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醉,妖孽在侧-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平月公主顿时握紧了手中的马鞭,恨得咬牙切齿,突然一挥手,马鞭直抽向单膝跪地禀报的侍卫,“都是一群废物!!”
、嫁了不如杀了
夜风别苑燃起了熊熊大火,冬日干燥,火势越演越烈,直映红了半边天,黑烟弥漫,似乎连天上的云都要熏黑了。
可是,一国公主的愤怒,远不止此。
当年,她确实是个无依无靠孤苦可怜的公主,但是,当有一日她发现,只有自己的努力才能获得地位的时候,娇弱温柔,善良优雅,那都是她的手段而并非本性。
当她终于得到父皇母后的重视,终于得到一个公主该有的待遇的时候,当再也没有人管束她的时候,那些讨人喜爱的手段,她再也用不着了。
她有的是手段来捍卫自己的地位,最好的手段,最适合她如今地位的手段,在她看来,无非就是杀一儆百。
有人说她不好,她永远不会等到谣言传开,甚至不会多问一个为什么,直接杀了,反而是阻止谣言最好的办法。
有人挑衅她的威严,最好的办法,用她的手段,让众人战栗,只有血才能让人记得更清记得更久。
而夜溟,正是触了她不可碰的逆鳞,一个商人居然公然藐视一国公主,在平月的眼中,这样的未来驸马,嫁了不如杀了更好。
然此刻的夜溟,早已悠然坐卧马车中,前方只有一个风一赶着马车,马车不紧不慢一路走,不知要向哪里。
夜溟懒散靠坐在马车内松软的锦被上,手指微微一挑,看向远处熏天的黑烟,嘲讽一笑,躺下闭目养神。
愚蠢,我夜溟就算是落魄如此,也不是一个刁蛮公主一个缺德皇帝就能欺得了的,什么算计什么圣旨,蠢之又蠢。
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由欣慰一笑,风碎对他,确实是煞费苦心了。整夜整夜以内力供养着他,这身体比他初从冥府来到这里时,都要好上几分。
“风一,你也可以走了,回去通知绯玉,如若平月公主去夜风楼闹,哪怕也把夜风楼烧了,她也无需多管。顺便告诉她,该做的事尽快做,没时间了。”
、无关痛痒的事
夜风别苑被毁,风碎连同他四个手下也一同返回北营司,夜溟……下落不明。
不过,绯玉倒是不太担心,很明显,夜溟早就算到了有人会对他不利,他必定另有藏身处,而这个藏身处……绯玉看了看风碎,他恐怕不愿让风碎知道。
不过,究竟是不愿让风碎知道,还是不愿让她知道呢?
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药盒,夜溟言出必行,虽两人如今真的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答应过的事,还是做了。
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绯玉也明白,夜溟不需要她的感动。
“夜溟近来如何?”
“不好。”风碎答得老实。
“为何?”
“夜公子素来多梦,心口有旧伤,直伤心脉,有的时候会痛得难以入眠,痛极了偶尔呕血。虽近些日子调理之下,身子好些,但是伤痛似乎更加频繁了。”风碎仅仅选了最重要的情况答道,其实,这么长时日以来,他在夜溟身边寸步不离,看到的又何止这些?
“风碎,近来无事,你四处走走看是否能找到夜溟,毕竟他没有武功,千算万算也有万一的时候,找到了他就继续跟着他。”绯玉若有所思道。
“主子,夜公子说,如今形势不稳,怕主子有危险。”风碎一五一十表达着自己的为难。
“你也知我是主子,我说了算。”绯玉果断吩咐,有没有危险她清楚,最起码她身在北营司,高手环伺,身边还有红殇。而夜溟身边……冉清羽都靠不到边上。难得夜溟居然能让风碎照料他,她也能放心几分。
“是……主子,风碎可否能问件无关紧要的事?”风碎有些小心翼翼问道。
绯玉有些莫名其妙,“说来听听。”
“夜公子说他没被几人见过容貌,问我……他的容貌是否吓人,且问得极其认真……”风碎说着,似也觉得自己问了无关痛痒的事。
他是影卫,只需听令行事,怎能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麻烦自己的主子?
、天下第一美人儿
“哈,吓人?是够吓人。”绯玉快笑得合不拢嘴,觉得风碎也挺有意思。
十岁的神智,果然不能用成人的思想考虑,风碎有的时候,挺像个好奇宝宝。
“那……风碎似乎答错了,说……不吓人。”风碎一脸犯了错误的样子。
绯玉直在椅上坐着笑弯了腰,向着风碎摆手道:“没……你没错,你觉得不吓人就是不吓人,何必要听别人的意见?”
风碎低头,坚毅的脸上露出些许迷茫,似乎在努力琢磨,什么是自己的意见,为何自己的意见与旁人不同。
正说笑着,忽听外面有人来报,说白沐在玉园等候,绯玉起身便走,临走突然回头对风碎道:“如若你再见着他,告诉他,不吓人,他是天下第一美人儿,哈哈。”
要单纯以欣赏的角度来说,夜溟究竟长得如何,绯玉可以明确答复比较,比红殇还美。
同样完美巧夺天工的容貌,红殇更显得媚,而夜溟却显得几分傲然妖娆。同样高傲不可一世的性子,红殇则烈如火,擅近者焚之,而夜溟,则冷若冰霜,仿佛就在那极寒的云端,可望而不可近。
再加上那雪一般的长发,说吓人不合适,惊世骇俗倒是真的。
绝世容貌再加上不同常人的发色,初见者恐怕都难以接受,人可以长成那样么?
绯玉胡思乱想着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至于解药,似乎真像夜溟所说,还不到时候,需从长计议。
白沐一身雪白长衫立于院中,似与雪融为了一体,纯净的没有丝毫杂质,但是绯玉知道,恐怕北营司中,心最深的就是白沐。私心尚可见底,但白沐的心鲜少为私。
“主子,封公子的伤势已有好转,方便起见,我欲接封公子入白苑养伤,总是占着主子的房间,时日久了,必然不妥。”白沐温文尔雅说着,不算是商量,仅算通知绯玉一声。
“也好,那你就多费心,他……心思重,如若有可能,替我多劝劝他。如若伤势允许,尽快带他找个更安全的去处。”
、谁也别想睡
绯玉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却睡不着。
屋子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番,床褥用具更是一件不留全换了新的,开窗换气了一整天,屋子里除了仍有淡淡的药香,倒也没有绯玉想象的那么恐怖。
终是未再见封昕瑾,她甚至害怕他遗留下来的味道,但是如今让她辗转不能眠的原因……她还真的认床了,认的是红殇的床。
不过也无法半夜再去找红殇,白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必然不妥,什么不妥?是封昕瑾继续住着她的屋子不妥,还是她住在红殇那里不妥?恐怕不用猜也明白了。
她更加明白,那几个人虽说话中字里行间透着些许对红殇的关心,甚至会为他抱不平,但是,却也不希望她真的爱上红殇,或许,在他们眼中,只希望红殇能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不再受伤害便是最佳的结果。
绯玉深深叹了口气,谁对谁错,她如今已经很少去计较,她只知道,他们有他们的坚持,而她也有她的坚持。
没有对错之分,只是,她为自己活着,而就像红殇说的,谁也没有能力保全所有的人,因为,就算她愿意,有人恐怕也不会领情。
突然,远处传来异样的嘈杂声,京城夜晚宵禁,夜深人静之下,那嘈杂声能够传得极远。
应该就在北营司附近,听不清到底是什么,只知人似乎不少。
“风一,出去看看。”绯玉向外吩咐了一句,北营司的职责还兼维护京城治安,皇上前脚离宫,京城随后就闹起来,也太给北营司打脸了。
起身披了件衣服,不期然想,她能不能借着这件事跑去找红殇?随即又笑自己傻气,哪怕是出了事要找人,这种事,也该找白沐才对。
“风三,去问问白沐发生了什么事。”
绯玉倒暗暗觉得高兴,好啊,她不睡,谁也别想睡。
“风二,去通知玄霄,若是大事,武力解决。”
“风四,通知紫瑛,万一有人伤了……”
、世界很小
大半个北营司的人被半夜折腾起来,绯玉本因为换了地方睡不着,心中多少烦闷,想给白沐找点麻烦,却不想,真事关北营司。
最开始得来的消息,居然是玄霄带着两个人半夜回来的途中遭遇天靖叶,更蹊跷的是,这两伙本应毫无恩怨瓜葛的人,不知为了什么大动干戈。
天靖叶集结了一伙儿人半夜里究竟想干什么,还不得知。但是,玄霄等人再是顶尖的杀手,面对一群身有功夫还有些邪门手段的人,委实有些吃不消。
“通知玄霄的人,只许镇压,不许杀人。”白沐一声令下,玄霄手下的杀手尽数前去支援。
绯玉见事情闹得这么大,又听见白沐说不许杀人,不由得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前几日红殇提醒过她,天靖叶……她不觉得天靖叶欲带着一群人夜攻北营司,那么是……银狐?
一想到这个,绯玉顿时坐不住了,一把揪过最后一个前来报信的人,急切问道:“有没有看到一只狐狸,银白色的?”
“属下……未曾注意。”
绯玉甩开那人,闪身就要出门,却被红殇挡在了面前,“主子,静等结果,玄霄不是泛泛之辈,你此刻出去,万一误伤……”
绯玉明白红殇的意思,天靖叶也曾针对过她,如若这一切是天靖叶的计谋,她去了,如同自投罗网。
天靖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他们都不得知,但是,神鬼之术,鲜少有人懂,就更加防不慎防。
远处喧嚣四起,绯玉等得更加心焦,不知在院中站立了多久,一行人回归之后,尽数先到了玉园。
绯玉迎上前几步,突然定住了,一切都仿佛是巧合,一切都似乎在告诉她,这个世界很小,巧合很容易发生。
她看不见玄霄,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玄霄怀中,那个几乎成了血红色蜷成一团的小东西。
玄霄仍旧冷着一张脸,手臂上略微些许轻伤,兜手将怀里的东西凌空扔给了绯玉。
、此种见面方式
“我回来途中见得天靖叶带人追杀它,是死是活不知,尽力了。”说完,玄霄一抱拳,也不管绯玉是否回复,转身离开。
绯玉瞪大着眼睛看着怀里蜷缩着的血红,奄奄一息……
紫瑛带着药箱冲进了玉园,见得昔日银光闪烁引人不禁喜爱的小狐狸伤成这样,登时就急了,“主子,我先看看它的伤,晚了来不及了。”
银狐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皮肉绽开,最重的伤在前腿处,箭矢已经折断了,箭头还留在身体里。
几乎被血染红了的长毛湿漉漉冰凉刺骨,沾着些许泥沙,无比狼狈。
仅有那半睁着的眼睛,趴在那一动不动看着绯玉。
绯玉守在一旁,紫瑛飞快忙碌着,动物毛发太长,本就不易清理伤口,再加上其中还有银狐跌倒时滚上的泥,不一会儿,一盆水浸得鲜红。
“主子,我……”紫瑛开始踌躇起来,若是个人兴许还好,可是,她毕竟没替动物治过伤。
“它不会死的。”绯玉轻轻说着,手轻抚着银狐的耳朵。
紫瑛叹了口气,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查看了箭头处的伤口,还好,并没有倒钩,然,猛地抽出,银狐的身体仅仅是颤抖了一下,没有力气挣扎,也没有力气哀号。
红殇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又不能将绯玉拉开,蹲在绯玉身边道:“动物比人耐活,不用担心,都是些外伤,且不算重。”
绯玉轻轻点了点头,眼睛却一刻也没从银狐身上挪开,它有多久没来找她了?它不笨,它明知道京城里有个天靖叶要对付它,它还回来做什么呢?
她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它,她会觉得可惜,但是,却不想用这种方式见到它。
紫瑛也是下足了本钱,卯足了劲,从来不舍得用的药能用的全用了,甚至能够起死回生保命的药,都掰了一半塞在银狐嘴里。
然银狐吃下药之后,没过多久,精神似好了些,却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其他人。
、没有信任可言
动物在受伤的时候,警惕性极高,如若身旁有人,恐怕片刻都不得安宁。
银狐的目光赶走了白沐,赶走了红殇,最后望向紫瑛,哪怕她替它处理了伤口。
“主子,它身上的伤口暂时不能包,我把东西留在这,待血止住了,药干了……”紫瑛不放心的交代了一遍又一遍,几乎将能想到的能留下的,都给了绯玉,最终才心疼的又看了银狐一眼,叹气转身离去。
屋内静了,银狐一双眼睛直直看着绯玉,用力挣扎了一下,根本起不了身。
“你也想赶我走?”
银狐渐渐没了精神,别说点头摇头,那双眼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却仍旧屡屡睁大着眼,那眼中的情绪,绯玉看不明白,只知道,它就算是伤成这样,仍旧想要离开。
绯玉抚着银狐已经瘪下来的耳朵,冰凉快要刺进了心里,“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你现在别说走,连动都不能动,相信我好不好?”
银狐仍旧定定的看着绯玉,突然,拼命撑起身,下一刻,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