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休夫-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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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他在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
茉儿迈步,边走边想:也许他和她。这样的距离才是最合适的。你说谢谢,我说不客气。我说多有打扰,你说不必拘礼。
其实,因为距离才客气。
温暖茗以为茉儿会忽然发飙,不想结束的如此云淡风轻,竟有些微愣。喂了一声,问:“茉儿?”
茉儿并不回头,停下脚步,缓慢而清晰的说:“半月一轮换,自今日始作废,你愿意宿在哪里,随意。”
兰心怔了一下,却立即欣喜起来。这一局,她扳的如此容易。福了福,道:“谢姐姐成全,送姐姐。”
茉儿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作停留。她应该得意的,因为事实表明,若是由温暖茗选,毫无悬念,定然是她的兰艺院。
温暖茗却觉得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不为外事所动,漠然甚至有些冷然的茉儿。她的身影越走越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还未走进自己的心便又匆匆远走?
茉儿回到院子,锥儿迎出来问:“怎么样?去了这半天,姑爷说什么了?”
茉儿看着锥儿脸上那热切的期待,不免有些替她难过,仿佛自己倒在其次,只是辜负了锥儿的一番苦心,和那一碗凝聚着锥儿心血的莲子羹。于是强笑了笑说:“锥儿,这莲子羹本来就应该给我喝,你应该炖些滋补壮阳的汤汤水水送给你家姑爷才合适。”
“什,什么意思?”锥儿摸不着头脑。
茉儿笑笑,说:“没什么。”
锥儿道:“你既是喜欢喝,我去端来就是了,厨房里还有。”
茉儿端着那碗还热乎的莲子羹,喝了一口,有些涩。可还是一口一口的往下灌:清火去热呢,自己就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需要清醒清醒。
锥儿吩咐小醉、小落等好生照顾着茉儿,自己抽空出了院子,直奔温暖茗的书房。她想找伴墨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伴墨正在阳光底下站着,看见锥儿过来,便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锥儿知道他一向话少,也不言声,悄悄的把他拽到一边,问:“我问你,刚才都谁来过书房,找过你家公子?”
伴墨见问,便反问:“问这些干吗?”
“你只管说是谁。”
“二夫人兰心来过,后来我就走开了。应该再没人了吧。”
“哦,待了多长时间,她和姑爷做了什么?”
伴墨道:“不过是送了碗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锥儿心里冷笑,只送一碗粥那么简单?若说自家小姐送汤,绝对是放下便走,可是换了兰心,打死她也不信。一定是她们做了什么,被自家小姐碰了个正着,想到这她问伴墨:“二夫人来了,你为什么要走开?”
伴墨板着脸,神情有些僵硬,好半天才吱吱唔唔的说:“我正好有事。”
锥儿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这二夫人没少给你好处呢,不过给的不够多,否则这好时候你正是应当把门望风的时候,怎么能走呢?你就不怕有外人来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伴墨脸通红,道:“你胡说些什么?”
锥儿道:“是,我胡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转身扭头就走。
第八卷 第13章、不作戏不看戏,我自去
第13章、不作戏不看戏,我自去
午饭时节,锥儿来请茉儿。说:“小姐,要开饭了。”
茉儿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理这话,却看了看窗外,说:“天明明很好,怎么就有点冷了呢。”
锥儿也看看天,笑道:“谁说不是呢,前两天热得以为能脱下棉衣了,谁知这两天一下子就冷了。”
“嗯,春寒料峭,比冬天还难熬。等过两天暖和了,我们出去走走。不知道吴梦檀走了没有,也应该送送他。”
锥儿一听说吴梦檀,心就抽了一下,可还是笑着说:“他要走吗?去哪里?是应该送送他。”
茉儿起身,着了衣,坐下来,笑道:“你的表情干吗怪怪的,他或走或留于我们有什么关系?”
锥儿索性不装了,嘟着嘴轻声说:“当走的时候不走。不该走的时候又偏要走。”
茉儿看着她笑,说:“傻丫头。”
茉儿带着锥儿进到厅里,饭菜果然都摆好了。温暖茗已经坐居正中,兰心还没到。茉儿淡淡的福了福,自坐在一边,不远不近,与他隔开了距离。
温暖茗对茉儿不放心,见她神色平静,似是无恙,一颗忐忑的心这才放下来,想她终究只是个女子,要以夫为天。况这些闺阁之事闹起来谁脸上都不好看,茉儿是个极冷静极理性的人,这道理她不会不懂。
见茉儿坐下来,问茉儿:“长天白日,做些什么事来打发时间?你的风筝还做不做了,哪天也在府里放几个玩玩儿。”
茉儿淡淡道:“都是些无聊小事,风筝也不做了。”
温暖茗环顾左右,咳了一声,假装不耐烦的对旁边伺候的丫环说:“怎么二夫人还没来,去催一下。”
小丫环应声才要走,只听门外有人报:“二夫人来了。”
一阵环佩叮当,香气袭人,兰心笑意盈盈地进门,行了礼,边笑边解释:“对不起,让相公和姐姐久等了。我一直也没闲着,想着出嫁时有一坛子娘陪送的女儿红,正好在这大节日的共饮,偏小回又不记得放到哪了,所以找了这么一会儿。”
小回把酒端上来,启开坛盖,果然醇香熏人。
温暖茗眼睛一亮,赞道:“好香,好酒。”
兰心伸手亲自替温暖茗斟满酒,说:“那就请相公先尝一尝。”说起又要替茉儿倒。茉儿伸手一拦道:“抱歉,我不喝酒。”
兰心劝道:“妹妹我也不怎么会喝,可今天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姐姐就少饮一点,也算是大家热闹热闹。”
温暖茗也劝道:“反正是在家里,喝多了也没关系。茉儿,你何必扫大家的兴。”
茉儿不为所动,只道:“我饿了,锥儿,替我盛饭。”
助兴的事,她做不来。既然大家都认为她拒绝喝酒是扫大家的兴,那也虽他们。她不想喝。谁也不能勉强她。她不能为了别人高兴就勉强自己,让自己不痛快。
锥儿只得过来替茉儿盛饭。
茉儿接过来,朝着温暖茗和兰心举了举,温声道:“请。”
她旁若无人的吃饭夹菜,一如往日。
温暖茗脸色不悦。茉儿当真不给他面子。若是往日,也就罢了,偏今天她这样做似在向自己示威,向自己报复。他冷了脸道:“原来茉儿当真不能喝酒?”
茉儿道:“是。”
兰心见冷了场,便端起酒杯道:“相公,既然姐姐不会喝,就别再勉强了,由我来陪相公,兰心敬你一杯。”
温暖茗也觉无趣,便和兰心共饮了一杯。
兰心又命小回倒酒,自己又为温暖茗布菜。殷勤备至,也不忘给茉儿夹。茉儿不及开口,那菜已经落入到自己碗中,轻轻皱了下眉。兰心又夹了一块肉,这次抢先锥儿拦在前道:“多谢二夫人,我家小姐不喜欢吃这个。”
兰心的筷子僵硬的停顿在半空中,不好发作,便笑道:“哟,是兰心的不是了,那姐姐自便吧。”
温暖茗把碗向前一推道:“给我,兰心做的菜,我都喜欢吃。”
火药味开始变浓了。他明目张胆的来挑衅,非要逼茉儿动容不可。
茉儿无视,细嚼慢咽,虽然食之无味。却坐得坦然,说话间已经吃完了一碗米饭,放下筷子道:“茉儿足矣,请相公和妹妹慢慢吃,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温暖茗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盯着茉儿道:“你既身为长妻,到底懂不懂规矩?相公没吃完,你怎么能走?”
“是啊,还要陪着笑容、说着客气话,为你布菜倒酒,一直坐到曲阑人散你老人家腻烦了为止。”茉儿嫣然一笑道:“规矩是人定的。与其我在这专门扫兴,不如走了落个大家清净。”
“你前日口口声声说请家法,现在你如此目无夫君,是不是也应该请家法?好做个典范,让大家都长长教训?”
茉儿收了笑,冷若冰霜的看着温暖茗道:“我的话说得明白,并无一点不尊之意。若你不嫌我碍事,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相陪。”
兰心忙轻轻一拽温暖茗道:“相公,你何必为这等小事动怒。姐姐要走,定然是有她的理由,绝不会是故意和相公你为难。姐姐是大度之人,岂是那等浅见拙识的凡夫俗妇能比的,绝不会做睚眦必报的事?你和姐姐都少说一句。各退一步,皆大欢喜。来,吃菜,吃菜。”
温暖茗一叹,看着兰心道:“兰心,多亏有你,你就像是我身边的解语花。”好吧,既然茉儿摆明了不合作,强留下来也没有意思。
她装着不在意,却着实的在意了。偏偏还要清高的不肯开口,她就不累吗?还不算。非要折腾得大家都不开心,就只为了她自己的怨恨。
幸亏,他还有兰心。
茉儿懒得说话。
兰心真是巧舌如簧,明褒暗抑,话说得如此漂亮。此时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若是别人,找个台阶下也就罢了,可偏偏茉儿不惮于承认自己就是那凡夫俗妇,只哼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拂袖而去。
他根本没有一点诚意,只不过因为自己的举动触怒了他的自尊。
难道他看不出来,这桌子太小,人太多?
他从来都是只考虑他自己,而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感受。他只会用指责来挽留。呵,如果这也算挽留。
只是把自己留下来做什么呢?热闹是他们的热闹,雅兴是他们的雅兴。
而茉儿,不想看戏。
许是看的太多。也许是他们演得太精彩。形形色色,喜怒哀乐,疯癫嗔痴,或平静,或冷漠,或厌世,或激进,或逃避,或绝望,杂糅了太多的颜色和味道在里边,让她失去了享受那种滋味的欲望。
不是不抱怨生活的平庸,不是甘心于那种如水的无味,不是享受那种嚼蜡的硬粳。只是厌倦。
她明白,这世界,不会因为谁的离开就失去它自己的轨道,不会因为谁的离开就失去色彩,也不会因为谁的离开就残缺而流失。
而恰恰是她离不开这世界。若是离开了,就只剩下苍白,贫瘠,没有尘埃。没有最原始的沟壑,没有人力的痕迹。
所以,她白着一张面具,冷着一双眼眸,生生地压制着自己的心,不入戏。
自己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期望,能漠视就漠视,但是,绝对不让他们伤害到自己。固执着自己的无可固守的坚持。任那贫乏的血液里,没有风声水色,任那贫乏的骨脉里没有阳光流云,任那贫乏的眼神里没有琉璃斑斓,任那贫乏的世界里,一片虚空,无声无色无静无寂,只有生命的时光在流动,连哑哑的呻吟都没有。
日子过得很平静,转眼就是大年三十。
自那日开始,温暖茗果然不曾再来默艺院。
茉儿也不以为意,早晨照常晨起,迎着朝阳在花园里走走,饭毕看会书,午饭时分只当座位只自己一人,吃得惬意,并不拘束。所见所闻,都是空气,只有自己眼前的饭菜。
晚上不过是和锥儿说两句话,累了就早歇。
莫名其妙的得失,让她犹疑,让她不再相信。这世上的人,心和灵魂蒙了尘,眼睛被锈色粘住了,世界的华丽背后是腐烂的叹息。但是仍然,所有的人都附着在华丽表面。谁会在乎自己的心在哪呢?
茉儿找不到自己的心,也不想去探寻自己的心,她害怕看到自己,因为她不知道是不是要顺着自己的心,不知道是不是把它安安全全的放回世人认为的地方去,给它穿上铠甲,安安生生的去。
锥儿却看着茉儿平静的神情而心里抽痛,她明白,小姐是那种即使受了伤也不会哀哀叫疼的人。可越是这样隐忍,越是让人心疼。
她恨温暖茗。他一个大男人,就真的这样宁折不弯了?不都说能屈能伸吗?他怎么就不来看看小姐?还是他的眼里心里真的没有自家小姐?如果没有,何必要娶她?
锥儿也替小姐着急。温暖茗拉不下面子,小姐怎么也这么执拗。夫妻之间有什么是不可解的,干吗要这样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她怎么就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咽下这口气,柔顺一些呢?
第八卷 第14章、销金窟里买醉
第14章、销金窟里买醉
一早起来,茉儿便吩咐锥儿:“今天过年了。我们出去走走。”
“这个时候?街上的店铺都关了,冷冷清清的,我们去哪?”锥儿不解。
茉儿笑笑,说:“闷在府里怪压抑的,我们出去转转玩玩。反正是过年嘛,让自己开心开心。”
提到开心,锥儿不言了。难得茉儿想动动,反正街上清净,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那就走吧。说时拿出两套衣服来,茉儿眼睛一亮,问:“你什么时候做下的两套男装?”
锥儿笑道:“上次吴总管派人送来的料子里,我看有两匹青色的,正好裁缝来,我就让他按你我的身段做了两身。这样出府总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茉儿难得的开心起来,说:“好,锥儿,你想得真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