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醉,妖孽在侧-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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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嘴硬也没什么不好,那是红殇的尊严所在,而她,明白其下的意思就行。
、五味杂陈
直到看着红殇终再也撑不住疲惫睡去,绯玉才回到玉园。
此时已经夜半三更时分,冰冷的玉园仿佛是座坟墓,绯玉甚至有些后悔,哪怕是坐在那一直陪着红殇也好,干嘛要回来呢?
缓慢着步子在玉园中寻了一圈,不抱什么希望,但也终究落空,银狐没有回来。
此刻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恨还是什么。
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遭受种种挫折压迫,全都是银狐所为。
它又烧了她在二十一世纪的身体,让她想回也再无希望。
但是……
绯玉从怀中掏出折成了三角的符纸,上面还沾着银狐的血,在她最无能为力的时候,它却又帮了她,形同给了她机会,救了红殇,也救了所有人。
如若没有发生今日的事,她恐怕会愤怒的想将银狐抽筋剥皮,不过现在,她忽然想通了,如果不是她代替了之前的绯玉,她不会遇见红殇。
那么,红殇会怎样?
数年来受尽屈辱,最终换得之前的绯玉无情杀戮。
哪怕她不曾来,之前的绯玉不杀红殇,红殇也终究抱着希望,抱着怨怒,不知哪天就没了性命。
绯玉深深吸了口气,心中隐隐都有些要感激银狐了。
红殇……
想到这,绯玉居然转身,却又停住。
不禁嘲笑自己,还是让他安心养伤吧,她去而复返,红殇又要醒来陪她了。
然,银狐仍旧是她心中一块病,银狐不可能只是只普通的狐狸,如果照之前绯玉所说,化身?那么它……
绯玉不禁一激灵,人?
她天天抱着,天天颇有耐心喂饭,夜夜搂着睡觉,甚至洗澡穿衣都从不避讳……
银狐是人,且成年,公的。
脑中顿时纷乱一团,她恨不得现在就将银狐重新揪出来,将事情前前后后问个明白。
它到底是什么?妖?
它把她弄来这个世界,又在她到来之后陪着她,它到底想做什么?
这些事,她还无法告诉红殇,不是不信任,而是怕他接受不了。
如今在他眼中,绯玉只是失去了记忆,而并非换了魂魄。
、她是个懒人
第二天清早,绯玉终差人将小白也送走了。
她无法天天面对着跟银狐有几分相像的小白。抛却种种,银狐,确实早已成为她心中惦念,看着小白,她就总想起银狐。
然而她也知道,银狐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差人将房中彻底清洗了一番,或许这样,不留下任何气息,她就不会再想起银狐。
想着银狐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出来,想着它替她暖身子,想着它不顾身体虚弱坚持陪伴她……绯玉心中久久不是滋味。
“怎么了?”红殇沙哑的声音响起。
绯玉一惊,看着面色苍白的红殇一脸关切,歉意的笑了笑,他受着伤,还在关心她的一举一动一个失神。
“好些了么?”绯玉问出一句傻话。
红殇浅浅一笑,那笑容绽放着灿烂,衬得完美至极的脸上光华一片,“小伤,不碍事。不过,你该进宫了,昨日的事,北宫墨离恐怕不会轻易不了了之。”
“我要是一去不复返了怎么办?”绯玉笑着开玩笑。
“有我在。”说完,红殇起身,从后搂住了绯玉,在她耳边低声了一番。
“真的?”绯玉倒是没想到。
红殇点点头,突然转了话题,“绯玉,别怪白沐,他也有苦衷。”
“我就算是剁碎他,解药也回不来,过去的事算过去了。”绯玉轻描淡写道,她是个懒人,过去的事追究责任有意义么?已经无法挽回,记恨,是件多累的事?
正说着,紫瑛端着一大碗黑糊糊的药汤进来,冲着红殇不怀好意的一笑,“你该吃药了,否则,喉咙落下病,那声音可就永远破锣音了。”
红殇皱了皱眉头,放开绯玉落座一旁,却也没伸手接药碗。
“蓝弈怎么样了?”绯玉开口问道。
“命大,也算救回来了。不过,哪怕休养一年半载,身手也难与之前相比,信枭恐怕做不成了。如今人还没醒,待醒了再看吧。”
、死要面子活受罪
绯玉心中一阵歉疚袭来,她的一念之差,牵连无辜众人,蓝弈一身不俗武艺,居然毁在了这上面。
“信枭首领也不需要武功极好,蓝弈洞察敏锐,坐镇一方,也无不可。”红殇说着,瞪了紫瑛一眼。
绯玉看向红殇,不知说什么才好,看着那碗黑糊糊的药,散发着浓烈的怪味,不由得开口问道:“这药要喝多久?”
“半年一年也无不可,养喉咙的。”紫瑛说着,一把将药碗塞在红殇手中。
红殇又是一阵皱眉,抬头道:“主子,还是尽快进宫吧,晚了,白沐兴许也会遭殃。”
紫瑛看着前前后后判若两人的绯玉和红殇,不禁细细打量暗暗琢磨,直到绯玉离开,这才开口道:“红殇,你给主子下药了?”
红殇不悦瞪了紫瑛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药,“我倒要问你,你这其中下了多少药?”
“没良心啊没良心。”紫瑛长叹气说着,从药箱中取出瓶瓶罐罐,查看红殇脖颈上的伤痕,“这里面可都是上好的药材,不仅养喉咙,也能让你少吃几顿饭还饿不死。”
“那也用不着这么一大碗。”
“黄连苦口利于病。”
红殇一双高挑眼眸中迸射道道厉光,却也没办法,只得仰头。
然,一口药下去,喉咙中顿时火烧撕裂一般,药汤犹如铁锉,撕扯着喉咙,根本难以吞咽。
“主子是不是还未见过你吃东西?”紫瑛闲来问道。
红殇一鼓作气,紧皱着眉将一碗药灌下去,浑身激起的冷汗几乎湿透了衣衫,药究竟能有多大效果还不得知,只是那脸色更显苍白。
“以后……挑她不在的时候送药来。”红殇喘着粗气将药碗放置一旁,紧紧压着胸口,想咳却不敢咳。
“死要面子活受罪。”紫瑛气了一句,索性在红殇脖颈上敷了药,用布条层层围裹,“如此能好得快些,不过,你恐怕说话就更费力了,能不说还是别说。”
“昨日……不用?”红殇吐字艰难。
紫瑛一挑眉,再裹紧些。
、皇上龙体欠佳
皇上龙体欠佳,免了早朝,大事小事均上折子禀报。
北宫墨离所居的沐阳殿内,自晨起就一片说不出的热闹。
皇后一直在沐阳殿内伺候,然,一大清早,裴玲珑身为贵妃,也带了几乎一宫的妃子前来伺候。
可是,病了的只有一人,哪里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皇后占据了床榻边上,裴玲珑占据了床脚,身后一干嫔妃只得远远望着,插不上手却谁也不愿走。
各各使出了浑身的办法,摘来了暖室中新绽放的鲜花,亲手炖了补品,大大小小各色汤盅摆了一桌子。
皇后时不时劝两声,北宫墨离自回宫起就倒在了床上,食水不进,也不肯让御医诊脉,惹急了就随手扔什么东西,将劝说的人砸出去,恐怕也就皇后还有几分薄面。
裴玲珑侍奉在一旁,更是帮不上忙,只得一脸戚戚状,偶尔用帕子沾沾眼角。
一干嫔妃有样学样,纷纷也拿帕子沾着眼角,夹杂几声隐隐哽咽。
沐阳殿内一片愁云惨淡,看这情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君王就要晏驾。
聂如海是最先被北宫墨离砸出去的人,急得满地乱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远远见得一袭墨黑,万万想不到的人居然来了,赶忙迎上去,仿佛见着了救星,“玉主子啊,您可算是来了……”
“皇上寝殿里有人么?”绯玉打断了聂如海的絮叨,径直问道。
“您稍等等,我通禀一声,让她们都散了去。”聂如海分得清轻重,直奔向沐阳殿内。
不消片刻,沐阳殿内大小嫔妃走了个干干净净,绯玉的面子足够大,就连皇后也未留下。
绯玉一脚迈进门,闻着满屋子脂粉香,混杂的花香,还有各种补品怪异的味道,整个沐阳殿内空气污浊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没急着去看北宫墨离怎样了,而是走向一旁,将那些香气浓郁的花全部拿出来,一把推开窗户扔了出去,开着窗,任由凛冽的新鲜空气充入室内。
、会诛我九族么
再看向一旁桌上各色的补品,本想着借花献佛端起一盅劝北宫墨离吃些,也示关心,可是……
真可谓是后妃送皇上的补品啊。
绯玉不识太多药材,仅仅认识些毒药,认识些寻常能见的药品。
先不说北宫墨离到底怎么了,掀开一盅,鹿茸,再掀开一盅,熊掌,再掀开一盅,虎那个什么……
真是补品啊,补完了这些,北宫墨离可以满后宫跑着泄火了。
索性端了个盆,将各色汤盅全部放在盆中送出门,屋内的空气渐渐清爽了些。
绯玉笑了笑,看向寝殿大床上侧躺背对她的北宫墨离,红殇告诉她的办法,也是昔日绯玉能够镇得住北宫墨离的办法。
几步上前,一把掀了北宫墨离的被子,掰着他的肩头硬翻过来,“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红殇告诉她,绯玉原本就和北宫墨离不分尊卑,分了尊卑时候,也是两人冷战的时候。
不分尊卑那还不好说?正和她意。
北宫墨离一挥手将绯玉手臂打开,言语间几分虚弱,“别闹……”
“不闹不闹,我看看伤得还能见人么?”绯玉笑着硬将北宫墨离的身体翻过来,一见着那脸上的伤,顿时也惊了一下。
只见那脸颊一侧眉骨处青紫已经肿了,然,昨日那一拳,就连眼眶都打裂了,血迹早已干涸。
北宫墨离被绯玉强行翻了个身,顿时捂着胸前,晕眩着欲呕。
绯玉皱眉看着,昨日之前绯玉那一拳确实够狠,外伤不说,看这情形,恐怕打出脑震荡了。
北宫墨离趴在床边,已经一整天都食水未进,晕眩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复又虚弱躺回床上。
一国皇帝惨成这样,虽不是绯玉打的,但绯玉顶替着前人身份,居然隐隐觉得几分光荣。
“你会诛我九族么?”绯玉笑着开口问道。
“你哪来九族……”北宫墨离闭着眼,没好气,但也没什么威严。
、君王自省
“那就是不怪罪我了?”绯玉打蛇随棍上。
北宫墨离猛地睁开眼,眼神眩晕了几下,无奈又闭上,“你来就是为了看看把一朝天子打成什么样了?”
绯玉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北宫墨离身边,也不知是不是红殇那句有他在,安了她的心。
那种曾经心中的压迫感全然不存,甚至不再担心北宫墨离察觉到她与曾经不同。
或许也是因为她已经知道,她现在身上的毒,并非北宫墨离下的,而是之前的绯玉自作孽。
短短时间,她居然能坦然面对北宫墨离,不再怕,不再佯装。
“你真的想杀了卓凌峰?”绯玉随性一般开口问道。
北宫墨离总想睁眼,却又被阵阵眩晕迷得睁不开,尝试了几次,叹了口气道:“绯玉,你可恨我?”
“那要看你做的事让不让我恨。”
“如果我之前真的想杀他呢?”
“在那之后呢?”
北宫墨离深深叹了口气,久久才开口道:“或许,是我多心了,你和卓凌峰……都不曾要背叛我,只是……我想得偏颇了。”
绯玉缓缓点了点头,不错,北宫墨离还真的不是昏君,只不过是帝王惯有的多疑罢了,而一个帝王多疑之后还能自省,这一点,不是普通帝王能够做得到。
“让卓凌峰回去吧,边关不能少了将军。”绯玉开口劝道,虽说卓凌峰军杖挨得冤,但是,她也不可能向北宫墨离替卓凌峰讨什么公道。
算下来,卓凌峰也有错,昔日故友今日帝王,是他自己没分清,私下里好说,朝堂上可就难说了。
北宫墨离点了点头,遂又皱紧了眉不敢再动,半晌才说道:“等我好些了再下旨,让他在牢里多呆几日。”
绯玉无奈摇头,她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看着北宫墨离着实难受,不由开口道:“宣御医来瞧瞧?”
然北宫墨离没搭她的话,微微咬牙开口道:“绯玉,你有多少年没对我动过手了?”
“上个月才动过,你忘了?”
、喜从何来
北宫墨离一阵气结,刚要开口,眩晕又一次袭来,饶是皱紧了眉,紧紧闭着眼都无济于事。
一把推开绯玉,胸中阵阵作呕似要将心吐出来才舒坦。
绯玉轻拍着北宫墨离的后背,好心扶他躺下来,开口劝道:“叫御医来吧……”
北宫墨离充耳不闻,小心喘着气平稳眩晕,突然满是狐疑开口道:“绯玉,你今日心情极好?”
绯玉一愣,不禁摸上脸颊,这么明显么?
做回自己,心情自然是极好,不会明显到北宫墨离都看出来了吧?那可就有点不应景了。
“昨日卓凌峰受刑,我听说,你回到北营司,重伤了蓝弈,还差点杀了红殇,你这喜从何来?”
绯玉不禁额角抽搐,她的喜悦,旁人可是无法领会的。
没法说,只得交代道:“不叫御医也行,静养,周围保持安静,空气流通,不能焦虑,不能操劳。还有,一定要进食,哪怕喝点什么……”
然,绯玉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外面人声突然嘈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众人脚步声杂沓着,就连地面都隐隐有了震动感。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