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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妾无言 邪君独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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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眼睛,立刻疼得让它不停的发吼,在原地打转。与此同时,在另外一旁,同样有一支箭往野猪身上射去,射中了它的身体,令它颓然倒下,奄奄一息。
我大气不敢喘一下,还来不及反应变化得这么快的一幕,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听见了一声戏谑的叫唤,“小丫头,好久不见了啊!”
我转身一看,一个白衣少年优雅的坐在一匹黑得发亮的马驹上,手里还拿着弓箭,一身骑马装衬得他翩然出尘,潇洒俊逸。我不禁有些愕然,心道,怎么是他?
但见他利落的下了马,拉着马驹缓缓的向我走来。我“噗通噗通”狂跳的心还没有安下来,竟又遇上了他?难道今日的黄历是“不宜出门”吗?
不过此刻他是春风得意,笑得很灿烂温和,看向我的身后,说道,“玉奴,你说,这野猪,是你猎到的,还是我猎到的?”
“自然是二哥了!居然能射中它的眼睛,好厉害的箭法!”另一个稍显稚气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我转身一看,不就是那个玉奴么?
我已经见到几个侍卫合力把那野猪捆好,在少年的挥手示意下,带着猎物离开了。他们两兄弟这么好的兴致,来到这里打猎?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已经下了文书,这片山林已经划作猎区,会放养一些猛兽,你贸贸然进来,很容易没命的。”少年问道。
我错愕的摇摇头,抿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说的文书我根本不知道,是有人故意不让我知道是,应该和梁大虎家脱不了干系!年前他娘亲提议让我到他们家做童养媳,被奶娘义正词严的拒绝了,我还记得他们走时的恶毒嘴脸,现在这下是要以此来报复我们?
“你不知道?”他湛亮的黑瞳紧锁着我,薄唇吐出他的猜测,“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我委屈的敛下眸,心里忿忿不平,这人命关天的大事,竟然有人丧心病狂的为了私怨不告知我们,我无法想象,若不是遇到他们两兄弟,我岂不就死定了?


'7. 聚散真容易'

玉奴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的动作有些孩子气的粗鲁,才坐好就沾了满身的草屑,在光亮的缎子中尤为突兀,不过看他本人不太在意就是了。
“二哥,她不信我会抓鱼呢,你得帮我作证,我是真的会抓鱼啊!”玉奴还是小孩子心性,直拉着少年的衣服嚷嚷道,念念不忘地为自己的话寻找佐证。
少年俊逸清磊的脸带着微微的浅笑,故作不解的说道,“哦?你是要我说……你上次在府里的池塘为了抓锦鲤掉下水去,还是说上上次你……”不过,看来这位哥哥很不给面子,拆弟弟的台不说,还会揭他的短。
“二哥!”玉奴不乐意的喊了一声,满怀哀怨的瞅着狠心数落他不是的哥哥,一千个一万个怨念他揭了自己的伤疤。
我忍不住弯起嘴角,漾开了淡淡的笑意,难得的在外人面前有轻松的感觉。从他们之间的互动就可以看得出来,两兄弟的感情很好,那少年的面容虽然稍显严肃,对弟弟却也是宠溺纵容。
霍然,那个叫玉奴的孩子凑近我身边,歪着小脑袋瞅着我,澄亮的瞳仁闪着光辉,欣喜的摇着我喊道,“咦,原来你脸颊右边有个小梨涡啊?这么巧,我二哥也有呢,在……左边!哈哈,这样刚好可以配成对呢!”
我被他一摇,猛然抬起头,因他的话又一次与另一侧那双蕴藏深意的眼眸对上,他这时也是含笑看着自己,我不自在的撇开眼,把目光投向光洁的河面。心道,什么配成对?连有酒窝也可以速配么?我无奈的翻翻白眼,逼自己忽略这句话所引起的歧义。
也许是看出我的尴尬,少年轻咳了两声,“玉奴,别光顾着咋咋呼呼的,你应该还记得自己说过这次来是为什么的?”
“哦,对哦。”玉奴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带点傻气的说朝我说道,“我特地来谢谢你上次救了我的,我,我本来好好的在岸上,不知怎么的就掉下河里去了。二哥说,我连累你生了好久的病,真是对不起……”
看他呐呐的道着歉,满脸的愧疚,我也于心不忍,连忙摆摆手想说明自己没大碍,让他不用内疚。又怕他人小不明白,还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此刻,我真恨不得自己像小说里的女主角,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只稍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明白自己的想法,那样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也许是见我一直默不作声,玉奴就眨着他好奇的大眼天真的问道,“你真的不会说话么?好可怜哦!比我还要惨!”
“玉奴!是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这时,少年冷冷的呵斥一声,饱含着浓浓的兄长威仪,那愠怒的声音让玉奴瑟缩了下身子。
还没等我做出回应,他却已经起身捷步朝我们趋近来,我见他脸色暗沉的伸出手,似乎是要打玉奴,一心急,就连忙张开手挡在玉奴身前,戒备的看向他。在我的认知里,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使用暴力的,尤其玉奴还是个孩子而已。这时玉奴也害怕的缩在我身后,时不时的探出头来,怯怯的看向他的哥哥。
那少年见状后,忽然笑了起来,清朗的笑声霎时划破四周的一片安宁,闲适中隐约流露出一丝难以漠视的贵气。他并没有理会我们俩人怪异的反应,而是欠近我身边,利索的弯下腰,徒手捏起一条几寸长的小水蛇,看似轻松的一折就让它寿终正寝,然后他就顺手把它扔得远远的。
我浑身颤了颤,身子骨泛着恐惧的凉意,刚才居然有一条蛇在自己附近我都不知道?原来有时候危险离自己真的是很近,很近。
他平静的看着我,说,“放心,这小兔崽子即使我不教,也有的是要管教他的人,你说是不是?玉奴?”他的声音平稳而低沉,却自有一股不让人质疑的气势。
“是……”在我身后的玉奴不情不愿的回答。
“怎么答得这么小声?你说,二哥可曾有打过你?”少年淡淡的开口问道。
“没有。”玉奴喃喃道。
他微眯起眼睛,秋日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有丝丝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你还缩在人家小姑娘身后做什么?身为男子汉,就应该保护女子,而不应该畏首畏尾的藏在姑娘家身后,你不是想做大丈夫?这么胆小,怎么做大事?”
闻言,玉奴立刻站出来,霎时一脸无畏的看着他的哥哥。
我连带的不好意思,人家是好意帮我驱蛇我还误会他想使用暴力,闹了个大笑话,于是干笑两声,又摇头又点头,还带上手势,想告诉他,自己是误会了。
“好了,别再扭你的脖子了,那么细弱,看着就让人心疼,也不知你是怎么把玉奴这个胖小子给拽上来的,不过,谢谢你了!”
“二哥,我不是胖小子!”玉奴又不满意的叫道。
少年轻笑出声,连连说,“得,得,你若吃少几碗米饭,就不是小胖子了!”
“二哥,你欺负我!不理你了!我自己玩去!”玉奴高声喊着,说完就跑开了,往后头的树林走去。
然后我看见少年使了个眼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穿着灰沉衣袍的男子就紧跟在玉奴的身后离去。我眼里难掩讶异,竟然还有人一直藏在暗处?看来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出门都带上保镖,估计上次玉奴落水也让他家吓怕了。
我抬头看看,这天色已经开始转暗,有些阴沉,是时候回去了,若奶娘回来看见我不在家该又着急了,于是我就把带来的东西简单的收一收,迈开脚步准备离开这里。
可是,正当我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忽而手上感觉到一阵温热,转眼一看,那俊秀的少年竟然拽着我的手。看他的年纪不大,可是手掌却很宽厚,几乎把我的手包裹起来,一股暖流透过掌心传到了我身体里,没由来的,觉得脸火辣辣的,想挣开他,却撼动不了分毫,而且被抓得还有点疼,我眉头紧了紧,不解的看着他。
他的眸子黑如幽潭,深不见底,甚至在我的挣扎下加重了手劲,“你这么快就走了?玉奴可是为了你特地溜出来的,等他回来看不到你又会难过了,暂且再待一会吧。”
这话用我还算可以的语文水平听来,并不是祈使句,而是切切实实的肯定句。是不是豪门贵胄都喜欢命令别人?而且还不让人说一个“不”字?我瞧着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发号施令的王者,而他的臣民都应该乖乖的匍匐听命。
我咬着唇,万般不愿意有人勉强自己,于是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了好一会儿。我低估了他的耐性,人家好整以暇的敛起神看着我,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我就奇怪了,古人不是秉承着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么?怎么他会这么唐突的拉着女子的手,还是说,他觉得我还是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有些后悔今日的来这里的决定了,没达到目的,还遇上了难缠的主。
最终,是我败下阵来,颓下肩,扯扯他的手,直视着他,微微的颔首同意留下来。他抬眸望了望我,似乎在判断我说否在说谎,过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松了手。
“如此便好。”他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
我耸耸肩,有些气馁,对自己这么容易的向了恶势力低头感到沮丧。
“无论如何,还得谢谢你救了我四弟。不过……为什么不收谢礼?”他问道,在我还没来及的反应过来时,他又叹了口气,低声说,“哎,算了,问你也是答不出来的。”
我习惯性的张嘴想说些话,无奈的发不出半点的声音,于是难过的抿上唇,垂下眼,不想理会他那亟欲深究的目光。
他似乎看出了我有些难过,就把手伸到我的头发上,温柔的揉了几下,就像哥哥对妹妹般爱怜的轻声道,“不用难过。其实,你不会说话也是不要紧的,更多的时候,女孩子安静一些更容易招人疼。”
不!我立刻瞪视着他,用力的摇着头抗议。不管他是单纯的为了安慰我,还是男子为尊的大男人思想作祟,我都坚决不同意他的说法。他这摆明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根本无法体会到我不能说话的痛苦,他不知道,我甚至连想表示自己感受的机会都没有。我苦笑着,迷惘的想到,谁又曾给过我机会,问我愿不愿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
他的身子靠得更近了,呼出的热气直往我脸上扑来,烫得我的耳根子热热的。再者,他连手都大胆的轻抚上我的脸颊,轻轻的,有些痒,本来深邃温柔的眼现在却是危险的眯起来,“呵呵,没想到你还是个倔强的小丫头呢!”
他看向我的眼里有着一丝寒意,比方才更暗了几分,声音略微低沉,冷冷的的问,“之前听人说你是个又哑又痴的小姑娘,可今日我怎么看都不像呢!”


'8. 莫做独醒人'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些人,一些事,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这是人力无法改变的,只能顺着历史的轨迹,缓缓的前行。
元隆八年春,游南王赵谦在南郡举起旌旗,兴兵造反,一时间一呼百应,反兵势如破竹,直逼帝都,杀得朝廷军队一个措手不及。不过,那是在离柔阳有数千里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在这个小村庄的村民还是依然的安然生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他们以为,以朝廷号称百万精锐之师,定然可以早日退敌。
这样想其实也不错,后来赵谦因为中途的一次战机贻误,而错失了夺得帝位的机会,更是连身家性命都搭了进去,抄家没族,好不凄惨。可是,这也是景朝走向颓势的一个标志,自此之后,各地起义不断,群雄逐鹿,烽烟四起,以求一展霸业,这是后话。
为了应对各地的乱事,朝廷开始在地方征兵,隔壁家的王哥今年满了十六,也报名了去从军,他说男儿志在四方,必须建功立业才不枉在世上走一遭。战场险恶,可我又不能开口规劝他不要去,所以,在阳春三月的某一天,他与村子里的其他从军的人一起离开了这个他自小生长的地方。
古来征战几人还,沙场上刀剑无眼,从来都是黄沙埋白骨。我不禁低叹,他素来对我很好,这一走,真的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
不知不觉中,王哥他们走了三个月了,有时候可以从过路的商人里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消息,但那也只是凤毛麟角,在这种乱世,要寻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这些日子,村子里也不太平,苛捐杂税,弄得家家户户叫苦连天,以前依着奶娘的好手艺,所做的包子一个早上就能卖完了,现在甚至到了晚上还有剩余带回家的,很多人都勒紧裤腰带,减少不必要的支出,艰难的维持着生活。
清晨,纷繁嘈杂,沿街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断,晨雾还没有完全的散去,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迷蒙,像面纱似的盖在村子里。
最近柔阳附近似乎常有流寇出现,奶娘怕我一个人到处乱跑会遇到危险,所以现在上哪都揣着我,生怕我丢了似的,于是我也就跟着她上街卖包子。
我坐在她身后,看着她忙来忙去的招呼前来的客人,她也不让我帮忙,似乎我只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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