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床-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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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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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乔并不知道齐铮进宫跟太子说了昨天的事，她只知道她现在别说出去了，就连在自家屋里，也有一大票人跟着。
潘老太爷本来还想在京城逗留几天，听说外孙女差点出事，二话不说立刻就让人准备回东越。
沈萧更是再没有觉得不舍，他让人替沈梓乔准备了不少东西，都是让她带到东越去孝敬外祖母舅父舅母等人的。
是担心她空手去了东越被人看不起吧。
谁现在还敢看不起她啊，她有外祖父这座大山呢。
明天就要启程去东越了，沈梓乔难掩兴奋高兴，看得沈萧父子心里更加难过，沈子恺还不客气地敲了她一记，“就这么不想留在沈家，瞧你这高兴的模样，怎么？见不到大哥很开心吗？”
沈梓乔马上露出讨好的狗腿子模样，“当然不是，我心里不知道多伤心多难过，我这是强颜欢笑，真的。”
“鬼灵精怪，去了外家跟我们自己家不一样，你凡事都要听孟娘子的，做事不能冲动，更不准欺负表妹表弟他们。”沈子恺交代道。
“大哥，这话不对了吧，应该让我小心别被他们欺负才是吧，你看我你看我，长得就是一朵小白花的样子，我怎么会欺负别人！”沈梓乔故作不高兴地气呼呼叫道。
沈子恺听不明白什么是小白花，不过却被妹妹的表情逗得大笑。
“大哥，你也要去西北了，不管怎样，你都要平安回来，我等你来东越接我。”沈梓乔忽然有些伤感了，搂着沈子恺的胳膊娇声说道。
“你……是打算这两年都不回沈家？”沈子恺讶异地问。
沈梓乔低着头，脚尖踩着地上的落叶，“反正回来也没意思，爹不是要娶陈雪灵了吗？我不在这里，不是更好吗？”
免得碍手碍脚惹人嫌！
“傻瓜！”沈子恺用力地弹了弹她的额头，“就算那陈雪灵进门了，你还是沈家嫡出的三小姐，谁敢欺负你？”
沈梓乔撇了撇嘴，“我就是不喜欢看到陈雪灵。”
“还是这么任性。”沈子恺笑了起来，“昨天你怎么会和齐铮在一起？跟他出城去作甚？”
“是恰巧遇到而已，我没跟他在一起。”沈梓乔脸颊微红，想起昨天的那个吻。
沈子恺倒没怀疑，他看着沈梓乔越来越清丽的脸庞，“皎皎，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啊。”
“啊？”这话题转得有点太快了啊。
“齐铮挺不错的，待去了西北，我会好好观察他的。”沈子恺笑眯眯地说，心里却已经将齐铮当半个妹婿了。
他又不是看不出来，齐铮对他这个妹妹是与众不同的，不过妹妹对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沈梓乔听出沈子恺话里的意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子恺大笑出声，“明天你要启程去东越，今天无论如何也都要去给祖母道别，免得招人话柄。”
“我愿意去给祖母请安，祖母未必愿意见我啊。”沈梓乔想到要去面对那个老太婆，就觉得很不情愿。
“那也得去请安，只能让别人说祖母不疼惜你，不能让别人说你不孝敬她。”沈子恺说道。
沈梓乔用力点头，“好啦好啦，我们去找外祖父，然后跟祖母告别。”
潘老太爷原本正要使人来叫沈子恺兄妹一起，祖孙三人一起来到德安院，自从将嫁妆还给沈梓乔之后，沈老夫人便装病不见人，连周氏都不见了。
她原本也不愿意见潘老太爷，但人家都要离开京城了，她在不见的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这些天多谢老夫人的款待，京城果然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真是舍不得离开。”潘老太爷乐呵乐呵地说着，佯装没看到沈老夫人铁青的脸色。
沈老夫人抬眼看了潘老太爷身后的沈梓乔和沈子恺一眼，“亲家公以后多到京城来走动便是了。”
潘老太爷连声应好，他笑眯眯地看了看沈老夫人，“不知道石修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自从陈雪灵回去之后，沈老夫人就没再提起这门亲事了。
沈老夫人当然没兴趣再提起，本来让儿子娶陈雪灵就是为了嫁妆，如今嫁妆都已经被拿回去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那个陈雪灵。
特别是陈雪灵长得还跟潘氏八分相似，一见到她就跟见到潘氏一样，让她心里堵得难受。
“这个……自是要选个良辰吉日。”沈老夫人无所谓地回道。
潘老太爷看出沈老夫人的心思，只是淡笑不语。
沈梓乔再一次佩服这位老太婆的奇葩思想，看来陈雪灵未必能嫁到沈家来啊，攀上这样的婆婆，真是上辈子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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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反击
沈老夫人对让陈雪灵进门的事不再热衷，沈梓乔自然乐见所成，就希望沈萧别自己让人去提亲，大家干脆就装无知，把这件事给模糊过去算了。
沈梓乔自然是想要这么干，不过显然有人不希望他们大房的日子过得太逍遥。
周氏在潘老太爷他们坐下不久就来了，自从周氏把老夫人送给二房的东西拿出来后，周氏的脸色就没有一天是好看的，衣着花费也没有之前那么奢华，见到沈梓乔的时候，那眼神儿是恨得将她给拆了。
“皎皎这么急着去东越啊？那什么时候回来呢？”周氏进门跟老夫人和潘老太爷见礼之后，笑眯眯地看向沈梓乔。
才几日不见，周氏的脸色不如之前的红润，肌肤显得晦涩蜡黄，好像老了好几岁似的。
“还没决定呢，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沈梓乔笑着说，她不会认为周氏是真的在关心她。
周氏皱起眉心，以责怪的语气说道，“这么没个安排怎么可以？你父亲娶亲的时候，难道你不需要来给你母亲敬茶吗？恺哥儿去了西北，你这个当女儿的，可不能不在，这不是让你父亲没面子吗？”
沈梓乔闻言，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反正沈萧现在娶不娶陈雪灵又不是她能说了算，但给不给陈雪灵面子，那是她自己的问题，“如果到时候陈雪灵进门了，我一定会好好地孝敬她，将她当亲生母亲一样看待，二婶您别担心。”
她明白周氏是什么想法，恨不得她跟陈雪灵水火不容吧，这种笑人无恨人有的心态谁看不出来啊。
沈老夫人懒懒地瞥了沈梓乔一眼，心想要是陈雪灵进门后真的跟她如同母女，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吧。
更不愿意去给陈家提亲了。
周氏本来是想刺激沈老夫人赶紧去陈家提亲，她相信沈老夫人看到沈梓乔不喜欢陈雪灵。一定会很乐意让陈雪灵进门，偏偏沈梓乔表现出来的让人太失望了。
潘老太爷在心里轻轻摇头，想着外孙女没有被这对婆媳给养残了真是不容易，一个贪得无厌，一个心胸狭隘，恨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差。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见不得好，这样的长辈教出来的子孙能好到哪里去？
“老夫人，我还要出去一趟，就不打搅您了。”潘老太爷站起来告辞，把沈子恺兄妹叫上。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面对那对婆媳。
“娘，陈家那边，您如何打算？”周氏剜了他们一眼。转头问向又要嫁妆无病呻吟的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摆了摆手，“我老了，不中用了，这件事让石修自己去安排吧。”
这就是不打算跟陈家提亲了？周氏气结，这不是要让陈家的人恨死她吗？哪有这么不着调的人，把人往家里请了，当着陈雪灵的面逼着沈萧答应娶她，结果却说自己不管了。
她不管了。沈萧会主动提亲吗？她不管了，陈雪灵进门后能有什么地位？
这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老太婆，从来只想着自己不替被人着想的人。还指望子孙都尊敬她孝顺她！
周氏冷着脸说，“既然如此，媳妇就回了陈家。让他们等着吧。”
沈老夫人不耐烦地把周氏打发下去，说自己要休息了。
真是……
周氏气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地离开德安院。
……
……
潘老太爷带着沈子恺兄妹到外面去采购。
沈子恺原是不愿意让沈梓乔跟着去，但经不住沈梓乔的撒娇，反正不是起人烟稀少的郊外，只是在大街上逛一逛，盛佩音绝对不会对她下手的，何况，昨天的刺杀才失败，盛佩音肯定想不到她今天还敢出门的。
再说了，不是有英明神武的沈子恺吗？
被妹妹几句话就忽悠得晕乎乎的，沈子恺无奈同意她一起出门，不过还是加强了不少护卫。
“那酒楼就是盛家三小姐开的？”潘老太爷从车窗看过去对面街的尚品楼，笑着问沈梓乔。
沈梓乔点头，说道，“就是，盛佩音开了好多家店呢，还有买成衣的，布料的，生意很好哩。”
“是吗？走，我们去尚品楼。”潘老太爷大手一挥，带着兄妹二人大摇大摆进了尚品楼。
他们在贵宾包厢点了位置坐下，潘老太爷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不值钱的菜都不点，最后还不客气地要人家掌柜去把盛家三小姐请出来。
特别是在潘老太爷甩出一锭金子在桌面的时候，沈梓乔看得目瞪口呆，恨不得将那锭金子捧到自己的荷包里。
太奢侈了有木有！那是金子啊金子！
“这位老太爷，我们三小姐此时不在酒楼里，您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小的？”掌柜客气地说道。
潘老太爷哦了一声，“听说你们三小姐名满京城，老朽久闻其风采，还以为今日有缘得见呢。”
“您真是不巧，如今我们三小姐是太子妃跟前的得力女官，出一趟宫不容易。”掌柜的笑眯了眼。
“哎哟，还是女官啊，真是失敬啊，盛三小姐比我那没出息的外孙女强多了。”潘老太爷夸张地感叹道。
沈梓乔一脸黑线地看着自己的外祖父。
那掌柜自然是认出沈梓乔就是沈家的三小姐，在心里鄙夷地想他们家三小姐跟沈家的三小姐根本不能相比，太降低他们三小姐的品格了。
潘老太爷跟掌柜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才满意地让掌柜退出包厢。
“外祖父，您打听盛佩音的事作甚？”沈梓乔郁闷地问，那掌柜把盛佩音吹得简直天上有地上无，衬得她简直跟个废柴一样。
“把这尚品楼买下来如何？”潘老太爷忽然说道。
沈子恺诧异地看向潘老太爷，“外祖父，您打什么主意？”
“哦，不买下来也可以，我们就在隔壁开一间五福楼，跟尚品楼做一样的生意，总之盛佩音做什么生意，我们就在她隔壁做什么生意。”潘老太爷优哉游哉地说道。
“外祖父，这……这算什么生意？”沈梓乔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潘老太爷笑容微微一敛，眸中闪过厉色，“叫以本伤人的生意。”
真的以为伤了她的外孙女后还能风风光光地当她的名满京城千金小姐？把潘家当死人了是不是？沈家能看着皎皎被欺负，他潘家看不下去。
很能做生意么？很有心计么？很有靠山么？大家摊开手见真章吧。
沈梓乔泪汪汪地看着潘老太爷，“外祖父，这得多少本钱啊，不如您把银子折现给我吧……”
“没出息！”沈子恺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外祖父，其实真的没有必要……”沈梓乔没有说完的话被潘老太爷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潘老太爷摔下筷子，“菜色一般，味道一般，不过尔尔，我们回去了。”
沈梓乔咬着筷子，味道其实不错啊。
盛佩音是不好，可食物是无辜的。
潘老太爷负着手走了出去，似乎不愿意多呆半刻，沈子恺兄妹急忙跟了出去。
“叫梁建海和潘三多来见我。”潘老太爷沉声吩咐沈梓乔。
沈梓乔忙应声答是。
回到沈家，潘老太爷和梁建海两人在屋里不知商谈了，直到金乌西坠，梁建海和潘三多才离开沈家。
连沈子恺都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更别说是沈梓乔了。
不管她怎么缠着潘老太爷，都问不出详情。
翌日，潘老太爷带着沈梓乔准备启程去东越，家里的大小事情暂时交给了周氏，不过，各房各司的人却都是沈梓乔的，防止等她回来之后，她的东西又被抢了。
不过，她不在沈家，沈子恺也去了西北，家里只有沈萧，若是陈雪灵真的进门了，恐怕管家的大权就轮不到她了。
反正管不管家也无所谓，沈梓乔只是要林家的等人替他她看到库里的那些嫁妆就行了。
钥匙在她手里，如果有人想要拿她的东西，就得把仓库的门给披了。
想来沈老夫人和周氏会有所顾忌的吧。
“去了潘家，要听外祖父跟外祖母的话，不能任性调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