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千医百媚 >

第6章

千医百媚-第6章

小说: 千医百媚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官淳耳一边瞧着炭火的大小,一边使了团扇加些风,这药效总归还得是时辰熬制出来的,左右马虎不得。
“上官大人,小安子来了。”她的身边有暗影拂动,却是英姑姑带了小安子前来寻她。怎么?君上那里又出了事?她的心一股脑又卡进了嗓子眼里,吐不出,咽不下,去君上那里,总是不得好事。
 。。。

☆、第二十章 沉香木

“上官大人,您是太医,可是也得小心着自己莫着了风寒。”小安子个头小,却是机灵得很,瞧着上官淳耳正挽了袖口,脖子间也未有戴着皮毛护颈,忙不跌地叫她小心着自己的身子。
上官淳耳抬起眼,望了小安子,“可是正阳宫里有事宜?”坐于炭火炉旁熬制药草却是觉察不到冷意,倒是小安子前来,叫她平白打了个冷颤。
“还是上官大人您心思缜密些。君上方才午睡醒了,身子疲累得很,师父怕是君上会想起来询问汤药之事,得空赶紧唤了奴才前来,叫大人您早做些准备,莫是慌了手脚。”小安子弯着身回了上官淳耳的话,言语间十分顺溜。
还是李公公有心思,看来前些时候承着李公公的交情,现如今便是实用起来了。上官淳耳点点头,她得将药速速熬制好了送过去,切莫等着君上询问起来她还未到,那么,龙颜大怒却是自找苦吃了。
“我知晓了,太医院事宜繁多,你且先回去吧。”打发了小安子回去,英姑姑默着声去了别处,没敢在她那里多待。她也是知道英姑姑是为何如此,这可是君上的汤药,若是有些差池,怕会连累关系。
她站起身,拿了桌案间的朱砂陶瓷石碗,细瞧了一眼,见并无不妥之处,这才将炭火间的药罐拾搡了起来,蒙了纯白色的纱布在药罐边口,无一滴药渣子倒进了石碗里。
雾气袅袅,草药的气味浓郁,迎着她的鼻息就迎面而来。她手脚麻利,取了食盒,将药味盖在了盒子里,朝着英姑姑告了谢,便才速速地跨了门出去。
她也没回去自己的房内置换了衣衫,提了食盒便往着正阳宫里赶,良药虽则苦口,也得温着喝,凉了,药效也就淡了。
说来也是赶巧,李元碌为难地跨出了正阳宫外,上官淳耳提着食盒快步迎了上去,“我的上官大人,您可算是来了。”
一听得这话,上官淳耳便是知晓,君上已然朝着李元碌提及汤药之事。她点着头,“李公公,下官一得知消息,立时就赶来了,还好赶上了。”
李元碌也不多话,这幸得是他长年在君上的跟前儿,若非如此,怕他的性命也得跟着一并遭了殃。
“君上,上官大人来了。”踏进正殿里,暖意逼人,每一寸都将她的肤色上添上了几缕热气。
君上侧靠在了软榻间,桌案上燃了沉檀龙麝香料,顺着线丝般的路子钻入鼻息里,香品高雅,气息清香。
沉檀龙麝其积年老木,长年其外皮俱朽,木心与枝节不朽,坚黑沉水香,即沉香也。奇楠坚如刚,润如玉,香如蜜,沉香却生则色如墨,熟则重如金,
她钻习医书,闻得这香气,思绪原应如往常沉静了些,但眼下里,她提着自己的脑袋在掌心里,万般没了沉静。
上官淳耳垂着头首,将食盒搁在了绒毯间,双手抚了袖口,膝头一弯,呼了一声君上万福,便是头点着地跪下了。
 。。。

☆、第二十一章 亲身试药

“起来吧。”她听得头顶间的声线少了些肃杀,只微微有一些冷意轻泛。除却君上症疾的疼意需得她前去瞧瞧,不假以他人之手熬制的汤药,怕也是君上有意让李元碌如此说了。
“谢君上。”闻得声,上官淳耳直起了身来,退到君上暖榻的一边。君上心思难测,没出声,她再不敢有所言语。
李公公瞧了一眼默着声,只盯着手心里黄皮折子的君上,忙着朝上官淳耳使了唇舌间的话,“君上,上官大人熬煮了汤药,放凉了却是失了药效,与君上您的症疾,百害而无一利啊。”
上官淳耳是懂得这一番话的含义,她速速地掀了食盒的盖子,将汤药的碗掷放在了君上的桌案间。
汤药气息袅袅,苦涩的味道在殿内蔓延,君上闷着哼了一声,缓缓地扣了手心里的折子,极淡地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神色淡然,半点瞧不出君上那眼波是何用意,上官淳耳左手握着右手,袖间的丝滑布料刮得她手腕有些疼。
“赖得人道有拣别,信任天道真茫茫。若此撩乱事,上官大人以为是天道短,还是人道长?”她瞧着君上单薄的唇线一勾,两手挽在了胸前,遮着绣了八爪九龙的王袍。眼眸里生了光彩,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看。
天道短,人道长,都非是她所能意料得到。况且,她也不过是一介太医,常年研习医书,却是对这些诗文股词提不上兴趣得很。
上官淳耳掀了衣摆对着君上跪了,“微臣不过只是一名侍医,君上所言却是高深了。”将烫手山药丢了回去,这答也是错,不答也是错,还不如一味的装了不明白。
“上官大人聪慧过人,本王倒是小瞧了。”声调平缓如常,没有掺半点冷硬之色,原来,不止是不答也是错,装了不明白是错上加错。“良药苦口,倒是不能辜负了上官大人的一片苦心了,是吧,上官大人?”
宫内之人总说君上年纪轻,心思总不若前几位王爷那般缜密难测,眼下里她便是觉着,这样子断章取义之人,也该要拔掉舌头,乱棍打死了。
人道有拣别,信任天道,不正正是指明,她,对于君上来说,是否是可信的。若是她做不到被君上所信任,那么,君上就会让她明白,什么才叫做人道长了。
她在心里微微叹息,君上做为最不得宠的王子,母亲又早亡,而先君王后早已薨逝,一宫之内,便真真是做到万人之上,无一人之下了。
大权在握,凡事都得以自行做了决断,这深宫之内,多的是先君身侧的人,总不能学了砍杀王爷那般,将宫内伺候过先君的人都给砍杀,君上铁血高压,却非是暴君,就拿着堵天下悠悠之口也是不能见血的。
既如此,能够成为君上信任的人,于她的立足也是有些好处。即便伴君如伴虎,但最危险之处,也是最安全之地。
“君上症疾,微臣煎熬汤药不敢假借他人之手,良药尚需得药温热之时进服,微臣一路走来,多是寒冻风吹,也不知良药是否已温热,君上,请容微臣亲身查看,以备能否还有药效。”
万般无奈,只得应下君上。上官淳耳也不等着君上回上两句,双膝未离着地,只直起了身来,双手端了搁在桌案间的汤药瓷碗,平举于君上跟前,这才凑在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喝了两口,在君上面前吞了。
饮完了药,苦味在她的口里散开,十分的难受。她将药碗搁回了桌案上,这才朝着君上告之,“回禀君上,良药苦口总是苦涩,却也疗效甚宜。”
君上眼波极淡地瞧了她一眼,好似重新打量她似的,“起来吧,瞧着你一路过来,连着衣衫都是穿着这般的单薄,不知晓之人,还以为本王常时苛责宫人。”
上官淳耳卡在嗓子眼的石子总算咽在了腹内,这一劫算是过了。从此往后,她对君上的药膳上得更加仔细了。
 。。。

☆、第二十二章 慕大人

“君上症疾,微臣不敢耽搁,若是君上身子不爽,微臣万死难辞其罪。”她退守在一旁,一席话说得慷慨起伏。这一来是表了忠心,二来她是表明君上要臣死,臣也绝无二心。
君上唇线轻勾,终是在冰冽刀锋之下辗转出了些许春色,连着脸色都是要和颜悦色了一些。“国事繁绕,本王可不想自己的太医也跟着学那言官那般,以死来铭罪。”
上官淳耳微微俯了俯身子,见着君上伸了手掌自桌案间将那碗汤药端了起来,雪白修长的手指轻抚在瓷碗的碗腹上,煞是好看。
君上仰了头一口吞了汤药,侍女递了锦帕过去,被君上接在了手指尖,在唇角四下里走了一圈。
“上官淳耳,名讳倒是易记。”君上这不是头一回唤起她的名讳,前一遭前去先君陵寝送药之时,君上便是将她给记上了。
想来,君上那日朝她言说身为侍医竟能下得如此毒手,目的的确是想要她的性命来善后。也不知是何缘故,竟然叫君上改变了心意,择选了她为信任之人。
上官淳耳不由得浑身一抖,退后了两步,身子弯得更加厉害,“回君上的话,微臣因着命里缺了水,才取得淳字。小些时候,父亲总说微臣顽皮,连姨娘的话都听不进去,便取了这淳耳的名。”
君上瞧了一眼上官淳耳,抿了唇线微微一笑,笑意如春光灿烂,整个正阳宫都跟着被照得亮堂了,“你父亲却是分外疼你。”
父亲是疼她的。但这话从着君上的口里说出来,上官淳耳借着光线瞧得清楚,君上的脸面上头分明有些忧思,若是不细瞧着,却是难以发现。
她常年习医用药,病症摸脉,面色端倪总是较他人细致一些,君上面上一扫而过的阴郁,分明带着些悲伤。
“微臣让君上见笑了。”上官淳耳收回了自己的眼眸,凡事眼眸中能够看透的,当着君上的面,却是不能说出口。
君上信她,是为了有一枚可用的棋子,若是踩着了君上的痛处,即便是失去一颗棋子也是不打紧的。
李元碌背对着正阳宫的正大门,门沿轻微响动了一番,他小心地微侧了过去,却是内侍小顺子打从正门轻手轻脚地步了过来,隔着李元碌的身子,将话朝着李元碌的耳廓边悄悄地说了。
李元碌打发了来报信的小顺子,弯着身将那消息告知给了君上。“君上,慕大人到了。”上官淳耳识趣得很,政事之前,是没她这个太医什么事儿了。
“微臣告退。”上官淳耳双手在自己的手间一搭,给君上行了礼,听着君上挥手的动作,拾了搁置在搁板间的食盒退出了正阳宫门去。
临着正阳宫大门,迎着上官淳耳的面走来一位身量同她一般高的大人,面容皎好,一身云纹浅白直裾深衣,同色的裹腿裈子,手腕间用了白缎轻裹,灰地菱纹腰带间束了一柄碧墨色的长剑,双手搭在其后,走起路子来分外英武。
这便应是那慕大人吧。上官淳耳同着走近的慕大人相视点了头,慕大人头顶绾着的墨黑长冠也随之而摆动了一番,多增了些儒雅。
 。。。

☆、第二十三章 竟然是.......

慕大人走得近了一些,那两道浓密斜飞的剑眉齐齐正正的,脸面上头尽是被风霜所沁的痕迹,上官淳耳瞅得仔细,慕大人外搭衣衫领间微露的肌肤上,还隐隐挂着一道被刀锋刮过的口子,想是年数长了,只留着明显的疤痕。
得之慕姓的大人,她倒是听过几位,其中不免有文官武将,如今这位慕大人腰负着长剑也未有着禁军侍卫拦了路,而且,那长年目不斜视的侍卫脸面上还有着仰慕的神色,她猜着,这位慕大人,莫不是就是那手握万千大军将印的慕阳,慕将军?
怪不得连这深宫禁卫都这般的面色,上官淳耳忍之不住,却是回头再望了一眼那修长单薄的将军背影,慕阳身轻如燕,竟能手掌天下兵权,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便真真说得是他了吧。
但是,上官淳耳长年习医的习惯又一次钻进了她的眼瞳,这位慕将军跨过殿门的步伐,好似有些奇怪。
男子在跨进殿门之时,前一只脚踩进殿内,后一只脚跟着进去会微微弯曲一些,有些时候还会听着骨头的声响,而这位慕将军,在跨进去之时,后一只脚明显是并着前一只脚进的。
她自己是女儿家,便是知晓,即便是在寻常人家的女子,走起路来轻盈微快,腿脚相跨并不会距上一大截。就算是常年仔细,在习惯间却是不容易轻易改变了去。
这么说来,这位慕将军是。。。。。。上官淳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怪不过慕将军那衣领竖得高高的,瞧不到脖颈。
慕将军的胆子远比她大了许多,一介女子扮了男装,又是天下兵马的统帅,这若是被君上知晓了,下场也不知会不会更加惨一些。
上官淳耳微微摇了摇头,慕将军也真是不怕死啊。
瞧了一眼正阳宫上方的那方匾额,她默默地转了身,提了食盒便是往着阶台下去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同她几乎相似的人,今日所发现的事,她会混着口水咽了,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一丝一毫。
积雪覆路,她走得极为的小心,方才走得急,汗水珠子沁在了领间,寒风一刮,连她的背心都被风声轻巧地抚过,一阵的冰冷。
手掌着万千将士之印的慕将军都是那般的小心仔细,对于无路可去的她来说,就更加需得谨慎为营。
回去太医院间的路上,宫内的其他殿房有着内侍在整理打扫着,她正弯着身走得紧,却是玉珠领着身后一干的人等正缓缓地由远及近,玉珠手里捏着锦帕子,瞧着她迎面走过去,嘴唇微微抬了抬,终是没能说得出口来。
她缩着头,低着脸,迅速地往着前头走,也没跟玉珠打了个招呼,只当是寻常的过路人,走过也就算了。
上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