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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宿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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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能力为人避祸,便摆上了摊为众人算命。”

“我亦作如是想。算命是为避祸,却不是预知他人的命。我总认为,美与恶虽在一念之间,但过住总总,终会影响一二。您是算命仙,若是能在该扶的时候扶人一把,对他也许就此改了命,对您也是功德一件。”

“我是实话实说。人的命从一出生就显露手骨之间,不能更改,是因忙前世因果造就。

这位公子即使想要向善,怕也只怕他天性难改。“

无赦眯起眼,正要开口说:我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天性难改。

他的刀封起,被收于马车之内,却并不表示他赤手空拳杀不了一个老头子,他的手臂被拉住,他垂目瞧见众醒有血色的脸颊,勉为其难的收敛愤恨之情。

只要她的身子骨好,他还在乎旁人说什么。说他妖孽转世也好,说他一辈子不得善终也罢,他都能忍。

“不,我不这么认为。前世因果是一因,但我却不信一个人受制于因果之说,而无法改变:只要咱们给他机会,也亦有心,我就不信他走不出自己的路来,倘若人人皆怪罪轮回之说,人之性由天定、由前世定,而不加改变,咱们又何必来世间一遭?不过受前世之苦罢了。”她叹了息,抬起脸向无赦说道:“给老伯几锭银子,走吧。”

无赦冷冷的揪了他一眼,牵着她走开。

张半仙动了动唇,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算错了?这二人……这二人并无缘分,为何会兜在一块?一个是妖孽,一个却是……却是……”

“走慢点,无赦,你让我喘了呢。”

他一怔,放慢脚步,关切问道:“有没有不舒服呢?”

她露出笑。“还好,只是气一时上不来而已。”

无赦见她气色不错,两颊是淡淡的嫣红,不似过住的惨白,也因热气而流下汗珠来,怎么也不像那该死的算命仙说她命数已尽……但心中总有担忧啊。

“我饿了……咱们……”众醒转移他的注意力,往四周瞧了一回。“我长这么大,还挺少在外吃,咱们吃豆腐汤,可好?”她指着小小的豆腐店铺。铺子乾乾净净,有几分亲切感。

“好。”难得听她喊饿,有胃口已然是件好事。

“又……又要吃素啊……”青慈小声的叹息。

“这叫积阴德,你懂不懂?”小福说道。

“积阴德?啐,我要积什么阴德?有青仁这家伙帮我积就够了,对不?”抛了个眼给青仁,贼笑又起。

就算是纯真少女,不懂世间太过复杂的事,但相处数月来,也能隐约察觉不对了。

青慈老爱跟青仁勾肩搭臂的,这是无所谓,可是用言语逗青仁,这其中就有点儿了。暧昧不清,让人觉得好像……好像是──“闲话少说。快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咱们爷没跟那妓女燕好?”

“什么妓女啊?”小福嗽起嘴,瞥见青慈又搭上青仁的肩,青仁却不再拍掉。自从三个月前他为青仁受了伤后,青仁对他就“百般忍让”。

“就是我从妓院带回来的姑娘,记起来了没?那时寨里兄弟……不不,我已不再承认他们是兄弟了,他们是山贼啦。他们不是每过一时辰,将她的双手双足送了过来?”犹记头子第一眼瞧见时,以为是孙姑娘的双手,整间客栈几乎被他的狂怒给震翻了。

一想起血腥,小福就抖了抖身子:“你说她?那间我可就知道了。便宜的客栈,墙当然也薄得不像话,隔壁什么声响都听得见,小姐也听见了,她还直掉眼泪呢,就听见头子跟那妓女说什么……”见青慈专注倾听,忽道:“你这么想听?行,可是你得离青仁大哥远一点。”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们都是男的啊,靠这么近……当然不妥当啦。”

青慈的眼睛飘了飘,又贼笑:“咱们靠这么近是有理由的嘛。”勾在青仁肩上的手肾滑下,落到青仁的腰间。

青仁一怔,正要推开,青慈却狠狠的搂住不放。他虽矮上青仁一个头,力道却大他好几倍。

小福吃惊的瞪着他们。

“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啊,就像是爷跟孙姑娘一样,所以,你死心吧,小福,哈哈哈……小福!”青慈连忙左脚一勾,勾起她吓昏的身子。“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经吓啊?”

“无聊。”青仁低声说道,青慈正要说:“谁无聊了?”他的话可有几分真实,忽地传来一声低叫:“众醒!”

青仁、青慈一惊,连忙跑上去,瞧见豆腐铺子有名圆圆胖胖的少妇抱住众醒,那模样彷佛泰山压顶,压得众醒喘不过气来。

无赦见状,推开那名美妇,轻轻拍了抽众醒的背,让她顺气。

众醒喘了几口气,才抬眼注视她。

圆圆胖胖的脸蛋依稀可以看出是:“三……三妹!”她脱口道。

“当然是我。”孙众善笑咪咪地端了几碗豆腐汤到铺子后面的内堂,含泪瞧了众醒一眼。“我还当这一辈子……再也瞧不见你了呢。”事实上,见到亲姊,除了欣喜之外,尚惊讶她还活着。

“嗯。”众醒微微一笑。见无赦接过豆腐汤,小心的端到她面前。“方才在铺子前的是妹婿吗?”

“是啊。你以前体弱多病,别说是大门不出,连闺房也难出一回,自然是没瞧见过他。

他人好心肝。又脚踏实地,当年咱们是身无分文的来这儿,十年了,他的努力让他挣得一家店。对了对了,你们先慢慢吃,我让孩子们过来瞧瞧阿姨。“

臃肿的身躯急急走出内堂。

青慈呆呆的看书她,再调回视线。“爷……这就是传说中那个长安女菩萨?”圆圆胖胖的倒是满像笑弥勒,至于女菩萨……好像有点不符合心中所想。

“我对她可没什么印象,记不住她是胖是瘦了。”无赦说道,心里盘算。

“三妹当年宛如慈悲女菩萨,纵是多年不见,她爱笑的天性依旧,也仍有慈悲心在。”

“可是……她……她好胖哪……”青慈搔搔头,难以想像前头铺子那个瘦巴巴的男人在半夜里不会被她给压死。

众醒淡笑,注视无赦。“若是我胖了,你还会想要我陪着你吗?”

“你若胖了,我求之不得。就算你胖如母猪,我都要你一辈子在我身边。”无赦回以一笑。“你不饿了吗?先吃点吧,待会她若找你叙旧,恐怕你连吃也来不及了。”

青慈又拨搔头,低语:“好奇怪,要我,就不会想娶个肥婆娘,到时不要说还来不及快活,先被活活压死才是真……”眼角瞥到青仁烧焦的牛面脸,心中忽地一动。将来若有人嫌弃青仁的半面脸,一如他嫌弃这胖女人……不不,谁敢嫌弃青仁!要他,他就不会嫌弃青仁烧得全非的半张脸。

众醒才吞了一汤匙的豆腐汤,外头就吵吵闹闹的。她怔了怔,见到五、六个小孩蹦蹦跳跳,鱼贯的走进来。

“是……都是你的孩子吗?”众醒吃惊。

“是。”孙众善瞧了无赦一眼,说道:“这可是我的姊夫?”

“不……他叫无赦,是……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歆口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赦倒是接了话。

“现在不是夫妻,倒也相去不远。”顿了顿,瞧见孩子围绕众醒,她露出温暖的笑。抚了抚他们的头。

心头唯一的柔软处被她攻陷。若是长相厮守,他是一点也不在乎是否有孩子,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三妹,这些孩子好可爱,但愿他们福福寿寿一辈子。”

孙众善笑咪咪的,移动圆胖的身躯将孩子们拨开,挤了个位子在众醒旁边。“有你一句话,胜过其他人的祝福,众醒,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

“很好啊,虽然粗茶淡饭,但心中快活。”一对姊妹花隅隅私语,孙众善不时大笑几声,众醒则轻言轻笑,淡如春风。

无赦目不转睛的落在众醒脸上。她瘦弱之身与孙众善圆胖的体型是天差地远,在外貌上,孙众善虽胖,却也能隐约瞧出她年轻时的貌美;而众醒貌不出色,病骨缠身,二人之间仍有气质上的相彷。

他的心漏跳一拍,直觉众醒不该久留。他让她回避寺庙,也不愿她太过亲近有佛根之人,孙众善虽已成亲,但……但总怕她将众醒带了走。

“我还以为你这一生是无情爱可言了呢。”孙众善小声说道:“你虽少上寺庙,但信佛之心并不比我少,若不是你不曾出过门,也许这孙家女菩萨该是……”

话未完,无赦霍地起身,二人同时拾眼瞧了他,接连着铺子的布幔掀开,瘦高的男人向她点了点头,孙众善连忙站起,笑道:“我相公要我上后院搬水缸过来,你们等等,我忙一忙就回来。”

“我去帮忙。”无赦向青慈施了个眼色,轻轻握了握众醒的小手,勾起薄唇。

“你在这等我,可要把这碗汤给喝完。”

众醒眼露怀疑,仍是点了点头,看着他们出去。

行至后院,无赦忽地开口道“孙众善,你当年与人私奔,难道就不曾想过你还有个姊姊,要她如何自处吗?”

正卷起袖子,扛起水缸的孙众善面无惊色,大声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什么时候问呢?”先前瞧他,就不像是良善之辈。他的脸庞虽是好看,却有一股奇异的魔性,真十分惊诧众醒怎会与他在一块,但回头一想,众醒本就见不得恶人沉沦,会在一块并不足为奇。

“是我对不住众醒、对不住爹娘。事后,曾回头找她,却不见踪影。”

“哼,这是你的错。若没有长安女菩萨之说,你私奔之后,孙府也不曾遭人洗劫一空。”

“是人,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有人的地方,也就会有愚民、会有完全仰赖神佛的百姓。能信赖神佛是好事,但却时常遗忘了凡事还是得靠自己来。我与众醒同年同月同日生……”见他讶然的神色,她问:“你不知道吗?旁人都道孙府有个女菩萨出生时,佛光满天。我虽有几分助人的能力,有良善之心,却无像众醒一样的敏感,能感觉人心的痛……你怎么啦?”

无敝眯起眼,“同年同月同日生?”心里百般忌讳的事似乎有些明朗,宁愿相信这女人是在说假话。

她的话与众醒当日遇见他所说的道理相差无几,他却对此女并无任何感觉,是因为众醒才是……不,谁是神佛转世已不是最要紧的事。他薄怒问道:“你当年能不必靠药草治疗众人疾病,必也能治众醒的病骨。”西方能救众醒的,恐怕就只有这女人了。

“我不是大夫,怎么救人?”

“你想骗我?”欲抓她的手质问,却勉强忍下。“你明明能救人的,当年蒙你救下的人岂止一、两个人。芸芸之口,难道有假”

孙众善摇头笑道:“我第一眼瞧你,直觉你是不信神佛之人,没想到会为了众醒……我承认年轻时候是救过些人,但却不多。百姓要的不是大夫,而是心安,如果摸了我,能让他们心安,这又何乐而不为?余下的多是以讹降讹。我若真能治病,我早救了众醒,何需等到现在。”瞧无赦震愕的脸庞,她再直言道:“你瞧,我与众醒瞧起来谁老了点?”

当然是她了。她看起来圆胖臃肿,虽然爱笑,却也能瞧得出来她年岁不小了,所以方才在豆腐铺前众醒喊她一声三妹己他着实微微讶异。

“瞧出来了吗?我先前第一眼能轻易认出众醒,是因她完全无改变,瞧起来依旧是当年我离家时的模样。无赦公子,你大概不知她已二十六岁了吧?让人不得不匪夷所思,若是病骨缠身、若是久不出户,也决计不会完全不銮。以往我曾隐约怀疑,却没有这一刻如此确定,孙家确实有个菩萨心的女人。她便是……”

“住口!”无赦怒道:“我不是来听你说长道短的!”他以为他找到了救众醒之人,偏偏让他枉作好梦!

愤而举步行回内堂,他怔忡的瞧着众醒同那些孩子们说说笑笑。她瞧起来十分开怀,眼角瞥到布幔之后,孙众善将水缸放了下来,与丈夫亲言密语,低笑连连。

青慈绕过布幔之前,钻了出来。

“爷……”

“如何?”

“没,一点香味也没有。我靠近了孙姑娘的姊姊一会儿,只闻到豆腐味道,没什么莲花香气。”

“这些日子以来,你待在众醒身边,还是闻到了?”

“嗯,有时奇浓无比,有时淡得需细闻才行,每每到了半夜,那股味道就完全不见了,直到天亮了,才又回来了。”

“半夜?”半夜,她睡得安稳,并无任何翻动。原以为是她的痛好了些,入睡也熟了,如今一回想,她时常天方亮就低喘不已。

“无赦?”众醒抬起脸,瞧见窗外的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心痛之感再度浮现,他举步走进去,说道:“众醒,咱们走吧,你妹妹还在忙呢。”

“嗯。”她起身,动作有些迟缓。

“要走了吗?”孙众善探了个头进来,笑道:“别走别走,我已经跟相公说好:今晚要跟你同榻而眠,聊聊体己话呢。”

众醒轻咳一声,正欲答话,无赦冷眼瞪了孙众善,说道:“众醒一向浅眠。你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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