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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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伸过。”神医从被子里探出手。
子惜拉好衣服,把手腕递了过去。
“身体老样子。”神医把着子惜的脉象,“这伤多久了?”
“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还没愈合?”神医满不在乎地松开子惜的脉,“你没把它当回事吧?所以反反复复的愈合裂开,裂开愈合。你不当心的话,我就算是神医的祖宗也治不好你。”
这几年神医几乎算是子惜的专用大夫,对于子惜的习惯比谁都了解。前两年,子惜对待自己的身体从不爱惜,仗着一身内力,毫无节制地消耗自身元气,后渐渐养成了习惯,最近想改也就难了。
这剑伤就是个例子,子惜受伤后没抹过药,随便包扎一下等着它自然愈合,有时候伤口不小心沾到水,有时候又不小心碰到伤口,伤口裂开,她皱皱眉头也就随它去了。
第5卷 第667节:我也爱你(10)
“这次不会了。”子惜低声保证。
“得了吧,这话我听的多了。”神医起身走到药柜前,取出装在瓷盒里的药膏,“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当心。”
“嗯。”子惜跟在神医身后,点了点头,伸手欲接。她的指尖刚触到药盒,神医的手突然缩了回去,手拿药盒绕过子惜。
子惜奇怪地回头。
药房的门打开一半,外面的寒气丝丝缕缕地灌进。端华身披素白的外袍,长发用一支素洁的木簪简单地挽着,几缕散发垂肩,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态。他静静地立在门口,似乎已经了很久,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子惜。
子惜心头一惊,她的警惕性很高,百步以内有人接近她一定会察觉,然而她却没有察觉端华的到,甚至完全不知他是何时到的。
她相信自己的功力并未退步,两个月前她也确实能察觉端华的接近,而今天却越越难以感觉他的气息了,但别人的靠近她仍能准确发觉。这就意味着她没有退步,是端华的功力进步了,或者称之为“苏醒”更贴切。
子惜感到害怕。
她已习惯了手握强大的实力,站在高处掌控全局,如果有一人超出她的预料,她会没有安全感,哪怕那个人是端华,她也同样不安心。
神医一眼瞥见端华,亟亟地走了过去,把药盒放进端华的手里,道:“交给你保险一点,交给她就跟扔水里似的,尽给我糟蹋好药。”
子惜三两步追上去,想从神医手里抢回药盒已然不及,只好把手伸到端华面前讨要,道:“我自己。”
端华不给她,冷冰冰地道:“我。”
子惜抿紧唇,抬头盯住端华的冰眸,她沉默不语,纤弱的手固执地在端华面前摊开,决不妥协。
端华有过上次子惜一走两个月不见的例子,不敢用强硬的手段,生怕把她又吓跑了,于是也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场面僵持。
神医打着哈欠,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到外边商量……”
端华冰眸一转,冷冷地瞥了眼神医。
自有生以,他每一次生气都与子惜有关,每一次情绪牵动也都与子惜相关。他冷漠、清高、孤傲,却始终拿她没办法,因为他不能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她,因为她也有情绪也会生气,他必须要用另外一种身份对待她爱护她,而那种身份他是陌生的。
他需要一个适应期,好在忘记过去的他如同一张白纸,摸索着寻找彼此的相处之道,小心翼翼地不敢吓跑她。
神医哈欠打到一半,前面的话还没说完又立刻改口,手臂往屋里一划,阿谀奉承地说道:“屋里坐,屋里坐,你们慢慢商量,不急的,我不赶时间。”
就在这一瞬间,子惜飞速出手,从端华的手里抢过药盒,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仿佛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她。
端华没空理会神医,转身去追子惜。
神医使劲眨了下苍老的眼睛,发现眼前空无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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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668节:我也爱你(11)
纯净的月光照亮黑夜。
纯白的积雪从枝桠上悄悄掉落。
子惜没有方向地奔跑,寒气压在胸口,异常冰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逃避过去的同时好像也在逃避着未。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肌肤,她已残缺不全,遗忘过去的师父也是残缺的,他们都已不再完整。无论她如何努力想改变这一切,可是那颗残缺的心使她怯懦、不安、惶恐。
从过去到现在需要数以万计的日出日落,从现在走到未也需要一点一滴的累积,她没办法做到在一瞬间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就算是一块冰也需要日光慢慢照射,才能融化成水。
端华就跟在子惜的后面,他加速两步,一把截住子惜的手臂,这才迫使她停下步子,而后用力一拉,把她的身子反转过,拥入怀里。
子惜知道是端华拉着自己,所以并不反抗,跟随惯性跌入端华的怀抱。那是她所眷恋的温暖的怀抱,她可以很轻易地向他妥协,只要他能爱她多一点,再多一点,让她能感觉到他的怀抱不仅温暖而且安全,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有他,而不是战战兢兢的,担心有一天会失去他。
端华搂着她,又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子惜单薄的身上,怜惜地说:“你别走,我不看。”
子惜胡乱地点头,双手捧着药盒,前额靠着端华的肩,似乎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似乎害怕下一瞬他会惩罚她,乖顺地任他搂着自己。
“你一走就是两个月,谁也不知你去了何处,乐儿吵着闹着怪我把你赶走了,我很害怕,怕你就此一去不回,想出去寻你回,可我什么都想不起,一出门就不知走哪个方向。我只能等你回,我相信,就算你从此恨了我,也会为了乐儿回。”端华的声音轻柔得如温暖的棉絮,“你果然回了,不要再离开我们。”
“师父……”
子惜抬起头,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见了端华眉间的忧色,那是为她而起的忧愁。他亲口对她说出“我也爱你”,他亲自追她在无边的夜色里,他会主动亲吻她,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已不再排斥她。
这就足够了,她想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她能给出的,过去也都已经给他了。
端华捧起子惜的脸,无限温柔地对她说道:“无论我以前是否一定要做你的师父,但是从今往后我都不要再做你的师父。”
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仿佛是怕她会拒绝,所以事先封住她的嘴。
情到深处无需太多言语,一个拥抱一个吻,足矣。
“你们在看什么?”
美好而甜蜜的月色下,落碧尘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
端华和子惜一惊分开,各自后退一小步,保持一步的距离,然后看向落碧尘。
落碧尘双手笼袖,步履清闲地从台阶下走上,他的目光尖锐如鹰眼,越过端华和子惜,看向前方一棵盘根错节的古树,那棵古树的树杆大约需要三到四人围抱,所以刚好用躲人。
第5卷 第669节:我也爱你(12)
端华和子惜跟随落碧尘的目光看向三十步以外的古树,方才二人情到深处都未曾注意周遭的一举一动,连有人靠近也没发觉。
经由落碧尘一提醒,只见古树的左右两边分别躲着一大一小。
左边的一大一小是上官小蝶和阿玉儿,上官小蝶用手遮着阿玉儿的眼睛,阿玉儿就把上官小蝶的手拉了下去,天真无邪地望着端华和子惜。右边的一大一小是九渊和乐儿,九渊也用手遮着乐儿的眼睛,不过乐儿把他的手抬到自己的头顶,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的父亲母亲。
二大二小四个人齐刷刷撞上端华和子惜的目光,两个大的显得极为尴尬,他们刚才偷看端华和子惜在月下拥吻,现在被当事人逮个正着,难免窘困。
大人的世界总伴随着复杂的情感,而小孩的世界就简单许多,两个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端华和子惜,无比好奇,他们还不懂接吻是怎么回事。
落碧尘也看见了月下暧昧的一幕,不过他坦然自若,霸气显露,完全不将那些暖情的画面当一回事。
他走到乐儿的面前,微微弯下腰,丰神俊朗的脸靠近乐儿,一正经地教导道:“乐儿,小孩子不可以看夫妻间的私密行为,也不可以模仿,嘴对嘴亲亲这种事只能等你长大后找到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知道吗?”
“什么是夫妻?”乐儿对这个词很陌生,另一边的阿乐儿也不懂,两个孩子天真地看着落碧尘,虚心求教。
“你父亲和你母亲的这种关系就叫夫妻。”落碧尘这么解释,却忘了端华和子惜的关系其实很复杂。
“哦……”乐儿似懂非懂地歪着小脑袋,思维骨碌碌地在脑袋瓜子里转了一圈,最后用她的方式理解了落碧尘的话,恍然大悟地说道:“乐儿将也要找一个师父,然后就可以像父亲和母亲那样亲亲了。”
“……”
在乐儿幼小的心灵里,直接把师父等同于了丈夫,一直到她长大后,理解了师父和丈夫分别是干什么的,她也依旧坚定地认为师父完全可以拿当丈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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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以后,子惜处在一种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颠倒状态,世界显得格外安静,好像只剩她一个人。
乐儿在端华那儿睡了几晚后,又去黏着上官小蝶了,她每晚听上官小蝶讲阿玉儿的父亲的故事,偶尔会讲到她的母亲,她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端华上午教乐儿和阿玉儿诗词歌赋、修身养性,乐儿有了阿玉儿陪伴,学习也有了积极性。
落碧尘感觉乐儿和端华的关系日渐亲近,危机感陡增,便接下武学老师一职,用一下午的时间教两个孩子武功,不过他所教的都是一招之内取人性命,两个孩子仁义道德没学到多少,心狠手辣都学差不多了。
转眼冬去春。
子惜收到一封自朝歌城的信函,内容很简单,问她是否打算亲自参与进攻拓跋望?如果她准备随大军参战,那么她最近就要启程与端木信等人汇合。
第5卷 第670节:我也爱你(13)
无需考虑,她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天。
有些人她愿意坐下与之谈和,而有些人始终是个威胁,必须消失,彻底消失,否则她将夜夜难以入眠。
她至今都清楚地记得,是拓跋望那一掌将师父打落城墙。她也不会忘记李诗蕴的傲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着师父说“我要他”。凡是把主意打到师父身上的人,必须在这个世上彻底死绝!
手握信函,子惜缓慢地走在九重天空寂的殿阁中,如水的月光从镂空的窗格挥洒下,一地的静谧。当她起床时,大部分人都睡下了,她仿佛是活在黑暗下的鬼魂,在无人的殿阁中幽幽飘荡。但她很清楚自己是人非鬼,需要食五谷,维持一天的能量。
子惜在九重天的小厨房前停步。
门开着,暖色调的烛火从小厨房里透出,一个优雅的身影在里面忙碌着。
端华穿着白衣,他的袖口和下摆处明显脏了,干净修长的素手揭开陈旧的锅盖,一股雾蒙蒙的热气向他的脸扑去,他立刻用衣袖轻轻地半遮住脸以免烫伤,然后小心翼翼地查看锅里的饭菜,似乎没达到想要的效果,他皱了皱眉,又把锅盖给合上了。
他优雅地转身,几缕散发从鬓角滑落,从容镇定的面容下频添几分狼狈。他走到灶台下添柴加火,火光忽明忽暗,照在他清华俊逸的脸庞上,说不出的诡异。
子惜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口,怔怔地望着端华忙里忙外。
在她的记忆中,端华是高高在上的师尊,坐在比皇帝更高的位置,漠然俯视众生,他也可以远离红尘俗世,在世外桃里悠闲地看日出日落,仿佛只要一滴纯净的露珠,便可维持他的生命。他不食人间烟火,他超然脱俗,他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神圣不可侵。
原,他也可以像普通人那样在厨房里忙碌,做着这些凡夫俗子的日常琐事。
子惜觉得自己像在做梦,意识懵懂,然后做了一件很久没做过的傻事,她机械地转头,前额狠狠地撞了下门板,“咚”的一声,撞出一块乌青,意识终于恢复了清醒状态。
听见声音,端华转过头,没有感情地看着她额上的乌青块。子惜也不在乎,亟亟走上前,将端华从灶台下拉了起。她的手里握着朝歌城的信函,端华一眼便看见了,眼神突然变得比往常更冷。
子惜察觉出他的目光变化,心虚地将信函投入火中,瞬间化为灰烬。
端华没问她信函里写了些什么,因为他早就看过了。这封信白天送到,当时子惜仍在睡觉,他便坦然地拆信一阅。也幸好他事先读过此信,这才意识到子惜每次出门都在做危险的事,想起上一次子惜从外面回后肩上负伤,他觉得有必要时时刻刻盯着她。
他遗忘了过去,她又不愿意告诉他过去发生的事,又不能强迫她,他现在能做的,仅仅是盯紧她、看牢她,不许她远离自己。
第5卷 第671节:我也爱你(14)
子惜假装没有看见端华的目光,她怔怔地盯着灶台,轻声说:“这些活我做就可以了,师父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