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休夫-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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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实无理,自己也跟着发疯吗?为了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自己就要再等一个月?她不必他送,她和他毫无瓜葛。真是莫名其妙,岂有此理。
自己总是那么心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其实自己的坚持只有那么一点点,只要不突破自己坚持的底线,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容忍别人。
真是。
茉儿懊恼的敲着自己的头。
天大亮了,锥儿和月儿起来替茉儿打着热水,收拾床铺,锥儿忽然咦了一声问:“小姐,怎么床上有血迹?”
茉儿吓了一跳,走过来一看,果然是已经干涸的斑斑血印。她凝眉:难道是他受伤了?
锥儿问茉儿:“小姐,你身上没有不舒服吧?”
茉儿摇头,说:“没有。”
正这时候,门外跑进来一个丫头,对着茉儿也不行礼,着急的说:“林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将军他晕倒了。”
锥儿和月儿面面相觑,她们还不知道卫浩临已经回来了。茉儿听说,心里更加做实了他受伤的事实,便匆匆往外走,边问:“好好的怎么会晕倒?请大夫了没有?”
那丫头道:“已经派人去通知张伯了,大夫应该马上就到。”
茉儿进到卫浩临的房间时,见房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卫名,一个是张伯,还有一个,看模样是大夫。
茉儿悄悄站在一边,见那大夫替卫浩临把好了脉,闭着眼睛思忖了半晌,说:“将军是旧伤发作。”
卫名道:“我说不许他回来,他非得往回赶。这一夜马不停歇,就是好人也受不了,何况他身上还有伤?”
大夫却又说:“帮我把将军翻过身去。”
卫名应着,掀开床帐,把卫浩临掀过去,扯掉肩上的衣服,露出白色的绷带来。果然伤口破裂,白布上已经洇满了鲜红的血。
大夫解开包扎伤口的白布,看了看那狰狞的伤口,用手在周围的肌肉处按了按,又用手指蘸了点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卫名见大夫神色凝重,知道不妙,问:“将军的伤口怎么样?”
这大夫摇摇头。说:“处理的很及时,可是,箭上有毒。”
茉儿倒吸了一口气。
卫名恨恨的骂了一声:“这些狗*养的,真不是东西,放冷箭不说,居然还在箭上抹毒。大夫,这伤可还治得吗?”说完之后立刻又呸自己,说:“瞧我在说什么,一定可以治好。”
看卫名那么孩子气,张伯不禁白了他一眼,就边茉儿也觉得他实在有趣。
只听大夫说:“我尽力试一试,只是仍然需要静养,不可再颠簸了。”
卫名嘴快,说:“那怎么成,我们是偷——”偷着跑回来的。军不可一日无主帅,若是将军醒了,依他的脾气,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在今天赶回去。
大夫并不计较卫名说什么,只转身看了看,见茉儿站在那里,便道:“你去准备。先打些热水来。”
茉儿应声是,转身就去。
卫名看着茉儿,结巴的说:“她,她不是……”
大夫有些不耐烦了,说:“没用的人都退出去,这屋里只留一个人就够了。”
张伯看一眼卫名,意思是走吧。
卫名指指自己,心说:我怎么就成没用的人了?可是大夫已经开箱取小刀、又点上灯,在火上消毒,压根没看他一眼,只好和张伯退到门外。
很快茉儿打来了热水,还带了一把新毛巾。卫名伸手要接,茉儿道:“还是我来吧。”
卫名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茉儿将热水端进屋,大夫指挥道:“你按住他的肩。”
卫名在门口说:“我来吧,她一个女人家,会怕血的。”
大夫白他一眼,说:“你一个大男人家,笨手笨脚的,别在这里捣乱。”
卫名只得讪讪的退出去,心里这个气。第一次被人说没用,还被人说成笨手笨脚,这老头真是不开眼。想他堂堂卫名,那也是战场上赫赫有名、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杀敌名将。
茉儿已经遵照大夫的指示,按住了卫浩临的肩,大夫用一把尖利的刀子割开了他的伤口,去掉他伤口周围的腐肉。
一定是极其疼痛。卫浩临在昏迷中哼了一声,想要动。
茉儿轻声低喝:“卫浩临,别乱动。”
大夫道:“按住。马上就好。”
伤口处流出的是紫色的血和黄色的脓液,茉儿有点反胃。卫浩临一双大手胡乱的要把茉儿和大夫的手挥掉,咕哝着说:“不要——”
茉儿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手。他虽是受了伤,力道却仍然很大,茉儿几乎要把整个身子都扑到他身上了,才勉强限制了他的自由。
卫浩临似醒非醒的睁开眼睛,见到茉儿问:“你怎么在这儿?”
茉儿笑笑,说:“你受伤了,别乱动,马上就好。”
卫浩临皱着眉头问:“我知道我受伤了,我是说你怎么在这儿?这里很危险,谁带你来的?”
茉儿想他一定是糊涂了。明明是他自己彻夜奔驰回的家,到现在却误以为是还在边关。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茉儿说:“你已经回到别院了。”
他哦了一声,忽然眉头一紧,反手攥住茉儿的手。茉儿任他握着,问:“你受伤了怎么还回来?”
“明知顾问。”
“不问怎么会知道。”
“昨夜我已经说过了。”
“可是我忘记了。”
“什么,你——难道你要说话不算数?”他眼一瞪。
茉儿回瞪他,说:“我又没有答应你什么。再说,就算答应了,女人也有改变主张的权力。”
他反倒笑了,说:“改变也没用。”
这时大夫麻利的用手挤出伤口中的脓血,直到血的颜色变成鲜红。这才给他敷上草药,用干净的白布包扎好,站起身,说:“好了,可以了。以后一天换三次药,不许生气、不许发火,饮食上忌荤腥,忌酒,多注意休息。”
茉儿站直了身子,要把手抽出来。她略一用力,卫浩临不放。她瞪了他一眼。他若无其事的对大夫一伸手,说:“多谢大夫。卫名,送大夫出去。”
卫名和张伯进来,恭敬的送大夫出门。
茉儿道:“我的手不是止痛药,你可以放手了。”
他故作惊奇道:“谁说不是?怎么我一握住它伤口就不疼了?”
茉儿见他竟如此赖皮,不禁好气又好笑,说:“你堂堂一个大将军,用女人的手当止痛药,传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卫浩临知道是卫名,这才放手,问:“卫名?进来吧。”
卫名进来,看了看茉儿,又看了看卫浩临,恐怕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却见二人面色平静,倒显得他疑神疑鬼了。
茉儿走到一边,收拾东西,卫名坐下来,说:“将军,我们什么时候赶回去?”
卫浩临道:“按计划,今天晚上就走。”
“可是你的伤,大夫说不能再劳累了。”
他漫不经心的说:“大夫的话,你只能听一半信一半。要是全听他的,我就只能在床上等死了。”
“可是,万一箭伤再复发,那边又缺医少药的,可就麻烦了。”
“你怎么这么婆妈。”卫浩临不耐烦起来。
卫名委屈的看一眼卫浩临,又看一眼茉儿,说:“林小姐刚才也听见了大夫的嘱咐,她可以作证,我没说谎。”
不等茉儿说话,卫浩临道:“我不管什么谁的嘱咐,军中不可一日无主帅,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事的。”
卫名心道:知道要出大事你还不顾军令私自回来?但他是主帅,又是自己大哥,不敢反驳,只得道:“那我先去准备。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午饭后就出发。我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是。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
卫名走了,卫浩临看着茉儿,直呼其名说:“林以沫,和你借一样东西。”
茉儿防备的看着他,问:“借什么?”
借东西的人理直气壮,大有不借不行的架势:“你得先答应借给我,总不会这么小气吧。”
“这和小气无关,我总得知道你要借的是什么,不然怎么答应。”
“你一定能借的,就看你借不借了。”
见他在这胡搅蛮缠,茉儿当机立断:“不借。”
“既然不肯借,那就算了。”他重新躺回床上,唉叹一声。
茉儿也不理他,起身出门,卫浩临在她身后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茉儿刚出门,就看见卫名在不远处站着,见她出来卫名,立刻迎上前,道:“林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茉儿和他走出院子,问:“有什么话请说。”
卫名看着地,嗫喏的说:“林小姐,你能不能劝将军不要一意孤行,先养好伤再回去?”
茉儿有些为难,说:“这是军队里的事,我怎么能置喙?”她也没这个立场。是军人,就必须得回到战场上去。
“可是,你也不想让将军箭伤再复发吧?”
“你要我怎么办?”
卫名抬头看了茉儿一眼,又扭转了头,说:“要么他留下,要么,你和他一起走?”
第八卷 第20章、谁是风景谁是客
第20章、谁是风景谁是客
“什么?”茉儿看看天。又看看眼前的卫名,说:“卫名,你没发烧吧?青天白日的,说什么鬼话?我怎么能和你们一起去战场?”
卫名急着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全你的,决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茉儿气笑道:“并非我怕死,而是,军营里明令规定不能有女人,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规矩也是人定的,再说,我们守的城里都是百姓,女人、孩子有的是。”
“这是你的主意?”
“将军倔强,我又不能眼睁睁看他箭伤复发,只好,只好……”
哼,只好牺牲我?茉儿哼一声,转身又往回走。她要去质问卫浩临,为什么逼她做出选择。
进了屋,走近床,见卫浩临迷迷糊糊的似乎睡着了。他的肩上有血洇出,看来是刚才翻身时碰到的。替他盖好被子。一时倒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心想:怎么办?要不然,自己一走了之算了。
卫浩临并没睡着,他是习武之人,茉儿一进来,他就知道了。
见茉儿坐在旁边,面有难色,渐渐的脸色明朗,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他怕自己再不醒,这个执拗而倔强的小女子就要逃开他了。
他故意翻了个身,呻吟了一声,说:“水——”
茉儿刚要走,见他醒了,只得从桌上倒了杯水,扶起卫浩临,说:“来,喝水。”
卫浩临探起身,就着茉儿的手喝了两口,问:“以沫?”
茉儿的手一抖,水差点洒出来。他居然叫她以沫?按捺住心情,答道:“嗯,我在,你感觉怎么样?”
他坐起来,振作了一下精神,说:“没事。”
茉儿看着他,问:“你刚才说向我借什么?”
“你。”他盯着她的眼睛。不容她有片刻的躲闪。
茉儿初时被这直白的话吓了一跳,随即苦笑道:“呵,借我?我又不是穆桂英,也不是诸葛亮,你借我有什么用?卫浩临,我和你,只是陌生人。”
他是疯子,所以才会有卫名说那样的疯话。总不能她也跟着疯下去。
卫浩临不说话,茉儿在他的眼神里看见了自己。她渐渐失去了平静,那平静的自己慢慢变得摇摆,她从他毫无感情的眼神里却看到了一点点控诉。她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什么意思?难道——”
“我在你的生命中,一直是个陌生人,是个过客。如果不是在峻峰山遇到你,我和你,只是陌生人。”她是她,他是他,即使相遇,也不是遇见,就像随机在茫茫人海中擦身而过的那个人,你不知道她是谁。要到哪里去,即使离得再近,她的相貌也入不了你的眼,更入不了你的心。
茉儿沉吟,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见过他。
她不是个很在乎外界环境的人。有时候,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她无能为力去改变,或者,她没有精力去感染这个世界,所以,她选择放弃。过滤掉所有和她没有关系或者关系疏远的人和事,她就只冷冷的活给自己看,做给自己看。
那么,他,也是她过滤掉的人吧。
她原本可以不在乎他的感受的,就算是她过滤掉了他,那又如何?这是她的自由和权力。可是为什么在他似有若无的控诉中她有一种欠疚和负罪?
他自嘲的一笑,接着说:“第一次遇见你,是两年前的冬日,你在宫门前截住了孟相。”
是,茉儿不会忘记。在她的印象里,她只见到了难堪的孟一苇和让她难堪的温暖茗。年轻气盛的她,只是靠着仇恨做为支撑下去的勇气。
那时候,她不在乎身边有多少人,他们怎么评论,怎么想又怎么看。
那时候她只想着躺在病床上一生孤苦的娘亲。
难道卫浩临也在?他那时站在哪儿?是用看戏的眼神在看着她在舞台上作戏吗?
他看她的神色微微有些动容。有些事,不是不提就可以假装忘记,不是不提就可以假装不存在。这件事,是她一生的转折点,她应该记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