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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婉若水中央-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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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朝堂之上的形势似乎越来越明朗。 
首先八阿哥已经被康熙爷打压到无法喘气,在这年九月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得了伤寒病倒在床,且病势沉重,而康熙爷知晓后不过批了“勉力医治”四个字,父子之情竟是淡薄如纸,真正令人寒心。同月,康熙爷巡塞归鸾回畅春园途中,半路上会经过八阿哥养病居住在汤山的园子,此时的八阿哥已经病到人事不省,而康熙爷依然要让其他皇子将其移回京城。原因竟然是,不希望自个路过的时候碰到不好的事情,康老爷子一直是个讲求迷信的帝王,他尽量远离这些可能带来晦气的事情。至于儿子的死活,他可是没有半分放在心上。我虽然早已知晓这件事情,可是真正亲耳听到,我还是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都道帝王最是无情,我却不知竟是可以无情若此。后来大概康老爷子也觉得自己实在有点过了,便恢复了八阿哥的爵位和俸禄。 
十四阿哥则俨然成了康熙爷跟前最看重、最得力的儿子,一些原来追随八阿哥的人赶紧调整步伐,重新站队,追随到十四阿哥门下。十四也是真舍得下血本,为了博得“虚贤下士”的好名声,也为了和当朝理学名儒李光地拉上关系,李光地可是康熙爷跟前得力的宠臣,在建储问题上,曾屡受垂询。十四拼命讨好其门人陈万策,不顾皇胄身份,“待以高座,呼以先生”,一时传为美谈。 
四阿哥呢,仍是遵循着既定原则,守着最新出炉的十六字方针,“孝以事之,诚以格之,和以结之,忍以容之”。由于康熙爷的儿子实在太多,优秀者也太多,康熙爷又是一只眼总防着,以防他出师未捷身先死,自是应当和自家兄弟们搞好关系,同时也把自己的群众基础打好,“其诸王阿哥之中,俱当以大度包容,使有才者不为忌,无才者以为靠”。四阿哥冰雪聪明,无需我多言,自然就和康熙爷身边的人打成一片,因为“一言之誉,未必得福之速;一言之谗,即可伏祸之根”。联络感情并不全靠请客送礼,有时几句好话,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这争储斗争风起云涌之时,四阿哥居然出版了一部《悦心集》,大唱恬淡和出世思想,把自己打扮成“天下第一闲人”。其中一首诗中的两句是“懒问沉浮事,间娱花柳朝”,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其实真正的用意只是用于麻痹她人而已。而此时,年羹尧已经做了四川总督,戴铎也做了福建道员,隆科多是步军统领,也就是俗称的九门提督,可以说是部队里,地方上还有紫禁城里都有了铁杆粉丝。 
十三自然紧紧跟着他的四哥一唱一和,尽量懒问朝政,尽量让别人先给意见,看着康熙爷的眼色再做回答。十三的性子真的是磨炼到位了,原先的桀骜、不羁、至情至性仿佛都是曾经的一场春梦,了无痕迹,如今只剩下精明、冷静和沉着,只有和我在一起时,还能够偶尔在他眼中看到一些曾经的阳光。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转瞬就到了康熙五十六年。 





家事国事


这年大清朝可真正出了一件大事,在准噶尔起事的策旺阿拉布坦遣将侵扰西藏,杀拉藏汗,囚其所立**。这样一来,不仅使得西藏陷入一片混乱,而且还严重威胁到四川、云南和青海等地的安全。这下可把康熙爷气歪了嘴,大清向来依赖西藏喇嘛教,作为操控蒙古的精神工具,西藏沦陷,意味着西北和北部边疆从此洞开。为解除这一巨大隐患,康熙高度重视西北局势。
偏偏屋漏逢着连夜雨,这头西北军事一片糜烂,那头皇太后身子也开始不豫,一时间康熙爷真是焦头烂额,家事国事两头忙。
我听闻到太后凤体有恙后,立刻向十三求恳,让我进宫去侍奉太后,我晓得今年是太后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段日子了,太后一直待我非常之好,我好歹要陪她走完这一程,也算全了我的孝心。
十三当然了解我对太后的孝心,自是不会阻拦。我匆匆收拾了一点东西,直奔宁寿宫而去。太后已是七十多岁的人,她这个年龄在当时绝对算是高寿,可是当我看到床上太后消瘦灰败的容颜,还是一头跪在太后床前,泪水止也止不住。宝珠到了年龄早就放了出去,可宝禅因为家中已无亲人,而且太后待她一向优渥,便一直留在了太后身边。宝禅见我如此伤心,赶忙过来拉我起身,一边紧着劝:“十三福晋,我知道您心里难受。太后好不容易眠了,您就让太后好好睡一会子吧。”
太后醒来见到我,强打着精神对我笑,让我不要担心,还劝我回府,我只是不住地落泪,说什么也不肯回府,我说除非太后娘娘嫌弃我手笨人粗,否则断然没有回府的可能。太后见我这样坚持,便允了我的请求。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在宁寿宫里住下了,白天和宝禅一起伺候太后,晚上也和宝禅睡在一屋。
太后在后面几日里,人稍微精神些,我晓得那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太后拉住我的手,将一块玉牌塞到我的手中,断断续续地说:“婉儿,哀家头一回见到你,就觉得很投缘。后来你从树上摔下来,还当你逃不过此难,没想到你醒来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比以前更伶俐更乖巧,越发人见人爱。哀家荣华富贵了一辈子,没什么可遗憾的。胤祥是哀家最喜欢的孙子之一,他有你这个媳妇,真正是他的福气,哀家只盼着你俩一心一意,白头偕老。”
听了太后这番话,我的心里更是疼痛,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好一个劲点头,仔细看那块玉牌,前后两面分别刻着“强极则辱,情深不寿”的字样。
毕竟是油尽灯枯,太医每日诊脉三次,我和宝禅等也是日夜精心护理,可是太后还是于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薨逝了。康熙爷听到消息后急痛攻心,竟是自个也病了七十多天。
就这样,我们在极其郁闷悲痛的心情中迎来了康熙五十七年的第一缕阳光。
这时节,西北局势已经非常严峻,康熙爷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在康熙五十七年二月令西安将军额伦特领兵前往西藏平叛。但由于西藏的地形复杂,在进军途中,额伦特战败身亡,所率的六万军队也几乎全军覆没。清军战败的消息传到北京后,康熙爷连声叹息道,我老了,血气渐衰,若是我少壮时,早成功了。但是光叹息并没有用,康熙爷考虑到当时蒙古各部都信仰喇嘛教,如果让策妄阿拉布坦控制了西藏喇嘛教的话,后患无穷,于是当机立断决定派皇子亲自出征。
这个消息一传出,在京的各位皇子,人人心里都打起了小算盘。显而易见,谁能到西北带兵平叛,谁就有了兵权,也可以推断出谁是康熙爷心目中最能干的皇子。
这天十三下朝来和我说,四阿哥想争这个位置,当然同时去争的还有十四阿哥。
“四哥?”我有点奇怪了,军事方面并非他的强项呀?而且和一母同胞的弟弟争这样的差事,也不是四阿哥一向的风格。
十三苦笑了一下,又说道:“四哥不是为了自己去争的,他想替我去争来着。”
原来如此,这下我就想明白了,十三和十四在骑射、兵事上是阿哥里面头挑的两位,两人的水平能力估摸着应该也在伯仲之间,就是年龄也不过仅相差两岁而已。
我沉默了,因为我知道再怎样争取也是没有意义的,康熙爷心里早就有既定的人选,莫不如顺水推舟来的好。
十三站在院子里,仰头望天。今年,他也有32岁了,过了所谓的而立之年,岁月已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眼角也隐隐见到细纹,眼中再也没有以前跳脱飞扬的神采,有的是无法看清的深沉和漠然。每个人的容颜都在改变,除了我,我一年比一年害怕,原来容颜不老比容颜老去更让人担心。
我走上前去,用手环住十三,将脸帖在他的背上,“胤祥,你很想去吧。”
他的背猛地挺直了,是呀,他一定是渴望征战沙场,这才符合他的性格,他不要在北京这一片天空下每日察言观色,小心翼翼,而且碌碌无为。
我继续说:“可是这次我们不能争,十四弟才是最佳人选,你信我。”
他一下子旋过身子,目光炯炯看牢我,“什么时候十四弟在你心中有了这么重的位置?”
我被他的话惊呆了,他误解了我的意思,他以为我竟然帮着十四说话而没有帮他。
我唯有好言再做解释,“十四弟在我心中是个什么位置,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这几年来,我和十四弟走动过几回,十四弟近年来饱受荣宠,你有见我去攀高枝献殷勤吗?无论十四弟如何待我,我待你的心和待他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
 
 
说到最后,我竟是有些哽咽了,是呀,十四的位置越来越高,和我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近年来,除了在公开场合,我几乎没有见到他的可能。每次看到他,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圈人,人人都是带着谄媚的笑容,声音里都发着腻,老实说,真让我觉得恶心。对比十四,则更显出十三的落寞和失意,也难怪十三会心里失衡呀。 
十三见我泪水盈睫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拥住我,“不是我不信你,只是心里真的很难过,我也知道现在这情势,去和十四弟争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不过是心里不甘心罢了。” 
“贞观末年,唐太宗李世民突然将军功甚高,入得凌烟阁的李绩将军外放,你可知是为了什么?”我突然转移话题,向十三发问。 
“这个我晓得,以前法海师傅也曾说过这一段,因为太宗担心当时的太子李治于李将军无恩,故意将李将军降为地方官员,由太子李治继位成为高宗后亲自将李将军调回中央重赋高爵,委以重任,这样高宗就有恩于李将军,李将军自然一心一意保护高宗了。”十三侃侃回答。 
“回答的好。还有一节不晓得你知否,当初若是李将军不肯领命就去的话,太宗是打算杀了李将军的,因为怕他功高盖主,后来见李将军毫不迟疑,直接赴命而去,太宗才放下心来。你既然明白太宗的深意,那你现在又有何不甘心的呢?胤祥,你就是大清朝的李将军呀。你竟是连你皇阿玛这份心思还没有看出来吗?皇上是要将你的爵位官位都留着给新君来提拔的呀。” 
十三顿时呆住了,所谓当事者迷不过如此,我早就看出康熙爷的心思了,这两年来,康熙爷一直对十三不冷不热,却也没让他老闲着,六部里也经常轮着有差事让他跟着做,显见着让他积累经验,积累人脉的,可惜十三心里总是郁郁不得志,就无法看清康熙爷的深意了。 
“回头你去和四哥说,你腿疾尚未痊愈,并不适合出征西北,让四哥向皇上推荐十四弟经略西北,年大人不是时任四川总督吗?一并推荐作为大军粮草后方供应,你看这样可妥帖?”我靠在十三肩头,轻轻地说。 
“婉儿,有时候我真的疑惑,为什么你说的每件事情,你的每次提议,从未落空过?好像你曾经经历过一般?”十三用手抬起我的脸,非常认真地看我。 
“胤祥,你还是怀疑我吗?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我虽然非常心虚,却不敢转移目光。 
十三注视我良久,将温热的唇覆在我的唇上,“婉儿,爱你让我的心都疼,如果没有你,我还怎么过日子?我最怕的不是失去皇阿玛的宠信,也不是失去生命,我最怕的是失去你。” 
我热烈地反应着他的吻,将我的爱,我的信念传递给他。 
过了几日,十三下朝来说,四阿哥力荐十四阿哥经略西北,康熙爷听后果然龙颜大悦,十月,胤帧被破格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用正黄旗纛,授予亲王待遇,行文称大将军王,并定于十二月十二日率兵启程,而年羹尧在四川负责押运粮草事宜。 





别亦难


离十四出发的日子越近,我的心就越是焦躁不安,有一个声音在心头反复响起:我要见他一面,我要去送他。刚开始,我刻意不让自己想起这件事情,我以为我会慢慢淡忘,但是我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当离出征的日子只剩下一天,我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已不在自己身上,甚至都不在这座府里,我的眼前幻化出无数血淋淋的场景。虽说我知道身为主帅,绝不会轻身涉险,而且历史上十四确实打赢了这场重要的战役,然而,我一想起西安将军战败身亡,一想起这种冷兵器时代战场上的无情厮杀,我就觉得连血液都要冻住了。这一刻,我所有的思维只化为一句呼唤,我要见到十四,我要送上我的祝福,哪怕此刻他完全不需要。这一刻,我再也无法故作冷静安坐在自己家中。
我拿好葫芦丝,和玲珑吩咐了一声,自己一人向如今的“大将军王”府中走去。刚走出自家府门,我已经看到十四的府门外排着长长的马车,看来都是来送行的一众皇亲国戚和文武官员,是呀,现在谁不是赶着拍他马屁,在他跟前献殷勤的呢。就连一心只忠八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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