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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重生之盛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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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颇为意外,“你这做娘亲的,倒是狠得下心。”

“还不是为了他好?”谢瑶柔声道:“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么一个小东西,阿瑶现在都觉得幸福的像一场梦。”

皇帝突然深受触动,不由搂住她,低声叹道:“朕也是一样……瑶瑶,你不知朕有多欢喜。”

谢瑶莞尔一笑,忽然觉得他们的秘密曝光后也没什么不好,现在他们两人之间说话更加放得开了,反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惺惺相惜之感。

“对了瑶瑶,朕有一事要问你。”皇帝突然道:“前世……朕死之后,诸王反应如何?尤其是老六,他作何反应?”

 第122章

第122章

这是皇帝头一回问起前世的事情,谢瑶见他语气自然,松了松自己心中紧绷的弦,反问道:“皇上怎的突然问起了这个?”

那并不是一段愉快的记忆,谢瑶近日已经很少想起。

“近日京师大旱,有人提出启用老六。”皇帝并不瞒她,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谢瑶唔了声,低低道:“其实皇上走后,阿瑶也只多活了几日。”

皇帝颇为意外地望向她,“怎么回事?”

谢瑶默了默,艰难道:“皇上走后,六王与七王道是奉皇上遗旨而来,取我性命。估摸着我走之后,新帝年幼,天下尽在他们掌握之中。”

“老六和老七?”皇帝重复念了一句,字字如刻。

“不止是他们,除了三王与五王,其他诸王皆有异动。”谢瑶小心瞧他神色,拢手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阿瑶对诸王警惕颇高,就是这个原因。”

皇帝轻叹道:“是朕大意了,不妨他们正值盛年,狼子野心。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确是难为你了。”他覆上她的手,有一句说不出口的话在元谦心中翻滚。他那几个弟弟是什么德性,他清楚得很。他在时老七尚且胆敢对她不敬,他若不在了……

说起来也是皇帝太过自负,不妨自己当年那么早便死在南伐的路上。若是早有准备,也不至于让谢瑶落到那般地步。如今看来,他这几个弟弟是一个都重用不得了。

谢瑶温婉一笑,趁机道:“想来宫中之事,全都瞒不过皇上眼睛。阿瑶接触太皇太后当初留下来的一部分家臣,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若阿瑶孑然一身,自然无牵无挂。可就算是为了恒儿,阿瑶也定然不能让悲剧重演。”

“你放心,朕明白。”皇帝淡淡一笑,自他答应谢瑶可见外臣开始,他便有心让谢瑶培植起自己的一部分势力,只要她掌握好度,在他看来未尝不可。当然这个前提是,他们不会离心。

谢瑶笑道:“这一世咱们都得好好地活着,长命百岁,看着恒儿健康长大,娶妻生子。”

皇帝望着她,含笑点了点头。

却不知此时此刻,有人正在埋怨皇上,恨不得他早死。

谢府里,谢珩恨恨道:“阿父,你看自皇上亲政以来,太皇太后死了,祖母死了,安乐王也死了。大妹成了个哑尼姑,三妹被休自尽,咱们谢家当真是人丁凋零,表面上看来花团锦簇,可实际呢?除了阿父在朝中为官,还有宫中那位不知道能得宠几日的娘娘,咱们谢家还剩下什么?”

“胡说八道些什么?”谢葭沉声叱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怎么能怪罪在皇上头上?你这逆子若在胡乱说话,仔细为父打断你的腿!”

谢珩犹自不服,冷哼道:“自古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可比海还深,阿父今日不听人劝,回头等谢氏成了第二个李家……”

“住嘴!”这回还不及谢葭开口训斥,元氏已开口道:“皇上岂是容你议论的?若想保住你的脑袋,说话就给我小心一些!”

“阿母!”谢珩委屈地叫了一声。

“行了,你先出去,我有事和你阿父说。”元氏今夜把谢葭叫来,是有要事相商,不想谢珩突然闯了进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谢珩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谢葭沉默片刻,开口道:“你派人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元氏舒袖端坐,疲倦地望着他,“我耗在你身上大半辈子,如今也是时候做个了结。”

谢葭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里那位娘娘如日中天,皇上为了给她提身份,迟早要给常氏一品诰命。与其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过我,倒不如本公主——与你和离!”

“和离?”谢葭颇为惊讶,“你……”

“怎么,难道你还舍不得我不成?谢葭,少假模假样了,这些年你从未当我是妻子,你我之间比之陌生人还不如。我只后悔当初未曾听劝,执意嫁你……你早已有了心上人,我又何必自讨苦吃呢?只怪当时太年轻,年轻气盛,总以为有朝一日能把你从常氏身边抢走。”元氏凄凉地笑道:“我蠢了一辈子,临了总要聪明一些,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谢葭沉默下来,许久方道:“这些年来,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元氏轻轻冷笑一声,“这么说你是同意了?那本公主明日便上书皇上,本宫已提前与你知会过了,谢大人可不要太过惊讶。”

谢葭颔首道:“和离之后,你作何打算?”

“我会请求皇上,让我带阿瑾离开,回平城去,那里才是我们母女的家。”元氏做出怀念的神情,“或许当年,我也不该违背意愿南下找你。我从不喜欢汉人的地盘,我想回家。”

谢葭隐约明白过来,恐怕是谢家近日接二连三的变故触动了元氏,尤其是谢瑾的处境,让元氏下此决定,不惜用正妻之位换取女儿的自由。到底是亲生母女,就算前几年有所生分,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谢葭更觉亏欠了她们母女,愧疚道:“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元氏道:“我知你不喜平城寒冷,身上又担着要职抽不开身,若是可以,就多给阿瑾写几封信罢。她从小就盼着和你朝夕相处,可阿瑾这孩子像我,嘴硬爱逞强,不如宫里那位招人疼,但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放心,我会的。”谢葭道:“宫里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说服皇上,放阿瑾离开瑶光寺。”

“那便好了,省的我再舍下老脸去求皇上和莲妃。”元氏长叹一声,不去看谢葭,“你走吧。若有来世,你我还是不要再做夫妻。”

谢葭不置可否,低声道:“保重。”

他转身从温暖的室内出来,冷风迎面,冻的他轻轻一哆嗦,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人就是这样,在分别的时候,往往想不出对方的坏处来。或许他和元氏这辈子都有错,也都没有错,只不过是极其不适合的两个人,硬生生的被拼凑到一处罢了。还好这一生还很长,元氏及时醒悟,这个错误还来得及弥补。

次日一早,元氏上书皇帝,请旨和离。皇帝交待给宗正卿答允此事,关于谢瑾的处置却迟迟不发。

下朝后,谢葭求见莲妃。当晚,皇帝便允了谢瑾离京。

入睡前,夫妻俩照旧搂在一处夜话。谢瑶窝在皇帝怀里,轻声道:“元氏这么一出的确做得巧妙,不仅阿父,连我心里都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明明小时候恨极了她,现在时间长了,记忆模糊起来,竟觉得她也有几分可怜。”

皇帝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问:“那谢瑾呢,你也不恨她了?她可是想置你于死地。”

“我还是很讨厌她,不过阿瑶觉着,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谢瑶情绪翻涌,似是有所触动,“其实恨着一个人也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阿瑶曾经恨过,所以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煎熬。尤其是眼睁睁的看着仇人的人生幸福美满,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如跗骨之蛆,噬人心魂。”

皇帝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背,眸光轻柔,“你可还有什么怨恨之人?说与朕听,朕都帮你解决。”

谢瑶摇摇头,心头燃着温暖的火焰,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应该没有了吧?阿瑶如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是幸运的,年少之时得祖父等人开解,又有皇帝相伴,心中郁结早已渐渐化解。现在的她,比当初那个一心想要报仇的谢瑶不知幸福多少。

她心中欢喜,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他痒不可耐,捉住她的下巴,寻到谢瑶的唇。

自她生病后,他们已许久未曾有过肌肤之亲。前几回谢瑶闹了他几回,皇帝都忍着不肯,怕伤了她的身子。现今眼看着谢瑶好的差不多了,皇帝终于按捺不住,大手在她姣好的身体上流连。重帷深处,红浪翻滚,烛光温柔……

大雪纷飞的隆冬里,禅心殿中通着地龙,炭盆每个时辰一换,十分温暖宜人。谢瑶午睡醒来,请宁贵嫔与欣贵人来商议过年的事儿。

鲜卑皇宫素来没有过年的习惯,只是皇帝提倡汉化,这个春节就非过不可。百姓过年的意识虽有,但尚且不足,就得从宫中开始倡导。就像七巧节等节日一般,等权贵们都习惯了过年,想必平民也会纷纷效仿。

欣贵人话多,从一开始就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她的构想。谢瑶在旁听着,郑芸芸的功课做的挺足,就是一上来就玩儿这么大的,只怕宫人们都招架不住。

魏南珍就稳重一些,和声细语地道:“欣贵人的主意是不错,只不过宫里头一回正儿八经的过大年,还是不可操之过急。一旦哪里办的不妥帖,岂不是丢了皇室的脸面。”

太皇太后走后,欣贵人的地位也大不如前,只有紧紧依附谢瑶而生。如今谢瑶和魏南珍关系敏感,郑芸芸自觉的担当了起马前卒的角色,和魏南珍杠了起来。

“这好歹是皇室这一年最盛大的节日,若办的小家子气,跟南朝相比画猫不成反类犬,岂不是叫人笑话?我大辽泱泱大国,既然要办,就要做的最好不是?”

魏南珍倒也不恼,只是徐徐道:“莲妹妹病了这么久,如今将将康复,眼看着离大年可没剩几日了。若按欣贵人所言准备,起码也要两三个月的功夫才行。”

欣贵人立马抓住其中话柄,呛声道:“宁贵嫔莫不是在责怪莲妃娘娘准备不足?”

谢瑶听她们两个你一眼我一语吵的头疼,刚睡起来本就有些不舒服,这会儿听她们说话更是觉得闹腾,于是抬起手制止道:“行了,都别说了。本宫自有打算。”

 第123章

第123章

不远处,映雪怕屋子里炭火燃久了新鲜空气不足,推开了半扇窗子。寒风立马扑面而来,风雪灌了她满怀,冻的她不禁踉跄着退后半步。映霜好笑的迎上去,仍由那窗扉半开,只是将挂起了条厚重的幔子,大风立即消停下来,只有被雪水洗过的清新空气缓缓的渗透进来。

凉风拂面,谢瑶精神一震,说话间也悠然许多,“汉人过年,尤其是宫中,向来规矩极多,甚为繁琐。这规矩嘛,都是人定的,若咱们说了不算也就罢了,但若制定规则的人就是我们,本宫又何必整出一套冗杂的规矩来折磨自己呢?咱们这一朝就把规矩给定妥了,也省的后人折腾,保不准将来过年时,还能念上几句咱们的好儿。”

她这话说的大气,魏南珍与郑芸芸纷纷叹服不已。

谢瑶本就是汉人,把那些习俗删繁就简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儿,倒是叫旁人看得啧啧称奇。

郑芸芸双手合十,满脸敬佩地说:“娘娘知道的可真多,枉费嫔妾做了那么多功课,在娘娘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徒徒惹人笑话了。”

谢瑶浅笑着收下恭维,淡淡的回了一句,“欣妹妹的汉话也越说越好了,可见皇天不负有心人,付出总不会白费。”

欣贵人得了她这一句赞美,简直比收到皇帝的赏赐还开心。魏南珍仍旧是在旁安静地坐着,淡笑不语。

三人一番商议下来,天色渐晚,魏南珍适时地告了退。郑芸芸倒是有心留下来陪谢瑶用晚膳,可惜谢瑶并没有留她的意思,她也只得讪讪地离开了。若是午膳,谢瑶偶尔还会留她,但晚上皇帝基本都会回来,实在不方便。倒不是谢瑶善妒容不得人,而是皇帝在外人面前总是拉着个脸。好好的一顿饭,搞得谁都吃不下去,每回吃完了都胃疼。

晚上皇帝回来的时候,谢瑶正在书房里教元恒认字。他身上带着寒气,怕过给谢瑶母子,每回都要换了用铜炉温过的便服才能靠近他们。但他忙了一天,就盼着回来看看他们娘俩,总是路过至门口就挪不动步子了。下人们刚开始还大着胆子提醒皇上进寝殿,后来就明白过来,直接捧了外袍过来给皇帝换上。

皇帝换好衣服,迈步进来,问道:“在写什么呢?”

元恒闻声抬起头来,脆生生地唤了一声,“父皇!”

“诶。”皇帝心头柔软,冲他伸出双臂。元恒见了欢快地丢了笔,一头扎进皇帝怀中。

皇帝一把将他抱起,举的高高的,在空中转了个圈儿,吓得元恒尖叫连连,大笑不止。皇帝见哄得儿子开心,更是高兴,甚至挂在脖子上,叫他骑着。

屋里的宫人们简直要吓傻,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提醒皇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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