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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痴情醉,妖孽在侧-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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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密室中一片黑影划过,一身墨黑的冥王现身出来,却是带着些许狼狈,面色不怎么好看,动作也不再那么潇洒。
几步走近了夜溟,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夜溟缓缓睁开眼,看着这样的冥王,眼中疑惑。
“不用好奇,被天雷劈了。我见你当日实在是撑不住了,怕她真的对你下手,想将那些旧事让她看看。结果,一股脑塞进她的梦境错乱了不说,还泄露天机挨了一道雷。”冥王泄气的说着,一脸窘迫。
夜溟缓缓眨了眨眼,就已经算是回应了。
“她对你好不好?我之前休养,没来看过。”冥王小心翼翼问着,如果可能,他真的不希望昔日好友在这里遭这份罪,但是夜溟的倔脾气,他也见识了千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破例了。
夜溟仍旧缓缓眨眼,只是那眼中,丝丝痛意流露。
“她虐待你了?”


、对付绯玉的办法

夜溟无语,缓缓闭上了眼,不再睁开。
“难道你面对她的时候,也是这般什么也不表示?那怎么能行?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女人是有弱点的,你就……不伤面子对不对?大不了我不再躲在暗处看着你,不管你做什么,只有她看见。”冥王碎碎念一般劝着,明知夜溟不会听,更不爱听。
直到把自己知道的办法又重新说了一遍,虽说已经在夜溟耳边说了不下几十遍,直到看着夜溟都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才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
其实,他和夜溟一样,红尘中事看得多,经历的却少,他其实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办法,拿来对付绯玉能不能管用。
最好的方法其实就是夜溟能主动些,但是,夜溟的高傲,他见识过了。
最重要的是,人可以高傲,但也得有高傲的资本。他总不能直白了对夜溟说,你已经不是那个天上地下只此一个的夜溟,也不是当初那个仙姿飘逸,无所不能的夜溟,你现在只是个连凡人都不如的病歪歪的人。虽说容貌仍存,气质仍在,但是,一个随时都准备咽气的人,那容貌再美也是病态的,且不吸引人。
但是这些话他不能对夜溟说,恐怕话一出口,夜溟就要与他在奈何桥上见最后一面了。
“我去给你想想办法。”冥王看着奄奄一息却没人陪伴的夜溟,心中不知替他抱了多少不平,他刚才还见得绯玉正百无聊赖坐在外面,他不可能再一次入梦,那天雷劈着着实伤身,但是,他也有别的办法。
天色突然变得诡异,前一刻还晴朗无云的天,下一刻已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夹着大片雪花,吹得鬼哭狼嚎。
门前不能坐了,绯玉只得回屋去,却不想,堂堂北营司首领的房间,居然也能弱不禁风。
狂风掀起了屋顶的瓦片,拼命朝屋里灌雪,如此的大风天,就算是北营司的首领也不能虐待手下上去修屋顶,绯玉只得暂避密室中。


、怀念的只是银狐

端着新熬好的药粥,绯玉倒还庆幸,小厨房没有被风雪掀了去,同时也在诧异这件事,主屋为什么还不如小厨房结实呢?
这药粥寻常人看了绝对惊掉下巴,千年人参,灵芝,上好的鹿茸,虎胆,还有甚多绯玉不了解却也知极其精贵的药,这一碗的价钱,恐怕已经够一个寻常百姓家几年的开销,而夜溟却每次只能吃下几口。
剩下的又不能留着下顿,据说陈了会影响药效,绯玉更不可能去喝,虽是难得补品,而且怎么补也不会上火,但是味道着实诡异难闻,不是有病,干嘛找这个罪受?
她或许能明白,为何当初银狐与她共食的时候,吃什么都倍觉欢快。又隐隐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当初的银狐,它日渐虚弱恐怕就是缺了这些补品,但是当初她从未想到。
猛地摇了摇头,直至现在,她仍旧想念银狐,一想到银狐就是夜溟,仍旧有些接受不了。
夜溟仍旧伏在床上,背上都是伤,想躺也是躺不住的。
绯玉蹲在床边,轻声呼唤,看着夜溟极艰难睁开眼睛,她知道,夜溟闭着眼,也总是睡不着。
舀起半勺粥,吹凉了递到夜溟嘴边上,却不想,今天的夜溟不那么配合,一双眼睛直定定看着她,却不肯开口。
换了半勺温水递过去,夜溟仍旧看着她,仍旧不开口。
绯玉又一次想到银狐,它曾经虚弱的时候,也是越吃越少,到后来,说什么也不肯张口了。
只是那眼睛看着她,那双高挑似要飞扬的眼眸,一开始并未觉得什么,直到后来才发现,那就是双典型的狐狸眼,哪怕眼中没有情绪,仅是形状,都能彰显妖娆。
那双眼睛看着绯玉,直到将绯玉看得有些局促,“不吃不行,你是神医,不吃的后果,你明白。”
夜溟轻轻动了动唇,仿佛想说什么,努力了许久,绯玉的耳朵都快要贴在他唇上了,才终于听到一个字。


、懒人的方式

“疼……”
疼是应该的,浑身都是伤,不疼那才是不正常的。但是绯玉没有办法,虽听说紫瑛那里有些可以止痛的药,但是夜溟这样的身体,那些药太霸道,绝对受不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夜溟自己就是医者,也应该有所觉悟,伤口疼,费了半天劲说出来,有意义么?
夜溟见自己如此努力才肯说出的一个字,绯玉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眼眸中不禁露出伤意。
“疼怎么办?”绯玉百思无果,只能将问题抛给神医作答。
“胸口……”
绯玉突然想起来了,夜溟心口上有旧伤,兴许是趴着的时间长了压的。想了想,将一边备着的锦被卷起来,扶着夜溟侧身,让他能趴在锦被上,而不是硬邦邦的床上。
看见夜溟眉头略微舒展,绯玉不禁想笑,趴着好几天了才想起来胸口疼,夜溟是迟钝么?
不过,好在夜溟很知足,这一来,居然一次多喝了不少,算不少了,七勺。
外面仍旧狂风大作,屋里根本没法呆,绯玉索性搬了个软垫的椅子进来,虽然隔壁还有一间密室,但是,光秃秃的四面墙壁,绯玉不想进去关禁闭。
身上盖了条被子,缩在软椅上,将就一宿倒也无妨。
只是不知为什么,夜溟不再闭眼养神了,一双眼睛总是看着她,直盯盯的,鲜少眨眼,让她不期然又想起了银狐。
银狐总是这样直盯盯看着她,那眼中,也是这样没有什么情绪。
从一开始怒恨交杂,一直到现在能够平静的共处一室,绯玉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被算计,被欺骗,对她有恩也罢,利用也罢,她能分得真切,却称量不起孰轻孰重。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她能够坦然面对夜溟,没一时怒上心头掐死他,也没对他特别的好,已经是极限了。
她是个懒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下手杀了夜溟,便不会去做那些歇斯底里的事,只等着夜溟能开口说话,解答她所有的疑惑。


、满腔的怨念

“……玉,恨我……?”夜溟似恢复了些力气,急于说些什么。
绯玉搬着椅子向床边凑了凑,又缩回被子里,聊天一般道:“你说我恨不恨你?
我在二十一世纪,有兄弟朋友,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有自由,有快乐。但是这里有什么?身边的人都各有所图,人与人之间需算计八分,提防两分,在这里我找不到快乐,更没有自由。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我之前所在的地方,那里有电灯,比起油灯,最起码没有怪异的味道且不容易熄灭;那里有枪有高科技,比起这里什么我不会用的内力,早已经遗忘的刀剑,保命不知要方便多少;那里有电话,找人不需要飞鸽传书,不需要找个人都找不到;那里有电脑……算了,这个没法跟你形容。
还有,我听说你已经将我二十一世纪的身体烧了,我现在如若不是随身带着这个符纸,厉鬼就在我身边飘来荡去。
你说,我很不恨你?”
其实,绯玉心中有满腔的抱怨,一肚子的话,她恨不得给夜溟打个强心针,让他把所有的问题说个明白,然后死了都无妨,但也只是想想,要真有,她也未必去做。
所以,一旦夜溟真的想听,她还真忍不住把想说的都说出来,这些话,她没法跟红殇说,终于找到了能听的人。
“为什么……救我?”
绯玉瞟了夜溟一眼,“因为你是银狐……”
一个很莫名其妙的答案,或许只有绯玉才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我并非……有心骗你……”
“你绝对是有心骗我,一人饰两角,有意思么?别告诉我是逼不得已,也别说有苦衷,一边在我怀里打滚,一边隔着屏风跟我说话,我想象不出什么苦衷。
我只觉得,你在玩弄我,但是夜溟,你没觉得把自己都玩进去了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并非不会说话,在夜风楼的时候,你如果不是有心骗我,就该说实话,但是你没有。而且,你还篡改了给我看的史书,删去了封昕瑾。你知不知道之前绯玉的怨恨?她差点儿掐死红殇。”


、恨一个人很累

绯玉明白,夜溟根本无法同她一样长篇大论回答她心中所有的疑惑,但是她想说,她只能说给夜溟听。
看着夜溟那清亮的眸子中浮冰碎雪涌动,看着那伤痛渐渐浮上来,绯玉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感激你。如若不是银狐一直陪着我,我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恐怕第一次毒发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想活下去了。要不是银狐一直陪我,我就算是活着,恐怕也要被种种压力逼疯了。
你治好了我的脸,我同样感激你。在我遭受压力的时候,夜风楼那间茶室,是我得以休息的地方,那种安宁,我必须感激你。
但是,夜溟,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不说明白呢?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我,银狐其实是个人,你知不知道,银狐对于我来说,是什么意义?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期盼着……”
一腔话语戛然而止,一个令绯玉惊恐的答案呼之欲出,绯玉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纵然不冷,仍将自己抱紧了些。
“我该感激你,如若不是你,我也找不到自己爱的人。或许,在二十一世纪我见过的人虽然不迫害我,但我见惯了他们的冷漠,在这里,红殇其实很单纯,他的爱最起码没有杂质。
我很感激你,我可以去弥补之前绯玉对他的残忍,可以让他幸福,也感激你,我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完美的爱人。
对,我很爱他。”
最后一句,绯玉不知道是说给夜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对,她很爱红殇,爱到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伤害他。
再抬头,绯玉突然额角抽搐,她说了这么多,夜溟听到了多少?他居然……闭上了眼睛。
“夜溟?”轻声呼唤,夜溟没有答复,显然就是睡去了。
绯玉长叹了一口气,她在强调什么呢?她确实爱红殇不是么?她用得着跟夜溟一遍遍重复么?
她其实有很多充分的理由恨夜溟,但是,一番话说出来,心里便已经舒爽了很多,恨一个人很累,她仍旧是个懒人吧。


、斗,无处不在

堂堂北营司首领的住处也能年久失修,若说得轻了,无外乎就是万物都会有衰败的一天,更何况是遭受风吹雨打的瓦片呢。但要说得重了,这北营司的首领也太放纵手下了,一向治下甚严的北营司,连自己头上的瓦片也治理不好了,那手下人得松散成什么样?
不过,绯玉自从去过地牢救了风碎之后,对刑罚之时再无半点过问,她信白沐能够秉公办事,更何况,北营司这样的组织,也确实需要严谨的规矩。故而,许多刑罚方面的事,绯玉并没提什么改变的想法,严一些,虽然残酷,但并非坏事。
再次听到北营司有人受罚的事,偏偏就在大风没过两日后,被罚的人是玄霄,理由,内斗。
要说这斗,实则哪里都有。宫里有宫斗,宅子里有宅斗,官场有官斗,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连鸡圈里也有鸡斗,瓦罐里还有蟋蟀斗呢,斗,绝对不新鲜。
北营司素来对内斗惩治甚严,否则,一个偌大的组织,各各都是强悍精英,如若内斗起来,形同翻天覆地,绝对比沙场精彩。也就是说,任务可以失败,能力可以不足,但是,内斗就好比这个时代的谋朝篡位,后果……
北营司内并非无人受罚,小事绯玉不会参与,但是,罚玄霄,绯玉身为首领,是必定要出面的。
可以不观刑,面还是要去露一下。
绯玉与夜溟僵持了半天,才得以灌下三勺粥,看着手中几乎没怎么见下的药粥,说了一句,暴敛天物,然后去了地牢。
地牢中仍旧哀嚎四起,绯玉直纳闷,为何地牢中总有那么多哭冤的人,为何该打的打了不放,该杀的迟迟不杀,不过,也只是纳闷一下,白沐所为,她一向放心。
地牢的尽头,封闭些的隔间,这也是对北营司高层人士的尊重,但是被罚还能有几分面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绯玉推开牢房的门,红,白,紫,就连蓝弈都到了。


、玄霄人缘不错

牢房尽头,铁链锁着玄霄,捆缚极紧,将整个人吊起,已经卸了内力,一副引颈待屠。
“怎么处置?”绯玉直接开口问道,至于事情的经过,她总觉得没必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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