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遭遇炮灰-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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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砍头自然就取消了,孟世爵把招降的事全权交给了苗一杰,自己还是在城里继续找地道,修城墙。苗一杰把章程拟好了,先没给孟世爵看,而是去见了连翘。
他进院的时候,连翘正穿着披风坐在院子当中晒太阳,暖暖的阳光照在连翘身上,让苍白的她看起来竟有些透明,带着点远离尘世的味道。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失望
……
这场面太静谧美好,苗一杰一时立在原地不敢迈步,只呆呆看着她。连翘微阖双眼,仰靠在躺椅上,一袭青色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平时的气势,就像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在自家后院休息一样,她微微蜷缩着,显得非常娇小,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意。
很想将她拥进怀里呵护,让她再也不用去面对一切的风和雨,远离战场和杀戮,能够一直像此刻这样安享平静的幸福。苗一杰再也不想看到连翘苍白无力躺倒在床上的模样了,既然孟世爵不能够好好照顾保护她,那么还是自己来吧。
“苗将军?”一个女声拉回了苗一杰的思绪,他没顾得上去看是谁,只担心会吵醒连翘,因此一直盯着连翘的脸,见连翘缓缓睁开了眼,心里竟有些失落。
连翘睁眼看见苗一杰,笑了一笑:“你怎么有空来?”
苗一杰的失落立刻没有了,他走到连翘跟前,笑着答道:“刚忙完,顺路过来看看你。”
从始至终都被苗一杰无意忽略的叶吹萝满心苦涩,顺路?这里只是个普通民宅,离胶济王府隔了好几条街,无论苗一杰要去哪都不会顺路。她强忍住心里的酸意,悄悄转身回了屋子里。
连翘并没多想,只是坐起了身子,问苗一杰:“招降的章程都拟好了?”
苗一杰点头,从袖子里抽出写好的章程递给连翘:“其实很简单,只要肖伯扬带着所有人退出太行山,到城下缴械投降、接受收编,我们再跟朝廷请个旨意就行了。”
连翘打开那章程扫了几眼,提醒道:“还要接收太行山上的营寨,就地摧毁。”
“这个我知道。只是肖伯扬兄弟俩,却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还是想把他们发到北境军前效力。”苗一杰深深看着连翘,“也算是让他们赎罪,给许兄弟报仇了。”
连翘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深深叹了口气:“只怕肖伯扬不肯。若是招降之后再这样做,又有些不讲信义,传出去污了我靖北军的名声。”
苗一杰听了沉默半晌,忽然迟疑的问:“将军。这招降的主意,您怎么会答应的?”
连翘看了苗一杰一眼:“为什么不答应,这本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也省了兄弟们继续拼命。”
“肖伯扬那些人不过是丧家之犬,要捉他们哪还用的着拼命?”苗一杰皱眉,“我就不明白既然已经查到了许多地道,为何元帅不派人沿着地道过去突袭,还跟他们绕这些圈子!”
连翘被太阳晒得暖烘烘。人也有些懒懒的,答话的语气就有些漫不经心,“你当肖伯扬是傻子么?他怎会不在地道里做手脚?何况他怎么可能把地道一直挖到山上去?”
苗一杰不服气:“谁说他一定就在山上了?他能这么快就知道肖仲扬被擒,想来在城中还有眼线,我敢说他的老窝一定离临淄不远!”
连翘定定的看了苗一杰一会,才说:“这些日子发现的地道不说上百。也有二十几条,要每一条都派人去钻?派多少人合适?派什么样的人合适?你呀,根本不知道元帅为何要查地道。他可从没想过要顺着地道去找肖伯扬!”
苗一杰被她维护孟世爵的语气刺伤,冷哼了一声:“是啊,元帅从没想和肖伯扬正面决战,所以才要招降呢!我真是为许兄弟难过。”
连翘皱起了眉:“他从没答应招降的事,这事是我做的主!许铸的仇谁不想报?可是总要顾着大局。如果我们径自杀了肖仲扬。固然可以出一口恶气,却一时半会不能消灭肖伯扬。十万人都在这里耗着,淮南和荆东不用管了?把徐辽扔在中都也不管了?西凉王不知有何意图,也不管了?”
“您做的主?”苗一杰的口气有些不敢置信,“那肖伯扬有意投降,您是如何知道的?”
连翘一双眼睛盯着苗一杰,总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我看了他写的信。”
苗一杰失笑,“怪不得。元帅还真是有意思,明明跟我们说了,您身体不好要静养,不让我们告诉你军中的事,他自己却又拿了这信来给你看。只能说,还是元帅知道您的心呢!”
连翘的神色一点一点变冷,连声调也冷了起来:“那你今日又为何特地拿了章程来给我看?”看见苗一杰被她问的一愣,答不出话,连翘又冷笑起来,“你回去吧,我累了,要进去睡一觉。”说着站起了身。
“将军,我可是一心为了您着想,您太相信旁人了!”苗一杰忍不住拉住了连翘的胳膊,却在看到她泛着淡蓝的眼眸里戒备的神色时,无力的放下了手,“为什么你从不相信我?”
连翘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个很无奈的笑,“你说得对,我就是太轻信别人了,你放心,我会改。”说着转身快步进了屋子,把苗一杰一个人留在了院子里。
苗一杰呆在原地好半晌,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她说最后一句话时的表情以及她那句话的意思,她眼中的失望和疏远如此明显,难道他口中的别人是指自己?呵呵,也对,孟世爵在她心里怎么会是别人?看来自己又一次不自量力的做了讨嫌之人,为什么她对孟世爵就这么死心塌地?
叶吹萝看见连翘面无表情的进来,后面也没跟着苗一杰,心中奇怪,在门边张望了一眼,只看见苗一杰失魂落魄的在院子里站着,她转头跟着连翘进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问:“将军怎么了?”
连翘接过水杯却没喝,只是疲惫的靠坐在椅子上,摇摇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叶吹萝看她的神情不太愉快,也不敢多嘴,就出了门,眼看着苗一杰还站在院子当中,她犹豫半晌,到底也没有走过去,转身去了隔壁找铃铛。
晚上孟世爵再来,就发现气氛怪怪的,先问铃铛,铃铛摇头说不知,又问叶吹萝,叶吹萝就把苗一杰来的事说了。孟世爵还是摸不着头脑,只得拉着连翘问:“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怎么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连翘也不看他,淡淡回了一句:“又没有什么喜事,我笑什么?”
“那你也别板着脸么,怪吓人的,你瞧铃铛走路都不敢出声了。”孟世爵指了指门口的铃铛。
连翘抬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别管我,让我自己呆会吧。”
孟世爵终于问出了口:“苗一杰怎么惹你了?让你不高兴成这样?”
听见苗一杰的名字,连翘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先说了一句:“阿萝铃铛先出去。”等她们两个都退出去以后,她才抬头看着孟世爵长叹了一口气:“是我错看了他。本想着他这个人聪明能干,是个好帮手,想好好培养他,将来独当一面。却忘了他野心更重,哪会只甘于做我们的帮手。”
孟世爵皱眉:“他到底说了什么?”
连翘就把苗一杰的话源源本本的跟孟世爵说了,最后疲惫的长出一口气:“在我面前尚且这样,我都不知他在平时和其他兄弟是怎么说的了!”
孟世爵听完沉思半晌,得出的结论却完全跟连翘不一样,只是他也没打算告诉连翘,反而跟连翘开玩笑:“你还真的这么相信我,半点都不怀疑我啊?”
“若是连你都不能相信了,我还苦撑着这条命做什么。”连翘语气萧索,整个人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孟世爵心头疼痛,伸手将连翘拉到怀里抱紧:“好了,别难过了。他本来就是半路跟的我们,有自己的心思也寻常,现在弄明白他的为人也好,以后能量才使用,总比出了岔子才知道要好!”
连翘心里略觉安慰,可还是靠在孟世爵胸口闷闷的说了一句:“亏我当初还想把阿萝许给他呢!幸亏没提这事,不然岂不是便宜了他!”
孟世爵悄悄翘起了嘴角,忽然觉得比起苗一杰来,自己的命还是好得多了,他低头轻轻亲了亲连翘的鬓角:“是啊,真是万幸。等你病好了,再好好给叶队长物色一个如意郎君,就更好了。你身体刚好一些,别想这些了,我进来的时候闻见有肉香,铃铛一定做了好吃的,咱们吃饭吧?”
连翘听他一说,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就点头,让他叫了铃铛和叶吹萝拿了饭菜来吃饭。吃完饭孟世爵才跟她说起他的安排:“我已经把几路出去捉拿肖伯扬的人都召了回来,打算让王远带人驻扎在城外,到时候接受肖伯扬的投降。”
“嗯,你安排吧,今天苗一杰倒有一句话说的对,你既然说不让我操心,也别再跟我说这些事了,免得我惦记!”
孟世爵扶着她在院里溜达,闻言笑道:“我这不是习惯了么,有事不跟你说,总觉得不对劲。”
连翘听了心中微动,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孟世爵:“那你当日怎么还敢自己做主,要去换我回来?”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衷肠
……
孟世爵低头回视,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笑容渐渐褪去:“其实就算是为了你,也不该放那肖伯扬兄弟活着的,你放心,我自会想法子给你和许铸报仇。”
连翘微微皱眉:“你想做什么?公然背信弃义,谁还会投奔我们?”
孟世爵伸出手去轻抚连翘的脸颊:“自然不会公然去做,我自有打算,你就别操心这些了。”
连翘有些不自在,推开了他的手,又想起先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谁叫你自己去换我的?你是三军主帅,哪有自己去做俘虏的,就算不怕被人耻笑,也要为了大军安危着想啊!若是肖伯扬不顾胶济王的死活,要以你的安危胁迫程大兴呢?”
“难道你要我眼看着你受苦,不顾你的死活么?”孟世爵叹气。
连翘嘴硬:“反正苦也吃了,你何不再等两天,等胶济王到了再换我回来?你知不知道,你一入了临淄城,朝中有多少人会生了异心想做些事出来?只怕连夏宏都会动心思!”
孟世爵还是不太在意,推着连翘继续慢慢散步,“朝中不是有徐辽在吗?再说张山还带着几万人在大营,有什么好怕的!等你回来了,我还用怕肖伯扬以我为质胁迫大军么?你那时候的样子,能撑的了两天?我怎么能冒这个险,你扪心自问,若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做,说实话。”
连翘沉默不语,往前走了好一段,才又愤愤的说了一句:“你总是这样,做事不管后果,把善后的事都丢给我,到最后恐怕我打仗没丢了性命,反而是给你善后累死的。”
孟世爵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斗。然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好,以后都不让你管了,不累着你,什么事都不用你管,都我管,好了吧。”
听他这一副哄孩子的口气,连翘颇有些哭笑不得,最后恼了,推他走:“你哄谁呢,既然如此现在就别烦我。快走吧,我要回去睡了。”
孟世爵不肯走,站定了靠住连翘的手。脚下像钉在原地一样,连翘使劲他就也使劲靠住,连翘松了手,他就顺势往后倒,靠在了连翘怀里。把连翘气的。抬手就在他后背上打了一下,可是她大病初愈,这一下连挠痒痒的力道都及不上。
还是孟世爵怕她站不住,转过身来扶着她的手,“背上皮糙肉厚的,怎么打得疼。应该往这打。”说着抓住连翘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此时天色已晚,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也已经被夜色吞没。只有一弯新月斜斜挂在东面天上。微弱的月光下,孟世爵眉目英挺,眼中更有一股脉脉的柔情,手掌下的脸颊微凉,有些粗糙的触感。连翘不知为何,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就势将手伸到孟世爵的后颈,又抬起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脚尖微翘,投入了他的怀里。
孟世爵先是一怔,接着心里立刻涌入了无穷无尽的喜悦,他抬起手环住连翘的腰,又忍不住抱起她转了几圈,把嘴唇凑到连翘耳边叫了一声:“连翘。”
“嗯。”连翘低低应了一声。
孟世爵放她在地上,双手握着她的双臂把她推开了一些,然后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又叫:“连翘。”连翘眼睫低垂,也不看他,只是低低的答:“嗯。”
两人相距如此之近,孟世爵甚至能看得到连翘睫毛的细微颤动,感觉到她有些急促的呼吸,他再也忍不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