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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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你也避免了太过主动的尴尬,而少爷第二天看见你睡在旁边,必然会幡然醒悟。
她是怎么回答的?
——此主意甚好!
好个屁啊!
功力大减?警觉性降低?
她可是踩着猫步进的!
端华“嗯”一声,倦倦地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放开了子惜的手腕,随手拉上薄被,合眼躺下。
子惜眼看着端华又睡下了,忽然生出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风叔的担心绝对是正确的,恐怕师父不仅是感情被动,还得加上感情迟钝、情感弱智,这个问题是很严重的。虽然师父亲口说要一段时间适应,可随后她便发现了,只要她不主动贴上去,师父对她绝对是爱理不理的态度。如果不是师父亲口对她说了那番话,她这辈子都以为师父不爱她。
“师父,徒儿有话想说。”子惜轻轻摇了摇端华的肩膀。暗示!暗示!不能用太明显的方式提醒,她是女孩子,得矜持一点。
“明天再说,太晚了。”
见端华不想跟自己说话,子惜索性一屁股坐下,对着寂静的空气说道:“今天风叔跟我说,师父的内伤是因为过早修炼‘天上天下惟我独尊’才导致走火入魔的,如果是同样修炼此神功的人为师父疏导经络,假以时日必能痊愈。”
房间里安静下去。
子惜背对端华坐着,端华似睡非睡地躺着。
第3卷 第466节:嫁给我(7)
月华寂寂,室内一派幽静恬淡。
终于,端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醒了醒迷糊的头脑,说道:“我的内伤不止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之前茯苓伤我的尚未痊愈,前不久落碧尘也伤了我,日积月累,内伤侵入肺腑,并非一朝一夕可治愈。你修炼神功时日尚浅,个中精髓尚未参透,非但无法治愈我,一个不慎,反而累你受伤入魔。”
他故意略去子惜在万梅山庄无意打伤他的那一段。
子惜眼神一暗,转过身子,看着月色里端华的背影:“师父,徒儿是不是很没用?”
“你才多大年纪,有今天的成绩已非常人可比。”端华轻声叹息,“又是女孩子……”
“师父不嫌弃就好。”
“嫌弃你的话,十年前也就不会收你为徒了。”
两人又安静了一会儿。端华背对着子惜,静静地望着阴影里罗汉榻的精美纹理,已无睡意。子惜则看着他肩膀的优雅弧度。
“师父再教徒儿功夫好吗?”片刻,子惜轻声说,“落碧尘会使剑,我却不会。”
端华低哑地说道:“不是也学过吗?”
子惜回道:“学的不好,云微摇是抱着玩耍的心态教我,君莫染总是有所保留,他们都不是真心教我。”
“是你没好好学吧?”
“师父教不教?”
端华翻转身子,面对着她,道:“你怎么不先问问师父会不会使剑?”
子惜微笑起:“我知道的,师父什么都会。”
端华没什么表情,漠然地道:“明天教你。”
“师父真好。”子惜很想扑上去抱抱他,不过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终究是克制了,话题一转,“师父每天看着素心庄里那么多人,不觉得碍眼吗?”
“是有点,那天应该叫落碧尘全杀了的。”
子惜的笑容收拢,话题再转:“师父很喜欢凤首箜篌吗?”
端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陡然问道:“你半夜鬼鬼祟祟进我房间,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啊?”子惜心虚地又笑了起,为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又多此一举地为端华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师父困了吧?徒儿这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端华不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双晨露般清冷的眸子在月光里更显幽深莫测,又有一种妖异的色彩,令子惜不敢直视,急忙起身往门口走去。
她走了两步,意识到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回头问道:“师父冷吗?”
“不冷。”
“师父一个人会不会无聊?”
端华终于明白她今晚的真正目的,懒得陪她拐弯抹角,翻身背对她,冷冷淡淡地说道:“我困了。”
子惜加重暗示,问:“师父睡觉的时候,想不想多一个人陪着?”已经是明示了。
端华想也不想,答:“不想。”
子惜彻底挫败,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了,平时却依旧很疏远,晚上又要分房睡,一点亲密的言行举止都没有,始终保持着师父和徒弟的尺度,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才能适应心理。
子惜沮丧地开门,一脚迈出,忽听得身后之人叹息般地说道:“床不大,你要不觉得挤,一起睡吧。”
第3卷 第467节:嫁给我(8)
“床不大,你要不觉得挤,一起睡吧。”
子惜巴不得床很挤,兴奋难言,转身走回榻前,一头钻进了端华的被窝里,由于太过激动,手足都有些发颤发软。
端华往里面挪了挪,仍是背对着她,那冷漠的背脊带着不易觉察的温情。
一躺上榻,子惜才发现端华说的床不大,也确实是不大,虽不至于两人挤成一团,不过要翻身也只能在原地翻,若想满床打滚,结局只能是滚到地上,不过她很喜欢这张不大的床,使得两人紧挨在一起。
“师父,可以抱抱你吗?”子惜得寸进尺。
端华很无奈,说道:“别再问我了。”
子惜仿佛得到特赦令,紧绷的心弦放松下去,手臂从背后环到端华的胸膛,将脸埋在端华的后颈窝,合眼安睡。
然而一点也睡不着,同榻而眠,又那么紧密地贴在一起,令她想起那些日子里,和他亲热的画面。
其实那时候的感觉和此刻是不同的,那个时候不是她失控,就是师父失控,彼此感觉不到有多甜蜜,总是一个强取一个受苦。
在她失控的时候,师父因为断情绝念的毒,心理上对她的索取只有抗拒和厌恶;而在师父失控的时候,她虽然心甘情愿,可是师父对她像是报复性的索取,粗暴的、折辱的,很多时候她的身子唯一的感觉是痛苦,而心里是痛也快乐的。
终于,他们的意识都清明了。
她忽然有点紧张和羞怯。
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亲热了……
“师父……”子惜往端华的身子又靠近了些,其实已经是密不可分了,却似乎还是不够亲密。
端华微微一颤,感觉到背后属于她的柔软紧紧地贴着自己,他想起那段时期,他们亲热的画面,其实在他失控后主动索取时的记忆都是模糊的,所有清晰的画面基都是子惜再上他再下,那时候的心态是痛苦的,然而肉体却是愉悦的。
他越回忆就越觉得不自在。
“师父的内伤要紧吗?”子惜轻轻地问,像是关心他,又像是在试探什么。
端华不答,一动不动。
子惜也不再说话。
夜已深,月光微微倾斜。
端华却无半点睡意,看他不仅要适应身份的转变,也要适应睡觉时身边多一个人。
静夜之中,他轻声叹息。
一只微微冰凉的小手突然滑入他的领口,柔腻的手紧贴在他微微发烫的肌肤。
他一惊而起,回头一看,只见子惜侧卧而眠,呼吸均匀,显然是熟睡多时。
他什么时候也变得一惊一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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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天,子惜如愿以偿每晚和端华睡在一起,只是一直没有进展,她也不急,端华就更不急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素心庄的日子平淡而宁静。
端华对待子惜的态度没有特别的改变,总是淡淡的,好像不怎么爱她的样子。子惜倒也习惯了,端华的感情是迟钝的、慢热的,端华不主动,那么她可以主动一点。
第3卷 第468节:嫁给我(9)
“师父累了,歇会儿吧。”
子惜走上前,接过端华手里的宝剑,下意识地搂着端华的胳膊,扶着他在凉亭的美人靠坐下。
端华也渐渐习惯了子惜的亲近,只是他总想不到要去主动亲近她。习惯了凡事由她主动,也就养成他越越被动的坏习惯,他很早就已经习惯有她在身边,如今也慢慢接受了她时时刻刻地注视,炽热的、痴情的、爱恋的。
“方才的剑式记住了吗?”端华语态淡淡。
他习惯了没有感情的对待外界,好在子惜也习惯了他的没有感情。
“都记住了,师父再讲解一下,印象就更深刻了。”子惜从石桌上端茶水,递给端华,“师父喝水。”
端华点点头,接过茶杯浅饮一口。
他刚才舞得正是落碧尘会使的剑法,出自“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外家功夫,原就是要教她的,只是后发生了很多事,便耽搁了。
师徒二人在凉亭里小歇。
端华详细地讲解剑法中的奥秘,空余时也辅导她“拨音功”的心法口诀。
正是桃花凋零的季节,千片万片的浅红粉白花瓣随风飞扬,素心庄的绿意愈发浓郁,将这湖边凉亭半掩在一片盎然绿意之中。
端华身穿一袭水湖蓝的窄袖紧身长袍,将他的身段衬托得愈发颀长妖娆,坐在他身边的子惜长发高绾,冰蚕丝带为装饰,一身杏黄偏暖色系的窄袖长裙。
二人面朝湖水背靠栏,姿态闲雅而悠远,仿佛置身于世外桃,红尘俗世离他们如此遥远。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一位身穿官服的年轻人脚步停滞,抬手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止步,然后从身侧一个内监的手里接过一卷玉轴,提步走上台阶,进入凉亭。
“臣洛参见皇叔。”
一道恭谦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安宁。
端华依旧安坐在美人靠上,目光淡然地瞥过洛,转而望向平静的湖面,似乎不想理会他。
子惜听得“洛”二字,心头一怔,立刻看向那个站在凉亭口毕恭毕敬的年轻人。
他穿着朝廷的正式官袍,色为紫,这在应秋的官位并不低。然而这套象征权位的官服却并不适合这个清秀的年轻人,那双沉静中带着一丝忧郁的眼眸里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与她目光相撞时,又露出了一丝歉疚。在他的脸庞上,依稀能看见当年那个文雅少年的影子,只是在岁月的冲洗下,也已不复当年的明朗。
“洛……”
子惜唤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回到素心庄近月了,每天对着端华、风叔、郝总管,以及许许多多面无表情的禁军,再无他人,她差不多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洛的突然出现,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洛奉命而,对素心庄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先看端华,见端华对自己置之不理,才又看向子惜。
“子惜,好些年不见,最近还好吧?”
他的语气有些阻涩,没有老朋友相见的喜悦,表情夹着一丝苦涩,似乎并不愿意和子惜见面。
第3卷 第469节:嫁给我(10)
“还好。”子惜说着场面话,心里已然感觉到洛的刻意疏远。
从和端木玉相认时的高兴落泪,到和李智相认时的故弄玄虚,再到和端木信假装不认识,如今和洛相见,感叹时间残酷外,竟然是如此的疏离。
“我是宣读圣旨的。”洛和子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
子惜不答,看向端华。
端华望着幽碧色的湖水,神态亦是淡远悠长,似乎并未听见洛的话。
就算他听见了又如何?以他的身份地位不接这道圣旨也没人敢对他怎样,惠帝下旨到素心庄原就是个错误。
这样的结果,洛早已料到,他也懒得自讨没趣,伸手将玉轴递到子惜面前,语气里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思:“你自己看吧。”
“给我的?”子惜惊讶非常。
洛看了看端华,然后朝子惜点点头。
子惜满肚子的疑问,接过玉轴,翻开一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皇叔端木端华之徒子惜德容兼备,端庄贤良,品貌出众,朕闻之甚悦。今皇太子端木信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子惜待字闺中,与皇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太子为太子妃……”(1)
子惜看到“太子妃”三个字时,脑袋空白了一瞬。
她的手指捏紧玉轴,迷惑比之前更深,喃喃道:“我不懂……”
“圣旨写的很详细了,你看得懂。”洛语气疏远地说道。
他知道圣旨的内容,甚至知道这道圣旨是端木信特地“请”惠帝下的,否则以惠帝对端华的恭敬和了解,绝不敢往素心庄下旨。
如今的朝廷,端木信独占鳌头,他拿到了想要的权利,坐稳了自己的位置,可他仍没有安全感,每天都觉得有人要下毒害他,疑心病越越重。端华的存在,使他觉得自己的权位摇摇晃晃不牢靠,所以他采取了行动,要再一次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些年,洛跟随端木信处理朝廷政事,他是端木信唯一信赖的人,所以他对端木信的事、以及端木信的心理都非常了解。
他自己也做过很多泯灭良心的事,没办法,身在朝廷,不是别人死,就是自己死。然而这道圣旨,端木信实在太过分,不仅伤害小蝶,也伤害了子惜。可他不得不将这条路走下去,所以他故意疏远子惜,因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