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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凤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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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时,皇甫锦才琢磨过来,自己是上当了!什么怀疑他设计刺杀,根本就是云莫白下的套,就是为了让他回答这三个问题!现在,他若答是,第三个问题便问“你是否愿意退出竞选驸马的比赛”;他若答否,第三个问题便问“你是否不愿意退出竞选驸马的比赛”;他若不答,按约定也要退出。如此一来,他只能退出比赛!

皇甫锦的面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拳头握的紧紧的,都快把指骨捏碎了。他真想反悔!可华风是见证,若反悔,云莫白便会将方才之事告知评审。如此一来,即便等到评审投票,他也不可能获胜,还要留下不守信的臭名。左思右想,只恨不能把之前的话吞回肚子。皇甫锦狠狠地瞪了云莫白一眼,一甩衣袖,向场下走去。

看台上一众评审都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了?皇甫锦被云莫白劝退了?!皇甫熊衍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那是他自己的儿子啊!自己带大的儿子啊!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退出?!

华风此时也明白了过来,云莫白并非怀疑皇甫锦是谋害他们的幕后主使,只是想一步步诱导皇甫锦落入圈套而已。

云莫白笑笑,对华风开口:“华兄,如今皇甫锦弃权了,你也可以走了。”

华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也是来赛场之前就说好了的。可他忽然有点儿后悔……“云兄,你就这么想当驸马么?”

啥?云莫白没听懂,这是华风问的?他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女的了吗,难道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忘了?“华兄,我必须当驸马,你不记得了?”只有她当了驸马,才会让墨啸风以为自己的势力有所增强,也才会更有力地打击皇甫熊衍,进行下一步计划。这都是之前说好的啊。

华风当然记得,这是他们的计划。可他怎么就这么不乐意呢……看看云莫白,又看看坐在看台的墨子岚,踌躇不定。

“难道……”云莫白似乎有所了悟,“你喜欢公主?”

“啊?!”华风一惊,“怎么会!”由于他的声音太高,引起了看台上评审们的注意,华风不觉面上微红。声音低了下来:“云兄,你别瞎想,我对公主没那个意思。好了,我走了。”说着便转身往场外走,再不走误会就大了。

云莫白满脸疑惑,这小子发什么神经?

再看看台,太后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宰相早已颓坐在椅子上,仿佛没了气息;墨啸风手拈胡须、满面春风;邵剑锋神情疑惑地看着台下;卢卷云手中的茶碗歪了,茶水流了一桌面;魏云帆张着大嘴;秦莫聪双眼发愣;墨啸雷拍手叫好;欧阳丰仰天大笑;只有墨子岚,似乎眼前发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微笑着喝茶。

云莫白笑着上前两步,抱拳说道:“承两位同僚相让,莫白却之不恭,还请卢尚书主持。”

卢卷云这才反应过来该他说话了,站起来干咳两声,说道:“云尚书确有奇才。现在卢某宣布:比赛结束,云莫白获胜,当选为子岚公主之驸马,择日订婚!”

临走前,墨啸风还未忘记他身边的老友,笑着对他说道:“皇甫宰相,多谢令郎将驸马之位让给了犬子。”

他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将皇甫熊衍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你说什么?犬子?!”

墨啸风一拍脑门,“哟,瞅我这记性!是我忘了说了,来赛场前,莫白已经认我做他义父了。”

“你……!”皇甫熊衍气得胡子都歪了。

墨啸风哈哈大笑,“承让,承让!”

其他人则上来说:“恭喜齐王。”

只有皇甫熊衍,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看台上只剩他一人。正午的阳光反衬着他的颓然,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明明计划的很完美,只要他的儿子成为驸马,他便可以权倾天下。究竟哪里错了……哪里错了?!

云莫白与各位评审一番客套。更有魏云帆这样的,高叫着要为他设宴庆祝,顺便压惊。终于客套完毕,刚要回府,却被人从身后拍住肩头。

“云尚书稍等。”

云莫白回身看去,却是安国侯欧阳丰。“安国侯有何指教?”

“欧阳丰十分佩服云尚书的才学,希望能够赐教一二。”

华风一下子挡在两人中间,“云兄与我刚刚脱险,一回京就参加比赛,累得要死。现在就想回家吃个饱、睡个好,要请教什么改日吧。”

云莫白一惊,华风今天怎么了,这么没分寸?连忙推开他,对欧阳丰抱歉地一笑,“华将军一路多有劳累,说话失了分寸,还请安国侯不要见怪。”

她这么一说,华风才觉得自己方才确实失礼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欧阳丰拍云莫白的肩膀,他就来气。

欧阳丰倒不介意,说道:“无妨,无妨。我这个安国侯不过就是个挂名,没什么用。云尚书和华将军若不嫌弃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云莫白见他这般洒脱,全然不像传说的那么神秘而自闭,也好奇起来,这欧阳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这样,欧阳兄也该对我们改改称呼吧?”

“哈哈!说的不错,云兄、华兄,欧阳丰这厢有礼了。”说着,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云莫白连忙回礼,笑道:“我们正准备去我府上小酌几杯,欧阳兄若不嫌弃,不妨一同前往?”欧阳丰,说不定是个能拉拢的人才。

欧阳丰大喜,“如此甚好!”

于是三人一起上了马车,云莫白与欧阳丰有说有笑,华风则窝在车厢一角闷头吃干醋。马车一晃一晃地前行,向云莫白的府邸行进。

第二十五章 欧阳丰的骨气

听说云莫白回来了,管家刘句和丫鬟柳儿一早就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一见她从马车上下来,两人立刻跑了上去。

“哎哟,老爷,你可回来了。”刘句的眼里都转上泪花了,听说云莫白遇害之后他每日烧香祈福,只求老天爷别把这么个好主子给收了去。

柳儿更是直接哭了出来,“少爷,你可回来了,柳儿都担心死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回来了吗。”云莫白一边安抚柳儿,一边对刘句说道:“府上有客人,你去准备一下。”

刘句这才看见欧阳丰,连忙行个礼,奔里面去张罗了。

云莫白又对柳儿说道:“我好不容易回来了,烦请柳儿姐姐给做点儿好吃的吧。吃不到你做的菜,莫白都要瘦成柴火了。”

柳儿抹抹眼泪,破涕为笑,“贫嘴!”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客人,说道:“我再给你们打壶好酒,压压惊。”

华风连忙凑上去,嘿嘿一笑,“柳儿姐,多打两壶。”

柳儿笑着走开。云莫白才对欧阳丰说道:“我这府上欠规矩,让欧阳兄见笑了。”

欧阳丰说道:“这样好啊,我就希望我的府邸这样,可我那些下人都太规矩了,无趣的很。”

三人到了后院,管家刘句早在花园的凉亭做了布置。

落座之后,欧阳丰环视四周,赞道:“云兄这几株白玉兰真是漂亮!”

云莫白问道:“欧阳兄也喜欢玉兰?”

“哈哈!云兄抬举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家庭院里种玉兰的。通常,士大夫的庭院里都是梅兰竹菊,要么就是青莲、水仙,用来彰显气节品味。女眷们就喜欢种些牡丹、杜鹃一类鲜艳的花朵。”欧阳丰边说边看那玉兰,“你别说,越看越觉得这玉兰漂亮的紧,怎么之前就没人种呢?”

云莫白微微一笑,“这边玉兰很少,我家乡比较常见。不过似乎少有人将此花用于园林,小弟不过是个人喜好,才引来种了。”

“云兄可还能找到这纯白的品种,送在下两株?”

华风在旁边撇撇嘴,第一次见面就要东西,哼!

云莫白笑道:“这有何难,过几日便送到兄台府上。”

这时候,丫鬟端了茶盘过来,为三人沏茶。

“咦,这是什么茶?甜甜的,有水果香。”欧阳丰问完,又喝了一口,“好喝,好喝。”

云莫白答道:“这是小弟自制的水果茶,欧阳兄喜欢就好。”

“云兄这府上的新鲜玩意儿可真多啊!”

华风腹诽:少见多怪。

欧阳丰片刻饮尽,又倒了一杯。“云兄。我欧阳丰向来自负,以为官场之内无才子,功利心磨灭文章之气。可今日兄台那一篇咏梅,却令在下汗颜。原来官场也有真才子,是欧阳丰短视了。”

云莫白微笑,“欧阳兄说笑了,阁下七岁成诗、十岁谱曲,京城哪个不知?在下不过偶有所得,不值一提。”其实她想说:咱不过是抄袭了一下,所以你用不着自卑。

两人于是就诗词方面进行了一番讨论。云莫白虽然没有欧阳丰那么高的造诣,但毕竟看过更多的名句佳作,详谈之下丝毫不显逊色。

不多时,柳儿果然备下美酒佳肴,叫人送了过来。欧阳丰兴致愈加高昂,举杯要敬云莫白。

云莫白笑道:“要说喝酒,还得是华兄。”

华风正坐在一边郁闷呢,这半天之乎者也的自己根本听不懂。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就见云莫白满脸笑意地递给他一个酒杯。

“华兄,喝酒了。”

华风一听喝酒,立刻精神起来,抑郁一扫而空。

三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欧阳丰问起云莫白如何劝退皇甫锦。云莫白也不隐瞒,当下如实告知。欧阳丰拍手大笑:“妙哉!妙哉!”又问:“我听说你二人是坠入万丈峡谷之中,又是如何脱逃的呢?”

云莫白与华风对视一眼,开口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于是,她将如何落入悬崖,被突出的巨石接住。又如何找到山洞口,如何摸索到水池边。华风如何去寻出口,却发现水流末端是瀑布的经过说了一遍。

欧阳丰越听越觉神奇,听到华风回来的地方,忍不住惊呼:“瀑布?那便无法出去了啊!”

云莫白见他杯中空了,便为他斟满酒,继续说道:“莫白当时也以为此番凶多吉少,却不料我与华兄的坐骑真的找了人来。”

“哦?有这等奇事?”

云莫白点点头,“莫白正在心灰意冷之时,就听见上方传来马的嘶鸣。我二人立刻抬头看去,正是追风和逐月,两匹马儿向下探望之后便又转身离去。我本以为又跟上次一样,它们只是看看便离去。却不料这次它们离开洞口之后,紧接着便有人从洞口探头下来。”

欧阳丰问道:“是何人?”

“那人是山上的猎户,看上去快有五十了吧。他看到我跟华风,便从林中找了些藤条,连在一起,变成结实的绳子,从那洞口垂下去,将我们拉了上去。之后又找来草药为我疗伤,还要带我们去他家中休息。我二人怕连累那猎户,便坚决地推辞掉了。”

“那猎户怎么会听懂马的话?”

云莫白哈哈一笑,“猎户自然听不懂马的话。他是在山上遇到了追风和逐月,那两匹马儿拦着不让他走,又用嘴咬住他的衣服拉扯。那猎户多年与□流,知道动物都有灵性,看马儿这般便跟着它们一路寻了过来,果然发现了我们。”

欧阳丰点点头,“云兄可谓是大难不死啊!不过,你遇险不到两日便脱险,又为何如今才回京呢?”

云莫白苦笑,“要想回京哪里容易。我跟华兄很快便发现整座山都被包围了,估计下边的峡谷也是。于是我二人先向西潜伏,从边境往北,绕了个大圈子才回来。”她整个故事都非虚假,只是救他们的人不是猎户,而是奉了墨子岚之命保护她的弑月。

弑月看见他二人坠崖之后,便下山搜索,但没有发现他们踪迹。于是返回山崖,又从他们落崖的地方爬下去探查,终于找到了那个岩壁上的洞口。但她当时身上并无准备,洞口的灌木又已经被云莫白二人拔光了,于是便返回崖顶想做些准备再下去搜寻。没想到被返回崖顶的逐月和追风拦住,带着她找到了云、华二人。

欧阳丰说道:“原来如此。”

云莫白叹气道:“欧阳兄说的不错,官场难为,你闭门修文是对的。”

欧阳丰摇头,说道:“我欧阳丰自知没那个本事在官场周旋,才远离是非、专修学问,不过是贪生怕死之举。其实欧阳丰佩服云兄能够立足朝堂,为民造福,云兄才是对的。”

云莫白问他:“若有机会,欧阳兄是否也愿意施展抱负、为民造福呢?”

欧阳丰神情一滞,紧接着,面色暗了下去,沉声说道:“云兄若是为齐王做说客,就不必了。我欧阳丰虽然不管朝堂之事,却还没闭塞到连当今朝堂是谁做主都不知道。欧阳家世代忠良的名誉不能毁在我手里!”

云莫白没想到一个书生发起怒来也能有这般气势,不禁佩服。“欧阳兄莫要动怒,在下并无当说客之意。是小弟多话,自罚一杯。”说完,干了一杯酒。

就这样,云莫白不再提官场之事,只说些送亲途中的趣事。欧阳丰的骨气不是装出来的,他的立场也够鲜明。她很佩服有骨气的人,但仅仅是佩服而已。在官场之中,骨气不能当饭吃。

云莫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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