眼,“就凭这本姑娘的轻功,也是上不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红公子——”冷楚寒略一沉思,“你可是早知道这里走不通么?那为何还千里迢迢带着我们来呢?”
小红便是侧目看着瀑布,不说话。
“小红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呢?”一色实在耐不住了,便是催问,他也不回答,终究还是海天一句话点了题: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跳瀑布吧?”
小红微微一笑,笑的几人头皮发麻。
先跳崖,再跳瀑布,就算是有九条命的猫,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我知道一条路,没有坍塌,也不需要冒死跳瀑布——”小红莞尔的片刻,媚态纵生,引得一色鼻血噗嗤一下就喷了出来。
小红颜面后退几步,回身照着马屁股一拍,那马儿竟撩起橛子向前跑去,壮烈的奔了下去——
“我的马——”梨可儿惊呼,慌忙跃上旁边支出的大树之上,便是擦了擦眼睛,吃惊的说:“不会吧——”
那瀑布之中,便是浮现出一条小路来,勇猛的瀑布遮蔽了它的存在,那坡度却足以让人行走。
此刻,那马儿奔在上面,借着水劲儿,仿佛飞马一般。
“这条小道是我无衣氏族的第一位先生造的,他酷爱钻研这类法门,单反什么机关暗道,都难不倒他。”小红微微低头,“让大家担心了,略略开个玩笑。”
呼,有这么开玩笑的么……
沧海甩了一把冷汗,鬼谷扇着扇子送了些清风来,气氛总算轻松了些。
梨可儿跑到树上上蹿下跳的,一路看着马去了瀑布底儿,刷刷刷在地图上记录着。
“这小丫头倒是卖力,客栈未来大有希望啊。”沧海称赞道,鬼谷翻了一下眼,“只怕也太卖力了些。”
跳死人谷、闯桃花林,冒死去探听无衣氏族的秘密,此刻更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着实不是简简单单的好奇心使然。
沧海和鬼谷沉默不语,看来对这小丫头,还是一刻不能放松警惕。
“啊——”
梨可儿一惊一乍的,引得众人心痒,却也没她那个身手,只得出个耳朵听个究竟。
“水里面钻出个彪形大汉来,把我的马——扛起来了——”
扛起来一匹马?
那得是什么力气啊!
小红倒是一副很平常的样子,说:“那必定是马帮的人无疑,他们力大无穷,一个人扛起一匹马来,便是家常便饭了。”
“本就是如此彪悍的一群人,经了跳崖这一番磨练,留下的必都是些骁勇之辈,倒是情理之中。”冷楚寒点点头,“多亏山道被堵,否则无衣氏族大概早被马帮给吞并了。”
“上神庇佑。”小红说道,“还有便是我先祖的聪明才智。这水道从上至下顺流易,从下而上逆流难,马帮的人想侵犯无衣氏族,怕是要大费一番周折。”
“能在死人谷建造出无衣祭祀坛那般的神奇建筑,又能在此修建水道,可想而之是个了不得的人。”冷楚寒频频点头,突而一色猛地插了一嘴进来:
——这样的人,我倒是知道一个。
谁?
众人都好奇起来。
一色翻了一下眼,我魔窟的始祖,一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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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间,一念仙。
这六个字是冷空侯临死的遗言。
不过出现在二十年前。
可是无衣氏族祭祀坛的神隐之柱上刻着的这六个字,早已百余年了。看来,冷空侯要么是亲自来过死人谷见过这神隐之柱,要么是读到过这六个字。
——很可能就是无衣氏族先祖的手稿。
“不知那是否只是个传说,集齐了三魂元器的魔窟创始人一念仙,便是在天通山顶飞仙而去——”沧海吞了口口水,“难道他不是飞天,而是跳入了这死人谷么?!”
“死人谷如此闭塞,却有祭祀坛那样机关重重的建筑,如今这还有这令人嗟叹的水道——如果说,无衣氏族的先祖就是魔窟的祖师爷一念仙,那么一切都有解释了。”
“什么,这样说来,无衣氏族还和我们魔窟是同宗了!”一色惊叹道。
这一切兴许真的是上神的指引,冥冥之中,引得他们到了无衣氏族,亲身参与了这一场风云巨变,还带走了两件神器。
“这样一想,你本就是魔窟的圣女,现在继承了无衣的神器,倒是完璧归赵。”
冷楚寒听小红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是滋味。想他身处正派,怎么也继承了这神器呢?
“天□质阴寒者众,偏我得幸继承了这神器,倒是蹊跷了。”
“不蹊跷不蹊跷,你那岁寒之毒害了你痛苦了那么多年,老天这是换着法儿在补偿你呢——更何况,我们共同继承神器,乃是夫唱妇随啊!”一色拍拍他的肩膀,一边说一边翻着白眼瞪着海天,海天傻傻的说:
“我觉得猪猪说的很有道理啊。”
一色差点背过气去,便是故意攀上了冷楚寒的手臂,“这样一看,我们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楚寒,你就从了我吧——”
冷楚寒一抖,慌忙抽出胳膊,尴尬地站远了一步。“如今关头,还是不要再提……”
“安啦,等出去了,我再明媒正娶,这次绝不硬抢了,你放心!”一色还在不知好歹地调戏着,让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肃穆气氛顷刻间灰飞烟灭。
“等先出的去再说吧,马帮的地盘也是凶险异常,务必小心。”小红提醒着:“再说一遍,此水道易下难上,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如此甚好,我们也绝不会回头的。”鬼谷默默起身,“我第一个来吧——”
“不可,水流湍急,人不必马匹那般谙熟水性,我们得牵着手一顺下去,第一个打头的,还需是冷公子。”小红看了眼冷楚寒的灵剑,“公子有所不知,灵剑年华,似水灵动,此剑能劈开水流,最是巧妙。”
小红便将冷楚寒排在首位,“力气需均匀,还是要男女相间为好,冷公子之后,当是水性最好的无筝姑娘,前几日我看你捉鱼来着,伸手很是灵活。”
无筝一听这话,倒是默默走到冷楚寒那边,只是低眼没有瞧他,小红催促道:“此时不是避讳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
冷楚寒先伸出了手,无筝默默握住,只是一点点,两人便都有些失措。无筝开口道:“我身后应当是海天吧——他水性也好——”
“非也,你水性好,当带着水性一般的,我看沧海比较合适。”
沧海倒是不在乎,摸摸头,嘿嘿嘿上前,“弟妹不要在意啊!”
沧海之后,是梨可儿,梨可儿之后,是鬼谷,鬼谷之后,乃是一色——
于是剩下的,便是红衣和海天。
一色的手张牙舞爪的,“小红,来来来,让姐姐牵着你的手,不怕哈——”
小红抱臂站在那里,木着一张脸,“我还是在最后吧。”
一色一愣,抬眼一瞧,直直对上海天的眼,海天也看着她,两人不知为何,突然间瞬时间就不自在起来。
“手!”
“恩?”海天抬起手看了看,“手怎么了?”
“我是说你的手!”一色恨得牙痒痒。
“你的手——”海天歪着脑袋,“你的手怎么了?”
“我是说——他娘的赶紧牵着我的手!”一色大吼着,整队人马本来都在忙着自己那摊子事儿,听到她这嘹亮的一声,纷纷探出头来,一色尴尬的站在那里,嘴唇颤颤巍巍,海天满手是汗,战战兢兢的握住了她的手。
“哎呀,都是汗,杀猪的手抹了油是吧。”一色脸突然涨的好红,想要捂脸,一边是海天,一边是鬼谷,抽不出手来,便是一跺脚,“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
“你放心吧,猪猪,我不会放开的。”
“你!你别说了你!”
“——真的,你别担心。”
“叫你别说了还说!”
海天不知一色生气个什么,一色也不知自己慌张个什么,俩人这尾巴窜了好久才牵起来,引得前面的人纷纷在看。
梨可儿吹着口哨,“哎,小红呢,是很聪明,只是某些方面,迟钝得可以。咱们这群人,是很团结,只是某些方面,混乱得可以——”
“你闭上嘴就是最可以的了。”沧海回头瞪她,鬼谷也瞪她,梨可儿耸了耸肩,“都可以,都可以,怎么配,都可以。”
后面,小红的声音传来:“前面都牵好了手么?”
冷楚寒排在第一个,略略用力,拔出捡来,一副开路的姿势,身影高大无比。
无筝心中依旧无法抑制那种砰然的感觉,那手牵手的温度,让她如此迷恋。可惜,也许只应该是迷恋了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身手相牵,也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
“无筝,我们走了。”
冷楚寒是对着所有人说的,却独独叫了她的名字,她突然觉得,和他一起跳下去,是件令人期待的事儿。
纵使身后有再多双手牵扯着,她其实,心心念念的,大概始终只是他一个。
“走吧。”
走吧,从此上青天下黄泉,一起走吧。
一行八个人,在涛涛水声之中,顺延而下,一并落九天。
33
33、羊群的反扑 。。。
“帮主,来了八只羊,个个鲜美肥嫩。”
“居然能找到瀑布下面的水道,看来有无衣的人带路。”马洪一只腿踩在自己的座椅上,大口喝着酒,“好多年没碰上了,倒是该问候一下。”
“是刀子去问候,还是——”马帮的悍匪们一个个流露出猥琐的表情来,马帮什么都好,就是女人太少,十个男人分一个都不够。
可是女人不仅仅是拿来泄欲的,也是拿来繁衍生息的。
一旦帮主把那个女人赐给了某个头目,那个女人就从共有财产变成了私有财产,再也摸不得——
所以,憋得久了,都开始馋肉了。白花花的女人,比那白花花的银子更让人向往。
“八只羊里面,几只小白羊?”
“前哨说,一打眼看上去,有三只,但是有两个男人长得也是很不错的,不挑剔的弟兄,也是可以消化的,哈哈哈——”
“三只啊,倒是得留下一只,眼看着你们嫂子就要生了,这身边得有个干净的人照顾着,换成那些库仓的女人,不知被你们都染了什么病了,我可不放心。”
“帮主对嫂子没话说啊!”
“嫂子也是个上天下地都找不到的好女人啊!”
马洪得意地笑着,笑容中,却多少有些不自在。
二当家的斧头一挥,整个人站起来足有一人半那么高,“帮主,我带几个弟兄去宰羊,你好生歇着,等绑了回来,你便牵走一头。”
“羊论只,猪才论头,你这匹夫啊。”马洪继续喝着闷酒,心想着二当家马德亲自出马,这八只羊应该都进了圈了,便是不再多费什么心思。
便是喝了会儿闷酒,起身去瞧瞧自家夫人。
在他面前,弟兄们都叫她一声大嫂,没他在的时候,那帮虎豹豺狼也对她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夫人。
她之所以有这么高的威望,乃是当年在马帮最困难的时刻,她如仙女下凡般,帮他们解决了生计问题。她也同他们一般,并不是死人谷的,可却那么蹊跷,是哪里有水源,哪里可避祸,都说的头头是道。
马洪刚开始只是当她做了军师,日子一久,也开始动了歪脑子,终于是连唬带骗的,把美人搞到了手。
只是他自己心里比谁都知道,美人不仅仅长得好,脑子更好,在这群有肌肉没大脑的莽夫面前,她只是不屑点破罢了。当年委身于他,绝非一时糊涂,不过是破罐子破摔,随波逐流的,怕是有什么伤心往事,倒是促成了他的美事。
因此,如今她都快给他添丁了,马洪依旧没有放下一颗戒备心,生怕一不留神,美人老婆就飞走了。
自娶了她,便从不让她离开马帮的地盘,天天都有人值班看着她,一时半刻都不敢放松。她就算是要把弟兄的脑袋看下来当球踢,他都没有一个不字,只是一点——
不能离开。
此时此刻,马洪心中那自己吓自己的不安又烧起来了,便是越走越快,门口撞到了伺候夫人的婆子,一个巴掌上去,将那半百老妪打的满眼冒金星。
“死货,这样乱跑,撞坏了我的娃,我把你五马分尸!”
老妪战战兢兢,屋里却不紧不慢地扬了一声:“是我想吃酸的,遣她去弄些给我解馋,你无端端把她分尸了,难不成你亲自去给我弄?”
马洪马上换上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