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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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惜又指挥端木信和洛,“你们俩也去帮忙,人多力量大,速度上也快,不用在这里继续受罪。”
和他们相处久了,她感觉自己越越有童心了。
嗯!童心未泯,是件好事。
端木信和洛也各找了一根树枝帮忙一起挖。
四个小孩脑袋撞脑袋,挤在一起麻利地干活,不一会儿便挖出了一个老坛子。
李智抱着满是泥的老坛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拿袖子擦拭老坛子的封口,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傻傻地笑道:“我们拆开检查一下是不是坏了,好不好?”
另三个孩子点头附议,一个个吞咽口水,分明是想喝一口酸梅汤。
第1卷 第110节:水中尸(6)
子惜表面平静,内心也在期待李智快点拆开封口,
李智几乎是在征求意见的同时就动手拆封了,众人尚未做好心理准备,一股浓烈的酒味排山倒海般地扑面而,瞬间盖过了空气里的腐臭味,围在李智身边的几个小孩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被酒气熏的,还是被毒辣的太阳晒的。
子惜第一个反应过,一把抢过老酒坛,然而那个老酒坛格外的沉,她抱在怀里,人立马跌坐下去。
这哪里是酸梅汤,分明是梅子酒。成年人通常都有这个习性,道貌岸然地教育小孩子不可以撒谎,一转眼他们就用谎言欺骗单纯的小孩子。对此,她非常的了解,因为她曾经也是个成年人,也经常干那种龌蹉的事。
端木信和李智以为子惜想抢先品尝,俩人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抢。
子惜一个人抢不过他们,加上老酒坛的重量也令她吃不消,便大喊起:“这个是酒,你们不能喝,一喝你们全醉了。”
醉了的话路夫子又要召开家长会,到时庄皇后可能会请师父过镇她!
洛在这些孩子中间属于比较乖巧懂事的,以前经常被李智他们拖下水而不得反抗,自从子惜加入以后,他通常是站在子惜这一边的。所以他想也没想,毅然选择和子惜同一阵线。
子惜被火辣辣的太阳烧昏了头,全然忘记自己身怀内功。
形势骤变,二比二,双方势均力敌,谁也赢不过谁。
端木玉也想尝一尝酒的味道,然而一想到庄皇后的种种精神惩罚,他只得退在一旁,坐等结果。
现场僵持不下。
艳阳当空照,汗水从众人的额头潺潺而下。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惊叫从废弃宫殿的深处传。
众人皆是一惊,手一抖,老酒坛脱手,砸回了埋酒的坑里,撞在另外一个老酒坛上,从中裂开一条缝,梅子酒从缝隙渗出,酒味更浓,带着一股子甜柔的果香。
“小蝶呢?”子惜最先反应过。
“刚才还在这儿的。”李智随口道,沾了泥的手指又去沾酒。
第1卷 第111节:水中尸(7)
“刚才还在这儿的。”李智随口道,沾了泥的手指又去沾酒。
子惜狠狠地拍掉李智不安分的小手,瞪着他道:“这酒脏了,不怕肚子痛你就吃!”
端木玉和端木信都是一脸惋惜,然而想到上官小蝶说过这里至少还有九十九坛,立刻振作精神,跃跃欲试,准备再次开挖。
洛拦住他们,小小年纪比任何人都显得冷静,文静地说道:“小蝶可能遇到麻烦了,我们先去找她。”
李智不乐意,道:“她能有什么麻烦?她身就是个麻烦。”
“你也是个麻烦。”子惜站起,往李智的屁股上送了一脚,“快去。”
李智很抗拒,可又不能不顾上官小蝶的安危,干巴巴地瞅了眼老酒坛,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向废弃的宫殿行去。端木玉和端木信同样不怎么甘心,但也没办法,事有轻重缓急,只得跟随李智同去。子惜和洛走在最后面。
一行五个小孩走进废弃宫殿的大厅里。
大厅一眼望到底,灰尘遍布,已然是蜘蛛的天下。
上官小蝶背对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大厅中央。她的前面似乎是一口大缸,几乎和她等高。大缸上面没有灰尘,苍蝇嗡嗡的盘旋飞舞,看起和周围格格不入,很突兀,也很诡异。而那种腐臭的味道比之在外面的时候更浓重,几乎让人有呕吐的冲动。
子惜心底生毛,轻声道:“大家小心。”
然而,没心没肺的李智已经兴奋地冲过去,他不是冲向上官小蝶,而是那口大缸。端木信不甘落后,快速跟上。俩人几乎同时达到,手臂同时攀住大缸踮起脚尖,也是同时的,俩人尖叫一声跌到地上,屁股不停地往后挪,接着呕吐起。
端木玉吓得往后退,洛却仍想上去一探究竟。
“别去看。”子惜拉住洛,心里大概猜测到了什么。
“不看的话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了。”洛大着胆子靠近大缸。
子惜一咬牙,心一横,道:“一起!”
她是这群孩子里活的最长的那个,有义务站在他们前面保护他们。
第1卷 第112节:水中尸(8)
她是这群孩子里活的最长的那个,有义务站在他们前面保护他们。可她心里也害怕,那种害怕无关活了多久,所以她很自然的也拉上了端木玉,人多了就能稍微缓解下压力。
端木玉被子惜拖下水,不得已之下只得继续前进,何况他是这里最年长的,就算只是年长几天,也无法改变他是大哥的命运。
三小孩的手紧紧地拉在一起,汗水从各自的掌心沁出,冰冷的,心慌的。
他们一步一步艰难地接近大缸。
心在抗拒,步伐不停。
子惜居中,端木玉居左,洛居右,等高的大缸就在他们的眼前,他们踮起脚尖,都不敢去碰大缸。
是水,大缸里很多的水。
水面上有一张森白浮肿的脸,眼珠子已经凸出眼眶,蛆虫在腐烂的眼眶里蠕动,苍蝇停在泡烂的嘴唇上,一会儿又嗡嗡地飞舞起。
子惜左手一沉,端木玉脸色惨白晕了过去。
洛松开手,退到一边不停地呕吐。
子惜已经无法正常思考,恐怖的画面不断涌出脑海,她下意识地抱住旁边的上官小蝶,以求得到一丝安全感。然而手刚触及上官小蝶的肩膀,上官小蝶便软了下去,晕在她的怀里。
空气里呕吐物的气味、腐烂的气味,脑海里恐怖的画面,大缸里漂浮着一具尸体。
子惜也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思维不受自我控制的开始胡思乱想,想象着那具尸体突然从水里爬出,将他们一个个拖下水。
眼前的情况不是说活了多久就可以承受的,这完全是靠经验和磨练,她是个平凡的人,两世都过的庸庸碌碌,平淡乏味,如此刺激的画面是她有史以的第一次,完全可以在她枯燥的人生上画上永不磨灭的一笔。
她的脸色苍白,看向其他孩子,也都是毫无血色。端木信的肚子里已经没什么可吐的,正在干呕,李智也差不多到头了,洛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效果并不明显,上官小蝶和端木玉都昏死了。这个地方那么偏,不会有人路过的。
第1卷 第113节:水中尸(9)
子惜在心底不断地提醒自己——没什么可怕的!然而不管用,在强烈的恐惧驱使下,她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终于令她镇定了一些。
“洛,李智,还有……”
子惜目光一扫,发现端木信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洛和李智也根没在听她说话,可是话还是说出比较稳妥。
“你们等着,我去找人过。”
说完,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对于皇宫的地形,子惜只熟悉宫门、三清斋、御花园这三个地点,也只有在这三个点上回走才不会迷路。
她拼了命地冲出废弃的宫殿,立刻便失去了方向感,但对于内心充满恐惧的人说,方向感都是多余的。
身边没有一个人做伴,四周没有一个人经过,她仿佛置身于死城。
头顶的烈阳似乎是冷的,夏天毒辣的太阳仿佛比冬天的雪更寒冷,身后似乎有阴风席卷,一路尾随,回头的话必然什么也没有,可是人的想象力总是无比丰富多姿,她就是觉得那水缸里的死尸正等着她回头,然后索她的命。
一直跑!
一直跑!
没有方向的跑!
挥汗如雨,口干舌燥。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子惜终于看见了活人的影子。她的身体严重缺水,已经看不清楚眼前之人的外貌,反正不会是她认识的人。
她一下子摔倒在那个人的脚下,张口说出几个字,然而她的听觉也下降了,根听不见自己说的是什么,好在应该就是她心里的话。
从没有过的疲惫,在黑暗笼罩前的那个刹那,恍恍惚惚中,她听见周围的好多声音都在发出同一个词汇“小小王爷”。
**********
推开门。
耀眼的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上,她微微眯起,看见前方有一株老梅树。
老梅树下,李智的笑容冰冷而诡异,他的手里抱着一个未开封的老酒坛,老酒坛突然跌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滚到了她的脚下,赫然变成一颗浮肿苍白的头颅。
她惊叫,发现声音咔在喉咙里发不出去。
第1卷 第114节:黑暗下的梦想(1)
脚下的头颅突然不见了,老梅树不见了,李智也消失了。
眼前变得白茫茫,像雾又像鬼气,隐隐约约地飘过几口大缸,就像酱油铺的院子里摆的那种酱油缸,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酱油缸停在她的面前。
第一个酱油缸里装满了水,水面上浮着一张脸,腐烂的不成样子,可她还是知道那张脸是昊天的。第二个酱油缸里同样装满了水,也同样浮着一张腐烂的不成样子的脸,却是婉娘的。她一个个看过去,依次是沐离的,酒鬼的,哑叔的,风叔的,第七个却是空的。
空气里忽然飘一阵香气,清雅的,带着一点药材的味道。
她猛然回头,看见一株古老的桃树。
桃树下,一袭白衣,翩然出尘。
“师父……”
她挣扎着叫出声。
白衣人悠然地转过身,却竟然是风叔的脸。
风叔朝她嫣然一笑,从怀里取出一把木梳,翘起兰花指,一下又一下地梳理那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每梳一下,就落下几十只蛆虫。
她吓得转身就跑,又看见那第七个酱油缸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竟然是她自己!
“师父呢……师父在哪里……”
她痛苦地呻吟着。
轻烟袅袅。
满屋香气。
子惜躺在床榻上梦魇,细细的汗珠密布额头,濡湿了一头黑发。
风叔俯下头,耳朵凑近子惜的嘴巴,屏息细听了很长时间终于听清楚了内容。
他直起腰板,看向背对着他的端华,轻声道:
“少爷,小少爷好像在找你。”
端华侧卧草席,单手支着头,黑发随随便便地散在草席周围,另一只手上执一香谱,漫不经心地用拇指翻过一页,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他醒了?”
“还在梦魇,似乎梦里找不到少爷,很痛苦,少爷要不要过看一下?”风叔回道。
“我又进不到他的梦里,过去作甚?”端华漠然。
风叔愣住,一时间回不了话,只得继续看着子惜,见她满脸痛苦,在梦里不停地呼唤“师父”,心生不忍。
———更新完———
第1卷 第115节:黑暗下的梦想(2)
一开始,他对子惜是不屑的。
如果他和酒鬼是少爷的生死相随,昊天和婉娘他们是少爷捡到的外人,那么子惜就是少爷捡回的宠物。这个宠物必须时时刻刻听从少爷的吩咐,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体现出宠物的价值。
然而一年半的朝夕相处,他发现少爷是真的将毕生武学传授给子惜。先是素心经,接着是触类旁通法,遗憾的是子惜的资质太平凡,又没有自觉性,如果少爷不在背后鞭策驱赶她,她会停滞不前。
他又发现,子惜是异于别人的,尽管平凡普通,尽管懒惰随性,可是她对少爷的感情很特别,他也说不上那是种怎样的感情,隐约觉得她就算背叛全天下也绝不会背叛少爷。即使少爷打她、骂她,整得她半死不活,她却依旧将少爷视为重要的人,在黑暗徘徊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少爷。
少爷既然愿意将毕生武学传授给小少爷,却又不给小少爷一点点师父的关爱,未免太冷情了。
风叔有史以第一次认为端华的性子过冷了。
他看向端华冷漠的背影,试图为子惜争取一点关爱,道:“少爷,小少爷昏睡了一天一夜,一直在梦魇,梦里又找不到少爷,这样下去恐怕精神受不了,我听说对着昏迷的人说话,他是听得见的,少爷也许可以引导小少爷走出梦魇。”
“我又不是药引。”端华冷淡出声,无动于衷,仿佛天塌地陷也不及他手上的香谱重要。
风叔精神受挫,头脑一热,低下头,深情款款地凝望梦魇中的子惜,学着端华的清冷语气,声情并茂地说道:“惜儿,为师了,为师就在你身边,千万别害怕。”
梦魇中的子惜狠狠地抖了一抖,小脸抽象地扭曲成一团,似乎在梦中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