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第1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惜停步,站定,痛快地道:“好!我受你一掌。”
“等等!我也!”又一个人站了出。
有一、二个人带头,之后的人便没了心理压力,纷纷跟上,都是与魔教有过冲突的门派代表,大约十几个人。那些江湖的新起之秀与魔教并没有瓜葛,不想与魔教为敌,也就没有参与进去。
此时,子惜立在大厅门口,外头的秋阳挥洒在她的背后,使她的面容变得阴暗难测。她的面对是她的敌人,那些人正准备合力将她一掌劈死,她不逃避,当然也不会白白送死。
安盟主看了看左右的人,与魔教有仇恨的门派代表基都已站出,却独独少了两个人,一个是玉虚门的方若,那个盲人孩子不出也没关系,反正也没武功,但是瑶池门的君莫染居然也没站出。
安盟主回头,不屑地看向左首位置上的君莫染,提醒道:“君掌门不过吗?”
君莫染抬眸,撞上子惜的目光。
子惜冷漠地望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走过去。
君莫染又扫向安盟主一行人。今天他不过去,明天瑶池门就会被排挤在外吧?门下弟子也会视他为叛徒,晓霜也会恨他。
只需一掌,过去的事就能够一笔勾销吗?
君莫染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走下座位。
他又一次站到了子惜的对立面,希望这将是最后一次,别再有下次了。
子惜凝视君莫染。
君莫染也凝视着她。
安盟主大喝一声:“准备!”
子惜对面的人同时起势,聚力于掌心,这其中也包括君莫染。
安盟主又喝:“上!”
气压骤然降低,空气仿佛幻化成成千上万把利刃,一齐刺入子惜瘦弱的身子。
同一瞬间,子惜内力全开,抵御对手刚劲而凶猛的掌力。
她当年生下乐儿后内力尽失,又在月子里四处奔波服食禁药,前些年不注意身子,如今很难再养好。
第5卷 第633节:联盟解恩怨(7)
近两年,内力虽已恢复,却没有怀着乐儿时那么充沛了。最近服食禁药后的副作用也再逐日加剧,她的身子其实已经不堪重负,越越糟糕。不过,对面那些年轻人想要她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子惜挪动步伐,使自己站稳脚步,屹立不倒,激烈的气流使得她的衣裙狂乱飞舞。她只防不攻,眼睛至始至终注视着对面的君莫染。
君莫染保持着起势的动作,旁边的人已将一掌全力推了出去,他却再没有下一式。他看见子惜的神情冷淡平静,像是没有事一样,而嘴唇却在逐渐泛白,她的脸身就很苍白,此刻近乎透明。
他的一掌没打出去,如果打出去,就算杀不死子惜,也能将她打成重伤。
端木信手边的茶杯剧烈的颤抖,他一把按住,一眨不眨地盯着子惜。
洛的脸色比子惜更苍白,手死死地掐着椅子扶手——千万不能有事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很快就都会好起了!
突然!
叮的一声。
子惜云鬓上的翠玉簪子被剧烈的气流刮落,掉在坚硬的地面,摔成数段。
像是一个信号,安盟主等人同时收掌,看见对面的子惜纹丝不动,不禁大骇,却是再也不敢有任何怨声。他们心里明白,此生是不可能再报仇了。一掌结束,恩怨两清,背信弃义的话,他们也会沦为邪派。
君莫染跟着垂下手臂,到最后都没能打出那一掌。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不敢站在她身边袒护到底,选择她的对立面后又不忍下手。他的一生也许就这样了,没有立场,没有主见,庸庸碌碌过一辈子。
“以后做不成朋友,至少也不再是敌人了。”
子惜淡然地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出大厅。
清冷的秋风撩动淡蓝色的裙裾,轻盈的裙摆滑过高高的门槛,几缕散落的青丝在风中飞扬,转瞬消失在拐角。
她不是很美,却能勾人心魂,使人忍不住想去疼惜她、怜爱她。
她像一坛陈年佳酿,经由岁月的洗礼,变得甘醇香甜,令人一品再品、回味无穷。
子惜并不知晓,她那平淡地转身远去,使得身后一群初见她的年轻人流连忘返、终生难忘,更有甚者对她痴恋一世,终其一生也找不到与她相似的女人——
那就是魔教教主,传闻中嗜血、冷酷、绝杀,发动多次江湖屠杀,致使应秋碧野战事不断,民不聊生,血染江河,而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与自己的师尊结为夫妻而已。
见过她的人则说,她温和却又冷血、善良却又残忍,不是绝色更胜绝色。她是一段历史,精彩而又沧桑;她是一壶美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
秋风吹在身上,犹如刺骨的寒风。子惜全身冰冷异常,拐进一处无人经过的阴暗地段,立刻扶着墙壁,以支撑虚脱的身子,一低头,吐出一口血。
“何必逞强呢?”身后一人道。
子惜并未防范,她早已感觉到身后人的到,道:“你还恨我吗?你恨我的吧!”
第5卷 第634节:联盟解恩怨(8)
君莫染不答话。
在她进入朝歌城的那天,他在茶楼上看见她的马车经过。在她入住信王府的第二天,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
是恨她,恨她杀死清风掌门,恨她的人屠杀瑶池门一大半的弟子,恨她怎么可以随便决定他的婚姻和未。现在也还是恨她,恨她为什么又出现在他眼前,恨她为什么变得那么瘦弱憔悴,恨她为什么逞强去承受那一掌。
他也恨自己,为什么犹豫不决,活得那么迷茫,没有自我。
“对不起,当时恨了你。”子惜回头看他,苍白的唇角残留着尚未拭去的血迹,她又看向了别处,静静地道,“那天,感觉整个世界塌陷了,一个又一个亲友在我面前死去,我看见你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却不帮我,当时就恨了你,不想让你好过。现在想想,当时你要救我,也不过是送死。多好,你还活着,可是,不快乐吧?”
信王府里,看见他的第一眼,愁眉不展,面含忧色,就像当年的玉儿。
“对不起。”君莫染低沉地道,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闷得慌。
“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反倒对不起我了?”子惜轻轻地笑一笑,像花瓣上即将蒸发的最后一滴露珠。
“对不起,当时我没救你。”
子惜轻轻摇头,“可以原谅我吗?”
她体力不支,双腿虚软,一个踉跄向前栽倒。
君莫染一惊,急忙上前搀扶她,却像碰到一片羽毛,毫无分量。
子惜道了声谢,轻轻地推开他,“我没事……”
“你还敢说没事!”君莫染指着地上的一滩血,厉声,“这是什么?”
“只是轻微的内伤,把血吐出感觉舒服多了,真的没事……”子惜轻叹,“对不起啊。”
君莫染被她现在这种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气得失了分寸,喝斥:“够了!别再道歉了!你没有对不起谁,是我们先对不起你,别管什么联盟了,回你师父身边去!”
子惜颤了一颤。
端华是她的软肋,从很小开始,一直都是,从未改变。
她强装镇定,笑着说:“等把拓跋望等人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回去,回师父身边。”
“他活过了,是吗?”君莫染低声问,语气不自觉地透出一股酸涩。
端华死而复活的消息,江湖上已经传开了。不过,没人敢把主意打在端华身上,除非是活腻了。可以这么说,暗杀皇帝带的损失远比暗杀端华小得多,前者最多赔上全族人的命,后者可能会赔上天下人的命。端华失踪的那些年,全天下都在寻找端华,端华要再出点差错的话,天下可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子惜“嗯”了一声。
“你看起并不开心。”
“我很开心啊?”子惜笑了笑。
“你的眼睛,你的表情,都在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开心。”君莫染盯着她。
“因为仇人没死光,所以还不能开心。”
“别骗我了!”君莫染忽然抱住了她。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拥抱她,也是最后一次拥抱她。
第5卷 第635节:联盟解恩怨(9)
子惜愣住。温暖的气息包围着她,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太累了,想稍微停靠一下,哪怕只有流星划过天空那么短暂。
“冷吗?”君莫染抱紧她,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又怕弄伤她,不敢抱得太紧。
他温柔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
“冷。”子惜卸下防备,心也松懈下去,眼泪随之掉落下,呜咽说道,“我做错事了,我怕师父责怪我。”
“你怎么还叫他师父啊!”君莫染叹道。
********
子惜在朝歌城逗留了一个月,与江湖正派的这段恩怨不能算完全化解,但至少彼此不在敌对,剩下的只能等时间慢慢去淡化。
应秋朝廷、江湖正派、玄溟教也在这一个月里正式联盟。对于军事部署子惜不在行,也不怎么懂,她仅有的一些认识都是当年路夫子教导的,给不出切实的建议,多数时候都是旁听。当然江湖正派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大权全在端木信手里,他们的任务是听令行事。
战争非儿戏,战前部署尤其重要,筹集粮草物资、安排军械兵马、拟定战略路线,再算上天气等因素,这场大决战短时间内暂时无法开战。子惜就把水影等人留在朝歌城,自己一个人回了玄溟教,因为她想念那儿的人了。
子惜回到玄溟教时,已是夜深人静。
秋雾笼罩着这片沉睡的土地,她牵着马,慢慢地走到九霄云宫一重天门前,寒潭的寒气加上深夜的雾气,使得她手足冰冷。
在朝歌城承受的那一掌修养几天已经痊愈,但禁药的副作用似乎因为那一掌的关系,蔓延的更迅速了。双臂、背部、胸口、腿上几乎全是骇人的红斑,一到晚上,犹如无数蚂蚁啃噬血肉。这些天,她已经不能在晚上睡觉,每隔半个时辰,必要吞服神医为她事先准备好的药丸,否则她会因受不了这种慢性折磨想自杀。
这也是为什么,她半夜才回玄溟教。
子惜松开马缰,让马儿在夜色里随处游荡,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上九霄云宫。每上一层,她总会向下望一望,夜色里雾气弥漫,咫尺不见影,仿佛在黄泉路徘徊,可怕得要命。待上到九重天,她直奔自己房间,心底的恐惧令她感觉背后有许许多多的孤魂野鬼在追她,也许是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如今化成厉鬼索命了。
一进房间,子惜猛地关上门,也顾不得会不会吵醒他人。
然而,多年的警觉性使她立刻察觉有人在她房间里。
此时的她将比厉鬼更可怕!
子惜眸光一冷,步伐飞速移动,身影如鬼魅,五指成利爪,迅速在黑暗里扣住一个活人的脖子,正要将那人的脖子拧下时,她僵住了。
“……师父?”
看不清对方的姿容,但能感觉到对方熟悉的气息。
对方没回答,火折子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房间里陡然亮了起。
子惜不适应突然间的亮光,用手挡了下眼睛,从指缝间她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
9月14日更完
第5卷 第636节:联盟解恩怨(10)
端华静立在垂挂红色纱帘的木窗前,柔腻的左手提着点亮的油灯,铜制的灯身在火光映照下散发古旧而神秘的气息,幽幽地照出了彼此的身影。
子惜遮着眼睛的手垂下去,纤细的手腕,消瘦的身段,苍白忧郁的面色仿佛坏掉的瓷娃娃。
端华清逸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外露,静谧的,像幽谷里一潭世人不知的冰凉泉水。对于子惜方才的攻击,他没有防御,没有反击,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知道她不会伤到自己,始终保持着绝对的从容与镇定。
他静静地打量子惜。
子惜则不安地凝视他,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师父为什么在她的房间里?好像在等着她自投罗网?为何她的感觉如此不安?好像即将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
“乐儿的父亲是谁?”端华平静地问,把油灯搁在左手边的梳妆台上,铜镜将油灯的光折射出去,使得房间比之前又亮了一些。
子惜眸光一闪,仿佛一道光照进眼里,那是种不安的光。因为不安感太过强烈,她的眼珠轻轻地颤抖起。
师父一定是知道什么了!
她外出太久,很多事没办法控制,一旦溢出则会迅速蔓延。内心深处也许想告诉他所有真相,但是太多经历使得她不敢说出口。她就像一个年迈的老者,风霜过后只想过一种安逸宁静的生活,再也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日子了,而这其中,人的感情最为复杂,她只想过的简单一点,不想奢求很多。
端华习惯了子惜的沉默,一开始就没打算她会老实回答自己。他一把握住子惜的手腕,仿佛握住一枝脆弱易折的花枝,不顾她的挣扎,逼她随自己走。
“你不愿说话,便让乐儿回答吧。”
端华半拖半拉着子惜,到上官小蝶的房门口,完全不顾乐儿与上官小蝶睡在一起,不避嫌地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