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休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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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兰卿想了想,道:“贴子是送过去了,但是她一直没有回。最近这么忙,我也没想着问,所以并没有安排。估计,她不会来了吧。”
温暖茗点头,说:“还是再慎重些好,叫门口的小厮,有什么情况提前汇报。”
孟兰卿吩咐下去,府里鼓乐起起,请的一出小戏班子开始唱了起来。
孟一苇本不想办什么生日晏,他今年五十,是个整寿。是学生和众同僚们非要给他过寿,偏生皇帝也听说了,想出来散散心,于是就订下了。
在他心里想着,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家里开个家晏,和儿女们在一起已经挺好的了。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宴会既不能办得太出格,免得小人无中生有说闲话,也不能办得太寒酸,因为皇上也要来。
费尽心思,只请了一个戏班,大家看看戏,一起吃顿饭也就罢了。可是夫人又说,趁这个好日子,不如就宣布了温暖茗和兰心的婚事。
他心里一直有个结,那就是茉儿。他是传统式的父亲,但是毕竟这十几年对茉儿母女有着歉意,他想和茉儿好好谈谈。
前厅是在朝为官的同僚,后院另设了几席,夫人带着兰心陪着女眷。
茉儿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和平常一样,闲云野鹤般悠闲自在。
没人叫她们主仆去前面,这里又在后院最里边,听不见那边的管弦丝竹。锥儿在一边替茉儿缝着衣服,侧耳倾听,说:“好像有人来了。”
茉儿的嗓子好了很多,可仍然沙哑,她还是不愿意说话,只点点头。那吴梦檀明明可以一次把解药全给她,可他却似乎习惯了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茉儿随他。
结局是注定的,不在乎一时一刻。
她知道今天是孟一苇的寿辰,她在等一个人,她要给孟一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
小时候,常常看见穷苦人家的孩子绣个荷包,或者纳个鞋底,问她们在做什么,她们会骄傲的说:我爹要生日了,亲手做些小玩意儿送给他。
那时候她很希望自己也有个爹,那么自己也可以亲手做些东西送给他。他会说什么?是粗声大气的边喝酒边说:小孩子家家,弄这些做什么,却仍然美滋滋的收下?还是摸着自己的头说:乖,真是爹的好孩子?
她没有爹。多少想像都无从想起,想到的,也只是一个不具备明晰形状的男子,甚至有时候就是别人的爹。
她索性罢工,见谁在绣荷包、纳鞋底,便不屑的哼一起跑远了。
如今,她倒是有爹了,可他权势极大,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一定入不了他的眼。与其让他看也不看的扔在一边,她宁可不送。
若是她送的,他不屑一顾,但不是她亲手将感情和心意缝在了里边,就算被人糟蹋也不可惜。仿佛用的,只是别人的银子,践踏的也只是没有生命的东西。
果然有人来了,还不是一个,是两个。
锥儿站起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和他身后令人惊艳的女子。
茉儿抬头,也愣了愣,道:“梦檀,如兰?”
吴梦檀哈哈一笑,道:“是,她就是史如兰,今天的主角。”
叫史如兰的女子,就是上次在百花楼里茉儿见到的那个女子,举手投足之间,无限妩媚和风liu。可是,可是,上一次那人明明是吴梦檀。
锥儿反应过来,送上茶,仍然在一边流连,赞叹道:“我成天说我家小姐已是天上难寻,地上难觅的一美人了,不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有比我家小姐更美的姑娘。”
那如兰娇俏一笑,声音更是动听,道:“小姑娘好会说话,我哪有你家小姐美。”
吴梦檀却哈哈一笑道:“傻锥儿,美可不是什么好事,都说红颜薄命,如果是你,你是愿意丑一点平平安安一世,还是愿意炫极一时?”
锥儿一撇嘴,道:“哼,这都是你们这些生得美的人杜撰出来吓唬人的,敢情你们不知道人生得丑的苦闷。”
吴梦檀大笑,说:“谁,谁生得丑,我看这里都是避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可是怎么这么大酸味呢。”
锥儿也只一笑便罢。
吴梦檀把药化到清水里,递给茉儿,说:“还有三天的剂量,到时就不必服了。”
茉儿点头。
吴梦檀却诡秘一笑,道:“你可要谢我。”
茉儿知他又故弄玄虚,且不理他,说:“今天的事,你怎么谢我?”
那如兰便笑道:“不如你们俩互相以身相许吧,省得谢来谢去费事。”
若是平时,锥儿一定啐一声了。可是她也嘱意吴梦檀,所以只溜了茉儿一眼,没说话。而茉儿又并不会做出小女儿的娇态,只当是玩笑,一笑而罢。
吴梦檀拍手道:“好主意,我赞成,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茉儿却把眼神看向远处,许久才说:“谁知道过了今日今时,是谁谢着谁,又是谁恨着谁?”
史如兰的身子僵了一僵,被吴梦檀狠狠的一瞪,便镇定了下来。她尤记得临行前,吴梦檀问她:你可愿意?
我愿意!
你不后悔?
不后悔。
她再看一眼吴梦檀,他的笑里,没有真实的快乐,他的眼神里,也似乎没有真实的情意。也许只有在望向茉儿的时候,有一点点的镜像的感觉,可是在那镜子里,仍然只有他自己。
第二卷 第16章、礼尚往来
茉儿看看天,站起身道:“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吴梦檀得令一声,说:“那边厢是乱哄唱罢,帝王将相纷纷来去,这边厢,才子佳人风花雪月来了。”
锥儿笑一声,说:“吴公子,你真幽默。”
史如兰吐吐舌头,心道:贫嘴罢了。
吴梦檀叹一声,矫情的作顾影自怜状:“可惜,纵观天下,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唯锥儿姑娘也。”
不成想茉儿忽然停下脚步,吴梦檀险些收不住脚,与她撞在一起,问:“你后悔了?”
茉儿哑着嗓子问:“梦檀,夜夜睡不着的,是谁?他可曾听见月下有谁在哭泣?”
“有,哭声凄婉,伤心哀哀,杜鹃啼血,是人间绝唱。”
“呵,反正,只要哭的那个人不是你,就可以心安理得!”茉儿这句话似是在问,又似只是在陈述。
吴梦檀只耸耸肩,道:“忍心是双刃剑,或者是对着自己,或者是对着别人。而不忍心亦是如此,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
宴会进行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熟悉的故交留下来,孟一苇陪着。这时有人报:“皇上来了。”
孟一苇带着众人迎出去,见皇上是微服,知道不想张扬,君臣见过礼,皇上笑道:“今儿是爱卿的生辰,我来讨一碗寿面吃。”
孟一苇道:“皇上日理万机,还惦记着臣,让臣感激不尽。”
君臣说着,进了院子。重新摆上酒菜,孟一苇在一边相陪。
门口忽然有人进来,跪下道:“启禀老爷,小姐,来给老爷拜寿来了。”
皇上笑道:“久闻孟爱卿的千金才艺双全,今日得以一见啊。”
孟一苇有些诧异,心道:“夫人怎么这时候带着兰心过来,岂不知皇上在吗?”面上谦逊了两句,只好叫小姐进来。
进来的,却不是兰心,而是茉儿,她的身旁是侍女锥儿,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皇上眼光掠过茉儿,微露笑容,暗暗赞叹,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再看向她身后的两个人,面色不由得一变。
那年轻的男子,眼神中总是带着一分戏谑,不正是那夜在御书房见过的男子?他是谁?他来做什么?而那女子,亦是妩媚婀娜,说不尽风liu的女子,容貌与身段更胜孟家千金。更奇的是,看在眼中,竟然难免心中悸动,似乎,似乎是曾经在哪里见过。可是她如此年轻,自己又久未出宫,怎么会见过她?
正沉吟间,茉儿已然跪下,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头,却不曾说话。
孟一苇道:“茉儿,我知道你的孝心,你磕过头就回去吧。”
锥儿在一边代答道:“谢老爷。我家小姐近日感染了风寒,身子才好些,嗓子却还哑着,不能多说话,锥儿斗胆,代小姐回答。小姐说,老爷寿辰,做女儿的无以为贺,因此只写了一幅字。”
说时将手中裱好的字递上去。
皇上笑道:“来,让朕也看看。”
孟一苇依言展开,却只是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松鹤长青”。旁边有两行小字,是:祝爹爹身体健康、如意平安。字写得倒还好,只是和众人的奇玩玉器比起来,未免太过逊色。皇上却感叹道:“也只有女儿才会有这样细腻的心思,人老了,只盼得健康、平安为大。”
孟一苇便道:“嗯,皇上重亲情,让臣感叹。茉儿,你见过皇上。”
茉儿又跪下磕了三个头。
锥儿又道:“小姐知道皇上也要来,特向老爷推荐一个人,献上一个小节目,以此助兴。”说时身形一让,把史如兰让出来。
史如兰轻盈的一施礼,道:“史如兰不才,承孟小姐诚意相请,我特为大家表演一曲。”
自有人应史如兰要求取过上好琵琶和四架凭风,茉儿和吴梦檀也在末座坐下,史如兰已经换好了一身薄如蝉翼的大红色纱绸衣服,长袖一挥,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就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琵琶声起,史如兰身形舞动,一曲《浪淘沙》下来,四架凭风上寅然画好了四幅画:正是梅兰竹菊四君子图。
众人折服于她的舞姿和画技,久久不能回神,终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史如兰盈盈一礼,退到一边。
茉儿见大事已成,站起身,跪下行礼,锥儿道:“小姐说,不敢打搅皇上和老爷的雅兴,特为告退。”
皇上却道:“慢。孟小姐,敢问这位史如兰姑娘是何许人也?我可否请她再为我们跳上一曲?”
茉儿微微摇头,看向吴梦檀。吴梦檀回话:“蒙皇是错爱,但如兰身子单薄,只舞一曲。”
呵,众人想,这小子好不知趣。当着皇上的面,居然这么大口气。
皇上却不以为意,竟然亲自走下来,来到如兰面前,惋惜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可正说的是如兰姑娘的舞姿了。朕爱才惜才,不会强求,喏,这是朕送你的小玩意。”
是一枚玉牌。
他背对着众人,别人无从睹见,吴梦檀却看明白了,这玉牌是皇上贴身带着多年,可以自由出入宫禁之地的令牌。
如兰忙跪下,接过,说道:“谢皇上隆恩。”
皇上亲手扶起,触到如兰娇嫩滑腻的肌肤,心中一动,忙道:“不必多礼,你受之无愧。”
如兰羞怯的借着皇上的腕力站起来,低头站在一边。皇上却并不放手,细细端详多时,道:“果然色艺双绝。”
如兰道:“皇上谬赞,如兰愧不敢当。”
皇上点点头。如兰柔弱无骨,脚下一滑,似要摔倒,皇上一扶,趁机悄声道:“三日后,朕在内宫候你。”
如兰趁机轻轻点头。
皇上哈哈一笑,回到座位,对孟一苇道:“孟爱卿,你的爱女想也到了出阁的时候了吧,可有中意的夫婿人选?”
“尚未。”孟一苇答。
皇上道:“今日高兴,不如朕替你做了这个大媒,意下如何?”
“那就多谢皇上,不知是哪位公子?”
“这人你并不陌生,与你的爱女可谓玉宇天成,他就是,温暖茗。”
第二卷 第17章、飞蛾扑火
孟兰卿的杯子啪一声就掉到了地上。孟一苇心里也是一怔,可是顾不上责备儿子失礼,忙道:“皇上美意,臣心领了,可是,这温暖茗已经与我的小女儿有了婚约。”
“哈哈哈,你倒果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早把这人中之龙划到了势力范围之内,那就算了,以后再说吧。”皇上也不想强求。
旁边有好事者奏道:“皇上,古有娥皇女英,今日不妨孟家二位千金共侍一夫,也是美谈。”
皇上点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孟一苇:“此言极是,孟爱卿,你意下如何?”
孟一苇心上忐忑不安,脸上却只得陪笑道:“皇上英明,茉儿,还不谢过皇上。”
此时温暖茗也只得出座,与茉儿一同跪下谢恩。
皇上点头,捋着胡须道:“看看,好一对才子佳人,孟爱卿,朕这媒做的,你可还满意?”
茉儿往回走,心里倒有些着恼。这皇上费的是什么心思,怎么偏偏想到了做媒,又偏偏把眼光盯向了温暖茗?
锥儿亲自送如兰如去。
吴梦檀跟在茉儿一边,边走边道:“正遂了你的心愿了,想不到皇上如此知趣,投桃报礼,看来他对如兰是势在必得。”
茉儿哼一声,道:“果然是见色心起。”
“这是男人本色,你不要太过高估了男人。”
“你亦是男人,怎么不见你为了美色就不顾了所有?”茉儿有些气。
吴梦檀道:“这就像俗话讲的,要一拍即合。我似落花有意,你似流水无情,让我有什么办法?”
茉儿不理他,想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道:“倒像是天注定了一样。”
“让你少费了多少周折,只可惜,你这朵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