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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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的心,倒不如单刀直入,死活就一刀。
端华理都不理她,转身进屋。
子惜急忙抱住端华的腿,打算哭天抢地一番。师父的性子她摸的没有十分也有九分了,师父通常会在她偷懒、顶撞、欺骗的时候不遗余力地惩罚她,除此之外无论她在外怎么胡闹怎么放纵自我,师父都不会理会。
第1卷 第128节:三件特权(4)
不过平时的胡闹都是她的一个人,或者和别人,这次却需要师父的配合,她内心总是七上八下的。但凡和师父扯上关系,她总是或多或少的心慌一阵,那种感觉很微妙,即便她自认为十分了解师父的脾性了,也免不了内心的各种骚乱。
端华目不斜视,神态依旧冷漠如常,步伐却在陡然间轻灵如幽影,左移三步,右移三步,眨眼间走回原先的线路。
以子惜粗浅的内功尚不能看清端华的步伐,只以为自己没瞄准目标,扑了个空,跌了个华丽丽的狗吃屎。幸亏没人看见,她立刻跪坐起,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淡定得自己都觉得有点做作。
端华拿起桌上的白玉簪子,将两鬓散碎的长发慢慢地挽到脑后,白玉簪子缠绕在发上,斜插入髻,将零散的长发固定。
他的动作优雅而缓慢,清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整个世界似乎唯他一人,寂寂无声的,宁静安详的,将子惜完全视为了空气。
子惜有点按耐不住,往常师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坦白又直白,今天师父默不作声,她反而更慌了,总感觉师父是在心里琢磨着如何罚她,既新意有趣又能使她不在就范。
师父,您的心思一如既往的难猜!
端华整理完长发,回头看向子惜,漠然道:“跪在那里做什么?”
子惜想也没想,脱口道:“师父我错了。”
这两年她都已经养成了习惯,一旦嗅到师父可能出现了生气的前兆,她都是下意识的承认错误,但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端华走到柜子前,也不看她,手指按在柜门上,道:“说说你错在了哪里。”
子惜一愣,以前师父都不会追根问底的,今天怎的如此反常?是她起床太早打扰师父的睡眠了?是她借丹铁卷没有准备借据?是她不该拉着师父跟她一起胡闹?她最近练功挺勤奋的,还小有成就了一把,师父没理由不待见她的。
她冥思苦想,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一正经地说道:“师父都是对的,徒儿都是错的。”
第1卷 第129节:三件特权(5)
端华不动声色地打开柜门,从格里抽出一铁灰色的,重新回到子惜的面前。
子惜惴惴地抬起头,看见端华清华的脸庞缓缓地低了下。
那脸庞极美,但却不是因美而美,更多的是他身上超凡脱俗的气质,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在他的脸上仿佛是一种传说,当真是风华一身绝世尊,清风两袖不染尘。
端华蹲在子惜的面前,凝视着她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珠子,道:“为师认为你是错的,你才是错的。为师认为你是对的,即便全天下人都说你是错的,你也必须是对的。”将手中的放到子惜小小的手心里。
子惜的手一沉,急忙用双手捧住,低头一看,正是她寻找多日无果的丹铁卷,铁卷上详细地镌刻了先帝赐给皇叔的免死特权,与洛说的几乎一致。
是的,是“几乎”,有些地方还是不同的,洛当时告诉她,丹铁卷是瓦片状的,她在前世记得的丹铁卷也是瓦片状的,也就没有多在意。
可是……
这分明是砖块状的!
她是严格按照洛的描述和内心的记忆去寻找的,照这个找法,她就是找到两鬓斑白牙齿脱落也不可能找到瓦片状的丹铁卷!她当初就应该这么问师父——“师父,您觉得丹铁卷它是个什么样子的!”
子惜惊诧的表情映在端华的眼底。
端华漠然起身,冷冷地道:“回领罚。”绕过子惜,挥袖离去。
因为是他的徒弟,对待徒弟和对待别人总要有所区别。这丹铁卷放着也是放着,拿出去给徒弟玩一玩,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这之后,子惜拿着丹铁卷和上官小蝶他们一起去了囚禁昊天的死牢,将路夫子一人丢在三清斋独自抚琴,聊以自慰。
营救昊天的行动相当顺利,他们一路通行无阻,如探囊取物,将昊天轻轻松松地提了出。
昊天浑身伤痕,不过都已经结疤,显然不久前受过重刑,他没有说一个“谢”字,甚至一个字都没有从嘴里说出,就在那个落叶纷飞的季节,独自一人,默默远去。
第1卷 第130节:三件特权(6)
第二天,原看守昊天的典狱长死在家中的床榻上,银簪插入后颈,被人发现时衣不遮体,显然死之前在做某种不为人知的运动。
经过官府调查,将嫌疑犯指向了婉娘。原因是婉娘最近都住在典狱长的家中,她以自己的清白之躯换昊天不受重刑,昊天既然获救,她自然不再愿意受屈辱。
第五天,婉娘的尸体在素心庄的后门被路过的行人发现,素心庄后门的朱漆大门上,写着婉娘临死前的一行血字——
“以我的鲜血和灵魂,诅咒端木端华被徒弟背叛,不得好死。”
一时间,几乎朝歌城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叔的名字是端木端华,他们依稀记得皇叔的徒弟是张家酱油铺的张三,不过那张三是否仍是皇叔的徒弟,大家各有各的说法。百姓只记得张三当年拜皇叔为师,可之后就再没听过“张三”这个名字了。
风叔拎着水桶拿着抹布,将那行血字仔仔细细地擦去。
子惜将一桶清水泼到台阶上,清水立刻变成血水,像瀑布一样流泻下去。
婉娘的尸体已经由官府抬走,可是台阶上残留的鲜血却是抬不走的,而刻印在人心底的血字更加洗不掉。
“风叔,师父会不会赶我走?”
子惜此刻的心沉甸甸的,拿着抹布也开始擦拭门上的血字。
血是殷红的,门是朱红的,同为红色,似乎怎么也擦不掉那些字。
“这种小事,少爷不会在乎。倒是婉娘……”风叔叹了口气,“少爷当初拒绝救昊天,婉娘心里显然萌生了怨恨,她为昊天牺牲了自己的清白,这是走投无路的做法,人一旦被逼急了,就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小少爷如果早一步救昊天,婉娘也许会感激,可是小少爷是在婉娘绝望后再救,她就将怨恨全数发泄在素心庄上了。”
“人心真难测。”子惜也是一叹。
“婉娘也许并不怨恨小少爷。”风叔擦掉“徒弟”二字,“她怨恨的是少爷的冷漠,你还记得初入素心庄被少爷关在静室差点饿死吗?那时候就因为你说了‘背叛’二字,婉娘可能是知道少爷最恨徒弟背叛,所以才这么写的,但这个徒弟并非就是指你。”
第1卷 第131节:八岁的总结(1)
子惜抬头看向风叔,问:“师父还有别的徒弟吗?”
“少爷就你一个徒弟。”风叔未经思索,痛快地回答。
“婉娘指的徒弟果然就是我。”
子惜抬头望天,心中一片悲凉。
回顾在素心庄的近两年时光,她从一开始的,扔在人堆里怎么也找不到的路人;到后,走在人堆里一群人在找她,却是先看见她身后的师父,再顺着师父找到她;到现在,有人临死都不肯忘记她。不知道她算是活的成功了,还是活的失败了。
婉娘这一招真是太狠了!在师父的心底刻下一行血字,时时刻刻提醒师父,她有可能会背叛师父,好让师父分分秒秒提防她、怀疑她、惩罚她,离间师父和她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和睦关系,令师父和她自相残杀,最后两败俱伤。
忒狠了!
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外表温柔贤惠的婉娘,内心其实是阴险和狡诈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算是上了一课了!
******
子惜还回丹铁卷后,在端华的安排下,草草地结束了在三清斋的课程,从此一入素心庄,深的跟太平洋似得。
入冬以后,素心庄内晨雾弥漫,珍珠似的雾珠遍布素心庄各个角落,太阳高升时,便渐渐地消散了。
小楼前。
子惜席地而坐,七弦古琴横于双膝,白皙的手指按在琴弦,深吸一口气。
突然,风叔大叫一声:“且慢!”
子惜偏头一看,只见风叔系着围裙,怀抱一筐野菜,从远处的长廊上走,显然是准备做午饭了。
风叔放下箩筐,郑重地从怀里取出两团棉花,又朝二楼大喊一声:“少爷!小少爷开始练琴了!”然后将棉花塞入耳中,镇定自若地向小楼后的厨房走去。
子惜抬头看向二楼,只见端华走出房间,和她两相对望,接着面无表情地拿出两团棉花,塞住耳朵,然后又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
子惜无言以对。
她的琴声有那么难听吗?就算难听吧,那也是她中途辍学,没有学精的缘故。况且她自认为她的琴声挺不错的,往往能活跃周围死寂的气氛。
第1卷 第132节:八岁的总结(2)
冬日的阳光驱散晨雾,风有些冷,阳光亦无法驱散空气里的寒。
子惜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体内混浊之气,令身心与琴合二为一,舒缓心境,令心中的琴与大自然合二为一。
低眸,左手按弦取音,右手弹弦出音,沉重的琴音自琴弦上猛然挑出,犹如闷雷降至,一时间附近的鸟雀惊得四处躲散。紧接着右手中指勾弦,左手不忘按弦,琴音忽地一变,仿佛天空裂开一道口子。
子惜弹得兴起,早把琴谱忘得干干净净。
随性弹拨,自在逍遥。
琴声忽而天崩地裂,忽而疾风骤雨;时而鬼哭狼嚎,时而怨妇低泣。
到最后,什么宫商角徵羽,什么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完全无法束缚她心中完美的琴谱,那就是随性而弹,忘我而弹。
弹到激情处,高歌而起——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谁都能听得出她唱的曲调,和她弹的音调,是不在一个调上的。也就是,她弹归弹,唱归唱,一心两用,各得其所。不,确切的说,她此刻已是无心胜有心,境界已非常人所能领悟和参透的。
正在曲桥上挺尸等午饭的酒鬼再也忍不住了,施展顶级轻功,犹如被砍掉尾巴的哈巴狗,第一时间逃离现场。歌其实不难听,琴音其实也不难听,可就能令人心情悲愤,恨不得拉出肠子打一个结,在放到肚子里去。
端华和风叔虽有准备,然而棉花的隔音效果实在不佳。
风叔将厨房的门狠狠地堵住,效果自然也不明显,又将桌椅全部推到门口,而正在炉子上炖的十全十美神仙汤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黑不溜丢阎王汤。
端华是所有人中最冷静的那个,从柜子里取出一管竹笛,运内功,横笛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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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子惜唱的是《笑傲江湖》主题曲《沧海一声笑》。
第1卷 第133节:八岁的总结(3)
笛音清越嘹亮。
琴声乱七八糟。
两股不同的音在空中猛然相撞,空气轰然炸裂,一股强烈的气压凶猛地扑向子惜的胸口。
子惜感觉胸口一闷,险些弃弦护胸。
她此刻正弹得激情四射,哪里肯轻易罢手,一咬牙,心说遇到钟子期了,知音难觅,知音难觅啊!这时候最适合弹奏《高山流水》,可惜她不会,应秋也没这首曲子,先用路夫子的成名曲《远香余韵》顶一顶再说。
这么想着,手指归位,拨音按弦。
一股沧桑而凄厉的音从她的指尖鬼魅般地缓慢飘出。
其实路夫子的《远香余韵》是一首清微淡远的曲子,写的是年轻时的路夫子和其妻子的平淡生活,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平淡是一种奢侈,那种平淡中透着一丝丝美好和希冀。后路夫子的妻子被敌军所杀,路夫子投靠享帝,成为享帝手下的军师,共同打下应秋的江山。
每当路夫子弹奏《远香余韵》时,总会回忆起当年和妻子在一起的平淡生活,心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爱恋,和一丝淡淡的思念。
路夫子在课堂上讲解这首曲子时,自然而然地将他年轻时候的遭遇当成典故说给大家听,而子惜在路夫子说的诸多句子中,独独记住了一句话“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那一定就是哀鸿遍野的感觉。
端华以内力将笛音送出去,目的是让子惜主动弃弦。可是子惜的内功已经修炼一年,就算不是大有成就,也是小有成果,加上她现在已达到忘我的境界,身心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普通的内功催动笛音根奈何不了她。
笛音陡然一变。
端华使出了《拨音功勾魂摄魄》,拨音功是以内功为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