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堡快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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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靓，将军阁下，我是中方派出的安全官员，对于这次的不幸事件表示十分难过，现在我和您的手下，赛义德上尉正在设法弥补这场悲剧。”
将军把视线转向了赛义德“年轻人，你有什么线索？”
赛义德把关于马哈穆德的情况向将军做了汇报，萨达特灰白色的胡子都要燃烧起来，“那你们还不把那个坏蛋抓起来，看在真主的份上去做些什么，上尉！”
“将军阁下，这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冷静，”齐闻风还是一样的平静“如果您允许的话，可以请这里无关人员离开吗，我们现在要谈的事情是非常机密的。”
萨达特示意会议室里的大多数军官离开，然后请齐闻风坐到自己的身边“刘先生，那么您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首先，要通报情报局，然后关闭所有的边境，防止马哈穆德外逃。”
“这个我已经办了。”赛义德插嘴
“其次，清查马哈穆德的私人物品，看看有些可以追踪他下落的线索，包括电话纪录，对基地里所有人员彻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他的同党。”
“这我也安排人了，我已经请求总部增派人手来协助调查。”
“第三，马哈穆德是为什么人工作的？印度人？伊朗人还是美国人？向西向北，他会进入部落地区，然后逃往伊朗或者阿富汗，伊朗可以用石油天然气的开采权来直接向我们换取技术，犯不上得罪中巴两家，何况现在安理会里还指望中国来牵制美国，所以它不会那么傻的，阿富汗是根本不需要这种技术的，所以不可能往西，往北逃跑。”
“有道理，继续说，我的朋友。”
齐闻风喝了口水“那么剩下的只有美国人和印度人。不管他为哪家工作，如果他为印度人工作，那么从拉合尔越境是最短的捷径，如果为美国人工作的话，逃往伊斯兰堡或者卡拉奇，然后搭飞机出境，或者就躲在大使馆里也是比较合理的选择，而不管他是为谁工作，要离开巴基斯坦，都必须经过伊斯兰堡，无论是拉合尔还是卡拉奇，通往两地的公路都要经过伊斯兰堡，所以控制住伊斯兰堡，就可以切断他的逃亡路线。”
“很精辟的分析，刘先生。我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抓住这个坏蛋。”
“很遗憾，将军，我的使命只是保护中国专家组的生命安全，任何越权行为都会引起不必要的外交纠纷。”
“不 不，刘先生，我现在就给总统打电话，我们需要您，如果有必要，总统会亲自打电话给贵国的总书记阁下提这个要求的。”
“希望如此，将军阁下，在没有得到国内新的指示，我能做的就是给出一点个人的看法。”
“您的意见非常宝贵，您看现在我们还要做些什么？”
“我看基地这边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如果他的目标只是那些技术资料的话，无疑他已经得手了。”齐闻风看看手表“赛义德，马哈穆德开什么车离开的？”
“红色的Suzuki。”
齐闻风脑海里立刻出现在巴基斯坦无处不在微型铃木轿车。“按照他离开的时间和这车的最高时速以及公路的路况，他应该刚刚抵达伊斯兰堡，你们把进出城的公路都封锁了吗？”
“都封锁了。”
“将军阁下，我看到这儿有一些直升机，如果您批准的话，我希望和赛义德上尉使用其中的一架赶到伊斯兰堡。”齐闻风已经下决心先斩后奏了。
“去吧，我的朋友，这里的一切，你都能用。”
“还有，将军阁下，在我离开的时候，请保护好专家组，并且把他们安全地送回中国大使馆。”
“没有问题，我会亲自护送他们的，他们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我的朋友。”
Mi17直升机从卡拉姆基地拔地而起，飞到伊斯兰堡需要二十五分钟时间，齐闻风望着脚下荒凉的大地，看看旁边一脸凝重的赛义德，摸了摸腰里的手枪，想到，这又将是一次猫捉老鼠的游戏。
直升机降落在伊斯兰堡郊区，三军情报局（ISI）总部门口的草坪上。这是一座没有任何标志的殖民地时期建筑。号称“南亚超级耳朵”的三军情报局是南亚和中亚地区历史最悠久也是最成功的情报机构，它的情报人员遍布从哈萨克斯坦一直到马六甲海峡的广大区域，从苏联入侵阿富汗到追捕基地组织头目，三军情报局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除了担负海外的情报工作，三军情报局还担任着反间谍以及监视国内反对势力的工作，权势大到甚至于可以左右国内政局的程度，以至于总统穆沙拉夫不得不几次削弱了三军情报局的权利范围。
“刘先生，您是极少数到访总部的外国人。”
“是吗？那我真的是很荣幸。”齐闻风去过很多外国情报机关的总部，当然是背着人家去的
“这边请。”
三军情报局联合情报处一科的会议室，情报处处长哈立德少将和一科主管努儿中校已经在等待两个人的到来。目前发生的情况，让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刘先生，欢迎你。”哈立德起身到门口欢迎，并且拥抱了一下齐闻风。
“您好，将军阁下。”
“刘先生，虽然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名，但是我的中国同行还是极力向我推荐你，你的上级认为你在这里对我们会有极大的帮助，请看。”他取出一张传真。
齐闻风接过来一看，确实是一份给他的传真，是以总参作战部而不是二部的名义下达的，指示他解除原先的任务，全力配合巴方追回情报。他注意到角落里一个不注意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半虚半实五角星，这是秘密信号，也就是意味着在巴的所有资源，包括在南亚地区的所有隐蔽力量他都可以调用，如果必须的话。
“希望我在这里，对你们有所帮助。”
“哦，我当然相信我的朋友们的推荐，关于你的建议，赛义德上尉已经向我做了报告，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建议封锁了所有进出伊斯兰堡的道路，除了动员武装部队外，巴基斯坦已经进入了紧急状态。”哈立德拿出一盒雪茄“来一支？”
“谢谢，不必了，关于马哈穆德，现在有什么消息吗？”
“我们已经把马哈穆德的照片打印成通缉令下发到各地，伊斯兰堡所有的巡逻队和哨卡都有一份。”
“很好，我可以调阅一下他的档案吗？”
“当然可以，赛义德，带刘先生去档案室。”
通过调查，很快就发现了马哈穆德原先是一个诚实而勤奋的人，热爱家庭，是五个孩子的父亲，受到上司的信任和同事们的尊敬，在他的档案里关于他的评语都是上佳的。但是从卡拉姆基地刚传真过来的情况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挪用了大量公款造成了帐面亏空，也许就是这个原因，造成他受到国外间谍的招募而变节，腐败真的是无处不在。
相对于南亚国家普遍存在的政府机构严重的官僚主义和极其低下的办事效率，三军情报局却有着出乎意料的高效率，很快，有电话过来，发现了马哈穆德，但是他已经死了，死在他那辆红色的铃木轿车里。
齐闻风和赛义德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围得人山人海，他心想，看来喜欢看热闹的习惯不仅仅存在于国人啊。现场位于南区一个集市不远，车子停在公园的一课大树下，警察和先期赶到的便衣特工已经隔离出一片空地。马哈穆德横在司机座位上，上身却歪到了助手席，胸口有两个枪眼，血流了一地。
已经在做现场勘察的便衣报告，除了现场发现的两个9mm手枪子弹的弹壳外，一无所获，而脚印什么的，已经被围观的老百姓彻底破坏了。车上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齐闻风要了一副乳胶手套，仔细检查尸体和车厢，马哈穆德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震惊，眼睛瞪得老大。一会儿，他从车里爬出来，对赛义德说“赛义德，我想我们要找一个女人。”
“女人？”赛义德有些惊讶，齐闻风交给他一根头发，“在马哈穆德的头发里找到的，细，长，软，看上去保养得很好。”
“一个女人。”
“对，女人，受过良好的教育，应该也很漂亮，如果不是有很好的职业，就是富家女子。”
“您怎么推断的？”
“你知道的，你们国家，女人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如果有钱和时间去保养头发的话，肯定是受过良好教育并且有钱的上流社会女性。但是，她不太可能是外交人员或者是外国人，她们都被你们盯得死死的。”
“刘，太有道理了！”赛义德相当钦佩。
“而且，如果她不漂亮的话，相信很难拉马哈穆德这样的老实人下水，你们过滤一下伊斯兰堡类似女性的资料需要多少时间，我认为她的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
赛义德面有难色。“刘，我们不是美国中央情报局，我们没有建立全体国民的信息数据库，只有先从局里保存的嫌疑人数据库查。”
“好，一方面，你们最好联系在卡拉姆的你们的同事，看看从马哈穆德的宿舍里找到什么线索，还要问一下他的朋友，看他是否透露过他有情人之类的情况，现在我们去马哈穆德的家，看看从他的家里能发现些什么。”
马哈穆德的家在一个安静的居民区，空军中校是一个受人尊重收入颇丰的职业。这是一幢带着一个小院子的两层楼房。房子装修的很一般，但是用了大量的木料和地毯，墙上也挂着很多挂毯，看上去有些古朴，一面墙上都是马哈穆德和家人的各种照片，照片上的马哈穆德和家人亲密无间，孩子们也很喜爱这个疼爱他们的父亲。现在这个家庭的平静已经彻底被打破了，进进出出的特工们已经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从他们脸上失望的表情看，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值得追查的线索。
马哈穆德的妻子和孩子被隔离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对于突然发生的变故，这个本分的家庭妇女有些手足无措，她还没有被告知她的丈夫是一个间谍嫌疑并且已经被人打死了，她除了丈夫每周回来过周末外什么都不知道，而丈夫上次回家还是上个礼拜六，马哈穆德从来不和家人谈工作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这个小学校长的女儿已经觉察出一些东西，并且开始暗暗抽泣。齐闻风知道从她那里得不到什么东西，也不打算采用什么强硬的手段，墙上挂着的一件白色西服引起了他的兴趣，西服领子上有一块很浅的淡红色污迹。
他让在现场的一个女特工问这件衣服是谁的，被告知这是丈夫上周回家，出去应酬吃饭搞脏的，本来要送去干洗，但是干洗店的老板回乡下去了，所以耽搁了下来。齐闻风把西服取下来，在几个口袋里翻找了一些。只找到一张帐单一样的小纸条，抬头打着“AH KHEN BUDA”的字样。他问赛义德这是什么意思，赛义德告诉他这是伊斯兰堡一家高级餐厅的收银条，这家餐厅平时只有上流社会才会光顾，而且生意很好，要提前几天预约才有座位，上面陈列的菜品和数量，应该是两个人的份。
“赛义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去这家饭店看看，那里是上流社会常去的地方，那么那里的侍应生对于客人的长相应该记忆，尤其是发生了打翻酒，弄脏衣服这样的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发生。”
“太对了，我要去汇报一下！”赛义德恍然大悟。
AH KHEN BUDA餐厅在城北马拉加大道，毗邻观光圣地达曼山，从餐厅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就可以远眺达曼山和马拉加山。据说这家餐厅的老板很有些来头，和许多政府高官以及议员富商都有往来。穿着考究彬彬有礼的侍应生很客气的拦住了想直接进去的齐闻风和赛义德，理由是他们没有预定过座位也没有着正装，这在餐厅是绝不允许的。直到赛义德亮出证件并且威胁如果他不能进去的话，就让他有的好看。那个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的侍应生才答应请经理出来说话，但是仍然委婉而坚决地拒绝两人进去。
餐厅经理是一个胖得看不见脖子的谢顶中年男子，在门口射灯的照耀下格外得亮。他非常有礼貌地请两位到他的办公室里详谈。
“两位，我能为你们作些什么呢？”胖经理的脸上笑意让人对他凶不起来。
“经理先生，我们想请你回忆一下，上礼拜六晚上的一个客人，这个客人可能和他的女伴一起来，而且在你们餐厅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齐闻风也很客气，他从背包里取出折叠好的那件西服，“就是穿这件西服的先生，您想得起来吗？”
胖经理接过西服，从桌上拿起一副金丝边眼镜，仔细看了一会，然后作出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是穆哈德先生，对，是穆哈德先生的衣服。”
赛义德取出一张马哈穆德的照片递给胖经理，“是这个人吗？”
胖经理看了一下照片“没错，是穆哈德先生，他什么时候成了军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哈德先生是这里的常客，每个月都要来两三次，都是周六来的，他人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