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灯火阑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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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想了一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若是直接问他，他定会嘲笑我的。许是见我犹犹豫豫的，他也有些不耐烦了，“臭丫头，有话快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笑话就笑话去吧。“你能帮我算算一个名叫镜玉儿的精灵如今还在世上吗？”话音刚落，昔日刚喝到嘴中的酒水全数吐了出来。
我很是不解，“怎么了？”
好一会儿，他才静下，反问我：“你怎想到问起镜玉儿？”
“因为他是灵哥哥最爱的人！”我很果断地回答他。
“镜玉儿？”像是很疑惑的样子。
“臭老头，别与我装糊涂！你在洞庭湖中都生活了几十万年了，镜玉儿与灵哥哥发生的事情就在一千年前，你怎会不知镜玉儿？”
他像是被我说中了一般，面色有些发红，很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呵呵。这不是都过了千年了嘛？人老了自然记忆力就差了些。”
“哼，快点算算镜玉儿还在不在？”
他有些无奈地撇撇嘴，然后抬起他的右手，掐指算了算，点了点头，“嗯，镜玉儿尚在人世。”
“那她现如今在何处？”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丢下一句，他就开始饮酒。
他说的与梦中的镜玉儿说的一样，怎会有如此巧合的话语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别拐弯抹角的，她究竟在哪儿？”
“臭丫头，别问了，天机不可泄漏啊！”
“这有什么天机可言的？”
“与你解释不通的，我若再讲与你一些，恐怕就要遭天谴，老命不保了！你若想知道就去问你的灵哥哥吧！”
“灵哥哥又怎会知道镜玉儿在哪呢？”他若知道就不会待我这般了，他若知道定会不顾一切地去寻找镜玉儿的。
昔日又回到他的卧椅上，好一会儿才理会我，“他就在你身后，想知道什么就自己问去！”
在我身后？我不解地转过身去，一个修长的身影便落入我的眼帘，“灵哥哥？”
他快步上前，将我揽入怀中，喃喃地说着，“傻丫头！”
我紧紧地抱着他，“灵哥哥，镜玉儿还在世上。”
好久好久，他都不曾说什么，灵哥哥你真的不知镜玉儿尚在人世吗？“灵哥哥，你若想要去寻她，我不会怨恨你的。”灵哥哥依旧抱着我没有说什么，我感到他的力道深了些。灵哥哥，是不是很难抉择，还是你不忍伤害我。若真如此，这件事就交由我来办吧，我定会替你找到镜玉儿，然后亲自问她真心相许的人是你还是廖文渊。若她真心所脱之人是你，我定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阻碍。
“傻丫头，这世上若是有了翎音就不会有玉儿。”
若是有了玉儿就不再有翎音了吗？我在心中这样反问着。
我们就这样持续了好长时间，昔日终于发出不满的声音，“我说你们打算抱到什么时候？我这可不是月老的姻缘庙！”
我们都没理会他，径直走出他的地盘。我与灵哥哥就这样手牵手漫步在这洞庭湖底，就像一对亲密幸福的夫妻一般。虽然在别人看来我们可能是两个异常要好的兄弟，毕竟我如今是男儿的装扮。在旁人看来是有些奇怪。
“灵哥哥，你可以带我去人间看看吗？”我真的好想走出洞庭湖。
“你还是要去救花彤吗？”
“我只想去人间好好的看上一回。”
他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带你去。”
眨眼的功夫，我们就躲过岸边虾兵的守卫，来到了凡间。凡间还是如那日一般，只是今日多了一些淅沥的小雨，打在身上好舒服好温润。街道上的行人也没那日的拥挤。
绕过廖府时，我有意无意地看了它一眼。花彤，我很快就会救你出去的。
“翎音，我已命影子探过了，花彤现在很安全。”
“那影子怎不将花彤救出？”花彤若是见到影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作为掌管天下所有大大小小的湖泊的御湖监来说，廖文渊他有权力处理任何一个擅闯凡间的精灵。而且他将花彤关得很严密，影子无法正面将花彤救出。”
“他竟是御湖监！”一千年前的普通的凡人千年后就成了仙，已让人费解了。可他竟还是御湖监，太难以置信了吧。
“没错。若你现在去救她，廖问渊定会用花彤威胁你，那样花彤就不会那么安稳了。”他定定地看着我，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去冒险，但我又不是廖文渊所念之人，他为何要这么做呢。我正想询问，灵哥哥就先开了口。
“翎音，我们去烟花岗看看如何？”我正疑惑烟花岗是个什么地方时，灵哥哥就已带我飞起。
穿过好多地方，终于来到了灵哥哥口中所说的烟花岗。眼前的美景让我忘却了方才内心的疑问。情不自禁地穿梭在这漫山遍野的桃花林中。微风吹过，桃花瓣在空中飘散，慢慢的洒落在地。一阵阵清新的香味袭来。我在这桃花林中跳跃着，伴着花瓣飘洒的方向飞舞着，还有灵哥哥吹奏的海螺声。各种各样的情景就这般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好不快活的人间仙境！
海螺声伴随着我的舞步的停止而停止。灵哥哥就站在一棵开满桃花的树下望着我，完全褪去了往日的冷漠。我这才发现他是那样的风华绝代，纵是这世上任何一名多情女子也会被这张绝色的容貌吸引吧！我飞快地向他奔去，身上的黑衣早已被一袭淡粉色的衣裳代去，衣服上长长的丝带也随着微风飞舞着。趁灵哥哥愣神之际，我立刻攀上他的身子，用力搂住他的肩膀。刚开始他有些吃力，过一会儿便揽住我的腰身，在桃花漫天纷飞的树下打转着。这世间仿佛就剩下我们二人，无忧无虑地相知相守。就让我忘却一切烦恼享受这短暂的美好时光。
直到我们都累了，灵哥哥才停下。我别过头来与他对视，好久，我们都在笑着。然后我闭上眼睛，慢慢地向他靠近，他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灵哥哥的嘴巴好甜，让我不忍放开，真的不想把他让给镜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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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加油……
、第八章 烟花岗的选择
夕阳将半个天空染成了红色，我与灵哥哥同坐在山坡上，等待着夜幕的降临。感到有些疲惫，就将头靠在灵哥哥的肩上，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特有的王者气息，那种感觉让我打心底的发触，但我还是想要靠近。 “灵哥哥，镜玉儿她很漂亮吗？” “嗯，很漂亮很漂亮。” “那翎音与她相比呢？” “你与她一样美丽。” “那你更爱谁多一点些？” “都爱！” “哼！”我握起拳头往他胸膛用力地捶下去，“灵哥哥，你好花心！”他笑笑没有说话，像是见我生气很高兴似的。我不满地瞪着他，“那你找镜玉儿去吧！翎音不要你了！”说罢，我起身欲要离开，本以为走了两步灵哥哥就会追来，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灵哥哥依旧坐在原地，好笑地看着我。在他心中镜玉儿真的就比我重要吗？他若是追来，那怕只上前一步，我一定要与镜玉儿竞争，一定不会轻易的放开手。我想要再往前走，忽然听到身后灵哥哥的声音，“翎音，烟花岗附近满是妖精，你难道想刚出烟花岗就被妖精给吃掉吗？”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没骨气的精灵，虽然表面上经常反抗灵哥哥的意思，但心里还是不敢违抗他的，或许是我怕他真的会不管不顾我了。所以我选择向后转去然后向他走去。他将手伸出，我并没搭理他，绕到他身后，与他背对背坐着。“烟花岗不是人间的地方吗？为何会有妖精把守？”妖界怎可如此霸道，占领凡人的地方呢。“因为烟花岗是属于妖界的！”灵哥哥说的理所当然，无一点不平之意。 “为何？这分明是凡间的领土啊！”“传说千年前妖王天冥最心爱的女子喜爱在这桃花林中跳舞，天冥于是为了她占领了这桃花林，命名为烟花岗。烟花岗外有重兵把守，只许他心爱女子在这里自由出入，其他人一概不许。可惜那名女子最后还是离开了他，只因他是妖界之主，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灵哥哥像是在诉说自己的故事，他说得那样专注那样深情。 “妖王也会有爱？”那么有野心的人也会有那种至淳之爱吗？“他本无爱，但遇到了她便有了爱。”“灵哥哥，你怎知道？都是烟柳与你说的吗？”与天冥最亲的也只有烟柳了吧！“不是，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那你与烟柳又是如何认识的？”灵哥哥只是区区一个湖宫皇子，却被妖界大公主这等痴爱，真的很让人好奇。 “机缘巧合罢了。” “哦。”然后我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转过身子，“灵哥哥，这里是妖界的地方，我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他们不会发现吗？” 灵哥哥揽过我的肩，微笑道：“不是有我在吗？”没错，有灵哥哥在我还怕什么呢？太阳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刻，我亦在灵哥哥怀中安然睡去。我似乎看到了灵哥哥所说的那名女子在桃花林中翩然起舞的情景，是那样的迷人。待我醒来时，已是满天的星斗。灵哥哥的黑袍将我身上的光芒盖去了大半。我仰起脸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灵哥哥睡觉的样子，与那日被廖文渊伤后的样子截然不同。他的眼睛比女子的眼睛还要美上几分，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还有那高挺的鼻梁。簿簿的嘴唇紧抿着，如刀削的尖尖的下巴。唯一不足的就是有些紧皱的眉头。我用手抚了抚便舒展开来。越看越着迷，我忍不住将手放在他的脸上抚了几圈，欲要缩回时岂料被他擒住。想要挣开他，却被他紧紧拥在怀中。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呓语，“玉儿，不要离开我！”像被千斤重的石头砸了一般，我的心立刻沉入谷底。我真的比不上镜玉儿吗？即便她与你分别了千年，即便我与你生活了千年，你还是那么惦记她吗？还是我一直以来都是镜玉儿的替身。我没有吵醒他，就这样等到了天明。我假装睡去，待灵哥哥醒来后我才睁开眼睛。“醒了？”他问我。 “嗯。”“那我们走吧。”说罢，他便牵我起身，将他身上的黑袍披在我身上。我们一同漫步在桃花林中，忽然一道紫色的闪电劈来，天色骤变，烟花岗上空阴红色的一片。难道是妖界中人发现我们了？我害怕地往灵哥哥靠了靠。“灵哥哥，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没事的，翎音。”他反握住我的手，我安心了许多。“翎音，顺着这个方向径直走出烟花岗，那里没有妖兵把守，然后你不要在凡间逗留，即刻返回洞庭湖。直接从虾兵上方飞过即可，他们不会发现你的。” “那你呢？”这个时候我最怕的就是他离开我。 “我须去看看！”他将要松开我时，我紧紧的握着，他也有些无措，“翎音，这是我的责任！”在他说完的那一瞬间我便放开了手，掉头离开。灵哥哥，若现在的我换作镜玉儿，你会让她独自离去吗？责任！你只是一个湖宫皇子，人间会有你什么责任？全是借口，借口！想着想着，眼眶中便流出滚烫的泪水，模糊了眼睛。你若喜欢我，为何不能全心全意呢？我不想与他人分享你的爱，不想！
这条路果真畅通无阻，不过我不想回洞庭湖，因为花彤还在等我，因为我要去找镜玉儿，因为我要离开你了，灵哥哥！
走过万千大街小巷，终于摸索到眼前写着“廖府”两个金灿灿的大字的地方。还是如那晚见到的一样，只是如今是白日，视野开阔了许多，还可以闻到刚被雨水滋润过的泥土的气息。想想烟花岗与这虽享有同一片天空，却是不同的天气。
原本紧闭的大门慢慢打开，开门的并不是林子，而是一个只到我腰身的孩童。仅留着额头上的一撮头发，圆润的脸蛋儿，模样甚是可爱。声音也很清脆，“是翎音姑娘吗？我家主子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这孩童年纪虽小，做起事来却不差于林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禁问他。
“我叫聪儿，自幼便跟在主子身边，如今已有二百年了。”
“二百年？”二百岁了，个头怎么这般小。
“呵呵，主子说过个头小身子灵活好办事。”可以看出聪儿一定非常忠于廖文渊。
随聪儿走过许多地方终于来到这所庭院，这庭院我并不陌生，庭院的地面上还留有上次灵哥哥留下的洼痕。廖文渊都不整理的吗？
见我停止不前，聪儿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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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加油……
、第九章 承诺
聪儿将我送至院中便退出去。廖文渊手持折扇一袭白衣侧身立在院中，果真是温润公子。听到动静后便转过身来，微笑地望着我，依旧那么温和，那么俊秀。
“翎音，你终于来了。”他像是等了很久，即便他看到我身上的黑袍有些怒意，但也被我的到来所带给他的欣喜给摸去了。他向前走了两步便停下，好像怕我会如上次那般怕他靠近。“花彤呢？”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与他说明，“将花彤放了！”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