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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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楼亦煊晦暗的眸中闪过一道暗光,看着严景唇角一勾道:“那晚辈就不推辞了!”
“嗯!”严景朝着楼亦煊一点头,抚了抚胡子,眼眸一凛。楼亦煊啊!楼亦煊!本官就看你如何审!
“步凌寒!大理寺卿严大人公子。严吴中可是你杀的?”楼亦煊转向步凌寒定定道。
步凌寒低垂着冷眸,一脸清冷不语,半响从嘴中吐出两个字:“不是!”
楼亦煊一转眸道:“可花满楼有人亲眼见到你将刀插进了严吴中的胸口,然后致死!”
步凌寒清冷的眸微动,却仍是默然不语。
楼亦煊见此不由晦眸一闪,继而道:“按照我天凤国律条,若杀了人,只要人证物证俱在。犯人认罪画押,便可定案。若证据确凿,不可辩驳推翻之处,即便疑犯拒认画押,亦是可定罪。”楼亦煊顿了顿,看着步凌寒转言道,“你我皆为王夫候选人。如今你入了狱,本官亦不可徇私。但也不得不劝你一句,你若是不说,便只有一死。倘若另有实情,你不妨直言不讳,本官也好查明真相。替你洗冤,抓出真凶!”
严景看着楼亦煊,扶着胡子,心中不由冷哼,抓出真凶?本官今日就看你怎么个抓出真凶法!
步凌寒冷淡一抬眸道:“人,不是我杀的!我的剑刺中的地方还不足以让他致命!”
“也就是说,你的确有将剑刺中严吴中的身体,而花满楼的依人姑娘看到的也不假?”楼亦煊眸光一转道。
闻言步凌寒微微撇过眸。又是默然不语。
“你所说的是否属实,本官暂时也无法看出。只能通过仵作来验明!” 楼亦煊转向严景,一拱手有礼道,“不知严大人意下如何?”
严景闻言眸中微闪,片刻后。一抚着胡须,沉声道:“嗯!”
“将尸身抬上来!”楼亦煊见此不由微微抬头。扬声道,“传仵作!”
闻声严景一抬头看着被官差抬上来的盖着白布的尸身。眸光一紧,捏紧了手心。
一个穿着灰衣,提着箱子的黑胡子中年男子走了上来,戴着手套,掀开白布。严吴中苍白的容颜,赤裸而僵硬的身体,显现在众人眼前。浑身上下血迹斑驳,满是死气。
中年仵作打开木箱,拿出钳子,翻检着严吴中的尸体。
严景看着中年仵作检查着自己儿子的尸体,扣紧了椅背,胡子微颤。他的儿啊!他的儿啊!!到死了也还不能安息!严景眸光微深,杀他儿的人,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放过!
半响过后,中年仵作收好了箱子,站起身,朝严景和楼亦煊一一拱手,皱眉沉吟道:“从严公子的尸身来看,严公子手筋被人挑断,腹部被人用剑刺中,失血过多而死!”
“那剑口与步将军的剑是否吻合?”楼亦煊闻言一挑眉道。
中年仵作捡起一旁摆在地上的铁剑,细细打量着,沉声道:“步将军的剑比起寻常的剑略有不同,剑尖更为细长锋锐。而严公子的伤口和这剑锋几乎是吻合的。”
“那荣仵作的意思是,这严公子的确是因步凌寒的剑刺伤过后失血过多而死?”楼亦煊晦眸一转,看着中年仵作,沉声道。
“确实如此!”中年仵作一拱手道。
闻言楼亦煊看了看严景,面色微沉,随即晦眸转向步凌寒开口道:“那 严吴中腹中的那道伤口可是你刺中的?”
步凌寒冷然抬眸看着严吴中腹中的剑伤,冷然开口:“是我刺的!”
“那严公子的手筋也是你挑断的?”
栖凤殿内
“即便严大人知道严公子不是步小将军杀的,可步小将军的的确确是刺了严公子啊!而且倘若严公子的死没个说法,严景找不到为他偿命的人,怒及到步小将军身上,那又如何是好?”紫苏看着凤轻歌面露担忧道。
闻言凤轻歌不由眸光微凝,微微一叹:“这也是朕最担心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以步凌寒凡事不愿多说的性子,他也定是不愿将阙央拉进浑水中,而将挑断严吴中手筋的事,揽到自己身上!”
“步小将军现在的境况不是极为不利?”紫苏不由蹙眉道。
凤轻歌缓缓抬眸,眸光深远,轻轻开口:“是。也不是!”
“那。。。。。。”紫苏不由面露担忧。
凤轻歌微微抬头看着紫苏,眼眸一闪道:“所以,朕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大理寺内
步凌寒面无表情,冷然道:“是!”
“为何?”楼亦煊不由眉头微皱。
闻言,步凌寒清冷的眸一闪,开口道:“因为他轻薄为伊!”
严景闻言看着步凌寒不由眸底闪过一道冷光,眸中燥怒微微腾升。大手一按桌案,手掌青筋微微突起,面色阴沉。
“为伊?你说的可是花满楼的花魁?”楼亦煊眸光一转道,见步凌寒默认,又道,“你与花满楼的为伊是什么关系?”
步凌寒眸中微动,冷然开口:“朋友!”
“是么?仅仅是朋友?”楼亦煊晦暗的眸一闪。挑唇道。
“只是朋友!”
楼亦煊见此又道:“花魁为伊是严公子经过竞价赎买得到的,在花满楼内他与为伊合欢,也并无过错。”
“我不准他碰她!”
“所以你就杀了他?”楼亦煊眸光一转道。
“没有!”步凌寒眸光一冷道,“我步凌寒还用不着杀他!”
“严大人,现在是否可传证人?”楼亦煊转头看向严景,一拱手道。
“嗯!”严景一抬手道。“传吧!”
“传证人!”楼亦煊不由扬声道。
一个娇柔妩媚的粉衣女子走进堂内,跪在地上叩首道:“民女见过严大人,见过楼大人!”
“你将乞巧节当夜看到的情景再说一遍!”严景一抬手道。
“是!当时民女正在二楼做事,忽听到吴公子的惊叫声和呼救声,心中不由诧异,担心发生了什么事,便急忙跑过去看,结果就看着步小将军将剑插进吴公子的身体里。当时民女还见到吴公子的手有一丝抖动!”依人微微惊惶地一边回忆一边道。
“也就是说,在步小将军将剑插进吴公子胸膛前,吴公子是活着的?”
“应该是这样的!”依人弱弱道。
“步小将军可还有何解释?”楼亦煊不由看向步凌寒开口道。
步凌寒闻言抬起清冽的眸,一撇过眸子,冷然道:“我征战沙场多年。刀该刺中人哪里,会不会死。若连这些都还摸不清楚,便早死在战场上了!”
闻言中年仵作。面露不赞同之色,摇头道:“人身体各有异,并非每一个人的身体都像步小将军所了解的这样,严公子手筋挑断在前,腹部中剑在后,失血过多,的确容易死啊!”
步凌寒闻言,眸光一闪,沉默不语。
严景面色阴沉地看着步凌寒,按在桌上的手掌青筋暴起,手筋被挑断,失血过多而死啊!!他的儿啊!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而无一隙漏,步小将军可还有话说?”楼亦煊嘴角一挑道。
步凌寒眸光冷冷,只是道:“我只有一言,我的剑还不足以致命!至于其他,我无话可说!”
楼亦煊闻言,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些为难之色,一转头看着严景拱手道:“陛下让亦煊协助严大人审案,亦煊已逾越的主审了此案,现在已审到这里,不妨由大人来结审此案吧!”
“公子!凌寒这样不是就要被定罪了吗?”少许准许被观案人群中,一个黑衣男子见此不由眉头微皱,看着身旁的一身素白长衫的男子道。
“莫急!”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一袭素白的男子黑眸微闪,面容淡淡地看着堂下跪地的清冷男子。黑眸微转,看向堂上坐着的严景,唇角微挑。
严景察觉到楼君煜的目光,不由看向楼君煜,眼眸深沉的眯起。
人群中忽走出一个紫衣,走到堂前,温婉的声音微扬:“严大人,我家主子,有一物要交予严大人!”说着拿出一块玉牌。
楼亦煊看着走出人群的紫衣女子,晦暗的眸不由闪过一丝阴光。
“放肆!现在正在审案,哪里是你这小女子擅自干扰的!”一个捕头见此不由一站出身来呵斥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权,然后知轻重
“放肆!现在正在审案,哪里是你这小女子擅自干扰的!”一个捕头见此不由一站出身来呵斥道。
严景看着紫衣女子手中的玉牌,却是一挥手,开口道:“让她进来!”
紫衣女子淡淡一笑,缓步走到严景跟前,弯腰行礼轻声道:“陛下让奴婢传话给大人!”
闻言严景眸光一闪,转向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见此轻轻勾唇,轻声耳语道:“陛下说,权,然后知轻重!切忌因小失大!”随即眸光微闪继而道,“陛下还说,言尽于此,如何审理,全凭大人定夺,只是望严大人秉公处理,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
闻言严景不由眸光微凝。
紫苏说完微微后退,向严景行了一礼:“奴婢要传达的话,已经传到了,奴婢就不干扰大人审案了!”说着转身离去,温婉的眸触碰到楼亦煊晦暗不明的眼眸,微微一顿,轻转眸子,向堂外走去。
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严景一拢衣袖,脸色阴沉。阴沉的眸看着跪在堂下的步凌寒,目光沉沉,捏紧了手心。
宁王现在是巴不得他定了步凌寒的死罪,借他的手,以除去心头之患。宰相也有意拉拢步家不让他杀了步凌寒。可步凌寒虽没有杀了他儿,但却挑了他儿的手筋,刺伤他儿,让他儿生不如死!他又怎能容得下他,又怎不恨之入骨!因小失大。。。。。。严景不由眼眸一闪,若非皇帝叫那个宫女传了话来,他现在还的确是想就此杀了步凌寒!
只是陛下的心思,他还果真有些捉摸不透了。若说陛下有意偏袒步凌寒,要保他的命大可交予别人来查。可陛下却偏偏交予他和楼亦煊这两个皆是想要步凌寒性命的人!若说陛下不在乎步凌寒的命,却又屡屡暗地插手暗示。而又只是插手暗示,却不干预。不过她倒真的抓住他心思。。。。。。
凤轻歌提着羊毫,看着奏折,眸光微凝。其实她还有一点没告诉紫苏,她之所以不去听审,不是因为不想去。而是因为不能去,她不能对此案表现的过于关心。
她如今已过十五及笄,算便成人,成年之后,便也算一个帝王真正开始掌权的时候。宁王和柳相自然比起以前更加警惕的对她,担心她这个傀儡皇帝,脱离了控制。宁王与柳相为她选王夫时。她按捺不住露了锋芒拖延选王夫的时间。让宁王和柳相对她已有了警惕之心,此后她与宁王暗地达成协议选步凌寒入宫,虽可以用她穿越来之前的凤轻歌喜欢步凌寒,曾还要吵闹着要选步凌寒当王夫,来掩饰她想拉拢步家的真正目的。但她为了天下第一寨被剿之事与宁王有了正面冲突,却是让宁王更加对她产生顾忌和堤防。
这次步凌寒被宁王设计入狱。虽一方面是为她因为她有意选步凌寒为王夫,为扫除步凌寒这个障碍,可步凌寒代表的还是步家。宁王更多的目的是为敲山震虎,敲步家这座山,震她这只被困的虎仔。
所以倘若她真要保住步凌寒,便不能显出丝毫的在意。这便是她一直未在众人面前为此案出面的原因。而若她真要拉拢步家,为她所用,她也需将步家先置于安全之地。否则即便拉拢了,也是害了步家。
若说此次真正有所失的人,便是严景了。宁王杀了他的儿子设计陷害步凌寒入狱,柳相却是反倒让严景不要动步凌寒,以步凌寒入狱。性命受危之事,借机拉拢步家。这一点多少让严景心寒。她将步凌寒的案子全权交予严景审理,为的便是不让柳相宁王还有严景看出她有意护着步凌寒。
而她又封楼亦煊为大理寺正。去协同严景审理此案,原因有二:一方面,设计害了自己儿子的人去审查杀自己儿子的凶手是谁,想必严景对宁王心中的愤恨是愈深的吧!另一方面,严景用了十年才做到大理寺卿,官从三品,可楼亦煊轻易的就做了大理寺正,官从四品,仅仅比严景低一级,而且同来审理此案。严景看楼亦煊恐怕看哪都不顺吧!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孰轻孰重,孰为长远,若严景的心还是狭隘的容不下步凌寒,那她也不用多费心思在严景的身上了!
严景眸中微沉,一抬头看向楼亦煊,眸光微闪:“楼大人已审至此,本来本官也可以定案,不过本官曾让仵作检过我儿的尸身,似乎与楼大人验出的有些出入!”
闻言楼亦煊不由脸色微变,堂下的中年荣仵作亦是脸色微微难看。
楼亦煊敛了异色,温文朝严景一拱手道:“不知严大人派人验出的与荣仵作验出的有何出入?”
严景嘴角一挑,一挥手,沉声道:“传仵作!”
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衫的清朗男子走了上来,双手空荡,并无像其他仵作那样提着大木箱,约莫二十五岁的样子。疏朗的眉目之间带着一股书卷气,声音文雅而清朗:“草民易苏,叩见两位大人!”
楼亦煊