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灯火阑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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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了所有的不痛快。忽然一个冰凉丝甜的东西流入我嘴中，还没来得及思考，灵哥哥就巧妙地将它堵入喉咙，流入腹中。顿时浑身麻麻的，鞭打的痛楚全然消失，只留下清爽舒适的感觉。
我不解，睁开眼睛，他正笑着。
“好了吗？”
“嗯嗯，那是什么啊？”
“能治愈你伤痛的药丸，过两日身上的伤疤便能褪去。”
我大喜，“这么厉害！”
没回应我，他随即擒住我的嘴巴，狠狠地咬了我，我很是不解，瞪着他。
他笑笑，但似乎又暗藏了些许的不悦，“这是惩罚。”
惩罚？“我又没犯错！”我很不服气，才从水牢中出来，又没闯祸。
他面色立即沉下，“当日在烟花岗，我是如何交代你的？”
我恍然大悟，确实是我没有听他的话，没有及时回洞庭湖，否则也不会遭此劫难。但是又想起了廖文渊，想到了镜玉儿，想到了花彤和林子，我心中又有一阵失落。将头低下，像是承认错误一般。
“你去找了廖文渊，是吗？”我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悲伤和怒气。
我怯怯地应他，“嗯。”
“他将花彤放了。”
我吃惊地看他，他有些无语地笑了一下，“你去找廖文渊无非是想他放了花彤。”
不是，还有找镜玉儿。是为了你。灵哥哥，若是廖文渊先于我寻到镜玉儿，那我与你就真的无法在一起。都是因为你。
“为何在烟花岗时，你要弃我而去？是我害了花彤，我自然得去救她！没有你帮我，我一样可以保她周全！”
正当我们彼此生气，彼此相望迟迟不语时，影子进了屋子。
“主子。”
“何事？”语气很是不佳。
影子看了看我，想是明白了大概，半跪抱拳向灵哥哥行礼，“主子，湖主方才派人前来请您去湖宫相聚，说是千年未与您相见，甚是想念。”
“好，我这就去。你在这里给我好生看着她，不许离开半步，她若硬要离开，就将她绑在榻上！我回来时，若是没见到她，你就以死谢罪！”
“是！”影子郑重地接令。
灵哥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句话未说便转身离去。和上次一样潇洒，一样让我难受。
“翎音姑娘，主子是被你气走的。”待灵哥哥没了踪影，影子便与我解释。
“他这样逼你，你还替他说话！”他生气我就不气愤吗？
“主子不是逼我，只是我在主子心中的分量远没有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重罢了。”
“若是在乎我，为何总在我需要他的时候离开我！”上次亦是，如今还是。
“主子不是刚把你从水牢中救出吗？为了你，主子大开杀戒，将洞庭湖宫关押罪犯几万年的水牢都毁了！水牢中的牢兵无一幸免，全数死去。你还不明白主子对你的心意吗？”
我语塞，“影子，你今日的话不是一般的多哦！”
影子释然地笑了，他对灵哥哥果不是一般的忠诚。“花彤，花彤如今怎么样了？”
影子眼中的期盼让我不忍伤他，分明花彤先喜欢的人是他，但是她如今却爱上了林子。影子若早些让花彤知道他的心意，或许今日的一切就不同了。不过有许多责任在于我，若是我没拐花彤去人间，她就不会遇到林子。心中充满了对影子的内疚。
见我迟迟不语，影子担心地问道：“怎么了？花彤她出事了吗？”
“没有，没有，她好着呢，你放心吧！”我笑着回他，他这才缓下心来。
“花彤如今在哪儿？我，许久未见到她了。”他面色微微泛红，没想到他也有害羞的时候，可是我要怎样与他说，花彤已与别人定好终生了。
“花彤不够义气，贪恋人间，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还在人间呢！呵。”他兀自笑着，不过在我看来却是一抹苦涩的笑容。
“不是的，影子花彤向来喜热闹，喜新鲜，等这股劲儿过了，她就会回来的。”
“姑娘无需这般与我说明，那夜探寥府，见花彤与林子正在赏月闲谈。”他淡淡的话语透露出重重的忧伤，影子不是愚钝之人。估计已知晓大概。
“那你为何当初不将花彤带回呢？若是当时她就随你离开，如今的一切或许就不是这样了！”
“只要她快乐，怎样都行。”声音渐小，我这才发现影子已走出屋子，斜靠着门框，静静地看向洞庭湖上方。
为了不让影子难做，同时不想灵哥哥又生我的气。便乖乖呆在屋内，躺在软榻上，养着伤，等着灵哥哥回来。
或许是软榻上有着灵哥哥残留的温度，顺着湖底的片片流风，我很快入睡，没有梦的烦扰，很香很舒服。
一觉醒来，夜幕早以降临，屋内已亮起灯光。想必是影子点的，此刻他正坐在门前，望着院内几棵稀疏的水灵树发呆。
“灵哥哥还没回来吗？”
“即是与湖主相聚，至少两日才能回来。”他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水灵树，语气平淡，但在这样漆黑的夜晚又显得冰冷。
“两日？”至少两日？这两日就要我一人孤单地呆在屋中吗？
“姑娘若想离开，影子不会阻拦，只要在主子回来之前返回即可。否则主子又会发怒的。”
我上前，与影子一同坐在门前石阶上，“不了，就两日可以等的。”
微风吹过湖面，荡起片片涟漪。水灵树的枝条也随着水波摆动，哗哗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甚是动听。
“影子，你知晓镜玉儿吗？”
他一怔，随即回道，“知道一些，但她如今已消失千年了。”
“镜玉儿的容貌，你应该知道些吧。”
“有几面之缘，具体什么样子我如今也描绘不出，只知她与姑娘你一样美丽。”
“怎会描绘不出，影子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我转向他，直视他眼睛，看到了一丝闪躲。
“影子不善说谎，却是只见她几面，而且是千年前见过的，此时对她的样子已是模糊不清。”
“哦。”
“姑娘为何会问起镜玉儿？”
“我与一人有赌约，必要寻到镜玉儿！”
“是廖文渊吗？”
我惊讶地看着影子，“你怎会知道？不要与灵哥哥说哦！”我警戒似的眼神，他会意地笑着，“影子定会遵守承诺！”
“姑娘认为可以寻到镜玉儿吗？”
“当然可以，昔日帮我算过镜玉儿尚在人世。”
“但是镜玉儿若出现，你不怕主子会离开你吗？”
我颤了一下，“就如你所说，只要他快乐，怎样都行！”我也很想知道在他心中我与镜玉儿孰轻孰重。
“呵呵。”影子笑了，借着灯光我才发现影子挺俊秀的，只是比林子沉默一些。究竟是什么让花彤变心了呢？
－－－－－－题外话－－－－－－
加油加油
、第十四章 可愿做我妻
在这院内百般无聊地过了两日，灵哥哥还未回来。身上鞭打的疤痕已落去大半。只是脸上的那块有了浅浅的印记。我也算见识到影子对灵哥哥的忠诚，两日来都守在院门，寸步不离。至于他有没有休憩，我也不知。我只知道我睡前他睁着眼睛，我醒来他依是睁着眼睛。春日院中的草木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而院中的人和物却是相反的颓废。我在灵哥哥院中的两棵水灵树之间用树藤搭了一个秋千，除了在榻上睡觉的时间外，每日都在秋千上度过闲聊的时光，时不时与影子聊上几句，可他话却少之又少，方才终于在灵哥哥的书桌上发现了一个能打消一下我无聊时光的玩意。
我将海螺放在嘴前，学着以前灵哥哥吹奏海螺的样子，吹了一番。我感觉还不错，只是看到影子从两日都不从离步的院门内移步到了院门外。
疑惑之际，眼前忽然出现钱绿色的身影，我大惊，差点从秋千上摔落。幸亏及时稳住脚步。
“你如今竟还有这般闲情雅致？”
“烟公主？”我不明白她的话语中为何带了许多惊讶，而不是嘲讽。
她眼中满是探寻，紧紧地锁住我的眼睛，“你没记起？”
我不明白，“记起什么？”
“不可能，那绿丹明明有恢复记忆的功效！”她提高嗓音，像是我在撒谎一般。
“烟公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又转过身，自言自语着，“难道是他将你前世的记忆锁得太紧了吗？连哥哥的丹药也解不开。”说完，她便消失在我眼前。
我满是疑惑，他究竟在说什么？
这时影子从院门外进来，“姑娘，方才你与谁在说话？”
“烟柳！她方才说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话。”
“姑娘，烟公主一向如此，不必放在心上。”
烟柳既是妖界公主，如此精明之人，会说胡话吗？难道是那日水牢中的剧烈头痛，可那些零碎的画面我怎样都记不起。我拍拍头脑，既是想不起就不想了。重拾海螺，影子又回到院门外。想来是不愿打扰我吧。
吹啊，吹啊！就这样我坐在秋千上吹了整整一日，到了傍晚黄昏时才停下。可是依旧没有见到灵哥哥的踪影。擦掉眼角不知何时出现的水滴，但还是没能控制住眼中滚烫的泪水从眼中溢出。我抱住颤抖的双腿嘤嘤哭泣。灵哥哥当真不要翎音了吗？
有无奈的叹息声传入耳中，我抬起头来，看到了灵哥哥模糊的影子。便没好气地别过头去，心中却是兴奋不已。
“灵哥哥怎不在湖宫多呆几日？”
他笑笑，上前与我一同坐在秋千上。我一时没稳住，将要摔下秋千时，一只大手将我揽过。他定是故意的，哼！
“我若再不回来，你吹奏的海螺声估计会遭众人嫉妒，人神共愤了，呵呵！”
我欲要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揽着，“哪儿难听了！我怎未听出？”
他一只手拿过我手中的海螺，另一只手依然揽着我不放。不一会儿，寂静飘渺的湖底便传出深远悠扬的海螺声，甚是美妙而动听。声音穿梭在湖中的每个角落，为此时朦胧的傍晚奏出婉转悠长的音律，其中还夹杂了一些无言的伤感。
我不得不承认我吹奏的是何等的糟糕，何等的不堪入耳。心中的愤懑之感早已伴着着动听的音律飘散。我靠在灵哥哥怀中享受这珍贵的美好。
待海螺声停下时，已是黑夜，我亦在灵哥哥怀中迷迷糊糊地睡着，并未沉睡。忽感到嘴巴被一个软软的有点温湿的东西堵住，霎时睡意消去，眼睛轻微地裂开一条细缝。灵哥哥他竟偷亲我，也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倏地被他擒住，我大惊睁大眼睛，便看到了他奸邪的笑眼。随之他将我压在秋千的树藤上，尽情地赚取我嘴中的甜美，一点也不肯放过。我被他困着，无一丝力气可以反抗。“唔……唔……”我快不能呼吸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肯放过我，我则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灼热的眼神让我有些恐惧，早知道就不挑逗他了。我捂着发烫的脸颊慢慢地向后挪动，只听砰得一声，我便华丽丽地摔在地上，“啊！”
他好笑地将我扶起，顺势拥我入怀，紧紧的将头贴在我的发髻上。
“翎音，你可愿做我妻？”
脑袋仿佛被什么掏空一般，一片空白，灵哥哥方才说了什么？
“翎音，你可愿做我的妻子？”他又重复了一遍。
寂静的夜里我听得甚是清楚，心中满是欣喜，激动万分。妻子，灵哥哥，翎音怎会不愿做你的妻子？可是，可是你为何不早说？为何不在我知晓镜玉儿前便问我？偏偏在我与廖文渊约定后才与我说！你明不明白，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与你携手。就算我比廖文渊先找到镜玉儿，你终究会选择她不是吗？
“我……”一阵流风从我手背上滑过，我究竟该如何选择？“灵哥哥，等天亮了再回你！”说罢，我抱着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处假寐。
我听到他失望的叹息声，心中一阵慌乱。灵哥哥，翎音真的想做你的妻子。
忽然院门传来一名男子的谩骂声，“去！你个狗奴才！本皇子要见弟弟，还需通报吗？”影子被他一手推过，接着他便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见到我与灵哥哥这幅场景，讪笑道：“呵呵，我说二弟怎这般着急回来，原是有佳人等候呢！”
我想要见见说话之人的容貌，却被灵哥哥摁在怀中，不让我动弹。
“你来作甚？”我隐约感到了灵哥哥的怒气。听方才他对灵哥哥所说他应是大皇子，灵哥哥的亲兄弟，可灵哥哥为何这般厌恶他。
“二弟还怕为兄我会将她吃了不成？呵呵，让为兄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你忘了镜玉儿。”他示意灵哥哥将我放开，可灵哥哥偏不理会他，反而将我窝得更紧。
“唉？二弟，你怎还是这个臭脾气？就让为兄看看嘛，相当初，镜玉儿为了救你，闯入九天重宫，受了十日的酷刑，最终与你生死分离。为兄还以为你此生都不会再另寻新欢了呢。没想到……”
一番话没恼了灵哥哥，却惹火了我，我用尽力气从灵哥哥怀中挣出，转过身去，瞪着那个大皇子。没想到在他见到我模样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全都凝固，不可思议和惊讶全数在他眼中呈现。“镜－镜－”
他还未来得及表达清楚，灵哥哥便打断了他，“镜玉儿在千年前便消失了，王兄。”
“她是镜…”“她是我妻子。”
“不是，她。”大皇子欲要上前，却被灵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