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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宿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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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她看见了,看得毛骨悚然,看得……心好痛。

“我走。”她平静的说,没有迟疑,让他略略惊讶。“我跟你走,可是我要你保证,不能再伤害店家大哥。”

“众醒!不要啊……他是个鬼……会杀了你……”店家几近虚脱的喊。

无敌扬起了眉,诡笑。“我给你我的保证。”他的手轻微动了动,清秀男孩看在眼底{炫…书…网…提…供…下…载},微微颔首。

“我会自尽,”她注视着他。“如果你罔顾你的承诺。”

他眯起凶狠的眼,她怎能看穿他的心思?“我岂会在乎你的生死,”

她只是静静的微笑,并下应话。

她的笑容是慈善的,让人深恶痛绝的,但就是想要她跟着他走,没有遇到她也就罢了,但遇见了,他就不会再放她走。

瞪着她半晌,他咬牙:“青慈,放过他。去弄辆马车来,”顿了顿,对她问道:“为他,你真连性命也不要的跟我走?”

“不,我是为你。”

“为我?”十年前心底那抹复杂难懂的情感浮现心头。“真为我?即使,找不是我?”

“旁人若是你,我依然会走。”她老实言道,在她心里似乎并无可隐瞒之事,他紧紧眠住唇,瞪着她的目光几乎撩起大火,穿透她柔弱的身子。“你仍然不变,孙众醒,在你眼里,难道没有一个人能完全独霸你?难道你心底没有一个重要的人?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跟我走?”

她迟疑了下,柔声说道:“救赎。我既不后悔救你,也不愿你双手再沾血腥,那我就必须阻止你。”

她想救他脱离地狱,即使他的脸庞充满残忍,即使他的所作所为是罪无可追,但他的眼睛吸引了她。

那双眼除了血腥外,还有微不可见的痛苦,连他自己也不留发现。

“嗤,救赎?好,我就等着你的救赎。”他憎恨道:“也许,是我影响了你呢。孙众醒,你有慈悲之心,我倒要看看你的慈悲之心能维持多久。”

第三章

大雨滂沱,破旧的马车在崎岖山路上赶路。

马车内,躺着一名昏睡的女子,已经有三天之久。颠簸的路程似乎:有惊动她,车内还有一名男人:他一身黑衣,断尾指的左掌经轻抚过她的脸颊。

她的体温过高,显然病体禁不起长程赶路的折腾。

她的身子卷缩在薄薄的毛毯之中,仅仅露出一张脸蛋跟披肩长发;她的脸色异样惨白,白到可见青色血管;她的唇已非泛白可形容,如果不是她的体温,他会以为她……死了。

死?他一直以为依她这样的病骨,早该归进黄泉,喝了孟婆汤。能再见到她,实是大惑讶异。

她忽地动了动睫毛,掀开眼皮。“你……”她有些困盹,将眼前的男子与梦中的恶鬼重叠在一起。

“醒了?我当你一路睡进黄泉去。”

她轻笑,漆黑的眼睛在苍白的脸蛋上显得格外惊人。她将手伸出薄毯握住他的,“我不会放开你。”

他的心弦一动,明知她言下之意是不管今天是谁,她都不会放手。但,这句话就是火热的烙在心版上。

脑中闪过她曾救他的一幕,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从小到大,唯有那一回。是他一生中永难遗忘的记忆。

一生就那么一次,有人舍弃了性命,不顾他是否是妖孽转世、不管他的身分多么低贱而救了他。

现在,他成了名副其质的妖孽转世,她竟还想救他“”这令人痛恨的女人。

她半眯了惺松的眼,爬坐起来,薄毯滑落,一阵冷风吹来,让她轻打起哆嗦。

“我做了一个梦。”她柔声道,轻轻咳了一声。他扬眉。冷淡的看着她。“你的梦关我何事。”

她安详的微笑。“我梦到有个跟你长得一般的人,可是又不是你。”“你连梦里也有我?是被吓怕了吧。”

“不……”她微微眺起眼注视他,脸颊有些异样的红,过高的体温连他坐在对面也能感觉到那股热度。“他的小指没断,身上的衫子是异族人的,”她又咳了数声,才接续道:“梦里的他……连爹娘都杀……”恍如真实,若不是惊醒过来,她几乎身在梦里难以逃脱。

那个男人拥有与他相同的面貌,连气息也是一般的腥恶,即使是梦,仍然觉得可怕又可悲。

“爹娘都杀?我若不是找不到他们,我会如你的梦,连他们也杀了。”他冷言冷语。

“杀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高兴。就像你一样,你爱对人慈悲,为什么?是天性,我何尝不是:有远也改变不了的天性,就像……”猿臂一伸,在她轻呼声中,结实的将她搂进怀里。他俯近她的脸,妖野的笑道:“就像我也喜欢女人一样,你跟着我走,心里应该早有打算,你的清白会毁在我手上。”

她镇定的注视着他。“我不曾想像过有什么后果。”

“那现在你不必想像就可以知道了。”鼻息喷在她脸上。“你的亲妹跟长工私奔后,什么神佛转世皆化为乌有。你呢?你自以为是的慈悲,在清白尽毁之后,还能剩下多少呢?”

他想要得到她。

从十年前,就想要得到她。

对她的情感是复杂难办的,曾有一度连他自己也混淆不清。恨她又想要她“”想要抹去她眼底的无私良善上让她的眼里只有他。她虽只是清秀之姿,但从十年前她在白马寺下轿的那一刻起上他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吸引他的并非她的容貌,而是她的神态触动了他的知觉,在要了她之后。她的神态还能像这样安详吗?

“小兄弟……”“无赦,叫我无赦。”他瞪她的眼神几乎吞没了她。“无赦?这是你的本名?”

“我早已遗忘找的本名、无赦是自取。”见她泰然自若,他的嘴摩挲她温热的唇,一瞬间,他瞧见她有些退缩,原本安详镇定的脸流露出痛苦。

他的胸口像刀划过似的。他的心思何时如此难办?想要破坏她沉静的情绪,但当真让她花容失色后,却又憎恨起自己。

“不要……”

不顾她的抗议。他热切且粗暴的侵犯她的唇间,双手扯开她的衣襟,她高温的肌肤让他心惊又迷醉。

从未忘,只要她的一切,他从未忘。他可以忘掉他爹娘的长相、可以忘掉世间所有的人,只存下限意,却从来没有忘过她“”没忘她的神态,没忘她的一字一句,没忘她的多病,没忘抚摸她的触感。现在才发现,这不是恨……那,是什么?

“唔……”好痛苦,比起过去发病时更加的痛苦难忍,这已非头晕目眩可以形容了。恶臭的血腥气味灌鼻,在刹那间,眼前转成一阵白茫,几乎以为死亡已经降临。

“头子,”青慈忽然从前面探头进来,怔了怔,看见无赦抬首,目光如炬的——瞪他,他顿时僵硬如死尸。“头”“头子,雨愈来愈大……没法住前走了……”

“那就找个地方停下来!”无赦怒道,身前柔弱的娇躯软绵绵的倒进他的怀里。

青慈应了声,连忙缩回了头。

毫无抵抗余地的,她的脸埋在他怀里,连喘息的体力部没有。腥味依旧,虽比方才好多了,眼前的白雾逐渐化散,心跳也勉强撑了下来。

先前,怕是最接近死亡的一刻。

那种全身上下无法呼吸的感觉,一次就够了。她一直隐约明白自己活不长久,可却不留如此逼近鬼门关过。

如果进了鬼门关,连回头的机会也没有。她拉不怕死,甚至,心里早有预感,有好几回作梦,梦中她依然是她,场景却跳离了混浊的人世间“”那里充满安详的感觉。莫名的,她就是知道那是她魂魄将住之处。

可是,她的脸埋在他胸前,他的心跳清楚地回应她微弱的心脏,提醒了她,他也是个人,即使众人眼底他是恶人、是恶魔,但他仍然是个活生生的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就有做错事的时候;而她想要拉回他,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至少,在她离开这世间而,她要让他了解杀戮并非一切,“你觉得呕心吗?”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分不清是怕冷或是书怕。

他将她苍白的脸抬起,心脏猛然收缩了下。她脸上布满冰冷的细汗,呼吸极细而混乱,但这不是让他吃惊的原因。

死在他手下的无辜百姓无数,他看多了人们惨死前的死亡气息,她的脸……清秀依旧,却充满了死气。

为什么?在茶棚里只觉她病弱如昔,如今不过一刹那而已,她却……

“懊,痛。”她的手臂被他紧紧攫住,几乎折断。“你……得的是什么病?”他怒问。

虽困惑于他的问题,她仍照实答道:“自娘胎开始,我身子就不好,”

“难道没有请大夫来看吗?你亲妹不是被无知百姓奉为神佛转世?难道她不留为你祈福?”胸口有股烦闷凝聚,化为冲天怒火。那种如火烧灼的感觉是什么?是什么?

她温和笑道:“这是治不好的病根,连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如何医治?即便是神佛转世,也有她顾及不到之处。”

“你!”他恶狠地抓紧她的手臂,冲天怒火无处可发。他气呕什么?不要她死、不要她死!这个念头盘旋脑中。怎能让她死?为什么不愿她死?为什么?在他眼里,人不皆是蝼蚁之身?

他要她跟着他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想要改变她自以为是的慈悲?

或者……是他想要她?

在这世间里,他不留确切的渴求想要过什么人事物,他应是毫无弱点的。

十年前,在古井旁的那一幕猛然涌现脑海。

“混帐!”他怒吼,猛然推开她的身子,跳下马车奔进滂沱大雨中,任由风吹雨打,却动也不动的瞪视着地上,马车停在巨大树木下躲雨,前头的青慈、青仁淋了一身湿,仍然不敢随意进马车内。一见头子狂奔出来,互相对看一眼,连忙跳下马车。

“头子。”距无赦几步,青慈小心叫道。

他在喘息,瞪着地上激起的水洼,洼中飘浮着模糊不清的脸,那脸是痛苦的、挣扎的、充满疑惑的,从来不曾为一个女人费尽心思,甚至,不留为一只蝼蚁命手下留情过;明知自己为她在挣扎,但为什么会是孙众醒?为什么会是她?

她这个短命女……短命就短命吧,他连自己的死亡都不怕了,为什么得去为一个女人……担心受怕的?

这种感觉就叫害怕吗?一想到她无药可冶,他的胸口像被狠狠的砍了一刀,雨?豆大的雨打住他身上却达一点痛感都没有,寒风吹来也毫无知觉,可易人而处,她怕早昏死了过去。

何必关心:他已经独来独住惯了,何必关心一个女人?

“头……头子?”青慈放大胆子,悄悄接近,想要碰他,引起他的注意。

“不耍碰我!”无赦猛然甩开手,让青慈狠狠的跌在泥泞里。

马车跃进视线中。为什么会对她有所牵挂?他到底想要她什么?他并非是那种报恩之人,但古井的那一幕始终烙在脑中清清楚楚。她救他,并非因为他是他,任谁她都救的,但……但……

“头子。”冷风袭来,他的喘息微微轻缓了下来,脑中虽还是一片混乱,却逐渐开出一条明路来。

“这附近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吗?”“啊?”

“可以生火取暖的地方。”

“有。”烧了半面脸的青仁难得开口,手指住远方指去。“再走半个时辰,那里有户民宅,是青仁母舅居住之地。是有点破旧,但挡风遮而是可以的。”清清凉凉、冰冰冷冷,没有感情的调子在陈述。

青慈暗暗吃了一惊,迅速抬头看青仁。

“好,就照你说的。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到那儿。”他恢复了镇定,走回马车。一跃进车内,对上她吃惊的黑眼。

“你……”他浑身上下湿透了,两鬓长发直滴水。

“担心我吗?”他的眼是冷的,笑容是冷的,却带微微乾涩之意。“你当然担心,即使我不是我,你的慈悲心肠也会担心,不是吗?”他将薄毯撩抓了起来,下是披在自己身上,而是盖住她轻弱的身子。

***“热水,热水来了!”胖胖的大孀笑咪咪的端来一盆热水。“地方小,就请大爷小姐们挤一挤,”连家中唯一的棉被也扛过来了。像这样破旧的民房住一宿,大爷就肯给好几锭银子,是财神爷哪。

“谢谢大婶,余下的咱们自己来就行。”众醒露出温和的笑容,细弱的双手捧着热腾腾的茶碗取暖,茶碗缺了个角,看得出这户人家并不当裕。

“你可以出去了。”青慈斥道。“今晚别来打扰我们。”将毛巾浸了热水拧乾,递给大头子。

众醒喝了一小口的热茶,白透的双颊浮起淡淡的红晕。她抬起脸,轻声道:“这里是大叔跟大婶的房,咱们应该在厅里打地铺才是。”

“给了银子,让出床铺是应该。”青慈有点不耐烦的赶那胖大婶出去,眼角本要瞄烧了半面脸的青仁,却看见大头子将热呼呼的毛巾粗鲁的住那女人的脸上擦去。

他又呆了呆。这……是大头子吗?

“咱们当山贼的,给了银子是他们得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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