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醉,妖孽在侧-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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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玉早已经习惯了两人唇枪舌战,仅在前面听热闹,一旁江水滔滔,远离了喧闹的人群,着实舒爽。
听着两人一言一语对着,绯玉似乎觉得该劝劝红殇了?夜溟说得对,还真有事有求于他。
“红殇……”说话间,绯玉一转身,目光顿时看向两人身后,语气瞬间冷凝,“什么人?!”
、你不善说谎
江水拍岸的声音掩去了身后跟随之人的脚步声,直到绯玉回头,两个黑衣兜帽的人也仅距离他们数十步远,无人的江边,那行踪无法掩藏,或者……从未想过掩藏。
两人似有些迟疑,但没得选择,快走了两步,一高一矮,那矮个子的人更显消瘦。似也没刻意掩去容貌,两人抬手将兜帽撩去。
“风碎……?夜月?!”绯玉吃惊看着两人,“你们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只见两人脸上均是风尘仆仆,夜月更加明显,消瘦的脸上甚至明显带着病容,看向那带着帏帽的身影,脸上焕发些许光彩。
“风碎……见过夜公子……”风碎向夜溟紧紧一抱拳,弓下腰去,一向坚毅有加喜怒不形于色的风碎,此刻居然有些激动。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红殇机警打量着四周开口提醒。
夜月由红殇带着同骑一匹马,而风碎仍旧随后徒步,五人隐入了江边密林中,这才得以说话。
夜溟伸手摘了帏帽,虽掩去了天人之姿的容貌,举手投足间仍旧优雅不若凡人,“风碎,魅玉都做了些什么?”
一句话点破风碎的来历,无需解释,无需风碎再忐忑,既然一个愚忠的影能来寻他们且还带着夜月,或许,真有出乎他意料之中的事。
风碎没有直说,只是一抱拳诚恳道:“夜公子,京城有变……不,是璟朝有变,还请各位尽快想办法离开璟朝,否则……”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夜溟淡淡接道,却也不急着问发生了什么。该发生的恐怕已经发生了,他如今有更加不解的事,转头看向夜月,一脸的淡然问道:“你跟来做什么?平月应该为你安排好了日后的生活,何苦如此奔波?”
夜月还是有些激动,几步踉跄着差点儿扑倒,站定夜溟面前,又有些手足无措,“主……主子,夜月……不求一世荣华,还想……继续伺候主子……”
然,夜溟却没有丝毫感动,只是那双饱含浮冰碎雪一般的眸子静静打量着夜月,看着他无措,看着他不敢与他对视,“夜月,你不善说谎。”
、都错了
是的,夜月不善说谎,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在命运的转角处抓住了一线生机,他不会放手。
他没读过什么圣贤书,大道理他听不懂,甚至知恩图报他懂些,但那也只是听来的规矩,远没有自己心中的坚持更加重要。
夜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夜溟面前,他不善说谎,也更加不善伪装,瞬间便脱口而出,“主子……平月公主……命我……带您回去……”
或许,在夜月的心目中,夜溟就算是做了驸马也没什么不好,锦衣玉食供着,公主小心翼翼陪着,远比如此奔波还要任人追杀要好得多。而当平月陡然破了禁制想起了夜溟,他也觉得,世间难得有情人,夜溟得不到绯玉,陪着公主又有什么不好呢?
而平月公主也承诺了他,若是真将夜溟带回去,不管所求何事,只要是以公主之尊能够办到,必不食言。
夜月相信,以平月公主对夜溟的那份痴情,这许诺,便是真的。
绯玉没有说话,只是站在红殇身边静静看着,夜月虽然不懂夜溟,但是他不会伤害他。甚至,如果平月公主真能护得了夜溟,一份痴缠如此的爱,对夜溟来说,算不算是一种补偿?
就连红殇,心中也不禁有些复杂的喜悦。
但是她们都错了,夜溟要的不是这些……
“风碎,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说的便说。”夜溟没有再理会夜月,对风碎的问话也依旧保持着尊重。
风碎的脸色有些惨淡,微别过头,“主……魅玉已经向皇上挑明了一切,皇上下令捉拿所有相关人等,包括封昕瑾……”
绯玉和红殇均是一惊,皱眉看向风碎,或许也算是早有心理准备,北宫墨离是魅玉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却最终,还是走了这一步。
“难为你了。”夜溟的声音仍旧淡然,“风碎,我曾对你施恩也并非无私心目的,你能待我如此难能可贵,他事不强求,带夜月走……”
说着,将金票塞给夜月,不顾他的拒绝哀求,认真道:“夜月,听着,我不会跟你回去,而你跟着我,必死无疑。”
、成败与否
风碎不会留下来,他的一腔忠心如今早已在一种微妙的变故之下变得尴尬,他忠心于魅玉,却发过誓言,此生不得做加害绯玉之事,更何况,他对夜溟,有再生之恩的感激,也有尊崇……
“夜公子,风碎尽力了……”风碎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提醒道:“天靖叶一直与魅玉有往来,夜公子务必小心,天靖叶……已经不比昔日国师……”
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压向众人,璟江封闭,魅玉孤注一掷,北宫墨离卷土重来,天靖叶居然也参与其中。
江边水风吹过,居然带着丝丝寒意,山雨欲来……
真的是绝路么?他们努力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兜兜转转,仍旧是死路一条?
那么夜溟所有的谋算倾尽全力的付出,到底又算什么呢?
仿佛一切境况瞬间又被打回了原形,不,或许比原形更加糟糕。
夜溟终究如愿以偿给了绯玉自由,又能与绯玉朝夕相处,但是,虚弱残躯还能残喘数年,而如今仙人之姿,又能撑得了多久?
绯玉自由了,却没有了任何依仗,面对的,是即将铺天盖地而来的报复。
当所有付出的努力折损了价值,当近在眼前的美好又一次变得遥不可及,所有人……都沉默了。
红殇紧搂着绯玉的肩头,夜月仍旧带着些希翼看着夜溟,风碎一脸为难,而夜溟,低头沉吟。
风过,卷起众人衣襟片片,也掀起了众人心中最大的烦闷,一时间,本怡人的清风,变得压抑,甚至带着几分死气。
“风碎,你回去告诉魅玉,夜溟等一行人被困璟江边,想报仇,就此一劫。”
“夜溟……”众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绯玉紧紧握着红殇的胳膊,心中那曾经埋在底层的不安,渐渐浮上。
夜溟主意已定,侧身看向绯玉,“信我。”其他人信不信不重要,他只要绯玉信他。
绯玉思索着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红殇,在他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成败与否,是自由还是死,或许,真的要了断了。
、胜券在握
在红殇眼中,夜溟对于他来说,是个绝对复杂的存在。
没有夜溟一切所作所为,他今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绯玉相见,更谬谈相知相守。
而之后,夜溟占据绯玉心中极其特殊的地位,甚至占尽了优势与他争夺绯玉的心,他只是有幸,绯玉的选择是他。
他恨过夜溟,他曾经遭受种种令人发指的折磨,归根结底,又因为夜溟。
但是,夜溟又救过他,且……不止一次。
恩怨相溶,是恨是宽容,仅在一念间。
红殇不是个宽容的人,甚至自以为,他并非什么好人,能让夜溟继续在绯玉身边了却心愿,他也仅仅是照顾绯玉的心情,或者……
青山绿林,隐居避世的生活似乎提前开始。
红殇看着夜溟胸有成竹谋划着一切,他不愿承认,放下恨是因为些许敬佩,而仅仅是对手之间的惺惺相惜。
一个仙,本就应该比凡人强,他没什么可以自叹不如,唯有……那份他不知是什么的代价吧。
他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够比别人更加敏锐察觉气息的强弱,自从夜溟与他一战之后,那身上强悍的内力气息,就如抽丝剥茧一般,一点点消失着。
他不明白,内力只要练成,哪怕暂时亏空了,加以休息,又能恢复如前。
而在夜溟身上,他却莫名感觉到,有些东西,像流水一般,流走了……就再也没有了。
风碎答应夜溟将夜月强行打昏了带走,夜溟在整个山上布下了阵法,然后淡然自若的该吃该喝,仿佛就是等,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绯玉,你说夜溟到底想做什么?此处虽是易守难攻之地,却也没有退路。你我加起来也只有三人,孤注一掷是不是说不过去?”红殇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连日来,他帮着夜溟布阵,但是其目的,百思不得其解。
绯玉看着不远处悠然躺坐在树下的夜溟,她也在猜测,却同样得不到答案。
但是问夜溟,夜溟也只有一句话,信他,其余的,半句也没有。
“再等等吧,京城往返此处,少说也得一个多月,想办法多做准备就是了。”
、难以启齿的话题
精巧木屋,篱笆小院,夜溟仿佛要在此地长久居住一般,甚至让他们去山下集市采买了写日常用的东西,又从山林里移植不少草药侍弄着玩。
那身上淡定的气息渐渐感染了两个人,或许,夜溟自有他的打算?
木屋三间卧房,已到了夏天,院中便是吃饭的地方。
虽然红殇一再抗议多出一间房,到了晚上,属于红殇的房间也形同虚设,而夜溟淡然不语。
终有一天,绯玉忐忑着与红殇商量道:“红殇……要不然……让夜溟诊治……”
“死也不。”红殇顿时一张冷脸,鄙夷道:“若是求他,我宁可一辈子……”
绯玉忙拉着红殇的衣袖安抚,“这不是跟你商量么?夜溟是医者,不必避讳这些。”
“他也不是单纯的医者。”红殇仍旧嘴硬道。
“你就把他当成我爹。”绯玉想尽一切办法劝服,哪怕很荒唐。
红殇怪异的瞥了绯玉一眼,“休想。”
绯玉也一脸的尴尬,这种事,就连在二十一世纪,都是难以启齿的话题。可是,她也明白,这件事对于红殇来说有多么重要,屡屡清晨,她都能看见红殇微皱的眉心,有时整个晚上,他辗转难眠,或者轻轻拥着她,但是他心中的渴望,也只能化作一个吻。
打发了红殇去采山果,绯玉搬了一截木桩坐在夜溟身旁,想了又想,终于开口道:“夜溟,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多久?”
“不用太久。”夜溟还是半句口风也不漏。
“我能做什么么?”
“不用。”
绯玉无奈,只得试探着问道:“你给红殇把过脉,知不知道……”
“知道。”
绯玉心中顿时一喜,也顾不上羞涩了,直接问道:“可有办法医治么?”
“或许有。”
句句清淡,然,夜溟神医的名号并不虚假,他若都不能肯定,那么真正的可能性……
绯玉咬了咬唇,心一横,“夜溟,试试看可以么?”
夜溟突然毫无预兆从躺椅上起身,款步走向院外,“也要他自愿。”
“你去哪?”
“出去走走。”
绯玉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夜溟的背影,出去走走?最近几日,夜溟总是突然就出去走走。
、事如乱麻
璟朝与燕国之间的联姻取消了,却并非是找不到公主,公主已经回来了,但是……
“我燕彤熙今生只嫁封昕瑾一人,且我二人早已夫妻相处,若逼我另嫁他人,大婚之日便是发丧之期。”一身雍容华贵的燕国公主挺身站于大殿之上,面对北宫墨离,也面对文武百官,一番话震惊了朝野上下。
百官纷纷交头接耳,此时的形势莫名诡异,先是燕国公主失踪,然失踪了数月,却突然现身说不肯和亲,并且心仪的对象是……在众人眼中早已失踪了的封昕瑾。
燕国民风开化众人早有耳闻,这也是燕国首次与璟朝联姻,联姻也是燕国提出来的,而如今却……
形势诡秘的紧,众官员没人敢出来说句话。
要说璟朝这一年来真所谓怪事颇多,先前卓凌峰突然请辞消失在边关,间接引得北辰来犯。
继而平月公主的大婚取消,国库凭空多了数目惊人的银两,北辰又被逼得连连败退,如今已经在议和了。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北营司的绯玉不知抽哪门子疯,去而复返,这其中多少纠葛,道听途说的版本不少,众人猜测的也不少。
如今燕国公主又看中了封昕瑾……
事如乱麻,只得一个结论,说不得,议论不得,不关己者高高挂起,莫趟浑水。
偷偷看向如今越来越威严且情绪半分不露的帝王,面沉如水,眼眸低垂,就连眸光也不见。
“准。”北宫墨离沉声一句,“璟朝并非无量之地,封昕瑾如今随同绯玉一行人远赴南地讨伐叛乱,待日后回返,朕便赐婚于你。”
在众人眼中,北宫墨离如今越来越有度量了,夜溟的悔婚,他不追究,且让平月亲自选驸马,以求一世幸福。而卓凌峰等人回来,北宫墨离也未责怪半句,反倒是加以保护,怕被战乱祸及之人下毒手报复。如今燕国公主当殿又一悔婚,北宫墨离居然这样就应下了。
“退朝。”北宫墨离一句话先行离开,心力交瘁,他……还能再追究什么呢?
、只是个局外人
燕彤熙顿时欣喜感激,忙跪下行了大礼,俏丽的脸上这才浮上羞涩的红晕,当着这么多陌生人表明心迹,多少有些后怕。
她已经记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