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醉,妖孽在侧-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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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居宫,男宠居苑
绯玉刚刚到了红苑,紫瑛随后便至,杂七杂八一个理由,说是她昔日故友三房太太的表亲要生孩子,她必须去。
然,没等绯玉回过神,紫瑛便扔下了一个期限,飞身不见了人影。
绯玉与红殇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味来,紫瑛告假。
好在紫瑛只是一人离去,手下的人都在,蓝弈和红殇也不会没人照料伤势。
看着红殇脖颈上层层围裹的绷带,看不见了伤痕,却仍旧引人揪心。
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了动嘴,还是没问出口,红殇现在说话不方便,说多了伤上加伤。
“有话便问。”红殇察觉到绯玉有异,沙哑的声音带着艰难。
“也不是什么大事……”绯玉随口一回,见红殇神色隐隐有异,忙径直问道:“无华苑是什么地方?”
红殇微微一怔,复又恢复了神色,快得仅有一瞬,“就在宫内,问这个做什么?”
绯玉丝毫没察觉到红殇的异状,耸了耸肩如实道:“今日据说无华苑进了刺客,聂如海禀报的时候,北宫墨离在偷偷打量我。”
“宫内规矩,后妃居宫,男宠居苑。”
绯玉眉角隐隐抽搐,已经猜得七八分,“那无华苑里住着的是……”
“男宠。”
绯玉不再问了,一个倍显尴尬的话题。
也难怪北宫墨离偷偷打量她,一个男宠遇刺,当着她的面禀报,是有几分怪异。
当下也不去多想,看着红殇又要开口说话,慌忙阻止:“别说话了,有什么不太要紧的,来日方长。”
伸手倒了杯水递过去,看着红殇略微干裂的嘴唇,绯玉绝不是粗神经的人。
“喉咙痛就少喝些,沾沾唇也好,不用在我面前遮掩什么。”看着红殇愣了,难以置信看过来,绯玉微微一笑,走近几步,蹲下身,握紧了红殇的手。
“试着相信我,强势隐忍固然是男子做派,但是,男人也是人。”
红殇……信我……
、漫长一生的承诺
骗不了她,瞒不过她,红殇所有的掩藏,都逃不过绯玉的眼睛。
伤有多重,她明白,伤重的人该是什么样,她更明白,绝对不是红殇现在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表面上云淡风轻,可是那痛,全伤在了内里。
她宁可红殇愤怒,宁可他怨恨她。
要说红殇爱她不假,但是,他实则又不敢吧。
之前种种并不能成为过眼云烟,她的态度反反复复屡屡重伤已是事实,红殇怕的,必是给了其希望,某一天又会烟消云散。
难道,要保持这样的现状么?
任由红殇伤透了自己,她仍旧无知无觉享受他的温情?
红殇的怀抱极其温暖,身上再无凛冽的气息,绯玉就这样靠在红殇胸前,听着他已掀起波澜的心跳。
“红殇,信我一次,你我就算是有漫长一生,我也不想现在只有一个人。”
是承诺吗?算是吧。
漫长一生,她要的并不多,有红殇陪着她,足矣。
她喜欢这个敢爱敢恨的男人,红的如火,焚天也罢,温暖也罢,她都要在他身边陪伴。
纵然数年的屈辱伤痛,她有一生的时间,终有一天,她相信,伤痛都会过去。
“我……如果伤害你呢?”红殇低哑的声音丝丝颤抖。
绯玉仰头一笑,那笑容浮在本就冰冷的脸上,犹如阳光消融了冰雪,“你不会。”
肯定的说完,又加了一句,“哪怕你伤害我,就算我还你之前的债。但是,在你绝情之前,我不会离开你。”
绯玉说着,一把搂紧了红殇的腰,笑得极其舒心,“嘴硬是没用的,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红殇的嘴硬,她可是见识过了,她自问不是最聪明的人,但是,不会因为红殇一两句嘴硬的气话便误会。
打消红殇所有的顾虑,她只希望,红殇别再把自己封闭起来独自痛着。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何其美好,不应该只有伤痛。
“突然发现,你很黏人。”
、开了个小小玩笑
绯玉仰头,看着红殇满目融融笑意,渐露一个狡猾的笑,紧了紧手臂略有强势道:“后悔也晚了。”
红殇仍旧有些怔怔的,看着一脸喜笑颜开的绯玉,的确是变了。
而这变化,天翻地覆。
曾经的疏离,变成了眼前略带些狡黠的霸道。
曾经的冰冷,变成了现在一脸毫不遮掩的笑意。
“至死不悔。”红殇难得不再嘴硬,将绯玉紧紧拥入怀中,她比之前更让他难以撤手,她比之前,更让他难再云淡风轻。
一室的温馨静谧……
突然,院外一声高喝,“玄霄求见!”
绯玉腾地一下放开红殇,脸颊还有少许发烫,忙道:“别让他们察觉太早,对你有危险。”
红殇倒是轻笑一声,“曾经你我同住同寝……”话说着,也觉得似有不同,“不过,你从未当人的面与我亲近。”
“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完,绯玉突然弯了腰,在红殇脸颊一侧落下一个吻。
红殇顿时石化。
“进来。”绯玉正襟危坐,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然,玄霄并不是独自前来,而是亲自压着一个人……风碎。
只见风碎被反剪着手臂,一脸的局促,倒是没受伤。
玄霄走到门前,放开了风碎,禀报道:“主子,此人无谋,用不得。”
绯玉眨了眨眼,看向风碎,突然笑了。
前日她的确是交代风碎去做些事,也算是考验他是否能用,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答案了。
玄霄算客气了,无谋,不就是缺心眼?
“辛苦你了,看来他失败了。”绯玉强忍着笑道。
玄霄冷着脸微微点头,闪身离去。
一脸坚毅的风碎站在门外未动,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等待受罚的孩子。
“你让他做什么了?”红殇直到现在才回过神。
绯玉一脸轻松笑意,“开了个小小玩笑而已。”
遂唤了风碎进来,问道:“说说吧,我让你在众人身边偷一样他们最常用的东西,成功了几个?”
、偷来的东西
看着风碎从怀中掏出个通体透白的药瓶,不用猜,紫瑛的,不过……
“风碎,瓶子里装的什么?”
“风碎不知。”
绯玉一脸的怪异表情,他也不怕是什么要命的毒药,紫瑛,可是擅长用毒的啊。
离那瓶子远些,又见着风碎从怀中掏出一把……木梳。
能看出是上好的沉香木,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只是那花纹的风格……不太似女子用的。
白沐?想想有些牵强,蓝弈?貌似蓝弈目前的头发用不着木梳。
绯玉猛地看向红殇,红殇一张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狠盯着风碎,撕了他的心都有了。
又看向红殇一头永远披散着却如瀑顺滑的长发,倒觉得风碎没做错,最常用的东西么……
绯玉强忍将笑声压在喉咙中,红殇爱美,人尽皆知,但是她不能笑,红殇更爱面子。
“没了?”绯玉见风碎站立一旁不再掏东西,皱了皱眉问道:“你去玄霄那里偷什么被抓住了?”
“剑。”
“哈……”绯玉再也忍不住笑了,笑得直弯下了腰,好一个风碎,偷杀手吃饭保命的家伙,不被抓那才诡异。
然笑声刚出,只见红殇紧紧握着椅子扶手,那双高挑的眉眼,已经快要着火了。
愤怒的不仅仅是被风碎偷了东西丢面子,还有……风碎偷紫瑛也好,玄霄也罢,偷的可都是武器,而轮到红殇……居然是木梳。
绯玉刚想伸手替红殇顺顺毛,只见红殇突然闪身,一掌就劈向风碎。
“风碎,快跑!”绯玉笑音喊道。
风碎得令,闪身便出,身后一袭红影紧逼在后,一掌挥空,更加怒不可遏。
绯玉眼看着一黑一红风一般掠出,抬脚也跟了上去。
风碎的轻功极佳,身手利落非凡,然红殇也非泛泛之辈,凛冽的掌风,丝毫不逊色的轻功,比之风碎更加沉稳的气魄。
或许之前的绯玉选了风碎做影是对的,风碎绝对忠诚,而相比之下,红殇太自我。
、深埋心思掩不过玲珑心
红殇虽然同样忠诚,但也敢爱敢恨,人有了欲望,往往就不够理智。
而风碎,恰恰是不会爱也不会恨的人,他心中,唯有忠诚,唯有那份已经扎根在心底的坚毅。
可是……
绯玉看着明显轻功不错,但是被红殇追得狼狈已显的风碎,忠诚不假,身手不错,但是,这样的心智,还真不敢让风碎做些什么。
一个弄不好,坏了事不说,连风碎的命都得搭进去。
不期然想到了初来之时,风碎失忆了,这是巧合么?
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她如今不再担心风碎会拆穿她,只是觉得,一个成年人落得孩童的心智,未免太憋屈了些。
眼看着红殇一掌将风碎从半空拍落到地上,绯玉叹气摇了摇头,红殇仅仅是稍用心思,风碎就着了道。
“红殇啊,他不是你的对手。”说着,绯玉闪身上前,拦住了红殇劈向风碎的手掌。
红殇气得咬牙又抬脚,绯玉无奈,赶忙抱住他,拍抚着他的后背,“消消气,消消气……”
红殇略微气喘之下,喉咙中已有了破音,可见气得不轻。
好在绯玉的安抚极有效,片刻之后,红殇也只剩下咬牙瞪目了。
“风碎没用,还请主子责罚。”风碎扑通一声跪倒,低头敛目,脸颊处微有些擦伤。
“不会罚你,本就不是什么错,你先回去。”绯玉说完,看着咬牙切齿的红殇,将他拖回屋里去。
“这样的影你也要?!”红殇一回屋就再也忍不住高声道,然一句话说完,猛地捂住喉咙,眉心隐隐抽搐。
绯玉赶忙安抚,无奈道:“总得有个跑腿的不是么?身边没人,就连吃饭都得自己出门吩咐。”
“万一……”
绯玉见红殇真的气了,一声比一声高,忙伸手掩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就算是不用内力多少也不会吃亏,用不着人保护。”
红殇的心思,她岂能不懂?
、白沐其职
终于入冬了,天上纷纷扬扬飘起了白,真正的雪,终于来了。
典雅别致的屋内丝丝清冷,阵阵书香墨香。
北营司在京城内共五百多人,而散布在璟朝各地,数以几千人计。
所有消息汇总于这里,又有无数指令从这里发出,是生是死,是杀是留,全在白沐权衡间。
北营司内大小事务也归属于他,刑罚只是一个片面,大至人员调动,小至各种支出,白沐一人,将整个北营司内外打理的妥当无漏。
不容外人插手,并非是他有通天彻地的能耐,而是,从他手中过,必是重中之重,行差踏错,牵连甚广。
时日久了,倒也渐渐习惯了。
桌上多放置了一块镇纸,将小小信笺压在桌上,笔下如飞,哪怕只有一只手,万事都没耽搁半分。
边关缺将,卓凌峰已从天牢释出,连降三级,皇上命其五日之内起身返回边关。
白沐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笔,轻轻揉着隐隐作痛的左臂。
连降三级,但是仍旧是将军,仍旧有权在手。
恩威并施,予以警告,又能不寒了一干忠臣的心,皇上确是明君,只是……偶尔急躁了些吧。
兰陵王算是病急乱投医,想拉拢,但着实没拉拢对了人,此事已经了了。
白沐挥笔一划,起身开了门。
算得没错,卓凌峰此刻距他门前,仅有不足百步。
见他步伐仍有几分欠妥,白沐将他让进屋来,却也未开口劝坐。
然卓凌峰一进门,一撩衣襟,双膝重重跪倒在地上,抱拳道:“大恩不言谢,请受卓凌峰一拜。”
白沐伸手就将欲要拜倒的卓凌峰扶起,儒雅笑着开口道:“卓将军言重了,白沐仅是凭心行事,只论国之得失,不论私交亲厚。”
卓凌峰脸上仍旧有几分激动,猛地看见白沐久久僵硬着垂在身侧的左臂,习武之人怎能看不出端倪?
“白沐,你的手……?”
、心深若渊
“并无大碍。”白沐微侧身,将左臂挡了去,又道:“别让绯玉知道,她如今与皇上的关系刚刚缓和,莫再徒添波折了。”
“那你……”
“紫瑛已经去找药了,过几日便回来。”
卓凌峰一听这话,倒是安下几分心,看着一脸淡然儒雅的白沐,他自幼也与白沐有些相处,时隔多年,他仍旧是老样子。
白沐是太后早年在外出巡查灾情之时捡到的弃婴,后一直养在身边,算下来,比他们入宫伴读还要早些。
记得那时候,白沐虽年纪尚幼,就已经沉稳有余了。
不与他们嬉笑玩闹,甚至从未见他犯错被责罚,永远是一身白衣站立太后身旁,淡然不语。
然……
卓凌峰看着白沐垂在身侧的左臂,心中仍旧不是滋味。
白沐从未犯过错,但是,到了北宫墨离手中,哪怕不犯错……
“卓将军可去见过绯玉?”
卓凌峰的思绪被白沐的话打断,回了回神道:“不去了,这次闹的事也怪我,见了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沐淡然一笑,突然转了话锋,“恕白沐无礼,想问卓将军,如若有一日,绯玉与皇上争锋相对,卓将军如何选择?”
“你也看出来了?”卓凌峰一脸泄气的笑,语气也越发怅然,“她迟早要走,皇上也断不可能放手,你可有高见?”
“高见谈不上,仅有一言,望卓将军一切以大局为重,军权在握,卓将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